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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淳:无雪冬季分外寒

江淳 江淳散文 2022-03-17



汤加火山爆发,惊醒了无数人,它引起的海啸和火山灰将对地球气候产生重大的影响,或可造成低温夏天,进而导致粮食减产,引发并加重世界粮食危机。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已失去古人悠闲的田园生活。


苏轼被贬黄州,除了东坡种地,还写下了人生最孤独的一首词: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苏轼《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靖康之耻大难之后,宋室南渡已有三个年头,女词人李清照和众多背井离乡的南渡父老乡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期盼收复中原,回归故园。她在江宁府(与秣陵、建康都是南京当年的称呼)写下格调苍凉沉郁的《临江仙·庭院深深深几许》: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感月吟风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自古以来南京冬天无雪实不多见,今年腊月底我只见过绵绵细雨或雨夹雪,一直下到腊月二十七。这个暖冬腊月即告终结。古人踏雪无心情,今人无雪伴冬夜。“雪夜闭门读禁书”成了奢望和妄想。


辛丑年冬末气温奇高,室内开窗中午可达十几度,几十年未见。每年都能看到的雪花终究没有落下成为美景。报载紫金山顶12月18日就下过一场雪,1月26日至28日还是紫金山又下起了雪,更早在12月13日夜间,南京北极阁出现降雪天气。只可惜看到的人不多。



据说这个无雪的冬季南京仅在三处可以见到雪:紫金山、牛首山和北极阁。此三处景点自古声名显赫,南京有“春游牛首烟岚”、“夏赏钟阜晴云”、“秋登栖霞胜境”、“冬观石城霁雪”之说,北极阁是城内的一座丘陵,古名“鸡鸣山”,北依台城、玄武湖,西连鼓楼岗,东连覆舟山,因刘宋时山上建立日观台而得名。南朝时为皇家苑囿。



早在南北朝时,北极阁即建有“灵台候楼”,用以观天测候。明朝时期“国朝于山巅置仪表,以测玄纬,名观象台,更名钦天山”,既观气象又观天象。明洪武十八年复建观象台。是中国近代气象发祥地,在中国气象界和世界气象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北极阁(鸡笼山)是紫金山的余脉,包括明孝陵是一个山脉的整体,气象上也近似。唯独牛首山属于宁镇丘陵西段南支,山高248米,因东西双峰对峙形似牛角而得名,《金陵览古》曰:“遥望两峰争高,如牛角然。”



紫金山主峰海拔448.9米,周围约30公里,三峰相连形如巨龙,山、水、城浑然一体,古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之称。由于钟山风景区内的特殊地形和大面积的森林植被,使其在大范围的气候条件下具有局部小气候的特点。紫金山气温常年比城市低3-5度,3、4月倒春寒期间,气温一低,飘雹子都很正常,更不要说飘雪了。


这就是冬日紫金山最先下雪的缘故,因腊月气温偏高,南京其他地区呈现罕见的无雪冬季。


2018年冬曾去北京参加朋友画展:今冬,北京无雪。南京近乎雪灾,1月份陆续下了三场大雪,一场比一场浓,一场比一场艳。金陵瑞雪纷纷,我站在阳台赏雪,想起北京友人不能亲眼看到雪花,我跑去雪地拍了一组雪景图发在朋友圈:欢迎北京的微友来南京看雪!今冬南京的雪实在很大,一位微博的朋友发图文抱怨:这雪把紫金山下成大兴安岭了……


气候变迁世事难料,今年赶上南京无雪。长江中下游及北国,人们习惯冬春有雪花落下,回眸童年的游戏、青春的梦境。我甚至祈求除夕或立春后一定要下一场痛快的雪,雨夹雪实在是最恼人的天气。


远古气候突变会引发生物灭绝灾难。德国科学家领导的国际团队在研究大规模火山喷发对海洋化学的影响后认为,造成奥陶纪末生命大灭绝的原因可能是这个时期的强烈火山活动,其中火山灰带来的营养物质磷起到了关键作用。


在人属的6种或更多的早期人类物种中,只有我们智人幸存了下来。“令人担忧的是,我们的祖先在智力方面并不逊色于地球上任何其他物种,但却无法抵抗气候变化。”



为了保护人类生活的环境,减少人类活动对气候的不利影响,人们已开始注意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问题。如有计划地增加森林覆盖面积,进行城市绿化的建设,建立自然保护区,以及在农业上采用免耕法以保持土壤水分等。由于人类对气候的影响日益增长,可能出现一时尚未发现的一些不可逆转的恶化,将严重影响人类的生活。


该下雪的时节无雪可下绝不是一件小事,值得人们关注和警醒。辛丑年的大灾险情历历在目:7月20日郑州水灾和南京疫情同时爆发,12月9日西安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以来,23日零时起,西安全市小区(村)、单位实行封闭式管理,这座人口达1300万的特大城市突然按下“暂停键”,只有身在其中的市民才能深切体会生存的艰难。


近日,一个15岁的邢台优秀少年自戕,我看着他的一大堆获奖证书,眼泪被他的音容击碎,我们的时代实在配不上他。还有一个徐州丰县的“锁链女”一连生了8个孩子,无法与人正常沟通,实在击碎了法学家和小说家的想象……


我们生存的环境堪忧,物种灭绝的速度惊人,气候剧变的危害还难以预测。我们的法治环境堪忧,没有有效的管理和监督,人人都是受害者。——我怀念一个庄严肃穆的冬天,我怀念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我渴望清明的法治、一个有底线有良知而温暖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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