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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我真怒了,所以我才会有“西安事变”

唐德刚 少数派文库 2022-10-04

张学良与蒋介石


中国近代史,光怪陆离,在这战事纷扰的年代,政治玩家粉墨登场,英雄枭雄鱼龙混杂。而张学良,若不是生于此时,一定只是一个风流洒脱的公子。奈何,时代造英雄,他以一人之力,扭转了中国的历史,甚至世界的历史。他的一生,多传奇转折。


比起年轻时的张学良,现今社会的各位官二代、富二代可谓小菜一碟了。张学良出身将门,天资聪慧,有权有势。这样的他,生来自信,做事果决,敢想敢做,无论后果。


张学良少时,张作霖想把他造就成一个文人。前清时期,张作霖被政府招安后,打败了蒙匪。满清政府赏他一个功名,张作霖不要,便给了张学良,张学良回忆道“我当小孩的时候,就戴红顶子。”那时候的张学良的父亲母亲极力让他念书,长大做文官去。


事与愿违,张学良气走了他的第一位老师,第二位先生不到两年便跟张作霖说:“他不是念书的料子,他要干什么, 你就让他干什么好了。”

那个时候的张学良想做的职业很多,他想学医救人,他想学造药、制药,还想学农校;他想自由自在,他还策划过到美国去。他后来当军人,受当时青年会关系很大。


我想自自由由的,但一有政治上的事情就不同了,后来就不同了。”他逃到美国去的想法,被青年会的陈英知晓,劝告张学良,鼓励他学军事,他说“你跟你父亲说学军事,他一定同意”。在陈英的举荐下,张学良进入讲武堂学习军事。


少年张学良


张学良天资聪颖,进入讲武堂后连续位列第一。有传言说勾结作弊,教育长便调换座位重新出题。四道题,全班只有张学良一人全答完了,并全答对了。一时声名鹊起。


少年得志,二十几年从未遇到克服不了的事情,这样的人在行事中自然有着超出常人的自信。这种特性,在张学良之后的人生际遇里体现地淋漓尽致。


他还在讲武堂的时候便当了卫队旅第二团团长,旅长张作相有事找他参谋的时候,他毫不客气,没有顾忌,“就等于我做了旅长一样”;二十二岁便当了军队整理处参谋长,整顿军队中旧派反对他,毫不客气枪毙;领军作战时下完命令就回屋睡觉,“没有事不兴找我,有事再说”。这些都是张学良特有的,与常人不同之处,无所顾忌,自信任性。


我总觉得,他放在古代,应是公子,玩世不恭,但心地善仁;放在当今,应是勾过兄弟肩膀打群架的少年,义字当头。却偏偏不应放在当时乱世。他领兵打仗,成王败寇的游戏,他却用情极深,郭松龄撤兵他单骑去找,“要么把我打死,要么听我命令”;他枪支在手,兵刃无情,但是他却于心不忍,“这内战我是恨透了,我打死了多少人呐”!


因为张学良是这样的张学良,他发动西安事变没有那么多原因,他仅仅是一时冲冠,“我真怒了,所以我才会有「西安事变」。我怒了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这么一句话:你这个老头子,我要教训教训你”!


张学良和赵一荻


白发催人老,虚名误人深。主恩天高厚,世事如浮云。”这是张学良做的一首诗。也是他的真实写照。


年轻时风光无限,满身骄傲。但九十岁了,他在唐德刚的《张学良的口述历史》回忆起时说道:“现在我自个儿想我自个儿,可以说我失败。我年轻时候,做事完全凭我自己,我也没有跟人商量,我从来没跟谁计较过,全凭我自己。


现在想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我年轻时就是骄傲了。怎么骄傲?经过几次大事,郭松龄倒戈,郭松龄倒戈是个很难度过的事情;我父亲的死,是我最难度过的。这都是大事,内忧外患,我都给对付了,那我也度过了。


后来跟中央的合作,这些事我都做了,我都度过了这些难关,因此,我自己得意得很。那时候蒋先生差不多等于把北方势力完全交给我了。我常常自个儿说,翻手作云,覆手作雨,差不多三分天下,不能说有其二,有其一了。北方都交给我了,管理那么些个省,我那时候才二十八九岁呀。


所以,我自己现在想起来,是我自己骄傲了,我没跟人家考虑好了。我从来不像人家,考虑将来这个事情怎么地,我不考虑,我就认为这个事情我当做,我就做!”


▲1990年左:唐德刚,右:张学良


以上选自唐德刚先生《张学良口述历史》,以张学良自述为主体,以唐德刚论张学良的数万文字为辅,正好地弥补了以往各种图书的错谬与不足。张学良是西安事变的主角。蒋介石在世时,那是禁忌;等到蒋殁世,好不容易张学良结束软禁,也动念想写一本口述历史,并因缘际会主动找到唐德刚口述历史。

唐先生受宠若惊之余,却因口述历史的困难之处泛起愁来。原因有二:一是口述历史不是像张学良所想象“我讲你写”就成了。其实它的实际工作,比起一般的写作,更为艰苦。一般史书的写作,只是根据各种史料,按图索骥矣。

搞口述历史就要多一层工作,它在一般史学的著述程序之外,还要加上当事人关键性的“口述”,而这种口述,往往是画龙点睛,与表面上的故事,甚至完全相反;二是执笔人和传主二人背景、个性、训练、任务和经验,都绝对不同。

虽工程浩大、困难重重,唐先生还是接下了这个在近代史研究中产生了重要影响的任务。其原因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当张学良与唐德刚交谈时,对于写作传记,张学良表示,写回忆录,不是为着搞什么辩冤白谤,写回忆录只是替历史留下一点真实的故事,免得人家胡说罢了。张少帅这一席话,说得深得唐德刚的心。

书中,张学良的形象在唐德刚的笔下还原起来,唐德刚的写作风格大气诙谐,敢写敢说,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在书中看到更多更真实的张学良。全篇张学良以自述的形式,唐先生没有删除张公在叙述中口语化的成分,并且还保留了自述时与唐先生的对话。

在史学界,唐德刚的文风独一无二,文笔数一数二。半文半白,亦庄亦谐,妙趣横生。中国文学史的权威夏志清教授评价他是“当代中国别树一帜的散文家”。唐德刚先生的民国史著一度脱销,一度被盗版,还一度出版艰难。


张鸣教授说:在读唐德刚之前,从没想到历史还能这样写,如此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却又不乏生活场景,实在是叹为观止。


为此,诚挚推荐唐德刚《张学良口述历史》,当下唐先生书写的历史今天很多内容仍处于“禁区”,出版不易。长按下图识别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还可在规格中选购:唐德刚老师作品集,含独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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