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学术？——“论共同自由：价值、理论与制度”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召开

“论共同自由：价值、理论与制度”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召开

杨洋

2015年7月7日下午2点，由朱维究中国法研究奖励基金主办的“论共同自由：价值、理论与制度”学术研讨会在北邮科技大厦第八会议室隆重举行。来自国务院参事室、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政法大学各个院系的专家学者近三十人与会，他们分别是：黄进校长，朱维究参事，《论共同自由》的作者柯华庆教授和刘荣同志，会议主持人王成栋教授，以及（按发言顺序排列）郑永流教授、李凯林教授、鲁克俭教授、秦奥蕾副教授、丛文胜教授、张劲副教授、崔林林教授、郭琛博士、姜晓敏副教授、邓建新副教授、袁刚副教授，江水长博士、李仁燕博士、冯霞教授、许桂荣博士、谭达宗博士以及胡斌博士等，此次会议不仅意在对于《论共同自由》（上海三联书店，2014年）一书的理论价值进行评判，并且联系社会现实，探讨中国发展道路，无疑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会议主体部分是《论共同自由》作者柯华庆教授和刘荣同志进行主旨演讲，柯华庆教授首先对于朱维究教授、王成栋教授组织这次会议以及参会的专家学者们表示诚挚的感谢！在题为“共同自由：价值、理论与制度”的主旨演讲中，柯华庆教授分为三个部分展开。“共同自由”这一问题的提出是源于对一个社会现象的反思：当今人们生活富裕但仍然怨气很大。邓小平同志确立的共同富裕的目标使整个社会所有的人都向这个目标奋进，导致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这样的背景下，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应该提倡什么样的理念呢？柯华庆教授提出，从个体的价值理念来讲，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应做到“已所不欲，慎施于人；己之所欲，谨施于人；人之所欲，施之于人；人所不欲，勿施于人”，以他人的“欲”或“不欲”来定位，因为每个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从国家的价值理念来讲，基于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我们应该摒弃“实用主义猫论”（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的单向度人和一维的社会观。我们应当倡导“实效主义新猫论”的哲学（农村实用猫：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城市宠物猫：不管中国猫外国猫，好看听话就是好猫），着眼于每个不同主体的不同价值及其实现。这样我们就会发现，问题不在于锁定单一目标，而在于目标与手段之间的一致性关系，因为每个个体所追求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在这个新时代里，人们可以各就各位，各得其所。由此，柯华庆教授提出了第三次变革的理念。我们正处于经历了传统社会主义（以阶级斗争为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富裕为本质）之后的第三个阶段：现代社会主义。现代社会主义的本质就是共同自由。共同自由简单的说就是每个人的基本自由权利不容许其他任何主体的侵犯，同时每个人的基本自由能力应该得到共同体成员的保障。共同自由的理论建立在三个方面：首先，将自由划分为自由能力、自由权利和自由心态，强调落地的自由，而非形式的自由。其次，对新古典自由主义的两人模型进行挑战，提出三人模型的共同自由主义。第三，对密尔在《论自由》中提出的“不伤害原则”进行挑战，提出“得大于失”原则。共同自由价值的实现依赖于“制度侵权理论”，即通过制度去实现既有效率又有公平分配的目标。柯华庆教授通过“衣服合体论”形象地说明了制度的求效理性：制度设计应该根据主体的追求和主体的起点、约束条件来进行选择的。在这个背景下，柯华庆教授根据我们中国的实际情况，提出了现代社会主义的顶层设计：“党导立宪制”，也就是社会主义宪治模式。党导立宪制是与君主立宪和民主立宪是并列三种宪治模式之一。这种宪治体制之下，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分为三个部分：党内法规体系、国家法规体系以及党导法规体系。“党内法规体系”只适用党员和党组织，“国家法规体系”是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决定，而“党导法规体系”则是党的领导和人民主权之间的桥梁，最终由全国人大及其常务委员会确立。同时，党导立宪制还包括党导法治、党导民主和党导政分来实现分权与集权的结合。最后，柯华庆教授按照《科斯方法论》、《实效主义》、《第三次变革》、《论共同自由》、《党导立宪制》和《现代社会主义》这六本著作的顺序回顾了他思考的逻辑。

会议第三项，主题与自由发言（按发言顺序记录）。

首先由郑永流教授、李凯林教授和鲁克俭教授发言。郑永流教授首先对于柯华庆教授多学科性的交叉性的研究成果做出了肯定，其次从动机、共同自由的概念和逻辑自洽性三个方面提出了不同看法。人文学院李凯林教授以其所研究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角度赞赏了柯华庆教授的创新意识、面对中国现实的精神以及多学科的论述，同时李教授比较强调经济可持续发展问题。来自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的鲁克俭教授首先从罗尔斯政治哲学的角度指出柯华庆教授的暗合之处，其次对于“现代社会主义”的说法进行称赞，最后提出“党导立宪制”是否可以说成“立宪党导制”。

随后，宪法所的秦奥蕾教授提出三个有价值的问题：共同自由的制度入口在何处？推翻掉其他理论来建构一个新理论的意义和价值何在？党的法规跟宪法体系的合一性适用和操作怎么解决？军事法所的丛文胜教授称赞《论共同自由》一书拥有很好的思考、开阔的思路、透彻的分析以及深刻的立意。同时丛教授从党导立宪将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与我国宪政的根基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张劲教授表示对于柯华庆教授所受的非议给予理解，并对于裴多菲诗的理解、共同富裕如何界定以及对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理解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崔林林教授说她对于柯华庆教授在书中立足于实效主义的立场、对强者和弱者分类的界定等问题印象非常深刻，同时崔教授对科斯式自由观和自由与平等的关系问题提出了几点困惑。郭琛老师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有没有“己之所欲，强施于人”的概念以及党导法规体系和宪法平等性选择的共洽问题提出了看法。姜晓敏教授的发言别具一格，姜老师说她被书中所体现出的情感和智慧深深打动，书中谈到传统文化，谈未来国家的发展走向，有一种深深的家国情怀。邓建新教授表示相信通过自生自发的选择会达到一种合理的制度，党导立宪制是可疑的。袁刚教授对共同自由理论的支撑问题以及PDF版本中共同自由的翻译问题提出商榷。

江水长博士对于科斯经济学理论能否扩展到社会问题上以及如何能确定地区别出国家法规与党内法规的问题提出了质疑。来自台湾的许桂荣博士表示受益良多，对于“中和主义”与共同自由的联系和呼应以及台湾国民党团的宪法、民进党团的宪法与政党宪法的差别提出了疑惑。胡斌博士对于共同自由是普世意义上的还是仅仅中国的以及消极自由权利和积极自由权利是以主体性为划分标准的问题表示了质疑。

会议第四项，黄进校长对今天的会议致辞。

黄进校长认为，今天“共同自由”的学术研讨会非常有意义，因为中国政法大学是以学术立校的大学。柯华庆老师对一些问题的探索值得肯定。柯华庆老师对于党导立宪制问题、现代社会主义问题和共同自由问题的探索引起了学术界和社会的关心。黄进校长表示，我来参加这个活动，至少是对柯华庆老师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给予肯定。黄进校长认为，学术研究是没有禁区的，课堂讲授是有纪律的。我们研究问题的时候处理好学术自由与言论自由的关系，建议柯老师研究一下学术自由问题。学者需要遵守宪法法律、要有基本道德和要实事求是、要讲道理、要理性。最后，黄进校长对于今天的会议圆满成功表示祝贺。

会议第五项，由柯华庆教授和朱维究教授对会议做总结性发言。

柯华庆教授再次对各位与会学者从各自的角度提出观点和批评或者建议表示感激，并简要介绍了他自己做学问的一点感受。柯华庆教授从自身经历说明实效主义、改良主义以及党导立宪制是相互关联的。

朱维究教授回顾了与柯华庆教授的相识以及愿意资助召开这次研讨会的原因。朱维究教授认为，在近几年，中国政法大学在宪政和政治学基础理论方面有点失语。中国政法大学作为政治和法律专科的、又是综合性研究的大学，在重大的政治变革中，在重大的社会发展转型期的时候，应该有声音。柯华庆教授敢于发言，是真敢“啃螃蟹”的人，他以多学科的视野把握了规律，他的研究给了人们启示。朱教授表示在今天讨论中很受启发，认为柯华庆教授所提出的观点，将来很可能是我们的国际关系学、政治学的国家关系学等领域提供哲学基础。朱维究教授表示，希望中国政法大学是名副其实的政治和法律的智库，能够给国家现在所做的所有一切提供理论上的说明，在制度构建上能够有更新的、更好的顶层设计来解决中国的问题，希望大家能够有这种使命感和责任感，这是她资助项目的初衷。

会议主持人王成栋教授夹叙夹议的主持为问题的展开提供了诸多智识，赢得掌声。会议最后，王成栋教授表示，朱维究老师是国家行政法学的创始人之一，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以及非常强的责任感，同时又是连任三届的国务院参事，所以对中国的现实政治问题和真正需要是非常了解的，朱维究教授值得我们学习，并对朱老师的情怀再次表示感谢。王成栋教授对于今天在座的还有不在座的关心我们这些理论问题、关心中国现实问题的同仁们表示感谢。

此次学术会议采取了有别于以往单纯某一学科的会议形式，有利于不同学科的学者产生思想碰撞，因而得到与会专家的一致肯定。“论共同自由：价值、理论与制度”学术研讨会于当日下午6点40分在专家们意犹未尽的讨论中闭幕。

（来源：“现代社会主义”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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