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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好吗?”拜登在G7峰会上为这事怒怼记者 | 京酿馆

徐立凡 新京报评论 2023-05-24
拜登关心的还是因为美债违约可能造成的政治冲击。

▲当地时间2023年5月21日,日本广岛G7峰会第三日,美国总统拜登召开新闻发布会。图/IC photo
文 | 徐立凡

据美国媒体报道,当地时间5月20日,正在日本广岛参加G7峰会的美国总统拜登,在被记者问及美债上限问题时失态了。


当时,拜登正与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共同会见记者。有记者问拜登“共和党人是否会就债务上限真诚谈判”,拜登正对此回应时,另一名澳大利亚记者开始插话,拜登对这名记者恼怒地说“闭嘴,好吗?”,随后又微笑着说了句“谢谢”,总算没有让场面冷下来。


事实上,在拜登此次参加G7峰会期间,美债上限问题一直是笼罩在他头顶的乌云。因为美债上限问题,拜登取消了原定访问澳大利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行程,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机制峰会改到了日本举行,与澳大利亚的首脑会谈也改为在广岛举行场边会谈——这次拜登失态,就发生在这次场边会谈中。


自1960年以来,美国已经78次提高了债务上限,所以提高美债上限实在不算是新鲜事。但为什么这一次提高美债上限,却让拜登如此恼火?


▲当地时间2023年5月21日,大批日本民众聚集在日本广岛袋町公园,抗议G7峰会。图/新华社


共和党人出了一个狠招


在拜登启程参加此次G7峰会时,美国触及现行的31.4万亿美元债务上限已经整整4个月。早在今年1月19日,美国债务上限就已触顶。之后,是美国财政部动用了“非常规措施”才避免了债务违约。


所谓“非常规措施”,是美国财政部暂停了向“公务员退休金和残疾人保障基金”“邮政系统退休人员健康福利基金”等项目注入资金,才熬到现在。


美国财政部的账都在财政部部长耶伦手里掌握着。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多次警告称到6月1日,“非常规措施”也没有用了。


在此情形下,美国两党筹划再次举行提高债务上限的谈判。以往两党提高债务上限谈判的游戏规则,是就事论事,只就提高上限到哪儿进行谈判,不涉及其他。


但这一次,共和党人利用在众议院微弱优势出了一个狠招。4月26日,美国国会众议院以217票对215票,通过了一个“限制、节约与增长法案”,内容是同意再提高1.5万亿美元上限,但美国政府在未来10年内需削减4.5万亿美元的财政开支,削减清洁能源补贴等。


拜登对这一法案相当不满,理由是美债上限之所以这么快就触顶,是特朗普时期出台的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法案造成的。


而且,两党过去谈判提高美债上限时也没有和削减政府开支捆绑的传统。双方这些分歧,导致拜登去广岛前的两轮谈判都没有进行下去。


▲美国财政部部长耶伦资料图。图/新华社


两党再玩“胆小鬼博弈”


美国两党就提高债务上限问题展开的谈判,是标准的“胆小鬼博弈”——就看哪一方先扛不住。


提高债务上限的问题谈不拢,最先出现的就是政府关门。所以,谁敢让政府关门,就显示谁不是“胆小鬼”。2018年-2019年共和党的特朗普当总统期间,因为两党就提高债务上限问题谈不拢,政府关了35天门,这是目前的最高记录。


而1995年-1996年民主党的克林顿当总统期间,政府也关了21天门,处于“亚军”。照政府关门的天数看,美国两党都不想当“胆小鬼”。


其实,“胆小鬼博弈”背后,争的不是美国财政能否健康,而是纯粹的党争。比如,共和党之所以不想轻易提高债务上限,就是要让拜登政府无法轻易举债,特别是拿借债资金讨好选民,为明年的大选谋取利益。


而如果拜登承认了众议院共和党人通过的“限制、节约与增长法案”,就意味着每年要削减4500亿美元的财政支出,那么他的许多政策就只能半途而废。


▲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资料图。/新华社


让G7公报草案成了笑话


拜登在此次G7峰会场合因美债上限问题失态,也让G7公报草案成了笑话。


根据彭博社之前报道的此次G7公报草案内容,针对中国的“去风险化”“经济胁迫”等字句都会出现。问题是,究竟是谁该“去风险化”,谁在“经济胁迫”他国?


就拿美债上限来说,美债市场是全球最大的资产市场,美国两党因党争导致美债违约,将给全球带来巨大风险。


耶伦的判断是,如果不能提高上限导致美债违约,经济衰退的风险将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相当。这倒不是耶伦为了两党达成妥协故意危言耸听,许多分析人士均认同这一判断。


当然,拜登恐怕不会因全球市场受美债违约着急上火。拜登关心的还是由此造成的政治冲击——2011年奥巴马时期,美债也曾接近违约,导致美国家庭损失了2.4万亿美元。最终,以奥巴马退让,同意削减9000亿美元开支,才达成了新的债务上限。


彼时,拜登在任美国副总统,对这一过程自然了解。或许,此次他也会采取奥巴马的方式,对国会共和党人作一定的退让,以度过这一次的美债上限危机。


不过,就算美国两党最终就债务上限问题达成了妥协,这件事也足以告诉世人现在谁是全球经济的潜在风险源——


G7公报草案无涉真正的风险所在,把全球经济问题简单化、政治化、双标化,不免让人怀疑此次G7峰会还有什么意义。


撰稿 / 徐立凡(专栏作家)编辑 / 何睿校对 /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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