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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7!蒙古草原三代女性生死实录,5年3场葬礼!网友:我不敢看第二遍…

石霖 精英说 2022-08-01



最近,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翻红了。这部16年前上映的小众影片,在豆瓣有近2万人打出9.7的逆天高分!

图自豆瓣

该片没有炫酷镜头,没有精美解说,甚至连背景音乐都没有。它只是一个探险家偶然记录的生活片段。原本,他只是怀着好奇走进蒙古草原,遇见一个骑马的桀骜女孩儿,由此认识了一家人。

图自外媒mongolmoromoro

他住进蒙古包,感受着祖孙三代的热情与苦恼。她们有很多实际的困难,却又如野草般顽强。她们有着灿烂的笑容,敬畏万物生灵,对草原充满眷恋。探险家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一切,却没想到见证了命运最残酷的一面。

短短5年时间,她们家有3个人永远离开了!其中,就有那个笑起来比天空都纯净的小女孩……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那些小心翼翼追寻的梦想与挚爱,终究抵不过世事无常。正如多年前诗人海子的吟唱:“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只身打马过草原。”

1999年初遇:蒙古草原,热情的三代家庭

大约180万年到200万年前,人类祖先有过一次“伟大的旅行”:从非洲出发,穿过西伯利亚和北美大草原,最终到达南美火地岛。考古学家认为,那是人类冒险活动中最极致的一次,下个被称为“伟大的旅行”的,或许是人类进入其他星系的时候。

上世纪90年代,日本探险家关野吉晴,决定用双脚重走“伟大的旅程”,探寻人类的现状与未来。他是知名作家、摄影家,也是电视节目制片人,有时会带着摄影团队一起探险。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1999年10月,关野走进蒙古草原,遇见了6岁女孩儿普洁。她正骑着马放牧,不时挥动手中小鞭子,驱赶着牛群。关野想起自家同龄的女儿,忍不住停下拍照。普洁发现后大声呵斥:“不要靠近拍照,别过来。”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孩儿,给关野留下了极深印象。隔天,他特意去拜访普洁家的蒙古包。普洁和外公、外婆、妈妈、表弟住在一起,她的爸爸进城打工了,一去不回。那时候,她家刚遭遇一场灾难:39匹马被偷了!

那些偷马贼是有组织的团伙,晚上偷马,凌晨消失。提及此事,68岁的外婆苏伦忍不住面露难色:要我们怎么活下去?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马被偷后,她们报了警,可是警方3个月都没消息。普洁的妈妈决定自己去寻找。她出去了整整一个月,走了300多公里,边走边打听马的行踪。妈妈名叫爱登奇美,32岁,是一大家人的依靠。

普洁的妈妈特别能吃苦,外出时经常露宿野外,偶尔也住在其他牧民的蒙古包。10月的草原很冷,她没带任何御寒物品,通常裹着外套就席地而眠。一个月寻马无果后,她回到家中,只字不提自己的辛苦。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他们家有700头羊、7头牛和20匹马。普洁的外公80岁了,半身麻痹,也不能说话。表弟巴萨才2岁,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妈妈外出时,外婆请人帮忙照顾羊群,剩下的牛马就需要普洁照料了。

每天早上,普洁赶家畜去附近吃草,回家还要帮忙干活。她会揉面,也会洗锅洗碗、倒水运柴。她才6岁,却不得不承担起繁重家务。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普洁家的日子很艰难,但当关野提出留宿时,他们还是答应了。关野在她们家住了十天,记录了真实的草原生活。

苏伦外婆总是笑得很和蔼。她照料着全家人的饮食起居,将客人也当成自己孩子对待。她很辛苦,不想让后辈像自己一样生活,希望普洁能去读书,因为念书才有好前途。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妈妈爱登奇美热情又善良。听说关野要去非洲,她送了他一匹马,还答应帮他照料着。即使丢了那么多马,她也愿意送上最珍贵的礼物。因为她觉得那么长的旅程,一定非常需要一匹马。在牧民心中,东西要交给需要的人。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普洁最初对关野总是皱着眉头,因为他打扰她照顾牛群,还骑了她最想骑的马。但一次下雪后,关野堆了一个雪人,普洁就笑着跑过去了。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自那以后,他们经常一起聊天。普洁说她最想上学,毕业后当个老师。妈妈开玩笑地说:“当老师,说不定就不能骑马了哦。”普洁说:“要是能成为老师,就算不骑马了也挺好啊!”妈妈也希望普洁多读书,提及普洁明年要上学时,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喜悦。

关野给普洁拍了很多照片。面对镜头,她有些羞涩,却也特别开心。

图自亚马逊,图书《草原女孩》封面

普洁也给大家拍照。外婆抱着小表弟,妈妈特意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每个人都笑着。虽然日子艰难,但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图自亚马逊,图书《草原女孩》封面

2000年重逢:妈妈去世,女孩开始上学

2000年春节,关野在日本收到了普洁妈妈的信。她说家人一切都好,并献上新年祝福。

关野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收到牧民的信。他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给外公准备了羊绒衫,给外婆和妈妈准备了绒线衫。普洁曾说她想要电脑玩游戏,关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买个游戏机,因为担心会影响她成长。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2000年3月份,关野再次进入蒙古。家里只有普洁和表弟,普洁说外婆和舅舅去放牧了。外婆回来后,热情地招呼关野进蒙古包。

关野发现家里多了个佛龛,前面摆着2张照片,1张是普洁外公,另1张是普洁妈妈。关野试探地问:“普洁的妈妈进城了吗?”外婆尽量平静地说:“她死了,不在人间了。”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关野愣住了,明明不久前还收到她的信,怎么突然离世了?

外婆说,普洁的妈妈,在春节前去看望帮忙找马的人。那是个晚上,她骑着一匹马,还牵着另一匹。马在冰上滑倒,她摔了下来,另一匹马又从她身上踩过……即使如此,她还是爬了起来,骑马赶回蒙古包。

回家后,她没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若无其事地过了两三天,还计划着拜年的事儿。但之后她开始感觉疼,卧床休息,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外婆看看她的身体,发现肚子周围已经变成紫红色了。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外婆忙叫救护车,但车子三天都没来。她们自己叫车,因为不好调度又拖延了时间。她被送到医院时,已是落马12天后。更不幸的是,因为没有健康保险证,她被医院拒之门外。

那时的蒙古,正在向市场经济转型,医药服务不再免费,但牧民又很少有现金收入,难以支付医疗费用。被赶出医院的当天,普洁的妈妈就去世了。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而在普洁的妈妈离开2个月前,外公就已经去世了。短短2个月,家里办了2场葬礼,一时间蒙古包里愁云惨淡。普洁天天抱着外婆哭,哭了十多天,舅舅回来了,她才稍微好些。

舅舅7年前离开了家,外出务工,听到姐姐死讯才赶回家。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关野再次见到普洁时,普洁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拿到游戏机时,玩得挺开心。大家围在一起,看关野之前拍的照片,外婆感慨地说:“这里有外公,还有普洁妈妈……”老人家没有哭,反而爽朗地笑出了声。不管发生怎样的不幸,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普洁妈妈七七那天,普洁开始上学了。她寄住在城里亲戚家,每天走路上下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了棉衣、打底裤、小皮靴,头上还用红丝带扎了两个蝴蝶结。去上学的路上,丝带随着她一路飞扬,像最美又最灵动的蝴蝶。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普洁之前一直向往校园生活,现在终于如愿了。她坐得很端正,拿笔的姿态很认真,肉眼可见地珍惜学习机会。舅舅特别开心,送了她一把糖果当庆祝。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放学后,外婆、舅舅和关野去给普洁妈妈扫墓。普洁也在附近,但大人没让她去。蒙古风俗是子女三年不能去扫墓,孩子一哭眼泪会流成海,灵魂就无法安然离开。

他们跪在坟墓旁祈祷,放了些牛奶和点心,还将坚果洒向大地,说是分给鸟儿吃。录音机里佛经响起的时候,外婆忍不住掉了泪。她那一生要强的善良女儿,从此长眠于地下。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那个冬天,暴雪肆虐,牛羊死了很多。但春天到来时,新的小羊出生了。家里多了30多头羊,外婆的脸上有了笑容。

关野和普洁去散步,地上开满了黄色小花。普洁感慨地说:“这么美的花被吃掉好可惜。”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她改了志向,决定不当老师了,想学日语,以后当个翻译。关野和她约定,等她学会日语,就去日本吧。她笑着点了头。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关野又将启程去远方,外婆亲吻他的脸颊,含泪说再见。普洁也和关野握手道别。那时,他们谁也不知道,那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2004年告别:女孩离开,顽强生活的外婆

4年后,关野完成了抵达非洲的旅程,他再次回到草原,却只有长大的表弟巴萨欢迎他。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外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普洁去世了!她的照片和妈妈照片摆在一起。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原来,她在回家途中发生交通事故,而隔天就是小学毕业大考。她才刚刚12岁,来不及毕业,也来不及看看草原外面的世界……普洁名字的意思,是周四出生的天之娇女。而她终究没得到上天的庇护。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纪录片的最后,是普洁和妈妈骑马的场景。她还是6岁孩童的模样,什么也没说,轻轻笑了笑,转身和妈妈一起走了。她们会永远在一起。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关野哭了,摄影组哭了,他们将普洁的故事剪辑成电影,回日本播放后,成千上万的观众也哭了。

苏伦外婆后来停止了游牧生活,定居到小镇,就在普洁读过的小学附近。她还是想回草原生活,但没有钱买家畜。蒙古的经济政策从畜牧业转型到采矿业,牧民没有任何补贴。

关野组织了多场放映活动,想筹钱帮苏伦外婆。后来,他们真的拿到了许多爱心捐助,成立了“苏伦的绵羊基金会”,用来帮苏伦家采购和运输牧畜。

图自纪录片官方博客

苏伦外婆终于又回到了草原。对她来说,草原才是她的家。2011年时,普洁的表弟巴萨读高一,每逢假期,他就回去陪着外婆。

图自纪录片官方博客

2014年,巴萨17岁了,依然经常回家帮忙干活。

图自外媒mongolmoromoro

苏伦外婆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虽然饱经沧桑,依然选择笑对人生。

图自外媒mongolmoromoro

一直到去年,苏伦外婆也去世了。

世事无常,唯有珍惜当下

探险家用10年时间,探寻人类生存的意义: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又往哪里去?

不知他是否有了答案,但感谢他让我们知道:草原上曾有这样一家人,她们三代女性都顽强地生活过。

她们来过,爱过,笑过,哭过,努力过,拼搏过,不服输,也不信命,却最终只能接受现实的残酷安排。

图自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世事无常,在时代洪流和命运安排下,个体显得那么渺小。努力与拼搏,抵不过造化弄人。时光易逝,未来或许无法把握,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珍惜当下的每一刻。

人生在世,聚是偶然,散是常态。趁着相聚的时光,惜缘惜福,敬畏生灵,和身边相爱的人一起过好当下每一天吧!

作者:石霖,精英说作者,文字客,绘本控,执着写字,简单生活。

参考资料:
1.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2.关野吉晴,图书《伟大的旅行·采风篇》;
3.映画「プージェー」のスレンおばあさん;
4.ドキュメンタリー映画puujee公式ブログ/最新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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