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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左翼如此害怕乔登·彼得森

王芊霓 芊霓的咖啡馆 2021-12-19


作者凯特琳·弗拉纳根在8月9日发表在《大西洋月刊》的这篇文章中指出,加拿大心理学教授的走红说明了左翼主义正在衰落,而且非常脆弱。彼得森的很多粉丝都并非许多左翼认为的那样都是另类右翼分子,他们甚至都不是共和党的选民。(译者按)

 

  



CAITLIN FLANAGAN/文 

王芊霓/译

 

两年前的某天,我走下楼,瞥见我十几岁的儿子正在看电视上播放的一段奇怪的YouTube视频。

 

“这是什么?”我问。

 

他转向我并认真解释说:“这是多伦多大学心理学教授正在谈加拿大的法律。”

 

那天晚上,我儿子试图跟我分享乔登彼得森的这个视频,但他的话在我耳边都变成了嗡嗡的声音,我想谈谈更有趣的事情。但这已不重要,事实证明儿子的一些朋友,都像他一样喜欢乔登·彼得森。这些出生于进步的民主党人家庭,在充满蓝色泡泡的洛杉矶自由主义者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们,都看过了他的视频,并且会一起谈论他。

 

这些男孩从高中毕业后去了大学,在那里他们接触到了主导美国校园的那种有着监督意味的话语。这些男孩在学校里也没制造什么波澜,没有和那些对文化挪用和暴力性语言感到愤怒的学生有任何冲突,实际上,他们与许多人建立了密切的友谊。他们在宿舍里研究和撰写论文,然后在锻炼的同时开始听播客和讲座,这些播客的讲者就是乔登·彼得森。

 

这些年轻人投票支持希拉里,当特朗普获胜时,他们震惊地回了家,想把房子掀个底朝天。他们跟随彼得森到了其他人的播客,比如萨姆·哈里斯,戴夫·鲁宾和乔·罗根。这些讲座和讨论往往很长,主题也很艰深。这或者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唯一的对现实生活里的身份政治表达持续反对的声音。

 

我所描述的看似是一件小事,但事实并非如此。随着身份政治渐渐不太被讨论,以不同的方式谈论各种事物-宗教,哲学,历史,神话也成为可能。他们可以直接体验思想本身,而无需经由意识形态的中转。年轻人或许还没意识到,他们正在官方教育(指左派自由主义)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学习着另一门课。并且这样的美国大学生还不在少数。

 

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默默地发生的,是从卫星信号直接通过耳塞被接收,而并非在校园里发生,如果是在校园里,乔登·彼得森的言论会被监视、被叫停,甚至被报告给相关当局——左派迟迟未意识到这正在成为一个巨大的问题。目下的情况有点类似20世纪60年代,孩子们在他们的父母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变得激进了。

 

全国各地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在听这些人的播客。彼得森传播其观点的场所往往是乔·罗根(Joe Rogan)那种独特的混合了各种各样的受访嘉宾和主题的现场。彼得森在这些采访中讲述的要么是他自己的思想,要么是他常常引用的思想家。罗根的播客每个月有数百万的下载量。无论这些视频或者音频内容是什么,它在规模上和速度上都超出了传统的文化守卫者的保护能力。当左派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能够改变的已是杯水车薪。

 

当彼得森出版了迅速成为畅销书的《12条“生活规则”》(此书已由国内出版社湛庐文化引进,译者注)一书时,警报才响起,书籍才是左派心目中能被称为文化驱动力的东西。这本书成了各种恶毒评论的众矢之的,但以意识形态为由攻击这本书很困难,因为它是一部非政治性的自助书,比其他大多数类似作品都更有文学性而且更有商业价值。所有这些都让批评者感到沮丧。他们只能评论说:这本书只是常识!而这本身就透露了一些信息:为什么他们对常识如此生气?

 

评论家们知道这本书是畅销书,但他们无法真正掌握它的影响力,因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并不会阅读它,而且因为它最初没有出现在“纽约时报”的名单上,而是在加拿大出版的。然而,它已经是亚马逊上最畅销的非虚构类书籍-也许更重要的是–它的有声书版本也卖的极好。与彼得森的播客和视频一样,他的观众和听众是那些疲于奔命的人——他们听彼得森讲课的时候可能正在叠衣服,正在长途驾驶,或正在从写字楼到家里的交通工具上,还可能在健身。这本书表述的正是这些人以前无法被表达的深刻情感。

 

很难想象一本畅销的自助类书籍的作者竟未出现在经典的早间节目中。毕竟,这些节目,例如《今日》和《早安美国》,还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今早》,几乎都是完全致力于自助的主题的。彼得森并没有坐在各种生活方式名人之间参加录制,也没有花几分钟谈谈关于简单干预能够带给一个人日常生活的心理益处。这样的节目不邀请他本应阻止了他的书的曝光,不过彼得森有数以百万的人播客和视频听众(彼得森的YouTube频道上的视频总体上被观看了数千万次)这本书似乎不需要《今日》秀再帮它打广告了。

 

左派显然迫切需要把彼得森非人化(unperson him);他和其他所谓的“知识分子黑暗之网”成员提供了识别身份政治的“氪星石”。看的出来,有人强烈的渴望将那些极易毁人名誉的观点和他挂钩。例如称他是“强制一夫一妻制”的支持者,“强制一夫一妻制”是一种人类学概念,指的是在某些文化中存在的鼓励婚姻的社会压力。他在接受“纽约时报”记者的采访时提到了这个词,导致了无休止的以讹传讹,以为他认为政府应该插手安排婚姻。还有一种不准确的看法是认为他拒绝使用变性人偏好的性别指代词来称呼他们。而实际上他要表达的是拒绝遵守任何可能对言论进行强制规定的法律。

 

每位读者都可以有很多理由不喜欢彼得森。比如,他非常支持荣格,而你对荣格不感冒;他自认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而你认为他应该时不时地放松一下; 亦或你觉得他很无聊;你对身份政治本身或反对身份政治的论调的都不感兴趣。在许多问题上都有很多合理的理由反对他,许多怀有善意的人会这样做。然而,左派对乔登·彼得森的憎恨和非理性仇恨并没有特别清晰的原因。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虽然目前左派在我们文化艺术中似乎占据支配地位,但实际上已经颓废示衰,而且脆弱不堪。左派担心的不是彼得森,而是他所倡导的观念,这些观念与任何形式的身份政治都完全不协调不一致。

 

当杂志《国家》的诗歌编辑们发表了作者Anders Carlson-Wee的一首诗歌后,却发现这首诗因为是白人作者模仿黑人英语而写成,踩了政治正确的的红线。之后编辑们(其中一位是哈佛大学英语系的正教授)共同写了一封流露出对职业极度焦虑的信,并向那些批判者们乞求宽恕;诗人自己发布的推特声明则很像某种介于道歉和遗书之间的东西。之后当所有这些被宽恕,被视作是通向更大正义的道路上发生的令人遗憾的小事时,某些东西(指创作自由,译者注)正在消亡。

 

当《纽约时报》的高层人士发表了一篇关于他与总统特朗普会面的声明,他在会上描述了特朗普的“令人深感不安的反媒体言论”的问题,三天后,该报宣布聘用一位新作者(指Sarah Jeong,译者注),此人还在推特发布对白人、共和党人、警察、总统的仇恨性言论,还呼吁要阻止某些女性作家和记者在推特发表观点。这个新雇员不仅仅是记者,而是将成为纽约时报编委会委员,也就是说她将参与塑造这份报纸在全世界面前展示的观点——腐朽的旧体系将被另一种思想文化体系取代的可能性并不神秘。甚至连身份政治的荣誉诗人巴拉克•奥巴马在南非的纪念曼德拉的演讲中,也暗示说,如果一种文化已经开始决定说,如果某人是白人,那么他/她在某些事情上则没有发言权,那么这个文化恐怕是日暮途穷了。


 奥巴马今年7月在南非演讲


在这种文化的丧钟下,以彼得森为主的一群思考者们,为一大群人提供了他们长期极度渴望的另一种理解世界的方法。他的观众人数众多而且多样化,但他的粉丝中有相当多的是白人男性。左派可能不假思索的就会想到这些人都是红丸网站(美国知名直男癌网站,译者注)的用户,但事实恰恰相反,另类右翼并不喜欢彼得森,他们像左派一样热烈地崇拜身份政治,正如最近在另类右翼网站Counter-Currents上发表的一篇文章的标题所揭示的那样:“乔丹彼得森对身份政治的拒绝纵容了白人的种族灭绝”

 

《国家》的诗歌争议事件、纽约时报的聘用争议、奥巴马的“呼救”的背后是左派哲学以及对它的强烈反弹,如果你认为这些反对之声并非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的部分原因,你真是在做梦。如果你认为唯一会拒绝这种疯狂的人统统都是共和党人,你也同样被蒙蔽了。在全国范围内,有多少人厌恶今天的白宫,就有多少人排斥无穷无尽、此起彼伏的巴洛克式的压倒性的身份政治表达。这些人不是在寻找意识形态;他们只是在寻找想法。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分辨好坏上做的越来越好了,民主党痛斥他们是在冒险,共和党则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愚蠢。

 

那么,也许,彼得森新书中最危险的内容,就出现在一开始的“常识”一章,他为任何有兴趣打击强大的现有秩序的人传授最根本的智慧,第一条规则可以开始了:“挺直站立,肩膀向后。”





参考文献:


https://www.theatlantic.com/politics/archive/2018/08/why-the-left-is-so-afraid-of-jordan-peterson/567110/

 

https://www.theguardian.com/books/2018/aug/08/backlash-the-nation-apologises-controversial-poem-anders-carlson-wee-how-to


http://nymag.com/daily/intelligencer/2018/07/shocked-conservative-learns-obama-doesnt-hate-white-peopl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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