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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王炸”开局与梁晓声作品的影视基因

北京民盟 2022-05-12


当旁白里陈道明熟悉的声音传来,当镜头里绿皮火车穿过皑皑白雪,《人世间》的故事缓缓展开了。央视一套黄金档,横跨农历新年的播出计划,上一次是《觉醒年代》。
电视剧《人世间》从阵容看,同样赫赫。编剧王海鸰是生活剧创作领域的高手;雷佳音、辛柏青、宋佳和殷桃四位演员领衔主演;《人世间》的美术指导是王绍林,曾与导演李路合作过《人民的名义》《巡回检察组》等作品;摄影指导是张文杰,《觉醒年代》就出自他手……

电视剧《人世间》改编自梁晓声同名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但电视剧《人世间》最闪亮的招牌,或许还是来自原著作者梁晓声和导演李路,来自茅盾文学奖的重磅加持和《人民的名义》的金字招牌。

作者梁晓声,文坛上的“平民代言人”

北影厂多年的工作经验,让盟员著名作家梁晓声在很长时间里,都与影视作品有着紧密的关联,如《年轮》《雪城》《知青》《返城时代》等作品,最开始便是受电视台邀请而创作。而独独对于《人世间》,梁晓声一开始从未考虑影视化。

这样优质的文学与影视背后,究竟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呢?让我们一探究竟。

为创作害怕身体检查

梁晓声说,《人世间》是自己文学生涯所有长篇作品中写得最累的一部。

“我是个老派的人,到今天还是一格一格地用稿纸手写。最后只能用铅笔在 A4 纸上写,写得手已经不听使唤了。”

电视剧《年轮》改编自梁晓声同名小说

《人世间》写到第二卷,梁晓声的老胃病严重了起来。他一直没做细致检查,怕真查出什么,作品就不好说了。
“那时他有紧迫感,只想一心扑在这部小说上”,《人世间》责编之一李师东说。二人交流时,梁晓声鲜少谈及写这部长篇的艰辛,也从不抱怨什么,“他对自己和自己的文字是相信的。”


对改编,抵触到支持

《人世间》是2019年8月获得茅盾文学奖,但《人世间》在2018年就卖出了影视改编权。

尽管《人世间》未获“茅奖”时,已决定拍成电视剧,但在这期间梁晓声经历了巨大的态度转变。

《人世间》一起手,我就决定了。它是不可能拍成电视剧的,我也决然没有往这方面来想。”之前接受专访时,梁晓声将《人世间》这部作品定位为自己人生的一种总结和考验。

当时著名导演李路(《老大的幸福》《人民的名义》《巡回检察组》导演)正在寻找好剧本,腾讯影业向他推荐了作家梁晓声的《人世间》

看完小说,李路很兴奋,觉得这正是他要找的好作品。于是2018年底,李路就找到了梁晓声,聊得非常投机。

梁晓声用“相见恨晚”来形容和导演李路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关于现实题材作品的共同语言很多。李路对于表现工人阶级的形象和情怀及理念,也让梁晓声赞赏有加,决定全力支持他们,“有难度也要支持”。他说:“我们要共同通过影视化后的《人世间》,向现实主义致敬,向40年来在中国改革开放中添砖加瓦的各类人物致敬,尤其向底层的、坚韧的、普通的而又坚持做好人的人致敬。”

《人世间》的电影电视剧改编权搞定后,李路开始寻找合适的编剧。在陈道明、周梅森的推荐下,李路找到了著名编剧王海鸰。王海鸰被称为“中国婚姻家庭第一写手”,《牵手》《中国式离婚》都是由她编剧的。

王海鸰本来不想接,但读完原著后也非常喜欢,于是接下了编剧任务。


写授权放手剧本创作

跟原著相比,电视剧《人世间》做了很大改编,加入很多新内容,如“光字片”拆迁、深圳的开发等情节,小说里篇幅很少,几乎是一笔带过,但在电视剧中则占了不小的篇幅。

导演李路之所以敢这样放手去改,与作家梁晓声的宽容态度有关。

2018年李路与梁晓声见面谈版权的时候,梁晓声就对李路表明了态度:“你是导演,具体你全权来弄,我不干涉。”

梁晓声

为了让导演放心,梁晓声手写了一个授权,表示绝不干涉剧本的创作,一切由李路来把握。

梁晓声曾经说过,小说《人世间》写的就是哈尔滨的故事,因为梁晓声是哈尔滨人。

然而,由于电视剧《人世间》的导演李路是吉林人,对长春非常熟悉,因此在征求过梁晓声的意见后,李路决定将电视剧主场景放到长春。

可以说,梁晓声这种不干涉导演组的做法是非常大度的,让人钦佩。

电视剧《雪城》改编自梁晓声同名小说

原著作者客串角色

梁晓声在节目中“爆料”,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在电视剧中客串了一个“法官”的角色。尽管只有两句台词和简单的手势动作,但还是令他彻夜无眠,“这是专业的东西,不是谁想演就能演得好的”。

梁晓声小说与电视剧本《知青》

尽管戏份很少,但导演为了电视剧的质量,这组镜头用不同机位拍摄了近一天。在拍摄过程中和雷佳音对戏时,想到周秉昆这个角色的命运时,梁晓声的眼睛红了,这不仅仅是自己书里的一个人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面对梁晓声给的这种“刺激”,雷佳音用低头哭泣给出了真实的回应。梁晓声坦言:“进入情景以后真的就不同了,演员在对戏过程中,确实会有这种情绪的影响。”

拍戏第一,片酬第二

由于是表现东北题材的年代戏,因此投资方和剧组在挑选演员时,费了很大的心思。

最后,《人世间》终于敲定了剧中的“四梁八柱”,四梁即周家三兄妹及秉昆的妻子郑娟,由辛柏青、宋佳、雷佳音和殷桃四位当红演员来演。八柱的演员也都是知名度较高的实力派,像萨日娜、张凯丽、丁勇岱、宋春丽、于震等。

几位主演当中,雷佳音是最早确定的。因为他本来是东北人,身上有邻家男孩那种憨厚的气质,表演也没有痕迹,是饰演周秉坤的最佳人选。

辛柏青、宋佳、殷桃接到邀请后,看了剧本,然后都痛快地答应了,因为他们觉得剧本非常好,角色也非常合适。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雷佳音、殷桃、宋佳几人在试镜《人世间》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和剧组谈片酬,原因就是怕被拒绝。因为他们几个都觉得《人世间》剧本真的是太好了,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此几人悄悄约定了“拍戏第一,片酬第二”的原则。

2021年2月,《人世间》在长春开机。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两大主演辛柏青和小宋佳还没进组。

当时剧组的工作人员着急万分,心想这两人会不会不来了。导演李路却一点不着急,他说:“一切都早已定好了,放心吧。”果然,不久辛柏青和宋佳就来到了剧组。

李路的执导理念是:既然认准了这些演员合适,就必须要等他们。晚来也要等!


好莱坞难以达到的规模

电视剧《人世间》坚持实景拍摄,剧组辗转长春、哈尔滨、辽宁、北京、深圳、贵阳等地拍摄。东三省都拍到了,剧中关于俄罗斯的场景是在哈尔滨完成的,火车站在辽宁调兵山拍的。但主要取景地是长春。

吉林省给了剧组很大的支持,很多资源都放开了。开机第一天拍虚拟的江辽省委的那场戏,用的就是吉林省委大门的实景拍摄的。

该剧在长春拍摄主要是两处搭景,一个是长春农博园,一个是长春国际会展中心。导演李路的原则是:只要外景有的,就绝不进棚!

另外,在长春拍摄的场景还有吉林大学、伪满皇宫博物院、54和55路有轨电车、净月潭国家森林公园、地质宫等。

小说《人世间》中的“光字片”(主角居住的城中村)完全是剧组美术部门搭建的。在摄影棚里搭了一部分内景,在其他几个城市找了几个棚户区外景,拼接起来营造了一个非常真实的“光字片”。

搭的景有4万平米,灯线就用了7万米,搭景的灯足足装了几十辆超长箱车。用李路的话说,“这个规模好莱坞电影也很难达到。”

为了还原历史,剧组征集了很多旧的物件,搭建了大概1000多平的道具库。特别是在服装方面,考究非常细致,演员的衣服准备了近万件。

该剧的主创阵容堪称豪华,《情满四合院》美术指导王绍林、《觉醒年代》摄影指导张文杰、《让子弹飞》剪辑指导曹伟杰等业界高人纷纷加入团队,让《人世间》开机即受到颇多关注。

《情满四合院》《觉醒年代》《让子弹飞》

果然,电视剧开机一个月,迪士尼就找来了,买下了《人世间》的海外发行权。

茅奖作品中的影视基因

《人世间》的“王炸”开局背后,传递出“严肃文学改编热”的愈演愈烈。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的五部作品中,确认影视化改编的已经有《人世间》《北上》《主角》三部,占了大半。

严肃文学影视化改编由来已久,上世纪70、80甚至50年代,鲁迅的《阿Q正传》《祥林嫂》《祝福》等作品改编成经典电影;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四大名著”与《骆驼祥子》《围城》等著作影视化掀起我国严肃文学改编热;以及后来成就张艺谋的代表作《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活着》都是由文学著作改编而来,成为影史中闪亮的光,越来越多的原著作者也纷纷操刀“触电”。

上排:文学作品

下排:对应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

梁晓声心目中的现实主义,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日晒夜露,不矫情、不媚俗,已然成为他披沙沥金之后的内心和把持。这也正是《人世间》的魅力。

而影视化的《人世间》同样是强文学IP与实力主创的一次集结。我们不妨定神追剧,看这部宏阔大戏如何继续攀高,看文学与影视的结合如何继续碰撞出交相辉映的美妙火光。

延伸阅读(请点击以下微信标题打开全文内容):

根据梁晓声著作改编的新春大剧《人世间》即将登陆央视

【喜报】民盟盟员梁晓声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来源:“海飞工作室”微信号,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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