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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轶事:难忘的一天

知青轶事:难忘的一天作者:大海

初冬的小雨夹裹着冰渣,淅淅沥沥地下了半夜。 清晨。清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做饭的知青就和啼鸣的公鸡一齐起床了。昨天贫协主任通知我和民兵连长一同去公社开会,正好今天早上又赶上该我做饭。 


起床后我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了房门。啊!凉嗖嗖湿露露的空气迎面扑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薄雾朦胧地覆盖着村庄,狗吠鸡啼,炊烟袅袅,人家醒了,村子也苏醒了。 

抱柴做饭。湿透了的柴禾真不好点,不一会浓烟已漫满全屋,人也泪眼 汪汪。 火,慢慢地旺了,火大没湿柴。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粥香味地热气弥漫在屋中。我们那时做饭,就一个大锅,煮熟粥盛在一个大盆里接着用大锅做菜。 


下乡的地方叫菜园子,其实一年四季没什么菜。(蔬菜种类很少)夏季还好点,冬季就是天天旱罗卜,一股药味,吃地人都怵得慌。 


为了下饭,当地人发明了一种吃法:把萝卜切成小片,放锅里煮,放盐,快熟了因为没有油,就再加点粥汤,这样就浓糊了。吃时夹起一口蘸着辣椒和葱剁的盐酱,也满是味的。 有萝卜吃就不错了。记得我们刚到菜园子时根本就没有菜吃,咸菜都没有。煮熟了粥盛一碗,(当地叫糊涂粥)放上点盐水就喝起来。老乡说:稀粥灌大肚,越喝越发怵。 


村里民办老师谢广深看见我们连咸菜都没有吃的,就发动学校里的学生,每个同学从家里带一个腌萝卜,整了一小筐送给我们知青吃。 


远离父母,远离家庭,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不远好几百里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到大山深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为岁数小,过日子没经验,吃喝多少没算计。有就吃,没有就忍受着。 有咸菜吃的好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喝粥就盐水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开春。终于有野生的,家养的绿色植物可以吃了。 


春天来了! 由衷地感谢雪中送炭的谢老师…………。好人一生平安,好人长命百岁!下乡时的第一个寒冬终于熬过去了。  


吃过早饭,人们各自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 


70年的冬季农村是闲季,除了生产垒坝台就是战备深挖洞。那年受珍宝岛反击战的影响,备战空气特浓。村庄里有大点面积的墙壁都写上了标语,如: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还有,六亿人民六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等等。 


山区的天气小孩子的脸,夜里还是雨夹雪,早上薄雾散去太阳出来已经是个大晴天了! 


那个年代深山里的村庄除了小学校有个闹钟,各家连块表都没有。掌握时间全靠人体的生物钟或者是看星星,太阳的位置。 


我估计时间不早了,就往民兵连长家走去。 


小小的村庄,二十几户人家。没走几步道就听见学生们那带着浓浓地乡音高声朗读:大海巷(航)行靠朵(舵)手,万物省(生)长靠台阳。还有歌声:董方哄,(东方红)台样省。(太阳升) ………… ! 


民兵连长家就在学校下坎,听到学生的歌声也就到他家了。 


隔着篱笆墙我就看见他正在弓着腰劈柴。 


“不早了,咱们走吧”我说。他没抬头:“不着急,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才能作报告”。 


哇塞!可真是老油条,这开会都开出经验来了。我嘴不出声地嘀咕。随手推开篱笆门进到院里。 


民兵连长叫张玉,中等身材,黝黑的脸庞,还有点下兜齿。一年四季老是带着个帽子,好像是赁来的。平时茶余饭后喜欢拉二胡自娱自乐。很神奇,他并不识谱子,但只要是能哼哼下来的歌他都可以拉出来。多年后我才知道这种“神技”叫爬柳树。 

“还有几块,劈完咱就走”张玉直了直腰,看我一眼就又接着劈柴。 


我赶忙过去帮他把劈好的绊子收拾起来。 


一块块绊子扔进柴棚,撞起的微尘让我打了几个喷嚏。我脑海里闪出:备下干柴,未雨绸缪,我们太年轻的知青怎么就不懂呢? 


不一会柴就劈好了,我也收拾完了,一起进屋洗手。 


那时山区贫困,当地老乡舍不得买肥皂,就在过年宰猪时留下猪的胰脏,切成小块加入碱面拌匀再捣烂,然后揉成拳头那么大的球状——猪胰子皂就做好了。也可以洗手,洗脸,洗头洗衣服。但不太好使,凑合吧! 


洗完手,我打量着屋内,张玉则掀开躺柜找东西。 


忽然一个春意盎然的物景映入眼帘:这是把一个大点的萝卜切成两半,弃掉根部留下上一半中间挖空,里面栽满了蒜瓣。再加上水把它吊在空中,这样上下两边都长得郁郁葱葱。 


一个小小的盆景,她却昭示着乡亲们对美好生活地憧憬;对现实生活的挚爱! 


这时张玉从柜里拿出来一个包包。小包是用猪尿泡纸包着的,类似于油纸或塑料膜做制的。(尿泡纸就是在宰猪时把新鲜的猪膀胱吹大吹薄,待到干了后再剪成片。那时塑料膜极少,罕见) 


张玉从里面拿出二元钱后,也没背着我,就又放在柜子里。(可能出于对我的信任,也可能根本就没几块钱)顺手抄起他那有一圈汗渍的帽子:“咱俩走吧。” 


我二人说着闲话走出了村庄。 


出村不远拐过一道山湾,就看见一座类似于玉米棒的山柱孤傲地耸立在路边的左侧。 


张玉抬头指着它说:“这个石砬子柱叫棒尼,它对面的山沟就叫棒尼沟。” 


时光如梭,弹指间近五十年了过去了。前些年我开车路过,特意找它。棒尼沟还在,可矗立的棒尼却因为修公路,棒尼已不复存在。多好的自然景观,鬼斧神工。修公路毁了,太可惜了!为了保护景观就不能绕过它吗? 


民兵连长张玉很健谈,边走着一边告诉我,菜园子到蘑菇峪八里地。这条沟石灰窑那是头道沟,往前是二道沟,再往前就是三道沟,过了三道沟就是蘑菇峪地界了,出了沟不远就到公社了。 


八里地,四公里!若是现在汽车几分钟的路程,可那时得走一个小时左右。 


山沟沟的羊肠小道不好走。房子大的卧牛石比比皆是,有一段前面的人过去就看不见后面的人。 


崖柏在悬崖峭壁之上艰难又顽强地生长! 


路右侧的山,座北朝南。南面那刀切斧劈一般地悬崖缝隙里,稀疏地长着几棵崖柏。 


崖柏是珍贵而稀少的树种。远远看去她像簇簇绿色的珍珠镶嵌在悬崖峭壁之上;近看她随然所处环境恶劣,生长缓慢,但她坚韧挺拔,不畏风雪,傲然挺立! 

崖柏不畏风雪,傲然挺立! 


下过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天蓝、云白;空气清新,沁人心脾! 


远处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大鸟高声鸣叫;近前可爱的小鸟欢快地跳跃着轻声呢喃。好一幅山区美景,置身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我驻足眺望群山,回头问道:“不是说山上有狍子、山羊、獾子、野鸡、兔子好多野生动物吗?怎么除了鸟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张玉也停住脚步,从嘴里拿下叼着的烟袋锅子,冲着脚底磕了几下。 


“有,这山里就有。那年我们几个爱打猎的找了四五颗子弹,在公社武装部借了支枪,就在头道沟还打了只悬羊(山羊)呢!” 


我这一问,又打开了张玉的话匣子:“两三年前,我们好几个人去山里找野味,走过一山又一山…… 


走过一山又一山,后来到了这头道沟,人已经都很累了各个是精疲力尽,就坐下来抽烟。 


坐下刚一袋烟功夫,就听眼尖的王耀清小声说:‘看那,好几个悬羊离我们才二百来米!’ 

大伙都一机灵,全来精神了,也不累了。蹑手蹑脚地蹲下来分散开。 


敏捷的野山羊,机警过人!野生山羊生性多疑,机警过人。稍有风吹草动,撒腿就跑。 


王耀清把枪递给我,说你打的准,我看没时间推辞了,就接过枪。赶紧趴下拉枪栓,子弹上膛。枪响之后一只悬羊应声倒下! 


几个人那个高兴,都说我好枪法,打的准。 


张玉狡黠地笑着 ,“嘿嘿,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瞄准第一个大的,打中了第二个小点的。你说准不准?” 


我靠,这家伙没取提前量,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 


张玉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我俩都哈哈大笑。 


说笑着,路就显得短,不知不觉到了沟口。出了沟口左边离蘑菇峪村不太远就是公社大院了。 


刚进公社大院,身边就风风火火,火气囊囊地走过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进院就打听民政股在哪屋。这时大院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开会的人了。 


风火女人抱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孩子大大地眼睛,深深地人中沟,嘴里吸吮着脏兮兮的小手指,因为鼻涕和吃的粥沫弄成一个小花花脸蛋。茫然而怯生生地望着妈妈——她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呢? 女人边打听着民政在哪里,一边自言自语:整天就知道喝猫尿,喝完猫尿就闹事,家里穷得就剩五毛钱,借钱他也得喝那口猫尿!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时大院门口追过来一个剃光头的男人,五大三粗,走路哈巴哈巴地还挺着大肚子。(农村有啤酒肚的少见,一看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边走边嘟囔:“闹,就知道闹,真是没b想b,有b逼死。离就离!”唉!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时不知道谁高喊:都进会议室开会了。 人们无暇顾及这一对打离婚的男女,一窝蜂似的涌进会议室。 


两间屋子 的会议室,简单且朴实,一排一排白茬的长凳子上坐满了人。墙上贴满了标语: 六亿人民六亿兵,万里江山万里营!为国当兵,筑我长城!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看这场面,看这气氛就知道这是一场征兵动员大会。我说怎么是民兵连长参加会议呢,我只是个陪衬。 


公社武装部长主持会议。 武装部长叫关立庸,他是我们知青认识的本公社第一个人物。四十多岁的样子,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匀称的身材,周正的五官。行为举止都透露着精明强干!和他接触总是嘻嘻哈哈。给我们心中留下地印象是幽默诙谐,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这时关部长一脸严肃,一扫平日里待人的嘻哈面孔。干咳一声,振声开讲:“乡亲们,同志们都安静下来,现在一年一度的征兵动员大会开始了。” 


接下来,关部长 抑扬顿挫地照本宣科念了一遍上级下发的征兵文件。还声情并茂 的给大家讲了 征兵的意义,当兵的义务。“当兵就是进了革命的大熔炉,她锻炼人,造就人,成就人…………。” 他上面讲着讲着我脑海里却浮现出第一次接我们知青时的场面。 那是六九年的一月二十八日。 


一辆南京嘎斯载着我们六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一 路颠簸,一路风尘把我们从城镇送到了乡下。来到了这大有作为地广阔天地!接我们知青的人就是关部长。 


记得那天距离我们要去的插队村,还有二十四里地的地方,就没有汽车可以走的路了。当天晚上我们住了下来,这个地方叫——宽甸 。(属蘑菇峪公社管辖) 


第二天早上起来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安稳地洗漱, 吃饭。吃完饭已经日照三杆才在部长的带领下奔赴目的地——菜园子村。 


一路说说笑笑,大家好奇地问关部长这个,问关部长那个。关部长都是耐心而幽默的给予回答。 过了曹台子村就沿着河边走。干涸的河套边没有水, 就剩 下光溜溜的卵石和细沙。我们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发出石子相互磨擦的咔咔声。走时间一长脚就疼了,人也很快疲惫不堪。各个都稀松没了力气,话也不想说了。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发出石子相互摩擦的咔咔声! 


这些关部长都看在眼里就故意找话说。他给我们讲别看现在河滩路,将来社会发展了有了资金,这路有沙子有石子就差水泥了。有水泥一拌就是宽敞的水泥路!关部长还风趣地告诉我们菜园子村可是个好地方 ,满山 遍野都是栗子树,栗子多的吃不了 老乡就拿它压面。蒸窝窝头! 关部长诙谐和乐观的情绪也感染了我们。我们都鼓起勇气,加快脚步想快点到达那个令人向往的村庄!………… 


会 场人头攒动,我从回忆中醒过来,由于思想开小差,我觉得会议很短。 


散会后公社安排大家午饭。吃过午饭,开会的人们就各自回家了。张玉说他正好要去蘑菇峪亲戚家串个门,我自己就一个人回菜园子。 


下午和煦的阳光照射在背后,身上暖洋洋地。由于中午吃的是每人一份久违的小炖肉(很小的一碗)和小米饭,真是解了点馋。心情也格外地好!一路走着就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在山沟里走又是一个人小声哼唱就不过瘾了,于是放开喉咙大声唱起来!……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 


唱着歌一个人也不显孤单,不知不觉一晃已经过了三道沟进入菜园子地界了。 


此时心里还想着征兵的事。我今年一定要去当兵,到部队这个革命的大熔炉锻炼自己,保家卫国! 


越想越觉得心潮澎湃,就情不自禁的想吟两句打油诗:身居山峰心在飘,胸中唯独战士娇。…… 


诗还没想完。倐地从路旁风驰电掣般擦着地皮飞出个东西, 冲向山坡,吓我一大跳! 


咦?是什么?我顺着它跑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一只野兔,它在崎岖山路上速度是如此的快捷!看来成语《守株待兔》讲的不夸大是真的,兔子完全是慌不择路,可以一头撞死。但是可别学守株待兔的人! 


我好奇地向兔子跑的方向追过去,它指引我向二道沟的阴坡挺进。兔子没了踪影,我悻悻地在阴山坡上面转悠。 


冬天深山里的山坡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我穿行在树林和灌木丛中,有的灌木长的小腿高,有的到人的腰部,还有的一人来高。它们恋恋不舍得刮蹭着我,拖拽着我,羁绊着我。山坡的荆棘,羁绊着我! 


我双手把它们分开慢慢的走着,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早就听说大山里有獾子,秋天庄稼熟了的时候经常偷队里的玉米吃。不光吃,还成片地的祸害!秋天它们大量进食,体内积累厚厚的脂肪做为度过寒冷冬季的储备。 

我们下乡那的獾子有两种:一种是狗獾,也叫银毛獾。它性情彪悍,好斗凶狠,机智狡猾冬季蛰伏于天然山洞,洞内曲折幽深,而且洞的出入口好几个!另一种是土獾子,也叫猪獾。它天性温和,憨厚,没什么计谋,好像人类饲养的猪一样,住的是一种自己挖的土洞。两种獾子都是一过霜降它们就钻进洞里进入冬眠了,直到来年的惊蛰才苏醒过来活动。 


菜园子大队就有一拨人,冬季喜爱打个猎,掏个獾。掏獾是既危险又刺激的活。狗獾住在石洞里,而且石洞里面还拐弯,也很狭窄。狗獾住的洞一般人钻不进去,只有村里张守华能钻进去。(因为他个子不高,瘦溜。据说他有缩骨神功。外号穿山甲!)他进去后手里拿一个火勾子逗引獾子咬,獾子咬住就不撒嘴(怎么有点像杀甲鱼),他就可以把獾子敲晕。然后慢慢往后退,把獾子掏出来。有一次不小心,手指头被獾子咬住,獾子不撒嘴,最后咬掉四个手指头的一节。后来伤愈了,四个手指却一样齐啦。想想都觉的可怕! 


我在山上转悠了近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发现,失望地顺着雨季流水的干水沟往回走。这时的太阳已经向西方倾斜,阴山坡不时地刮起阵阵小凉风,我加快脚步想早点下山。 


走 着,走着。忽然看见在离我不到八米的地方,同山坡的地面不一样! 异常?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到达这个与众不同区域。 


眼前一亮,这决不是自然形成的现象。周围三方的草和树叶高高地围在一起,护卫着一处隐约可见的土洞口!我预感到洞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为了御寒把四周的草搂在洞口。(因为当时还不知道是獾子) 意识到里边可能有什么动物。此时心跳好快,呼吸急促,一种莫名地感觉——微微的恐惧?还是激动? 


上山时为了追兔子,只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现在我是赤手空拳,怎么办?

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让自己镇静下来。在旁边的树下面弄了一截枝子,当棍子用。我几乎趴在地上用棍子往洞里捅,不太远就觉得好像捅到肉上了一样。我得把它弄出来!棍子留在洞里,指引我找到它的方向。 


没有刀斧,没有工具,我只好搬起旁边的石头,顺着木棍的方向把洞一段一段砸开。 

突然,露出来毛绒绒地东西昂起头似狗又像猪吼叫一声!吓我一个趔趄,想躲又怕它跑了,只能用棍子別住洞口。还好它并没有跑的意思,吼完继续缩成一团不动了。我拿起一块石头要砸晕它,可是找不到头在哪里。我拿棍子挑逗它,激怒它,果然它又抬头吼叫。我手疾眼快一石头照着头部脑门砸去,可能下手重它不动弹了。 


嘘,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把它拽出来,才仔细看看原来是一个小猪獾。不大,当年的小獾子,资历太浅傻傻的没有深奥的藏身经验。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我把它四肢用鞋带绑起来,这样别人再看见就不可以分一份了。 


为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而作。初稿 完成于2019.5.4
文章来源30号院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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