前瞻：COVID-19升高日后精神病风险？| 研究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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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暴发以来，大部分研究者致力于探讨新冠病毒对躯体的直接影响，旨在探索有效的治疗甚至治愈手段。然而，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Emily Severance博士及其合作者Robert Yolken所关注的则是新冠肺炎对精神健康的潜在长期影响——精神病性障碍易感性的升高。

「近年来已有数据显示，一般的呼吸道病毒，如流感病毒，与日后的精神病发作相关。针对1918年大流感的研究中，这一相关性尤其明显。」Severance博士指出。

在这一背景下，研究者于2011年发表了一项研究，旨在评估「上述相关性是否仅限于流感，而其他一些呼吸道感染如冠状病毒是否会带来类似的后果。」

研究评估了受试者针对四种当时常见的冠状病毒的免疫应答情况。结果显示，成年精神病性障碍患者中，有90%体内存在高水平的一种或多种病毒的抗体；并且，患者组全部四种冠状病毒的血清阳性率均显著高于对照。多变量分析则显示，其中两种冠状病毒HKU1及NL63与神经精神疾病的关系可能尤其密切。

今天这项研究建立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之上。研究者希望针对四种相对不严重的冠状病毒（229E、NL63、OC43、HKU1）进行病例-对照比较，以及定量分析数种更严重的冠状病毒，即MERS、SARS-CoV-1及SARS-CoV-2在精神障碍患者中的血清阳性率，并与对照进行比较。

大量文献显示，暴露于特定病原体或可升高日后罹患精神障碍的风险。其中研究最多的是刚地弓形虫，该寄生虫与大量神经精神障碍有关，尤其是精神分裂症。

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嗜神经病原体可直接游走至大脑，对脑细胞造成直接伤害。此外，感染进程中机体免疫应答水平升高，也可能对大脑造成间接影响。

此领域最有说服力的一些研究证据来自孕妇。例如，母亲妊娠期感染流感，孩子日后罹患双相障碍的风险接近对照的4倍。「因此，病原体可能通过神经发育机制升高患病风险，但其他可能性同样存在，包括病毒进入大脑后的直接效应。」Severance博士指出。

本项新研究将使用来自数千名精神障碍患者的存储血样，并同时收集新的样本。目前，研究者正聚焦于研发有效的检测手段，此后即可开始对样本进行筛查。

研究者希望了解人体免疫系统对不同病毒的交叉反应性，并评估新冠病毒及其他冠状病毒进入大脑的程度。Severance博士认为，上述结果有助于更好地解读血清学检测结果，厘清生活方式及病毒对大脑的影响。

此外，本项研究还可能得到一些有关新冠肺炎如何暴发的信息：「我们有一些COVID-19刚刚暴发时的血清样本。针对这些样本的分析有助于我们了解新冠肺炎真正在人群中流行的时间，包括是否早于官方记录的新冠病毒进入美国的时间。」

目前，业界主要的研究火力集中在新冠肺炎对健康的即时影响，这也对本项研究的资源及人力构成了限制。然而，研究者希望在一年内得到研究结果。

Severance博士并未推测本项研究的潜在发现；但她指出，此领域既往的研究结果强化了病原体（如冠状病毒）与日后罹患精神障碍的相关性。

「我认为，本项研究有助于理解很多患者对精神障碍易感性的本质。如果这一人群相比于对照确实更多地暴露于病原体，则有必要对此加以关注，包括完善基础设施的建设。」

作为对本项研究的评论，伦敦国王学院Tom Pollak博士指出，历史上的大规模病毒感染一直在为人们认识精神障碍的起源提供线索，如精神分裂症。

「大部分精神科医生都有印象，即在人群层面，宫内暴露于病毒可升高日后罹患精神分裂症的风险。然而另一方面，来自一些传染病大流行的发现同样显示，这些病毒也可产生更即刻的影响，包括在感染时或感染后不久导致急性精神病性发作。」

「目前没有人明确知道，这一现象究竟是病毒对大脑的直接效应，全身性炎症反应，还是病毒感染后免疫激活的某种形式。」

Pollak博士指出，医生不希望新冠肺炎带来如同1918年大流感那样沉重的精神心理负担，而此类研究意义重大：「本项研究若能得到病毒暴露与精神病性障碍之间的相关性，则将迫使人们进一步评估精神病性障碍的免疫学基础。此举将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甚至为研发精神病性障碍的治疗手段提供线索。」

信源：COVID-19 and Psychosis: Is There a Link? - Medscape - May 08,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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