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高翔教授解读：意外！中国人常吃的这类食物竟会升尿酸，防痛风可以这么吃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中国高尿酸血症与痛风诊疗指南》中指出，中国高尿酸血症的总体患病率为13.3%。也就是说，每10个中国人中，至少有1人患高尿酸血症。高尿酸血症是痛风的致病因素，也是高血压、2型糖尿病、慢性肾病、心血管疾病等多种疾病发病率和死亡率升高的潜在危险因素。

饮食是控制高尿酸血症和痛风的主要决定因素之一。据报道，除了某些食物的控制外，一些饮食模式也可能对预防和治疗高尿酸血症有益。例如，既往研究显示，长期采用终止高血压饮食（又叫得舒[DASH]饮食），不仅有利于控制血压，在美国高尿酸血症患者中还观察到降尿酸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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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该结论是否同样适用于中国人，复旦大学公卫学院高翔教授和开滦总医院吴寿岭教授合作团队在中国人群中开展了一项大规模研究。在对71893名开滦研究参与者的膳食数据进行分析后，研究者发现，坚持采用DASH饮食与中国成年人患高尿酸血症的概率较低相关，而且这种关联在老年人、女性和缺乏体育锻炼的参与者中更明显。

值得关注的是，分析DASH饮食中各类食物与高尿酸血症的关系后，研究者发现，豆制品和含糖饮料摄入量高，可能与高尿酸血症的患病率较高有关。这可能刷新了现有认知，因为当前高尿酸血症与痛风诊疗指南中并未明确限制豆制品的摄入。

这项重要研究发表美国风湿病学会（ACR）期刊《关节炎照护与研究》（Arthritis Care & Research）。高翔教授和吴寿岭教授为共同通讯作者，华西医院内分泌代谢科高赟博士为第一作者。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特邀高翔教授解读这项研究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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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关于豆制品对尿酸的影响，这项研究的发现和既往研究相比有何异同？造成研究结果的差异可能有哪些原因？

豆制品富含嘌呤，而嘌呤在体内能够转化为尿酸。从生物学角度来看，豆制品摄入高，可能会升高血尿酸。因此早年不少临床医生会推荐高尿酸病人减少豆制品摄入。然而，近二十年来，一系列基于欧美人群的大型人群研究并不支持这个假说。很多针对痛风和高尿酸的指南也纷纷做出了相应修改。

但是，需要强调的是，西方人群的豆制品摄入量普遍很低。因此，其研究结果是否能直接用于中国人群，并指导临床实践，尚需进一步研究。

这项研究，是第一次在大型社区人群中系统研究综合膳食质量及相关食物与尿酸的关系。与西方人群研究相反，我们发现中国人高豆制品摄入和高尿酸血症有关。有意思的是，我们还发现，含糖饮料的摄入也与高尿酸血症有关。这一发现和西方研究结果类似。比如，我们团队在2007年，利用美国国家营养调查数据，首次报道了在社区人群中，食品添加糖和含糖饮料摄入与血液尿酸浓度正相关。

2. 目前《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22》建议，成年人每天摄入大豆及坚果25~35克。结合这项研究发现，大众在日常饮食中是否需要限制豆类摄入？

虽然我们的研究样本量大，但是都来自于河北唐山市，其结果还需要在其他中国人群中验证。只有多个研究得出一致的结果，我们才能考虑对人群提出建议。现在还为时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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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研究的数据来自2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开滦研究I和II），研究者共纳入了约7.2万、平均年龄为51.4岁的中国人，这些参与者在研究开始时（2014年前）没有患痛风。

研究者基于详尽的饮食评估，以及受试者在研究开始时（2014年）的空腹血样结果，通过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评估DASH饮食评分与高尿酸血症之间的相关性。

• 研究者使用食物频率调查问卷（其中包括33种食物和7种调味品），评估每位参与者过去一年的饮食摄入情况（包括从来不吃，每天、每周或每月吃的次数），并根据蔬菜、水果、奶制品、豆类、全谷物、肉类、脂肪、钠和含糖饮料等食物的平均每日摄入量（单位：两，即50克）和营养密度等信息，计算参与者的DASH饮食评分。

• 高尿酸血症定义为：男性血尿酸浓度≥416 mmol/l，女性血尿酸浓度≥357 mmol/l。

研究者发现，与DASH饮食评分较低的参与者相比，DASH饮食评分较高的参与者通常年龄较大、女性、不吸烟且缺乏运动。

校正了年龄、性别、总能量摄入、肥胖、体力活动、教育、吸烟、饮酒、血压、空腹血糖、血脂、肾功能和是否存在心血管疾病等多种潜在混杂因素后，研究者发现：DASH饮食评分较高与高尿酸血症的患病率较低相关。具体来说，与DASH饮食评分较低的参与者相比，评分最高（前1/4）的人群，患高尿酸血症的概率减少30%（OR=0.7，95% CI 0.66-0.75，P<0.001）。

这种相关性在老年人（年龄≥50岁）、女性和缺乏运动的参与者中更明显（P<0.01）。既往研究提示，衰老和缺乏身体活动与血清尿酸水平更高有关，而对于尿酸偏高的人群，健康植物性饮食的降尿酸效果可能更明显。对于显著的性别差异，研究团队讨论指出，以往有研究表明，雌激素可以预防高尿酸血症的发生，但很少有研究调查健康饮食模式对尿酸的降低作用是否存在性别差异。DASH饮食和雌激素对血清尿酸浓度的可能存在协同作用，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澄清这一推测。

此外，研究者还发现，在DASH饮食中不同种类的食物与高尿酸血症的患病率相关。比如该研究发现豆制品、含糖饮料摄入高与高尿酸血症呈正相关。

▲研究发现含糖饮料摄入高与高尿酸血症呈正相关（图片来源：123RF）

整体而言，摄入富含蔬菜和水果的DASH饮食有助于促进尿酸的排泄，降低血清尿酸的浓度。这可能是因为DASH饮食中嘌呤含量较低，同时又包含许多已知与高尿酸血症和痛风呈负相关的营养素（如维生素C），也可能是因为DASH饮食可以改善胰岛素抵抗作用。需要开展进一步前瞻性队列研究，来了解DASH饮食和尿酸水平之间的时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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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Gao Y, Cui LF, Sun YY, Yang WH, Wang JR, Wu SL, Gao X.(2021 Apr). Adherence to the Dietary Approaches to Stop Hypertension Diet and Hyperuricemia: A Cross-Sectional Study. Arthritis Care Res (Hoboken). doi: 10.1002/acr.24150. PMID: 31961500.

[2] Gao X, Qi L, Qiao N, Choi HK, Curhan G, Tucker KL, Ascherio A (2007 Aug). Intake of added sugar and sugar-sweetened drink and serum uric acid concentration in US men and women. Hypertension. doi: 10.1161/HYPERTENSIONAHA.107.09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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