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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顿勋爵:论官僚主义

胡传胜 等译 新少数派 2022-03-19
 
按:本文摘录自阿克顿《自由史论》(胡传胜 等译),“官僚主义与两种政治思维”,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551-554页。转自公众号「保守主义评论」。

 
假想官僚主义制度仅仅在君主制才是可能的,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它能逐渐产生于每一种政治形式下,它提供政府专制独裁的每一种形式。一个有无上权威的人,是其所是,一意孤行,而不管他如何取得这种权威,是通过世袭的,还是受士兵的刺刀拥戴的,或是普选权选举出来的;他的晋升之路具有某种偶然性,他的职位起了积极作用,他的本质在于他是一个统治者。

不论什么保护措施,对任何权威来说都是必要的,对一切权威而言都是必要的,我们从民主权力的扩张中遭遇的风险绝不会少于来自君主制或贵族制的危险,这是那些喜欢干涉又尽可能联合以控制独裁权力,以便无人能干涉他们的干涉的一切人的共同本性。有什么能比攫取、控制绝对权力所意味的更清楚呢?有什么比绝对权力应当积极地维护它的绝对专制更合逻辑呢?这就是前文述及的那种半文明人崇尚的一种逻辑,他将因此把那种有名无实的权力真正落实到某个地方,将把整个的权力都堆积到人民或者君主独裁者的头上。因此,通过官僚政治,人们或者君主变得同样专制;它把专制权力拱手交给它服务的无论什么政府。瑞士共和国和德国、撒丁尼亚的宪法,他们的政府和法兰西帝国一样专制,因为所有这些政府都是官僚主义的。

阿克顿勋爵(Lord Acton,1834-1902),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政治思想家
 
官僚主义在其强有力的时候,从本质上说是革命性的,因为它是逻辑性的;也就是说,因为它根据一般原则的文字上的发展前行,而不是根据经验和事实的实践之路前行,从而导致产生根本性的变化,和立法保障的人们的习惯不一致。官僚们根据变化了的利益和形势把一个阶级分离出来,然后又把其余的阶级再分类,以不致引起太大的麻烦,同时增加对他们的责任,以便在工资及增加工资的精额上可向他们提出更多的要求。它总是沿着独裁的路线,根据算术的原则,而不是人的原则,一直改变着人民,对他们进行一种人为的分类;它不考虑或不重视人民的历史和习惯——它应当知悉什么习惯和历史?它的惟一的目标就是不断发现新的干涉人民生活的方式,为官僚提供更多的工作,从而使人民更完全地永远服从其统治。
 
官僚主义对政府的领导来说是革命性的,因为它的权力不寄存在任何个人中,而存在于制度中;官僚,这个复杂的组织,是至高无上的,它有领导与没有领导照样进行得很好;领导依赖于它,而不是它依赖于领导;他下台,另一个人就会接替他的位置;但是不管谁来接任,都必须利用这个现成的组织——他不能没有它而进行统治,但来不及建立一个新的体制,他不得不采纳这个唾手可得的官僚制度。因此,大凡领导都显现出一些憎恶改革倾向的症状,不得不担心官僚主义成为他最致命的、最革命的敌人。
 
那么,如何防范这邪恶的官僚主义制度的毒而诱人的倾向呢?
 
首先我们必须尽可能多地抵制政府干涉我们生活的范围,尽可能使我们生活的许多方面保持独立;绝不同意政府拥有一种凌驾于某阶级之上的权力,也不希望这种权力凌驾于另一个阶级。决不赞成一种对他者不公正的法律,以免将来某天它反转来对我们不公。对一种独立制度的必要的不完备性和滞后性保持耐心,让权力的各个部门互相牵制而保持平;坚持不懈地坚决反对每一种中央集权化的伟大企图,比如像低级平均主义的监护委员会责任的保姆式中央政府,不论它也许承诺我们什么利益或便利作为交换。这一类公职人员必须减少。因此,我们对竞争性考试并不乐观。一者它鼓励我们获得的知识技能在将来要做的工作派不上用场,二者它提供我们一种浮躁不安,分割年轻学子的身心;而古老的制度留给我们和平安宁,我们根本不必为确信没有能力了解,也无野心了解政府向我们承担的永久的日常的责任之内容而担忧。公职人员应总是服从于公众,对他们必须做的行政事务,每一种有损形象的无礼行为和渎职行为都要受到处罚。遇到争论时,法律,Prima facie(看起来)应总是假定或预设公职人员是错的,或至少应完全公允地保持平衡。当然,他们必须对他们的上司负责,但是,无疑,应是站在他们和公众之间的上司:一旦公众无权诉讼官员或公职人员,除非得到他上司的同意,那么,一个真正的官僚主义的基础就奠定了。


 
再者,公职人员不允许建立秘密社团性质的共济会制度,他们绝不能作恶多端;而一切反对他们的抱怨和行为必须是公开的。最后,我们若还未驱除我们公众人物中那种教条主义的或空谈理论的精神,那我们就永远不会在官僚主义制度下感到安全,这种精神支配着边沁、巴克尔和布赖特这样一些革命家——主要表现为实证主义,从统计学的角度,总体地处理人,而不是把人作为个体来对待;或者,用算术的方法,而不是按照实际的利益来对待人。这种公式化的首要后果,正如我们去年7月在巴克尔先生的一篇评论中所看到的,就是把人抽象化了。由此对何用加减、乘除、分子分母这么多计算符号来处理人的学派,我们必须深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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