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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恶魔侦探团”案:那些想调查丈夫婚外情的女人,死于非命……

Monica 房间内的粉色大象 2023-02-16
2005年2月,西安市一名王姓女子被报失踪,报警人是她的丈夫。他说,妻子最近总是怀疑他有婚外情,所以在一次争吵后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过,大约已有四五天。经过一番搜查,警方于3月抓获了三名涉案嫌疑人。


经查,这三人曾以“私家侦探”的名义与被害人接触,劫取财物后将其残忍杀害。随后,三人为毁尸灭迹,更是毫无人性地将尸体肢解抛弃。


案情本已足以令人胆寒,然而震惊于三人残忍手段的警方随即发现,这并不是这个团伙犯下的第一起案件。在过去的12年间,他们在这座城市残忍地杀害了9名女性并将其碎尸。


为什么他们的罪行能够延续12年而不被发现?他们又是怎样开始这条罪恶之路的?

“私家侦探”陷阱

王林英是税务部门的一名女干部。在接触到私家侦探之前,她正在为夫妻感情烦心。


那段日子里,她总觉得丈夫对自己态度冷淡,一直在似有若无地回避自己。内心挣扎一番后,她认定丈夫变了心,想要和丈夫彻底摊牌,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恰在此时,这个“私家侦探”的广告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决心让侦探帮忙调查。


2005年2月17日,王林英怀揣着5000块钱,来到莲湖区的一个小区。来之前,她联系过那名“私家侦探”,号称具有六年从业经验的“赵老师”在电话里告诉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自己已经掌握了她丈夫出轨的证据,只要她带钱过来就能拿到。


但等待王林英的,并不是令她五味杂陈的证据。

一到地方,两个陌生男人就将她捆了起来,其中一个正是在电话里和她交流的“赵老师”。他们逼她说出银行卡密码。见情形不好,王林英随口给了一个假密码,没想到“赵老师”立刻出门进行验证,剩下那个“看守”监视着她。

王林英见只剩下一个人,试图挣脱自救,和“看守”扭打了起来,但还是被制服。“看守”将她重新绑住,随即又打电话叫来一个人。

不久,“赵老师”传回消息:密码是假的。两人被激怒了,对王林英拳打脚踢,甚至用刀抵住她,逼迫她说出真实密码。暴力之下,王林英选择了屈服,告诉了他们真实的密码,以期能破财免灾。

但她依然没有保住性命。等“赵老师”验证密码无误后,三人齐力扼住她的脖颈,将她杀死,其后肢解了尸体。一部分的尸体组织被冲入下水道。

当天夜里,王林英银行卡上的一万块现金被分六次取走,手机、现金等物品也被三人瓜分。次日,剩余的尸块被三人扔进昆明路某厂南门外的污水渠中。

(曾经的工厂污水渠(示意))
王林英并不是第一个踏入陷阱的女人。

早在2000年前后,这伙人便将目光瞄准了与丈夫感情不和的中年女人,认为她们“有需要(想刺探丈夫的婚外情),比较有钱”。而且与丈夫不和,说明失踪后被报案的可能性小,“杀死她们,毁尸灭迹,她们的丈夫说不定还暗暗高兴呢,谁会真的追查?”

在王林英之前,已有多名女性丧命于三人之手。

被捕后,三人招供,他们以此方法共诱骗5名女性,杀害其中4人。

其中一名吴姓受害者利用“看守”无意中透露的个人信息,用个人经历与其共情,获取了“看守”的信任,最终成功脱逃。事后,她将此事告知了哥哥,她的哥哥随后携几名亲友找到三人,暴力讨还了吴某被抢的财物。但遗憾的是,吴某在离开之后始终没有报警。

这个“侦探团”并没有因此收敛,后续又有几名女性被杀害,比如2004年,一名胡姓女子被诱骗,手机、小灵通和五张储蓄卡及身上5000元现金被洗劫一空,被几人轮奸后勒死,同样被毁尸灭迹。

罪恶的开始

三人中最先被警方锁定的是那名负责留在王林英身边的“看守”。他本名胡跃龙,绰号“老狐狸”“阿龙”,44岁,无业游民。他本是上海人,但从90年代起就流窜于西安进行盗窃等非法活动。在杀害王林英之后,胡跃龙拿到了王林英的一部小灵通,并明目张胆地使用起来。

在他的观念里,显然没有通过手机被搜查到的意识。警方很快锁定了这部仍在使用中的小灵通,并通过走访调查最终锁定了胡跃龙。

(受审中的胡跃龙)
3月9日,警方抓获胡跃龙,并从其租住处搜出王林英的遗物。当晚审讯中,胡跃龙交代了犯罪事实,并供出了两个同伙。

那个自称“赵老师”的男人名叫曹英,45岁,西安本地人。而那个打电话叫来的帮凶名叫尹晓敏,43岁,曾于1998年与胡跃龙一起盗窃电视机时被捕,因盗窃罪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3月11日凌晨,警方将出现在休闲中心客房部的尹晓敏抓获。曹英本来约好和尹晓敏在此见面,见状立刻逃跑。13日下午,潜逃回租住处的曹英被民警缉拿归案。警方随后对三人进行了分开审讯。

(最后被抓获的曹英)


审讯过程中警方发现,在这个三人团伙中,尹晓敏是毫无疑问的灵魂人物。


早在1989年,尹晓敏就曾因盗窃罪入狱两年。出狱后尹晓敏曾尝试着摆地摊、卖烤肉,但因为他经营不善,很快都失败了。他觉得这样下去,“靠出卖苦力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上媳妇”。重又落得无业的尹晓敏开始筹划起杀人越货的事情。

(尹晓敏表情冷漠)


操持皮肉生意的发廊妹很快被他盯上。同时他不知从什么渠道获知硫酸可以溶解人体,用他的话说,“可以消失无踪,就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疯狂的尹晓敏打算用这种方法试试杀个发廊妹。


1993年,他找到刑满释放的狱友邵南,说自己有办法杀人不留痕迹,想和邵南一起找个人做实验。两人说做就做,很快从西安硫酸厂购回两桶硫酸。买回硫酸的当晚,尹晓敏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这场杀人实验。这天晚上,两人以嫖娼为由,将一名在美发店工作的年轻女性诱骗回家。


到家之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对这名女子实施了抢劫。这个不幸的受害者身上当时只有二十几元现金。她一直苦苦哀求二人放过自己,哭诉自己从事这行也是迫于无奈。但两人并未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冷漠残忍地实施了强奸,随后掐死了她,将那二十几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那之后,两人一起将尸体抬进了卫生间,尹晓敏肢解了尸体,将尸块投入一个盛有硫酸的汽油桶内溶解。

从这一次开始,尹晓敏再也没有停下罪恶的脚步。

“此人能食否?”

也许是出于后怕,邵南后来没有再参与这样的“杀人游戏”,尹晓敏又叫来了自己的发小曹英和盗窃中结识的胡跃龙,三人继续着这样的勾当。

起初,他们的目标还是那些色情场所的“小姐”。尹晓敏逐渐感到从大街上诱拐的难度较大,便想着用合理的借口和“小姐”接触。为此,他买了一些医学方面的书,以方便给“小姐”看病。后来他还自学起了人体解剖学,因为“发生分尸的时候,刀使不上劲,就学来用”。

他们每次的作案流程几乎一致:奸杀受害者后再碎尸,并用硫酸溶解尸体。分尸本是为了防止警方发现罪行的附加操作,但他们却逐渐享受起了分尸的乐趣。更让人发指的是,他们将一名坐台小姐奸杀后,还将该女子剥皮,并把人皮做成马甲、坐垫等物……这样的行为过于怪诞和扭曲,以致人皮马甲成为了都市怪谈般的存在。

审讯中,他们承认共犯下五起针对“小姐”的杀人案。但因作案时间和侦查技术的限制,那些散落的尸块已经无从查证,也无法进行身份的确认。后来,他们发现“小姐”身上携带的现金总是不多,便又转向王林英一类“有钱有需要”的中年女性。

在残害过程中,曹英和胡跃龙坦承自己最看重的还是劫财劫色,但尹晓敏显然是在杀人中获得了别样的快感。

他把自己学到的解剖学知识在分尸过程中不断练习,分尸速度从一开始的二十小时最终提高到九小时。有时杀人至兴起,他还有强奸尸体的行为。显然,他杀人的主要目的已经不再是钱财或美色,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签认罪状的尹晓敏)


但就是这样丧尽人性的恶魔却把自己评述为一个圣人。

他评价自己,“此人一生有无数绝密隐私。喜欢绿色和女人。”他认为自己头脑灵活,善于思考,无师自通心理学,不曾犯过冲动错误,也没有事故驾驶记录。还评述自己“善于捕捉别人的优缺点。有酒后不乱之控制力,无赌博、说脏话、吹牛等不良恶习,不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最怕浪费时间”。

尹晓敏对于自己对人性的把控和自控力两方面有极强的自负心理。一次次的侥幸显然给了他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错觉,让他的自负情绪再三膨胀,终于产生了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错误观念。

他甚至整理出一个理论,“人是最不团结的群居动物。人的食性是很杂的,吃谷类、草类,也吃肉类,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大到大象、鲸鱼,小到老鼠、虾米,连对人类最忠诚的狗,也会烹而食之。人类的喜庆节日,也就是对动物生命的大屠杀日。如果一个人的智商不超过一条狗,此人能食否?”

这样的狂妄自大不独属于尹晓敏。《罪与罚》一书就曾借主角犯罪前的谈话讲述过这类病态思想。书中主角认为“人一般可以分作两类:一类是低级的,仅仅是繁殖同类的材料;另一类是名副其实的人。第二类人却都会违法,都是破坏者,或者倾向于违法和破坏”。抱着这样病态认知的罪犯往往自认为高过他人一等,自以为有主宰他人命运的权力,实则只是失去了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

事实上,尹晓敏根本不具备他所说的那种自控力。他不仅没有自食其力的劳动能力,也无法控制自己对血腥和色情的沉湎。当警方搜查他的住处时,搜出了大量他和坐台“小姐”的淫秽合照。而在他杀人分尸的地方,在墙上赫然写着一个红色的“爽”字。这一切都在无声证明,他不过是个扭曲嗜血的恶魔罢了。

无言的结局

在整个审讯过程中,三人始终很淡漠,思维清晰,没有丝毫异常。

当谈及所犯下的罪行,尹晓敏称,杀死受害者们只是为了灭口,不然自己就要受到伤害。当审判员质问他是否对所作所为有过忏悔,他只说她们是“命该如此”。这样毫无愧疚的表现使审判员深深震怒。

2005年11月29日,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抢劫罪判处尹晓敏、曹英、胡跃龙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分别处以罚金。2006年4月13日,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做出刑事裁定书,核准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邵南因只参与一次杀人且非主谋,仅被判处无期徒刑。在宣判时,胡跃龙微低着头,曹英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尹晓敏则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斜歪着脑袋。

三人听候宣判)

面对死刑判决,三人都没有提起上诉。尹晓敏认为自己“是应该的,罪有应得”,但同时他又辩称,“如果当初社会对我多一点关怀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2006年4月28日,三人被验明正身,执行死刑。临刑前,当被询问有什么遗言或信札时,三人均称“没有”。


这一系列案件虽然以罪犯伏诛收尾,但三人作案时间之久,手段之残忍,实在令人齿寒。让人不由得发问,他们究竟为何能够在闹市中作案如此之久?

从受害人群体来看,他们前后分别将作案对象定位为坐台“小姐”和家庭失和的中年妇女。前者虽然交游广泛,但很少有亲密关系,甚至连家人也很少和她们联系,且多为外地人,失踪后被发现报案的可能性很小。后来他们又把目光投向了与丈夫不和的中年妇女,这些人既具备财力又缺少他人的关心,也不容易被报案。通过广告联系凶手的几个已婚女性被害人中,仅有一人家属报警,其他人的失踪竟然没有引起报警。他们始终盯准这两个群体,这是能够长久作案而不被发现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作案手法方面,这帮丧失人性的恶魔始终对尸体进行分解抛弃处理,遗留的多为人体部分组织。考虑到当时的技术条件,这种方式也给调查制造了相当的难度,很难取得突破。


但除此之外,监督管理的缺位、人际间的冷漠等等都给了他们作案的机会。一则明显不合法的“私家侦探”广告能够堂而皇之地登上报纸,足以令人深思。


虽然法律无法给出问题背后所有的答案,但最大限度地守护了受害者最后的尊严。在宣判的那份裁定书上,被害人一律只有姓氏,没有名字。这在当时是人民法院审判史上少有的做法。陕西省高院副院长杨尊法对此解释,裁定书最终是要公开的,隐去被害人名字,是对他们亲属最后的呵护。

主要参考资料:三恶魔“侦探”领死刑-搜狐新闻 (sohu.com)西安“恶魔侦探”被“终结”_新闻中心_新浪网 (sina.com.cn)西安3变态杀人狂被判死_新闻中心_新浪网 (sina.com.cn)http://news.sohu.com/20060426/n243000976.shtml西安3变态狂魔劫杀9女 先奸杀再碎尸剥皮(组图)_尹晓敏 (sohu.com)变态杀人狂残杀9女子 肢解尸体剥皮做马甲(图)__社会新闻_温州网 (66wz.com)西安杀人碎尸案:9名漂亮女子惨遭毒手,事后将其尸体制成标本_尹晓敏_曹英_解剖学 (sohu.com)西安人皮分尸案纪实:三位杀手佯装成私家侦探, 杀9人剥皮分尸_警方_尹晓敏_王某 (sohu.com)陕西恶性杀人案:3名无业游民残害9名妙龄女子,事后将其面部剥离|盗窃|曹英_网易订阅 (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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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on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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