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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武汉男孩走过北京,现在在上海过一种“现代游牧生活” | 三明治

你还好吗☞ 三明治 2021-02-01



本文作者赵景宜,曾在三明治工作一年。你一定在三明治看到过他的稿件,有些和书籍有关,如《藏在上海绍兴路二楼的书店们》《谁杀死了上海福州路?》,有些是一类人群,如《五花八门的城市营销号背后,是怎样一群年轻人在卖命?》《为什么年轻人会沉迷于Rooftopping这样的危险游戏?》。今年初夏,他离职去过一种“现代游牧生活”。


(文章转载自公众号“better”。)




上个月,我回到武汉,去到曾经工作过的 better,旁听他们的选题会,这里透过 14 楼的窗户能看到长江。旁边的人问我:你是武汉人吗?我点了下头。她又好奇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去外地呢?

 

我身边的朋友基本都在武汉。从武昌车辆厂职工医院,随着我妈因麻药失效而大喊大叫的破腹产手术的尾声,我比预计早了一个月出生起,我在武汉持续生活了二十二年。少年时代,在司门口与江汉路之间,觉得这个城市繁华又恰当,也一直以为会待在长江边。

       

七月份,在武汉待了十天,常去司门口。有天经过得胜桥,有一段没有太多的变化,几乎忽略了另外一头它已经面目全非。

 

“你是武汉人?”


这个问题有点震住我了。至少在我长大的环境,身边同龄人常对这里的历史、方言、生活方式感觉骄傲,用“乡里人”、“走场”来区别他者,用“讲胃口”、“岔的”、“汉骂”等来增强认同感。


这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让我觉得难以融入,也诧异为什么在信息开放,内地都能高铁直通香港的今天,大多数武汉人还有这么强的自豪与本埠观念?

       

在前年快入冬的时候,我准备辞掉工作,离开武汉。出于内向,拖延了很久才决定告知单位。当时的公司在南望山西路一栋乡间别墅办公,门前是一条充满野趣通往东湖的小路。


那天选题会结束,我等所有人走离场,告诉主编要单独谈话。“我准备辞职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打算去北京工作。”他是身材已经发福的中年人,过去在纸媒工作,沉默了几秒,“我支持你。”


曾经的《优良better》编辑部一角。


当时有些人也为我离开好奇,坦率说,这是个不错的工作,不需要坐班,收入还行,写写文章还能让很多人认识你,从中总能获得不同的好处。但确实感觉在武汉待腻了,像有一种闲适和自娱自怜在杀死自己。

 

不仅是我,最近几年,我身边一些年轻的同行、朋友,也到去了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工作。他们原本的工作也多不错,大多觉得已经到了瓶颈,打算出来试一试。但没有完全顺利的事情,有可能获得更优渥的工作和生活,也有可能不太顺利,要过上一阵比过去要拮据的生活,

 

这就像是在大海里练习游泳,在台风天学会保护自己一样。


为了节约钱,

我住进了雍和宫的青年旅馆


一直对北京有种向往,去过好几趟。拥挤的立交桥上与四惠东站进去的地铁车厢里,有一种生猛的北方氛围。这里的人有股拼命学习和进步的劲头。这么说吧,我觉得周大福三里屯店给客人推销黄金饰品的店员,都努力摆出种精英阶层的感觉。

 

与此同时,我对自己过于乐观了,没有什么找工作经验的我,一直玩到过年后,才开始摸索着制作简历,然后在拉钩app 上陆续投递了出去。搭上去往北京的列车,并没有志在必得,抱着先去看下情况的心态。

 

第一场面试,在王府井的港澳中心,在路上我临时在胡同里找了家店打印纸质简历。这里是一个共享办公空间,面试官和我碰面,他大概三十岁出头,留着克制的短发,戴着黑框眼镜,无趣但友好的职业面孔。他礼貌发问:“我们招聘介绍里几乎什么都没写,你就没有觉得我们会是一家骗子公司?”

 

我耸耸肩,称不知道,没做过背景调查。他主动说道:“未来我们要做教育类服务,创办人是《中国新闻周刊》前主编。”他停了下来,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老实告知,“我没有看过这个杂志。”很有可能,眼前这个小伙子就在这份杂志工作过,他是最后一批进入过并热爱“传统媒体”但得马上转行的人。他继续说,“你关注特稿吗?说一说你最近比较有印象的报道吧。”


同朋友在北京DADA 玩了一个晚上,在深夜我们去了附近一个爵士音乐小酒吧,老板是 my little airport《春天在车厢里》专辑封面的模特。一直到清晨,我们跑到一个胡同,露天吃北京的早餐。坦白说,北京酷一些,有创造力的年轻人要远多于上海。


“《人物》写的庞麦郎不错,我很少在网上看些文章。”面试官有些失望,称这是半年前的报道。之后,我们又聊了半个小时,他问我问题,我也问了他一些问题,我暗想他对我印象可能变好了一点。最后,他亲自送我到了门口,说有消息电话联系我。

 

最终,面试官可能觉得我不适合参与这个“改变世界”的创业,我没有等到进一步电话。当时,为了节约钱,我住在雍和宫的青年旅舍。心里想着,找到了工作,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一个月。虽然有两万多块钱存款,但不要马上花光。


只有在早上,

这里的人群才会密集和具体


我陆续面试了好几家公司,基本都集中在中关村,大多数招人的媒体都集中在创业与投资领域。这些让我厌烦,我一点也不关注这些,但为了能留在北京决心去尝试。


这些公司办公地点一般在“创意园”和“孵化大楼”里,办公室很局促,人的脸要躲进一个个格子间里。里面工作的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笨拙,他们不会对突然进来的访客保持关注,好像少了好奇心。

 

从雍和宫五号线转乘地铁十号线时,我也觉得北京生动有趣。车厢里,有人在看《三体》小说,更多疲惫的人也显示出另一种活力。有一天面试完,我跑去了人民大学上青年作家张悦然的课,那学期是西方短篇小说鉴赏课,她讲作家麦卡勒斯和她丈夫在现实里的古怪行径,也讲小说里复杂的三角恋爱。课后她还告诉我欢迎我下次再来旁听。

 

在北京三联书店昏睡的读者。这是一家24小时书店,在美术馆后街。

 

尽管住在市中心,夜晚的北京还是显得很冷清,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影。一直走到鼓楼也只能陆续看到几个酒吧聚集着一些外国人。这种小热闹更显得晚上的冷清,他们的聚会就像“小型戒酒精俱乐部”一样。只有到早上,人群才会非常密集和具体,他们飞快地在地铁换乘通道里奔跑,匆匆忙忙。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个面试开始了,同样分两道面试。这是一家报道融资的媒体,HR 是个小姑娘,“大家都是 90 后,”她说公司包括老板都是年轻人。很快,主编进入了会议室,她戴着个 beats 蓝牙耳机,衣着休闲。在来前,我就搜了很多信息,这家已拿到投资的公司和 ZEALER(测评类媒体)一样,经常标榜自己的观点和信息独立与客观。

 

因此,我也进入了表演,“其他公司都是拿钱写黑稿,我看重这里的独立性,所以想加入。”主编满意地点了点头,补充了几句我的判断,最后她告诉我,“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还需要老板找你聊聊,他今天不在办公室。”

 


“可以讲一个你的故事吗?”


几天后,我又一次在清晨从雍和宫到中关村。创办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有种世故的朝气,他看了看我的简历,上面有一张留着长头发的生活照。他看着我,“我以前也留长头发,后来创业了,总是要和投资人见面就剪掉了。”网络上,能找到他过去的照片,韩寒式的发型。

 

北京找工作时制作的简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头像,用了妹妹赵景宇 15 年 7 月在清迈帮我拍的照片。那趟旅行后,我正式来到 better 工作。所以,我修改了入职时间,希望看起来“工作了久一点”。

 

“可以讲一个你的故事吗?” 他问了我第一个问题。

 

我没有很意外,参加了几次面试后,我对现在的一些创业公司有了些许了解。他们需要“正能量、逗逼、与人为善”的年轻人,这也意味着这些人愿意为了“理想”暂时拿不高的薪水,也因为“渴望成功”对加班没太多怨言。我只好回复,自己没有什么故事,但喜欢观察其他人,顺带说了几个其他人的故事。


北京雍和宫地铁站,和朋友去看朴树演唱会。


没过一会儿,他对我说可以了,然后要 HR 来告知我具体的工作制度和薪资,并告诉我下周一就能来上班了。离开这栋有些老旧的写字楼后,我心想虽然这个工作我不太喜欢,但总要待在北京。这让我雀跃。

 

这个好兴致保持了几天,我用新的视角打量北京的街道,我要生活在这里了。周一早上,我再次来到办公室,HR 带我办入职。她告诉我本月需要提交一些材料,其中包括毕业证和学位证。当场,我表示自己的最高学历只是大专。

 

她沉默了片刻,脸上变得有点困惑,最终告知我:“公司必须需要本科文凭,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北京后海公园


最终,我和这份工作失之交臂,那几天陷入一种焦灼状态。在我好几次去中关村面试时,经过微软大楼,它有一个蓝色的漂亮外玻璃墙,阳光打在上面会反射出耀眼的光。我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穿着职业正装在里面办公的年轻人,显然拥有一个我从没有体验过的人生。

 

很巧合的是,我在朋友圈刷到了一个“中国三明治”的招聘。当时我不太了解这个平台,你要填一个问卷。上面没问你上一份工作,也没有问你从什么学校毕业,问题主要是你对什么感兴趣,写过什么东西,最近看了什么书。

 

提交了反馈,很快,有可能在当天,三明治创办人李梓新就加了我的微信。我们决定第二天视频面试,我已经忘记了具体聊了些什么,只是最后他告诉我可以五月来上海了。那几天,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除了对想留在北京抱有侥幸,期待拉钩上突然弹出一个消息外,当时我也担心这个遥远的新工作只是口头承诺。

 

“不好意思,我们又招到了一个人。”从小到大,我对他人都难产生完全的信任,这源于自己(自认为)时刻都有种被替补掉的可能。


你和一个人告别,

总会觉得很快你们会偶遇


“你会像水一样,充满了流动性。”来到三明治,第一次公司聚会,我们在潮汕火锅店里玩起解字游戏。李梓新相信超验的事情,他是潮汕人,一直在拥抱变化。他有一双小眼睛,眯起来时,远处看像成了一条线。这总会感觉他在思考问题,或者陷入了沉默状态。


我很喜欢上海,喜欢三明治所在的五原路。地铁口,是宽敞又干净的常熟路,布置了一个又一个精心的花坛。一栋又一栋,或高或低,不同外立面的殖民地时期的公寓和房子。这太漂亮了吧,我心里想着。走来走去的路人,一副努力每天要变得更漂亮的感觉。

 

一天,我又一次从地铁站出来,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街边接吻,阳光很好,他们看起来很甜蜜,很优雅。这是上海给我最初的感觉。在北京,你和一个人告别,看着外面的街道,你会感觉永远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但在上海,你和一个人告别,总会觉得很快你们会偶遇。


很长一段时间,上午在五原路办公室待着,下午就去了乌鲁木齐北路的AND咖啡。总会看到几个眼熟,但没有交谈的熟客,会觉得他们也算是我的同事。中午时,常骑电动车到处乱晃。我还学会了滑板,没什么车的小马路很适合刷街。

 

公司在弄堂里,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这里是原来的法租界,你可以好好散步,能看到邬达克、英国乡村别墅等风格建筑。不同肤色的外国人也走在路上,他们看起来很悠闲,有的牵着小狗,有人慢跑,有人买煎饼果子(后来elon musk也光顾这家)。他们就在这些街区居住,“十里洋场”的黄浦公共租界只有外地观光客才去。


我推开门,害羞地和同事们打招呼。她们都是女孩,有些在北京工作了几年,因为三明治来到上海工作,有的从海外留学回来。我发现新同事们普遍有很好的教育背景:中国人民大学、中山大学硕士毕业、英国谢菲尔德大学、复旦大学......后来,我发现上海大多数公司都这样,好的学历与海外经历也显得优势不那么大了,它一点也不稀缺。


刚来上海时,体验了一下 rooftopping。不过,我对现代城市景观并不太热情,更喜欢日常的街道。


除了写报道,我觉得三明治最棒的地方就是鼓励普通人写作。有一个叫“每日书”的服务,每月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在上面写自己的故事:台北的酒店小姐、有人为了观察当下社会搬去了北京皮村、东北的法院生活......这些故事不同于传统媒体一口气写好,而是每天几百字,在不同的人陪伴下完成。


第一次到上海,顺道去巨鹿路想去参观《萌芽》杂志,结果被保安拦住,理论了一番未果。今年,因为采访一个出了自己小说集的编辑,去了《收获》办公室。让人想不到,隔了一年多,这个保安还认识我。可能我是一个爱碰瓷的人,让他印象很深。


通过他们,我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些不是媒体或者书本告诉我的,是我通过同他们交谈,有时是见面,有时是浏览他们朋友圈。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让我印象很深,她移居了日本,写怎么一点点学日语,在家附近配餐中心找兼职工作,看起来她对日常生活保持着好奇和努力。这让我觉得人就算到了老年,也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以点击阅读这个故事《在日本打工,72岁的老人是我的顶头上司》


同李茜、三木森,在去年的混凝草音乐节。

 


比起武汉,

我们在上海都没什么钱用,

但我们都不后悔离开武汉。


在上海,我学会了自己做饭,用本地方式做红烧肉、梭子蟹。周末时在市中心街区乱晃,尝本帮菜、去没喝过的咖啡店,在 PSA、M50、余德耀美术馆看展览,有几次带来上海的朋友去 DADA。我一点异乡人的感觉也没有,只是,有次去寿宁街吃小龙虾,黄浦的街巷让我想起了汉口。


和朋友在天山公园野餐


空闲时,我偶尔会和李茜吃午饭,她之前也在武汉的另一家自媒体工作。那个时候她在“企鹅吃喝指南”工作(现在搬去了北京)。我们在上海时见面比在武汉还要多。


有一次,叁三来上海找我们玩。她曾经和我是同事,但那几天,我们都有些闷闷不乐的,叁三来上海面试,李茜在找新工作,我当时在赶一个选题。坦白说,比起武汉,我们在上海都没什么钱用,但我们都不后悔离开武汉。因为离开,往往是新的开始。


常德路静安寺


这一两年,我的好奇心也变得更强。我去了上海周边许多小地方,比如海盐、安吉、江阴,这些地方给了我许多新的地理认知与生活想象,比如,苏州有一个叫做金庭镇的地方,它是太湖深处的一个岛,当地人不讲吴语。我很好奇小镇上年轻人在做些什么。我再度去了香港、台湾、重庆,第一次去了京都、泉州、恩施、广东陆丰、云南建水等地,我并不是去旅游,我只是去散步。这些不断叠加的经历,让我感觉自己的观察力慢慢变得更好。


今年五月,和李茜、李天天在台湾呆了十天。我们来看张悬的演唱会。再次去台湾,我觉得这里的乡下要比城市更有意思。


春天去了海盐(余华的故乡)和湖州安吉。


假如我没有从武汉暂时搬到上海,我未必有这样的想法和行动力。现在很流行说逃离北上广,我觉得这有一种误导性,我见过很多有些天赋和想法的人,因为长期待在一个局限的地方,最终消沉了。


除了工作,大都市有更好的生活方式,这些不是盖一个世界高楼能决定的,它关乎人群、历史、贸易、地缘、消费方式、经济结构。我觉得这会对年轻时的见识与今后选择,有很多影响。


上海隆昌公寓,过去这里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可以点击阅读赵景宜的文章《上海的“猪笼城寨”,有 250 个“白板”》


日本设计师高田唯在m50展览。


比如,我现在住在娄山关路。在街上常见到互相鞠躬告别的职员,他们是日本人。时不时,能在居酒屋、超市、咖啡店碰到讲日语的人,深夜也能看到一脸醉意的中年人,从日式风情酒吧出来,被同伴扶着上出租车。这一带很多日企,他们聘请了许多台湾人做职员,因此经常能听到讲“国语”、拿竖体书的面孔,“这个软体怎么下载”、“松山机场”、“你太太在台北还好吧?”,上海有很丰富的多元文化场景。

 


我再次辞掉了工作,

有时觉得自己离武汉越来越远


前几个月,我辞掉了工作,尝试个人相对独立的写作。这看起来是一个很奢侈的尝试,很难挣到什么钱,也不太稳定。过去,在北京面试时,很多人都问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我没有回答对方。其实我有一个比较模糊的想法,现在越来越清晰:要一直拥抱与接近“智识”生活。

 

在初中时,看了余华的短篇小说、王小波写的《白银时代》《2015》等作品后,我就觉得写作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我不渴望用写作谋生,只是目前选了它当成职业,便很自然地关注写作的题材,工作方式也会有尝试变化。我现在喜欢阅读福柯、布朗肖、彼得·汉德克、詹姆斯·伍德、大卫·福斯特·华莱士,他们也在影响我看问题、以及说话的方式。写作像任何兴趣一样,可以是终生且业余完成的活动。


我还会完成一些零碎的工作,比如参加市集卖旧书。最近,还和朋友杨倆只创立了一个小的文创品牌“chaosyoung",试图以东亚都市年轻人的视角,对文化、艺术进行重新思考和解构。年底,我们计划推出几本出版物。


至于自由职业,才刚刚开始,进展马马虎虎,现在很难得出一个结论。不过在上海,更适合我现在的工作方式:能同一些编辑保持联系,发现更多适合写的选题。在我住的附近,有好几家咖啡店,还有免费的长宁区图书馆自习室。上海能买到飞往各地的廉价机票,与华东地区密集的高铁班次,让我能非常方便去其他地方看看。这好像是住在大城市但同时过一种“现代游牧生活”。

 

我常有一种想法,现在整体经济不行、就业收紧,是不是更应该启发年轻人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在今天,我觉得这样一个变化的时代,它有一点不好,充满了许多限制和骗局。新闻不断传播有些人的“叫嚣”,很多事情变了,增长和崛起看起来是海市蜃楼。但任何局面都是有缝隙的,这是个人要考虑的事情。


今天夏天,我们推出了第一款文学系列手机壳“卡夫卡”,本月正制作第二款“日本作家村上龙《69》”


对了,现在从上海到武汉的高铁最快不到四小时,但我有时觉得自己离武汉越来越远。很有可能,我会回到武汉,但肯定不是现在。


文章/图片 赵景宜

图片处理 san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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