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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出境旅行社

需要铂金包的妈咪 旅界 2022-07-09

危急存亡之夏,抱团能不能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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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 | 文旅商业故事

领域 | 旅行社

难兄与难弟

 一周连续做完两场大型发布会,李雅琳回家倒头大睡。 数小时后,她发现自己大拇指不能动弹,双腿也不想挪动,唯有靠着强大意志力才能将双腿从床上放下来。 “最终还是难逃一周一趟医院的魔咒,”李雅琳叹了口气,她在北京一家A股上市旅行社市场部任职,“疫情来了,公司人人都要承担为公司赚钱的责任,市场部也如此。” 疫情前,李雅琳每天下班还可以在家刷刷宫斗剧,享受下相夫教子的欢愉时光。
疫情后,接连不断的差旅让她身心俱疲,为了让市场部这个“烧钱”部门存活下去,李雅琳和市场部员工都与公司重新签订了劳动合同。 在这份新的劳动合同里,李雅琳们不再是这家旅行社的市场部员工,变身为公司服务的公关公司,“公司每年像给公关顾问公司一样支付给我们月费报酬,而我们需要为公司挣回更多的利润。”


一夜之间,从甲方变成乙方,李雅琳发现自己和媒体们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往年与媒体的合作着重在控负(控制负面新闻),今年集团开始要求投放的媒体要有相应的利润回报。” 这让李雅琳陷入深深地焦虑,无论是自我的判断,还是下属的忠告,都会告诉她,市场部也要为公司赚钱,这件事难度颇高且极富挑战。 苦思冥想后,李雅琳的策略是尽量能参与到一些媒体的峰会里,“峰会最需要的是人手和场地,媒体人手紧缺,场地需要花钱,这些我们都能解决。” 她甚至参与到公司产品部门的产品制定,“与媒体一起开发一条周边游路线,哪怕每个客人只有十几块利润,也算是为公司营收做出了贡献。”
另一家疫情前常年与李雅琳这家旅行社因为“价格战”打得头破血流的A股上市旅行社同样为了“找钱”而焦头烂额。 在这家旅行社出境部上班的赵伟龙几乎是唯一一名复工的员工,午后苍白的阳光照在昔日偌大的办公室,泛不起一丝微光。 疫情期间,赵伟龙从这家旅行社出境部的一名领导化身MCN机构的负责人之一,工作性质就此发生了巨变,网红孵化、直播、短视频、平台级节目制作成为他新的工作方向。 “隔行如隔山,突然间,我发现除了工作地点没变,什么都变了。”赵伟龙说,“不过总比持续拿着2200元的低保工资强,也算是探索学习新业务了。” 出境游业务停摆期间,房租要付、员工工资要发,很多旅行社都在经历最困难的时期,员工们亦如此。 躲过裁员的刀 在赵伟龙进入大学的2012年,旅行社可以用辉煌来形容:国中青(国旅、中青旅、中旅总社)还在鼎盛期,众信旅游、凯撒、捷达飘在风口上,携程蓬勃发展,众多OTA开始崭露头角。 赵伟龙从小就心思活跃,“对旅游特别感兴趣”,那时他立下志向,要进入旅行社工作。驱动他的还有好胜心,因为不如意的高考成绩,他进入一家二本院校,和其他同学们比,他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彼时,他现在工作的这家旅行社尚未在A股挂牌。数载光阴,当他终于从一名小小的OP操作晋升为出境部负责人,部门却在疫情下一路丢盔弃甲,一夜回到解放前。 一场裁员正在赵伟龙工作的旅行社内部展开。 这些被裁掉的员工都来自出境部门。裁员通常从一个电话或者一封邮件开始,理由也千奇百怪,比如不打卡、岗位被撤销。突如其来的通知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此时的这家国内头部出境旅行社更像是一艘满载废弃燃料的诺亚方舟,为甩开疫情的阴霾,它选择抛弃底舱大批冗余的人员。 相比陆续被裁掉或被迫辞职的同事,赵伟龙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一位在疫情中被裁员的该旅行社出境部员工周彤对旅界(lvjienews)说,他的直属领导找他秘密约谈了几分钟,告诉他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经营效益不好,需要优化调整,让他交接工作。 周彤之前就从媒体报道上看到公司的颇多股东减持套现传闻,对这一天的到来并不意外。 “出境社想活下去减少一些人是必然的。”一位不愿具名的该旅行社高管分析。旅界获悉,这场裁员行动,将有可能蔓延到该公司的更多部门。 一些投资人在这件事上也有感悟,且态度明确。 负责跟踪管理这家旅行社的投资人也有今日互联网的头部大厂,一位投资人私下说,即使没有疫情的影响,传统旅行社也应该在“如何继续增长、盈利模式”等问题上进行调整。 他还特意强调,盈利是每一家企业必须要做到的目标,被投资的旅行社最终还是要自己造血养活自己,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规律。 而疫情下,李雅琳为市场部如何赚钱殚精竭虑了很久,贡献了长达一年半的激情后,她终于在风暴中保住了自己的部门。 “其实很难,但是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有危机感。” 李雅琳语气里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蛰伏在旅行社,等待着彻底上岸的时机。 困境下的牵手 论天下事,无不分久必合。 端午假期的最后一天,随着两家擅长出境游的旅行社各自一纸公告,李雅琳与赵伟龙发现竟然还有成为同事的可能。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赵伟龙犹记得在旅行社的黄金年代,两家旅行社还是一对寸土必争的生死冤家,“这一切都仿佛是昨日的事情。” 事实上,人尽皆知的这两家民营A股旅行社业务大面积重叠,且位于同一座城市。
这本应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然而一场重大资产重组公告却让往日的剑拔弩张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从旅行社运营者的角度来看,这两家主打出境游的旅行社均深陷泥淖,接近弹尽粮绝。


与中青旅这些国字头的央企背景旅行社不同,民营旅行社在疫情中得到政府的补贴数额不可同日而语,且没有中国中免“特许经营”的免税业务。
虽然靠着蹭“免税概念”,两家公司股价偶有反弹,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民营旅行社们唯有抱团或许尚可一战,兴许会有新的投资人看好疫后出境市场出手抄底。”一位业内人士分析道。 李雅琳已经不在乎公司的动荡,留给她的感觉是:“经过疫情洗礼,我明白只要待在旅行社,就必须要面临工作上的不确定性。除非我彻底跳出这个行业,否则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仅仅做了半年MCN业务,赵伟龙还没“放弃抵抗”,他重新投了几家大厂类似的工作机会,期望能得到命运的垂青。 这个躁动的夏天,蝉在窗外尽情鸣叫,却带不走赵伟龙的一丝忧愁,真正让他害怕的是公司合并后剧烈的人事变动。 “当年港中旅和国旅总社合并后,你经常能看到一个个部门被强势领导血洗,只要正式走入合并程序,你的价值就会跟着领导走,直到被淘汰的那一天。” 回首当年,赵伟龙认为从他进入旅行社这个行业开始,那扇机遇之窗就在被缓慢关闭———直到他们走出那道旋转门,一个个新鲜的面孔又走进来。

他想象不到当下还有比做出境游更能让人意志消沉的工作。 “谁能救救我们这些做出境游的?”赵伟龙说,“哪怕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开放期限也好。”本文人名、职务均为虚拟,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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