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VERY试验发现托珠单抗对住院、需要氧疗且有显著炎症反应的COVID-19患者有显著临床获益
当地时间2021年2月11日，RECOVERY试验网站（http://www.recoverytrial.net）以PRESS RELEASE（新闻稿）的形式在线发布了关于托珠单抗临床疗效的研究结果简介 [1]。RECOVERY试验是一项多臂、开放标签的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截至2020年2月12日已纳入了来自178个研究中心的36292例COVID-19患者 [2]。RECOVERY试验采用适应性设计，根据入组情况和已有的研究数据动态调整研究药物，已研究了地塞米松、羟氯喹、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托珠单抗、恢复期血浆、阿奇霉素等药物治疗COVID-19的疗效，多项成果发表于顶级期刊NEJM、Lancet。目前秋水仙碱、阿司匹林、巴瑞替尼（一种JAK抑制剂）、单克隆抗体鸡尾酒疗法（REGN-COV2）等研究臂仍在入组患者 [2]。
RECOVERY试验新闻稿中报道，托珠单抗可降低住院、需要氧疗且有显著炎症反应的COVID-19患者的死亡风险、住院时长和机械通气风险，现将主要结果介绍如下 [1]。
用于治疗类风湿关节炎等疾病的静脉抗炎药物IL-6R抑制剂托珠单抗于2020年4月纳入RECOVERY试验，用于需要氧疗且有炎症反应证据的COVID-19患者，具体标准为同时满足下列两个条件：a.不吸氧时SpO2<92%或需要吸氧；对于18岁以下儿童，持续发热伴显著多系统受累。b.CRP≥75mg/L³。由于试验指导委员会认为已有足够样本量确定托珠单抗是否有显著临床获益，2021年1月24日RECOVERY试验停止了托珠单抗臂的入组，最终共有2022例符合上述入组条件的患者被随机分配接受静脉滴注托珠单抗治疗，2094例患者被随机分配接受标准治疗。82％的入组患者接受了地塞米松等全身用糖皮质激素治疗。
RECOVERY试验发现托珠单抗治疗可显著减少死亡：托珠单抗组596例（29％）患者在28天内死亡，而标准治疗组694例（33％）患者死亡（Rate Ratio 0.86；[95％CI 0.77-0.96]；p = 0.007），绝对率差为4％。托珠单抗还将28天内出院的可能性从47％增加到54％（Rate Ratio 1.23；[95％CI 1.12-1.34]；p <0.0001）。在所有患者亚组（从面罩吸氧的患者到ICU中机械通气的患者）中都可以观察到这些临床获益。在参加试验时未接受有创机械通气的患者中，托珠单抗将患者病情进展到需要有创机械通气或死亡的风险从38％降低至33％（Risk Ratio 0.85；[95％CI 0.78-0.93]；p = 0.0005）。但是，没有证据提示托珠单抗对患者是否能够成功撤离有创机械通气有影响。
2020年6月，RECOVERY试验发现廉价且广泛使用的糖皮质激素地塞米松可减少重症COVID-19患者的死亡，糖皮质激素从而很快成为所有此类患者标准治疗的一部分。因此，托珠单抗的临床获益是糖皮质激素临床获益基础上的额外获益。RECOVERY试验网站新闻稿中提到「在低氧（需要氧疗）且显著炎症反应的COVID-19患者中，全身用糖皮质激素（如地塞米松）加托珠单抗联合治疗可将需要单纯氧疗的患者的死亡率降低约三分之一，将需要有创机械通气患者的死亡率降低约一半」，具体数据尚未在新闻稿中体现。*
RECOVERY试验是目前样本量最大的托珠单抗治疗COVID-19的临床试验，新闻稿的结果提示托珠单抗对于部分COVID-19患者有临床获益。但是，由于目前相关有效性和安全性数据未完整发布（例如，新闻稿中没有详细的亚组数据和不良事件数据），且这项研究未经过同行评议，尚需等待结果正式发表以综合评估试验结果。
对于托珠单抗治疗COVID-19患者的临床效果，之前的RCT结果不一；纳入来自5项RCT共1325例重症COVID-19患者的meta分析未发现托珠单抗能够显著降低死亡风险 [4]。截至2月12日，多个国家和专业学会的COVID-19指南尚未推荐常规对COVID-19患者使用托珠单抗 [5-8]。上述指南为动态指南，将会根据新证据动态更新推荐意见。因此，RECOVERY试验结果正式发表后，相关COVID-19指南的委员会很可能启动托珠单抗推荐意见的更新，重新评估现有证据。
*目前新闻稿里的数据只有托珠+激素VS激素的对比，没有托珠+激素VS 不含激素的常规治疗的对比。因为托珠的试验臂和对照臂的患者的标准治疗中均含有激素，这一数据可能是和历史数据进行的对比（如激素的对照臂）。
注：RECOVERY试验委员会近期将把初步研究报告上传至medRxiv，并提交至同行评议期刊。初步研究报告中，92%的入组患者有主要结局信息。
参考文献 （可上下滑动浏览）
[1] RECOVERY trial chief investigators. Tocilizumab reduces deaths in patients hospitalised with COVID-19 https://www.recoverytrial.net/news/tocilizumab-reduces-deaths-in-patients-hospitalised-with-covid-19. Accessed 2021-2-11.
作者介绍
商潋瀚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博士在读（九年制博士阶段），主要研究方向为呼吸系统感染性疾病。
本文完
排版：J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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