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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邮筒 · 2022年终特别版——决定 | 写信给三明治

把你的决定告诉 三明治 2022-12-30



我总在凌晨一两点做决定。从明天吃什么到要不要换座城市,房间很安静,我盯着天花板暗下决心。据说,深夜的决定都非常糟糕,但真的存在做决定的最佳时刻吗?


在三明治,我看见过许多「决定」瞬间。告别一份工作、离开一个住址、开始一次游牧,或者只是购买一件新家具,这些真实的「决定」被文字记录和传递。尽管相隔遥远,书写让我们靠近,在充斥了太多冷漠的时代感受理解和鼓励,增添勇气。


2022年的延迟和卡顿将更多问题急迫地推至每个人面前,我们尽力维持日常,也前所未有地意识到每个微小「决定」可能带来的震动。


也许不存在做决定的最佳时刻,但写下来便是真诚的自我整理。2022年的尾声,我们想重启三号邮筒,欢迎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给三明治编辑部写信,告诉我们过去一年中你有过的「决定」。不论你已拥抱新变化,还是仍在不同选项间徘徊,我们都等待你用来信分享你的故事。


你的来信可能会以不同的形式得到回应,可能是三明治回信员的回复,也可能出现在我们的文章或播客里,我们希望用不同的方式让来信故事被更多人看见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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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

 来自三明治编辑部的

「决定」时刻 


星一:我把卧室里的小书桌,改成了工作台



今年,我变成远程居家工作为主,上下班界限变得模糊。我住在出租屋里,没有书房,平常会趴在床上办公,导致后来我躺在床上会失眠。又经历了昼夜颠倒、忙时废寝忘食后,我受够了被工作无限干扰生活。


于是,我决定,要在家里划分出一片属于工作的领域,也就是三平方米左右的小书桌。


现在,我的书桌上有一个文具和书籍小箱子、文件整理夹、小台灯、IPAD和键盘,边侧墙面挂着月历,提醒我截止日期。在书桌边上有一个排插,用来给台灯、IPAD和手机充电。


每天早上醒来后,我会换上外出服,洗漱、出门丢垃圾后,再坐到书桌前,把充电器也全部转移到书桌边上,开始工作。到了傍晚五六点,也就是我的下班时间,我可以关上台灯,离开书桌,换回家居服,进入属于自己的时间。


在疫情之后,居家办公已经屡见不鲜。如何分离工作与生活的界限,在居家时尤其困难。我想,专门的工作氛围很重要,剥离出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同样重要。





一刀:未来两周的含蛋量我决定先储备好



人真的可以为自己做决定吗?在当下如此吊诡的环境中,这个问题本身看上去就是伪命题。


而我,只是愈发清晰地看到一种对「时间性」的不断颠覆,以至于「未来」成为无限模糊的词,「决定」也随之被反复切分,直到逼近眼前,甚至走到时间的背面。比如说我不再会做出离开的决定,因为只有当真正离开时,它才能被称之为一个「决定」。当我双脚踩在泉州的土地上,我才有胆量说自己做出了出行的决定。当20颗鸡蛋都稳稳当当在冰箱里找到各自的位置时,我才能安心地说,未来两周的含蛋量我决定先储备好。


这就是我在2022年里体会到的「决定感」。至于明年,只能说,我决定呼吸,决定吃饭睡觉,决定好好生活在每一个当下的瞬间,善待还能善待的人,反抗下一个瞬间里平庸的恶,认真体会生活下去的勇气,并希望这是好的事。 




Luyang:我决定养只猫



我和周边事物的联系一直很淡薄,和家人之间并不亲密,也没有会一直保持联络的朋友。环境总是不断变动,人生也总在掌控之外,或许我们终归只是时代河流中的一叶浮萍,但这几年我却越发地想要锻炼自己和事物建立具体联系的能力,或许可以先从我很喜欢的动物开始。


正好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有只猫在找领养,她强调是只“特别特别亲人的猫”(虽然最后发现“货不对板”),同时表示可以让我试养一段时间,如果发现适应不了,可以送回给她。我想着可以“无理由退货”,心理压力好像小些了。


结果那只猫真的来了,一起送到我家的还有ta的猫砂盆、玩具、一些猫粮。猫包里钻出一只名叫cookie的肥硕狸花猫,躲到窗帘背后,不敢出来。我精神恍惚了好几天,像是马上要举行包办婚姻一样,内心不断地质问自己,你确定吗?你确定你喜欢这只陌生猫吗?ta的眼距好像有点近。你确定要和ta共度未来十几二十年吗?万一ta生病怎么办,我有这个钱去负担吗?万一我要出国怎么办,方便把ta运出去吗?虽然在决定领养之前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是当真实的猫出现在我房间里的时候,仍旧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迫感,心神不宁地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一度想着要把ta送回去。


开始几天cookie总躲着不怎么愿意吃东西,前主人送来了些猫零食,ta终于愿意走出来多吃点了,我看着ta埋头吃饭的背影,突然泪流满面,我真的有只猫了,真的有只猫了。



海豹猫




牛蛙猫





梓新:决定离开居住20年的上海

 


决定是在成都做下的。


头一周从上海到成都还可以住宾馆,第二周,上海出来的人已经处处拒收。我带着六岁的孩子一路流浪,在青城山因为有宾馆收留而开始感恩。


后来我们又继续流浪,辗转了四个城市,直到五月底上海重新开放前的几天。人们在夜里开始出门散步,在店铺还没有恢复开放,街灯显得昏暗的夜里,恍惚回到小时候没有电视、经常停电的单位生活,人们扎堆聊天,平静而没有太多欲望,以此度过一个个需要忍耐而等待转机的时间口袋。


我决定离开上海,这个我大学毕业后居住了将近20年的城市。我只有一个为期不到一年的签证,可以去往英国。后面什么情况不清楚,但我还是带上了全家,在8月中旬某一天的凌晨,到了浦东机场,飞往伦敦。


在到伦敦40多天后,新冠也终于降临到身上。它就像我们都要去穿越的一道时间之门。





2022年的尾声,我们想重启三号邮筒,欢迎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给三明治编辑部写信,告诉我们过去一年中你有过的「决定」。不论你已拥抱新变化,还是仍在不同选项间徘徊,我们都等待你用来信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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