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教孩子做个好人？用数学公式来推导一下

最近开始在服务号发周记，这边就很少闲聊了。不过上周六的周记中几位读者的留言，让我们很想就“做个好人”这件事多聊几句。

周末服务号发的周记（点击阅读：给宝宝一个偶像 【#228周手记】）中，提到我们这次开团绘本的原因，是希望给孩子多介绍一些杰出的人物作为偶像，来帮助从小树立他们的三观，做个好人。其中有几个读者问到了一个很艰巨的问题：

我们身边太多做坏事反而成功发财的例子，那怎么跟孩子解释要做个好人呢？

其实每个成年人也都会有类似的疑问 —— 我们总会看到各种不公平的事情，坑蒙拐骗的人发财，无能奉承的人升职。难免很多时候会有“为什么要做个好人，做坏人不是很赚？”的疑问。

那今天我们就用一个数学公式来讲讲，为什么我们要做一个好人。

做好人的确很亏。战场上，懦弱油滑的人会偷偷溜掉保命，勇敢的战士则会在枪林弹雨中帮助受伤的战友。饥饿的时候，善良的人会将自己的食物分给老弱妇孺，而恶人则会从别人那里抢夺食物。

怎么看，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结论。那问题就来了，既然恶人的生存能力要远胜于好人，为什么经过人类社会这几万年的劣胜优汰，社会的主流仍然是以善良为主呢？

在哲学上，这就是“利他主义”和“利己主义”之间永恒的矛盾。

一些哲学思想认为这是因为人类有崇高的善良的本能，因此存在着绝对的普世的利他主义。

直到上个世纪，一个伟大又悲剧的数学家乔治·普莱斯（George R. Price）提出了普莱斯公式（Price Equation），证明纯粹的“利他主义”是不出存在的。

这条我们也看不懂的公式，是描述进化论和自然选择理论最好的数学公式之一，也经常被用在经济学上。

这个公式的意思用比较简单的语句来描述就是：生物是不会出现绝对利他主义的，如果利他主义本身不会带来“好处”，那么秉承利他主义的生物就灭亡了。

我们总说“烂好人病”，其实在讨论普莱斯公式的时候，的确常用到一些遗传疾病做例子，比如“镰状细胞性贫血病”。

镰状细胞性贫血病是一种遗传病，按自然选择的法则，拥有这样基因的人，生存和繁衍后代的概率会比正常人小，因此这种基因逐渐会被淘汰才对。但很奇怪的是这个基因一直存在，直到科学家又发现，拥有这样的基因的人不容易患疟疾，因此会在疟疾流行的时候反而提高该基因携带者的生存率，因此这种基因才能一直传承下去。

这个公式的结论，就是自然界不会有绝对的损己，因为如果有生物这样做，就灭绝了。因此利他主义，一定是会有对应的好处的。

下面这个是普莱斯公式的简化版，如果利他主义没有好处的话，a就等于1，那么 f=0，意味着帮助他人的人，一定会被自然选择反向淘汰。

既然“利他主义”的好人还没灭绝，甚至善良和互助是人类的主流，这就反过来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损己利人一定是会从某个角度得到回报，就像镰状细胞性贫血病基因携带者会少得疟疾一样。

如果仅仅是将视线投向家庭、部落内部，这种小范围的“利他主义”，可以像动物群落中的类似行为一样，用共享基因的传承来解释。但人类的利他主义倾向，已经远远超过血缘关系。那为什么人类会执着于会减少自己基因传承机会的利他主义呢？

这种善良、互助和友爱的利他主义的光芒，从人类建立社会到今天都没有消失，并且是我们人类文明的主体，那就意味着帮助他人，损己利人一定是可以获得非常多的好处，这才可能去对抗“利己主义”在自然选择上的巨大优势。

普莱斯公式的存在，是“好人得好报”的数学基础 —— 做好人一定是有好处的，否则这个社会早就是自私自利的了。勾心斗角、算计他人的自私者虽然短期可能获得比较明显的好处，但长远一些、或者看到全人类社会来算平均概率——那做好人一定是“盈利率”更高的选择，这才能符合这个公式（数学很人性吧）。

可惜关于这种好处是来自哪里？为什么存在？以目前人类的智慧还没发现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可以相信它来自上帝、真主或者佛祖，也可以和我们一样，相信这些因果只不过是来自一个简单却至高的原因：

天地有正气。

题外话：

写这篇文章的部分原因和灵感，来自竖条纹大叔上周写的文章《笔记 | 提出“恶魔”公式的好人博士》，以及和他之后就此的一些讨论。想了解普莱斯先生的悲剧结尾，可以看看那篇文章。作为借鉴的回馈，如果大家觉得喜欢我们今天的文章或者大叔的那篇，都可以到他那边打赏就好了。（顺便声明一件事：我们不开打赏，是因为这违背我们自己的传媒理念。我们不反对任何人使用文章打赏模式，前提是方法要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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