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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父母相继一年被谋杀,独生女却成弑母凶手入狱……(上)

没药花园 房间内的粉色大象 2024-02-29
(本文6500字)
她是杀害母亲的真凶吗?

案发现场

孟菲斯市是位于美国田纳西州的一个中型城市,是摇滚的发源地。很多著名的音乐家都在孟菲斯长大,譬如猫王。
 
2005年6月5日(周六)凌晨5点多,911接线员接到一个求救电话。一个女孩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我需要一个救护车。我立刻需要一个救护车!……有人闯进我家了!我妈妈在流血。快过来帮我!现在!”
 
“她还在呼吸吗?“
 
“不,她不在呼吸了,她不在呼吸了……老天啊,老天啊,请帮帮我,请派人过来。”喊叫中伴随着尖利的哭声和沉重的喘息。
 
打电话的是一个18岁女孩,名叫诺拉•杰克逊。
(图片来源:CBC NEWS)
根据诺拉的证词,当天孟菲斯正好有个盛大的意大利节。她和朋友们参加了这个活动,又去了两个朋友家开派对,直到凌晨5点才回家。
 
进入家后,她就发现车库和厨房之间的那扇门的第二块玻璃被打碎了。但这一幕并没有立刻引起她的警觉,因为以前她妈妈也曾忘带钥匙,打碎门玻璃后才把门打开。
 
诺拉走向自己的卧室时,突然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而她母亲的卧室门敞开着。这很不寻常。她母亲平时睡觉都会关门。
 
她走进母亲卧室一看,发现她母亲全裸倒在床脚的地板上,满身鲜血,头上罩着一个柳条篮。
 
她取下柳条篮,上前摸了母亲的头和胳膊,试图摇醒她,发现她已经没任何反应。
 
诺拉冲到马路对面,猛拍一户邻居家的大门。邻居夫妇被吵醒后,男邻居拿了一把手枪,和诺拉以及自己的妻子一起跑回诺拉家。
 
接着,诺拉就打了开头的那通报警电话。
詹妮弗是个39岁的单身妈妈,也是成功的证券交易员。
詹妮弗热心于教会的事,对周围人都很暖心,带来正能量。她身边的一个朋友说,詹妮弗是她现实中见过的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是“最美”的人之一。

而独生女诺拉是詹妮弗全部的希望,是她的人生之光。
 
周围人得知消息后,都无比震惊和同情诺拉,因为她从此成了孤儿。
 
就在2004年,她的亲生父亲纳兹米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爆头,那个案子至今没有侦破。
 
想不到16个月后,她的母亲再次在家中被人杀害。
 
法医发现詹妮弗被刺了50-51刀,伤口遍布全身。她的手和胳膊上都有防御伤,显然她和凶手曾搏斗过。她可能遭到两种不同的刀的攻击,一把是锯齿状的刀,另一把是非锯齿状的。她的头部有挫伤,似被钝器重击。
 
她没有遭到性侵,死前也没有发生性行为。
破案

警方勘察现场后的第一反应是,有劫匪入室盗窃。
 
詹妮弗家中仿佛刚刚被人洗劫过,一片狼藉,因此警方判断有劫匪在室内翻找东西时吵醒了睡觉的詹妮弗,在一片混乱中杀人灭口。
 
但随着调查深入,他们发现家里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丢失,而且房子这么乱其实是这个房子的常态。
 
这一切只因为詹妮弗的私人物品实在太多了。詹妮弗赚很多钱,她不仅有购物强迫症,可能还有点囤积癖,所以这栋三居室房子的每个房间里都堆满是盒子、包裹。
随后,警方立刻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是詹妮弗的男友马克,卫理公会的牧师。

詹妮弗和马克的关系并不稳定,时常争吵,分分合合。诺拉说马克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会操控人心、控制欲最强的人,他让她很害怕。而詹妮弗的其他朋友也认为马克控制欲很强。
(图片来源:CBC NEWS)
按照马克的说法,当时两人已经分手了,他只能算是前男友。6月5日是他的生日,6月4日,詹妮弗主动打电话给马克,提议了第二天共度生日的计划,却被马克拒绝。詹妮弗为此很生气。
 
警方调查发现,马克曾在6月4日子夜给詹妮弗打了个电话,但没接通,他也没再打第二个电话。他为何这么晚了找詹妮弗呢?为什么没接通也没再打一次呢?
 
马克说,他想和詹妮弗聊聊早先的争吵,但是没等到詹妮弗接电话就挂了,因为当时他意识到时间太晚了。马克声称自己当时在车距90多分钟外的家中,打完电话就去睡觉了,一直到早上7点。
他说自己独自在家睡觉,并没有人可以作证。但他一直很配合调查,也愿意提供DNA,警方并没有怎么怀疑他。
 
可随后,案情突然反转。警方在调查了三个月后,2005年9月29日,警方突然逮捕了诺拉。随后,检方以一级谋杀罪名起诉诺拉杀害自己的母亲。
 
诺拉始终不认罪,坚持自己是无辜的。
 
这个案子的特别之处在于,没有任何物理证据可以证明诺拉弑母。
房间里和詹妮弗的身上的物证都拿去实验室检测,全都没有发现诺拉的DNA。
许多人相信诺拉,也因为她无论在911报警电话还是在采访镜头前的悲恸,都表现得太真诚了。
 
案子直到2009年2月才开庭。最终,由八名女性、四名男性组成的陪审团基于周边证据,认定诺拉的二级谋杀罪名成立。
诺拉被判入狱20年9个月,不得保释。等她出狱时,就和她母亲去世时一样年纪了。
 
诺拉多年来一直为自己喊冤,不断上诉。2014年,她的定罪被田纳西最高法院推翻,计划被重审。但在重审之前,诺拉和检方达成认罪协议,提前出狱。
 
这个案子吸引我的地方也在于,它尽管有了法律上的判决,依然十分具有争议。相信诺拉是凶手的人,或者相信诺拉是无辜的人,都非常坚定自己的观点。
 
那么,诺拉到底是不是弑母凶手呢?有哪些周边证据给她定罪呢?
 
漂亮母亲

先介绍一下受害人詹妮弗•杰克逊和嫌犯诺拉•杰克逊。
 
詹妮弗•杰克逊出生于1965年11月10日,有两个姐妹。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激烈的离异程序。詹妮弗随父亲一起生活,直到父亲生病去世。而后,她搬去和再婚的母亲一起住,当时她母亲已经生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艾瑞克。
 
1980年,詹妮弗和她的两个姐妹搬到孟菲斯和她们的姑妈一起生活。
 
詹妮弗从小就聪明、独立,她只花3年就读完了高中,17岁就开始赚钱养活自己。当她就读孟菲斯州立大学时,她靠在一家酒店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
 
也就是在这家酒店里,詹妮弗遇见了来自黎巴嫩的移民纳兹米(Nazmi Hassanieh)。
 
纳兹米经营一个加油站。他很快注意到了漂亮的詹妮弗,而詹妮弗也被自信的纳兹米吸引。
 
他们在一起不久后,詹妮弗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两人于1986年12月结婚。
 
婚后三个月,1987年3月17日,他们的孩子诺拉就出生了。纳兹米很高兴,用女儿的名字给他的加油站便利店命名。
(图片来源:CBC NEWS)
但孩子出生后,这对夫妻间的矛盾加深,关系走向破裂。在诺拉只有六个月时,詹妮弗就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
后来纳兹米搬回来和母女同住过,但依然矛盾不断,直到有一天纳兹米对詹妮弗动手,把詹妮弗推倒在地。在那次冲突后,詹妮弗就向法院申请限制令,不让纳兹米接近她和女儿。
 
两人为抚养权争夺了很长一段时间,詹妮弗终于获得了诺拉的全部抚养权。此后她把女儿的姓氏改成了自己的姓氏。在后来几年中,两人为了抚养费又是诸多纷争,吵到最后纳兹米几乎见不到女儿诺拉了。
 
詹妮弗离婚时只有22岁。作为一个年轻的单身妈妈,她为了养活自己和诺拉,只能拼命的工作。这期间她带着诺拉多次搬家。同时她也和其他男性约会。
 
在27岁时,詹妮弗认识了一个来自阿肯色州的农场主杰米,并坠入爱河。1992年12月,詹妮弗和杰米结婚。
 
婚后,詹妮弗带着5岁的诺拉搬到了阿肯色州和杰米一起生活。可是在一起生活没多久,詹妮弗才发现杰米沉迷于赌博,并总是在外偷腥。杰米在赌博中陆续输了十几万美元,这对于90年代初的中产阶级是一笔巨款。
 
尽管詹妮弗不想第二次离婚,委屈求全,但两人的矛盾还是激化,杰米曾当着诺拉的面殴打詹妮弗。
詹妮弗又一次经历了激烈的离婚战,杰米甚至曾用一把枪指着詹妮弗的离婚律师。
 
2001年两人终于办妥离婚手续。36岁的詹妮弗带女儿搬回了孟菲斯,买了一栋三居室的房子(也是命案发生地),开始了人生中较为稳定的一段时光。
 
詹妮弗找到了一份证券交易员的工作。她工作勤奋,事业越来越成功,但对女儿疏于照顾。有空时,她也喜欢逛街购物解压。家里各种包装盒堆积如山,所有闲置的洗手间、房间、储藏室全都用来存储她购买的衣服、鞋子、包包。
 
由于詹妮弗经常不在家,诺拉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她的朋友,以及朋友的家人在一起。
诺拉参加很多派对,朋友刚和她接触,会觉得她很外向、开朗,但深交后会觉得她很狂野,情绪不稳。有一次她和朋友出去玩时发生争吵,她表现得情绪失控,并故意过量服用泰诺。而当时她只读初一。
詹妮弗对女儿的状态十分愧疚,认为是单亲家庭加上对女儿疏于管教,才造成了诺拉这样。她为了弥补诺拉,就愈加宠溺她,什么要求都满足,只为了讨女儿开心。
父亲之死

2004年1月26日,在诺拉17岁的时候,纳兹米在名为“诺拉”的便利店办公室内被人枪杀。此案一直未侦破。
 
从便利店的监控画面可见,当晚,一个遮盖严实的男性走进位于加油站内的便利店,纳兹米迎上前招呼他,两人走向监控盲区。
 
但很快,凶手拔枪对着纳兹米的脑袋开了一枪。
 
在杀害了纳兹米后,凶手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到处翻找东西。接着,他还取出摄像机里的录像带放进自己的大衣内(但他不知道其实还有备份)。他直到最后出门前才匆匆拿走收银机里的现金。
 
警方根据他在杀人后的行为判断,他的目的不是抢劫,而是冲着某样东西而来。
 
那么,他到底在找什么呢?
 
纳兹米的加油站位于警察局和脱衣舞俱乐部的中间位置,外界纷纷传言纳兹米卷入了毒品和性交易。
 
纳兹米活着时告诉一个密友,有个警察曾借用他的办公室和一个脱衣舞女郎发生关系。
 
他的这个朋友怀疑,纳兹米可能在秘密的勒索一些人。纳兹米除了加油站,还拥有一家豪车租赁公司。朋友怀疑纳兹米在车上也装了摄像头,偷偷拍下租车客户和妓女做爱,随后对这些客户进行敲诈。那么,会不会有某个被敲诈的人特别渴望拿回录像带,以至于不惜雇杀手杀人呢?
 
从监控视频看,那个杀手似乎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也基于此,相信诺拉无辜的人认为:16个月后,纳兹米的前妻詹妮弗也在家中杀害,很可能是同一个杀手所为。
 
 
对诺拉的怀疑

詹妮弗最后活着的证据是她在凌晨1220,给女儿诺拉打了个电话。因此她的死亡时间应当是在凌晨1220500(诺拉自称发现尸体的时间)。
 
在调查期间,警方发现诺拉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她开始打911电话时,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有人闯进我家了!我妈妈在流血。快过来帮我!现在!”
 
接线员问她,“有人中枪了吗?”
 
 “No! ”她吼道,“但血流的到处都是。”
 
警察再听这个电话时,觉得她斩钉截铁地回答No有点奇怪,因为普通人看到满身覆盖鲜血的詹妮弗,以及床单、地上到处是血,应当无法判断是中枪还是刀伤。
 
随后法医发现詹妮弗身中50多刀,伤口遍布躯干、颈部、四肢和手指。
 
他们认为这不像是陌生人临时起意杀人,或者杀手在杀人灭口。(他父亲被杀害时,枪手一枪爆头,干脆利落,这更符合杀手作案。)
詹妮弗的伤口更符合“泄愤杀人”,显示凶手正处于狂暴中,对死者怀有极大的愤怒和仇恨。
 
那么,诺拉在凌晨12:20-5点之间人在哪儿呢?有不在场证明吗?
 
她说自己和朋友去了一个意大利节派对,接着又和朋友去了另两个派对。
 
12:20 ,诺拉在派对上接了她妈妈的电话。
 
12:40左右,她的朋友和她离开派对后告别。
 
12:46,她买了一包烟。(信用卡记录)
 
此后到4:20,诺拉的活动都没有证实。
根据诺拉最初的说法:
她先去TACO BELL(一个美国连锁餐厅)买吃的,但发现她钱包掉在朋友家,于是又去朋友家拿钱包。
 
4:20,她给自己的车加油。(信用卡记录)
 
然后她去了朋友E那里,但是她没下车,只坐在驾驶座上,摇开车窗,和E说了几句话。
 
凌晨5点,她回家发现母亲的尸体。
照她的说法,她去Taco Bell和去朋友家拿钱包,花了三个多小时。可是并没有朋友能为她作证,她去拿过钱包。
 
也就是说,在12:46-4:20之间,她的行踪无法确认。
 
最让警方怀疑的是,她的左手背有一个伤口。虽然诺拉表现得很坦诚,什么问题都不拒绝,但只有问到这个伤口时,她显得有些回避,支支吾吾。她说这是自己在意大利节的派对上摔了一跤,被打碎的啤酒瓶弄伤的。

(来源ABC 20/20)
 
警方觉得不合理。摔倒碰到酒瓶碎片,应当是在掌心,不是在手背呀。

警察申请了搜查令,在她的车上找到一个Walgreens(美国一家连锁超市)的纸袋,里面有一些创可贴和消毒水等药品。他们于是调查了Walgreens,找到了她当时购买药品的那家分店。
 
他们查看那家店的监控,发现在6月5日凌晨4:04,诺拉独自来到店里。她手上的伤口流血很厉害,她不得不向收银员要一些纸巾,立刻捂住伤口。然后她用现金购买了创可贴。
 
但当警察询问她当天凌晨的行踪时,她却隐瞒了自己去买创可贴一事。而她使用现金,可能也是为了隐藏这件事。
 
(她自己的解释是,她觉得警方特别在意她的伤口,她怕他们把她当做嫌犯,所以不愿意说。)
 
最让警方怀疑的地方是,这对母女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融洽。
 
母女关系很紧张,经常吵架,主要因为诺拉不好好学习,还整日参加派对,未成年喝酒,吸毒。
 
据其他家人和朋友所言,詹妮弗是个很宽容的母亲,而青春叛逆期的诺拉则一再挑战母亲的底线。詹妮弗想和诺拉像朋友那样平等相处,但诺拉并不尊重她,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女儿。
 
2009年2月9日此案开庭。诺拉的许多朋友出庭作证,描绘了一个狂野、放纵的女孩,吸食各种毒品,从禁用药物到可卡因。
 
詹妮弗的软弱也有诺拉的朋友为证。有次诺拉带了一群朋友在后院抽大麻,詹妮弗提前下班回家,发现了。詹妮弗是极力反对诺拉抽大麻的,但她当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依然热情友好地招待诺拉的朋友。
 
诺拉在高中换了五所私立学校,但18岁还在读高二,最后只能在家自学。这让詹妮弗很痛心,她自己是个事业上进的人,不希望女儿的人生就这样荒废掉。于是她开始考虑如何约束女儿,比如对她实行宵禁,规定晚上12点必须回家。
 
对于诺拉来说,她早已习惯了任性放纵,在这个时候母亲突然要对她严加管教,显然是她无法适应和接受的。于是母女之间起了激烈的冲突。
 
而加剧母女矛盾的,是诺拉的父亲纳兹米在2004年的去世。诺拉继承了父亲的一部分遗产,包括多辆豪车。但由于她当时未满18岁,这些财产都由詹妮弗代为持有。
(图片来源:CBC NEWS)
一个邻居作证说,她曾听到过两次诺拉对她母亲发脾气。
 
一次她在外面遛狗,遇到诺拉和她妈妈回家。诺拉不停嚷嚷:“给我TMD的钱!给我那些钱!”(give me that fucking money)而詹妮弗只是回答:“小声点,让我们进去说。”
 
另一次诺拉也是叫喊道:“把我的钱都给我!”而詹妮弗小声回答:“我会的。我会的。”
 
邻居很惊讶,诺拉表现得十分愤怒,而且对她母亲说话的态度极不尊重。
 
詹妮弗对姐姐说,她考虑再过一年,等诺拉满18岁时,把这些财产都交给她。那么会不会是诺拉等不及了呢?
基于以上这些周边情况,警方认为诺拉的嫌疑最大。
那么,案发前和案发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案发前


2005年初,诺拉的一个好朋友安娜出车祸身亡,这对诺拉的打击很大,她变得有些抑郁,在身上纹身,喝酒更疯狂。
 
2005年5月的一天,詹妮弗在家中替自己的弟弟艾瑞克过生日。诺拉回家晚了,还好像吸毒吸嗨了。詹妮弗十分生气,两人发生冲突。诺拉不承认自己吸毒,詹妮弗威胁说要带诺拉去做测试验毒。
 
2005年5月底的一个周末,也就是距离6月5日案发只有一周多,母女两人以及艾瑞克一起开车去佛罗里达州和詹妮弗的姐妹度假。
 
出发前,詹妮弗收到了诺拉的验毒报告,显示体内毒品为阳性。母女之间为此争吵了一整个假期。
 
在快回家时,詹妮弗接到一个邻居的电话。原来在他们出发度假前,诺拉给她男友佩里钥匙,许可他在自己家里办派对。佩里找来了四、五十人在詹妮弗的家中办了一个疯狂派对,吵到了周围邻居,还把警察都引来了。
 
詹妮弗这次被彻底激怒了。她考虑把诺拉送去参军,或者寄宿学校,总之不能再让她住家里。
 
根据艾瑞克的证词,在回来路上,开始母女两人一直冷脸相对,没有交流。但后来,一向对詹妮弗的工作不感兴趣的诺拉,突然问起詹妮弗工作收入以及人寿保险的事。
毫无戒心的詹妮弗告诉诺拉,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自己有个什么意外,人寿保险会支付给受益人诺拉150万美元。
 
诺拉听到这个后,对母亲的态度莫名好转。詹妮弗一高兴,还在半路上给诺拉买了一双新的纽巴伦球鞋。
 
詹妮弗回到家后,就找诺拉的男友佩里拿回钥匙,并威胁说要和法院申请限制令,不让他再接近自己家。佩里向詹妮弗道歉后离开。
 
佩里和诺拉此前一直分分合合。而这次佩里一不高兴,又要和诺拉分手。诺拉因此十分怨恨母亲。
6月4日(周六)是一个意大利节,诺拉计划要在当天挽回佩里。那么,案发当天又发生了什么呢?

诺拉到底是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为什么她的定罪会被推翻?

鉴于时间原因,只写完上篇。下篇过几天就发。文献资料会一并放在下篇末尾。

 


本号打算恢复以前的“故事”栏目。故事分为【真实】和【虚构】两个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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