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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ce | 多巴胺通过增强认知活动的收益成本比来促进认知努力

struggling Rong 鹿鸣Cogn 2023-05-13


按:目前,哌甲酯等兴奋剂越来越多地用于认知增强,但其确切机制尚不清楚。这里,Rong同学介绍了一篇发表在Science上的论文,它结合PET、眼动和计算模型,揭示了哌甲酯通过介导纹状体多巴胺信号,提高了认知努力的动机,而不是认知能力。




我们为了获得想要的目标(如,奖赏)往往需要付出努力,那么这个过程中个体付出的体力(physical)或者认知(cognitive)活动的强度就是努力成本effort cost)。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总是会在一项活动的effort cost和潜在收益(benefit)之间进行权衡,从而决策是否要开始这项活动。比如,如果一个人认为读博所需要付出的effort cost远大于benefit时,那么读博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主观价值(subject value)就比较低,他很有可能不会选择读博。


同样,认知控制也需要付出努力,尤其表现在人们会回避需要高认知控制的任务,对所追求目标的价值产生折扣效应(比如,高认知负荷会降低高奖赏认知任务的主观价值)。有证据表明,纹状体多巴胺(dopamine, DA)通过介导收益成本(benefit-cost)的权衡来激发身体活动。虽然类似的机制可能会影响认知行为决策,但纹状体多巴胺是否会促进付出认知努力(cognitive effort)的动机和决策还不得而知。另外,哌甲酯(methylphenidate,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的再摄取抑制剂,可大幅提高这些神经传递物质的浓度和强度)和舒必利(sulpiride,多巴胺D2受体的拮抗剂)等兴奋剂越来越多地用于认知增强,但这些所谓的“益智药/认知增强剂”究竟是提高了付出认知控制的动机还是能力也不清楚


为此,研究者招募了药物组(哌甲酯/舒必利)安慰剂组共150人参加实验。首先,在第一个决策任务——认知努力折扣范式(如下图)中,被试会看到一系列带有奖赏和effort信息的提议(offer)。要求被试在高effort的N-back任务(N = 2, 3, 4)和低effort的N-back任务(N = 1, 2)之间进行选择,完成较难的N-back任务可获得大奖赏,完成简单的N-back任务可获得小奖赏。在第一个试次(trial)中,低effort的offer金额是高effort的offer金额的一半;在每次选择之后,会上调或者下调offer金额,直至被试对两种offer没有表现出差异。那么,与低N-back任务相比,让被试恰好愿意执行高N-back任务所需的奖赏,就是主观的effort cost。然后,用该offer的奖赏金额减去effort cost,则得到了量化后的高effort的主观价值。



认知努力折扣范式图(Westbrook, Kester, & Braver, PLOS ONE, 2013)


第一个折扣任务的结果如图1所示,随着N-back负荷增加,主观价值降低,这说明主观的effort cost在增加(图1A)。而且,多巴胺合成能力(由18F-DOPA-PET[正电子发射扫描]扫描尾状核所测量)越高,平均的主观价值也越大(图1B-C)。如果多巴胺介导了认知努力,那么它可能在病理学层面上提高了动机。的确,相比于安慰剂,服用哌甲酯和舒必利都提高了多巴胺合成能力较低被试的主观价值(图1D)。


图1(A)高认知负荷和低多巴胺合成能力对offer的主观价值产生了更大的折扣效应;(B-C)多巴胺合成能力与主观价值呈正相关;(C)药物和多巴胺合成能力对主观价值的交互影响。


那么,主观价值的增强是由于benefit增强还是cost降低呢?被试接下来完成了第二个类似的决策任务。研究者以第一个折扣任务中每个被试的无差异点为中心,设置了一系列偏向高cost-高benefit(hard offer)或者低cost-低benefit(easy offer)的offer,从而评估多巴胺是否会增强主观的收益与成本(图2A)。


研究者先用计算模型模拟了纹状体多巴胺对决策的影响:随着多巴胺增加,该模型预测了对benefit敏感性的提高、对cost敏感性的降低。而且,当高比低effort选项的benefit vs. cost的比率较大时(无差异点右边),决策曲线更陡峭;反之则更平坦(无差异点左边)(图2B)。被试实际的决策行为支持了该模型的预测(图2C-D):①高effort选择同时对benefit和cost敏感;②随着多巴胺合成能力上升和哌甲酯的使用,被试对benefit的敏感性增强,而使用舒必利后则对cost的敏感性降低;③具有更高多巴胺合成能力和使用哌甲酯的被试,会选择更多的高effort选项


图2多巴胺通过调整认知活动的收益与成本来改变价值评估。(A)任务示意图;(B)模拟benefit vs. cost比率对高effort选择的影响;多巴胺合成能力(C)和药物(D)影响实际的高effort选择比例。


上述行为结果说明了多巴胺对effort决策的作用,但却没有揭示决策是如何被改变的。为此,研究者在第二个决策任务中还测量了眼动(图3A),来探讨多巴胺是否影响了对benefit与cost的注意。结果发现,无论是对offer的benefit还是cost的注视(gaze)比例都能预测对offer的选择(图3B)。重要的是,在决策的早期阶段,被试注视benefit多于cost,这种偏向在选择了高effort的选项中更大,且这种效应在多巴胺合成能力较高的被试中更强(图3C)。然而,在决策前的775ms,被试开始将注意转向即将选择的offer(图3D)。这表明,在决策的早期阶段,对offer信息的注意会影响决策;而在晚期阶段,决策则会影响注意。


图3注视、价值和多巴胺合成能力对努力决策的影响。(A)眼动示意图;(B)对cost和benefit的注视比例都与hardoffer的选择比例呈正相关;(C)决策早期阶段,选择easy/hard任务中,低/高多巴胺合成能力被试,注视benefit和cost信息的比例;(D)决策晚期阶段,选择easy/hard 任务中,被试注视benefit和cost信息的比例。

 

最后,研究者对第二个决策任务的数据拟合漂移扩散模型(DDM假定:当benefit和cost信息累积到一个阈值时,决策就会产生)来进一步验证,早期注意是否因果性地增强了所注意的特征,而晚期注意仅与决策相关?最佳拟合模型同时包括乘法效应(注视增强价值信息)和加法效应(注视与决策相关,但不增强价值)(图4A-C)。此外,研究者根据每个被试开始注视即将选择offer的时间点(bifurcation),将试次分成了前后两半并重新拟合数据。乘法项的结果发现,bifurcation前,benefit和cost的效应大于0,而bifurcation后则接近0(图4G);加法项的结果发现,bifurcation前,benefit和cost的效应接近0,而bifurcation后则大于0(图4F)。这表明,早期注意会增强benefit vs. cost的效应,而晚期注视仅仅反映了随后的决策。而且,高多巴胺合成能力和哌甲酯会提高benefit的效应(图4D-E)。


图4注视偏向的动态改变及其对内隐决策的反映。(A-C)注视模型;(F-G)模型拟合结果;多巴胺合成能力(D)和哌甲酯对benefit效应的提高。


综上所述,本研究发现,多巴胺通过增强决策早期benefit vs. cost的效应,来提高付出认知努力的动机。



论文原文:

Westbrook, A., Bosch, R. van den, Määttä, J.I., Hofmans, L., Papadopetraki, D., Cools, R., & Frank, M. J. (2020). Dopaminepromotes cognitive effort by biasing the benefits versus costs of cognitive work.Science, 367(6484), 1362–1366.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az5891

 

相关论文:

Westbrook, A., Kester, D., & Braver, T.S. (2013). What Is the Subjective Cost of Cognitive Effort? Load, Trait, andAging Effects Revealed by Economic Preference. PLoS ONE, 8(7),e68210. https://doi.org/10.1371/journal.pone.0068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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