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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集

作者：刘冰

主播：素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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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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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奇遇

第一个学期过后，学校放寒假，我选择了回家。这也是我在内蒙古商校读书期间，唯一一次回家。回家的路费虽然只需90块，但对我来说，这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为了避免这90块钱的路费，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一个——逃票。

于是，我和班上的几个男同学商量好“作案”方案后，便在既定日期一起去了火车站。因为当时都是绿皮车，窗户都是可以打开的，所以我们趁车站工作人员不注意，相互掩护、配合，一个个都成功从窗户爬进了列车。等到列车员过来查票的时候，我们就躲在车座底下不让他们发现，结果我们都成功了。可是后来觉得虽然成功了一次，但不会每次都这么侥幸，而且逃票终归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为了省下来回的180块钱的路费，往后的寒暑假我都在学校附近打工，不再回家。

第一年暑假，我和同学张艳丹去饭店应聘，挨家挨店问人家招不招服务员。那些饭店老板知道我们是学生，时间干不长，所以都不招用。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但是给我们的条件很低，管吃管住，每个月工资是150元。我们心想，虽然工资低，好歹解决了这一张嘴，一个暑假不用花钱，等到开学我们还可以挣300元，于是我们答应了。但没料到的是，第二天我们就犯错了。

次日，饭店里来了一桌客人，是一家三口，三个人分别要吃饼、米饭和面条。张艳丹把单子送进后厨，没想到引来老板娘一顿数落，她说我们不会干活，应该让一桌客人统一主食，这样厨师做起来方便。因为这是我们第一份工作的缘故，张艳丹被老板娘一说，头脑就有点犯迷糊，也是因为我们没有见过冰箱，客人要喝冰啤酒，老板娘让张艳丹把啤酒放进冰箱里冰一会儿，结果张艳丹连啤酒箱一起搬进了冰箱。等老板娘打开冰箱取啤酒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情景，劈头盖脸地就给张艳丹一通大骂。

刚开始的时候，我在给客人抹桌子、上菜，谁知道这老板娘越骂越来劲，张艳丹被骂得像委屈的小孩一样站着。我听不下去了，就跟老板娘说：“你也别骂了，不就是放错了吗，我给你拿出来就是。”说着我就把啤酒箱从冰箱里拿了出来，然后把啤酒放进去。老板娘更来气了，怒气冲冲地说：“哪有你那么多事，你们要是受不了，给我滚。”我怒从心起，应声说：“滚就滚”，然后跑去厨房，把盘子扔到一边，拉着张艳丹就往店门外走。

我们两个当时胆子小，心里感到特别委屈，当场就哭了出来，那一桌客人见我们两个委屈的样子，那男的就跟我们说：“你们两个小姑娘过来。”等我们走近，他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因为我们点菜挨骂了？”我们摇头说不是，然后继续往门外走，那男人把我们拦住，递了一张名片在我们的面前说：“我给你们留个电话，万一你们要找不到工作，你们就打上面的电话，到时你们就去找我。”我们接过名片，也没多考虑，就回到宿舍打包自己的东西。

工作丢了，学校已经封校，如果不赶快找到工作，我俩就得露宿街头，后来我们背着行李，找遍了附近的所有招工点。但是，和以前一样，很多地方都因为我们是学生，工作时间短的缘故，都一一拒绝了我们。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如果再没有工作，我们真的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连续的赶路已使得我们又渴又累，现在工作没有着落，我们也只能忍着。站在路边，心情不免有些沮丧，我们向路两旁不断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招工的地方，但能去的我们都去过了。这时我想起发生在饭店的一幕，拿出名片，上面印着“万邦羊绒制品有限公司”、“王金水”，还有一个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我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通了上面的电话。按照对方给出的地址，我们背着几件衣服还有一些书本走了20多里的路，花了大半天时间，我们走到了一个貌似乡下的地方，那里的路都是坑坑洼洼的。

看着路越走越偏僻，我们都以为“山穷水尽”，怀疑是不是遇到骗子时，一片厂房出现在眼前。我们走到门卫的面前告知来意：“我们找王金水。”门卫瞅瞅我们，上下打量一番，一脸疑惑地说：“我先进去给你们通报一声。”没多久门卫就出来了，对我们说：“我们王总说了，让你们先去职工食堂。”当时我们两个学生，完全没有“总”的概念，此时尚不知道这位王总是什么职位。

被领到职工食堂后，他们给我们安排的工作就是在食堂刷饭碗，待遇是：管吃管住，每月150元。

虽然与前一家的待遇一样，但是干活要轻松得多。因为这是职工食堂，职工们都会在统一的时间点吃饭，这样就免去了饭店那种客人一到我们就要随时干活的麻烦。除了刷碗，我们另外还会择菜和扫地，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到了晚上，我们一般看看书或者听收音机练习英语。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我们学了一年多的英语，在这家职工食堂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当时万邦羊绒制品有限公司与意大利人合作。有一天来了一位意大利人，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司的翻译不在。那个意大利人来到食堂，一直在窗口说着：“egg、egg”，我们见食堂打菜的师傅们在那一脸迷茫地站着，就告诉他们说那个意大利人想要鸡蛋。那个意大利又喊“vegetable”，我们又告诉师傅他想要的是蔬菜。这个意大利人为了表示感谢，竖起一个大拇指，用很不地道的中文说了一句：“姑娘，漂亮。”后来这个意大利人再来食堂，都是我和张艳丹给他上菜。这件小事让我们感觉到英语的重要性，于是学习英语的热情又高涨了不少。

大概在食堂做了一个礼拜之后，我们总算见到了王总，才知道他是这家公司的一把手。他来到食堂跟我们说：“你们以后别光忙这边，把我的办公室也打扫干净。”一走进王总的办公室，就看见一张又长又宽的办公桌，房间宽敞明亮，里面有卧室和卫生间。王总叮嘱我们：“你们两个只打扫卫生，任何文件都不能碰。”我们很听话，把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们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甚至希望以后毕业了能够来这上班，因此我们两个都努力表现，干起活来很卖力。

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同学张艳丹收到她母亲生病的消息，便想回家照看母亲。我劝她说：“我能看得出，王总很器重你。你的口语又那么好，如果你在这里做下去，没准将来王总会让你留下来工作。”可张艳丹为人孝顺，执意要回家照看母亲。

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毕竟在这里还可以赚点钱，便继续做了下去。没过几天，承包食堂的张师傅跟我说：“我看你这姑娘很不错，干脆我让我儿子认你做干姐姐，我打算把他送去商校，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我觉得人家肯认我做干女儿，那是看得起我，于是就答应了。

我在食堂工作，一直坚持到开学的前一天。王总对我很不错，知道我要开学，提前去食堂嘱咐负责人给我结算工资。我只干了一个月，王总却给了我两个月工资，然后还派他的司机用车把我送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见到了同学、室友，心里格外高兴，可他们谈论的都是回家期间发生的逸闻趣事，这个话题是这个阶段大家都感兴趣的，是属于无忧无虑的学生的话题，而我还得为自己下一顿饭的着落而发愁，我有的只是这一个暑假打工的辛酸经历，或许以后他们会愿意听我讲述这段经历，但至少不是现在。所以在她们高兴地说笑的时候，我只能默默地当一个听众，心里想着远方的父母、同学、老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一开学又得半年的时间无法看他们了。打工时的委屈这时候也出来凑热闹，我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很想平静下来，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无法平静，最终导致急火攻心，鼻子出血。

第二天，食堂张师傅一家三口来到学校，张师傅的儿子张博自费进了商校。张师傅说张博年龄小，让我以后照顾他。为了履行承诺，只要是张博提出要求，我一般都会尽力去做，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为此，室友开玩笑说：“你干脆嫁给他算了，他爸妈对你又好，家里又有钱。”我一笑置之。在校两年间，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在我出去工作之前，张博的父母来到商校，让我去他家做客，于是我应邀去了一趟吉林。

交完学费，兜里的钱所剩无几。我得想办法解决吃饭的问题，寒暑假的时候可以出去打工来解决一日三餐，但是这在平时上课时却是行不通的，那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解决吃饭问题呢？最后我想到了白老师。

白老师是后勤部的，他在学校附近开了一个小饭馆，由他的妻子打理。我找白老师商量，希望能够在他饭店里打工，白老师说：“你还要上课，怎么给我打工？而且小饭馆也没有钱给你支付工资。”我说我可以在午饭和晚饭这两个时间段过来帮忙，也不要工资，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可以。最后我们谈妥了，于是每天一下课我就赶去小饭馆帮忙端菜、刷碗。可即便是这样克勤克俭，在学校的三年我也花了不少钱。在学校花的每一笔钱，我都作了比较详细的纪录，一共花了9000元。我们家穷，拿不出这么多钱，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向宁干爸借的。

注：音频内容以书本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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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一半是坚冰

一半是火焰

刘冰  国家高级美容师，娇芙达品牌创始人。

现任娇芙达美业集团董事长，娇芙达美容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校长。

当选为中华全国工商联合会美容化妆品商会第四届、第五届常务理事。

毕业于内蒙古商学院，进修于蒙妮坦美容美发学校中医美容专业，结业于北京大学EMBA总裁进修班，清华大学企业家高级研修班，被中华美容大典评为“中国经济革新者50人”。

拥有18年美容行业的丰富经验，曾一手创建了300多家直营店和加盟店，提出了“系统美容·根植美丽”养生理念，开创了美容行业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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