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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能写了,留下近两千首诗!这位明代温州布衣诗人在江心游玩一口气作诗九首!

孤屿志 2022-11-19


他一生不曾为官,以布衣终,但得到了多位温州官员的青睐。


他历经六朝,前半生在外游荡,依人作幕,几乎踏遍半个中国。


他的才华在全国享有盛誉,当时的文坛领袖王世贞、陈继儒都是他的朋友。


他还有一个庞大的温州本土诗友团,王光美、王叔杲、刘懋功都是他的伙伴。他同诗社的朋友们文集孤屿,留下数篇佳作。


这回,我们来聊聊温州本土的布衣诗人——何白。



  年少有诗名 结缘白鹿社 


何白(1562—1642),字无咎,别号丹丘生,又号鹤溪老渔,原籍乐清,幼时随父迁居温州积谷山下。


何白画像

何白的祖母是乐清隐逸诗人李后峰的姐姐。何白在《李后峰先生传》中说,“北阁李氏,世乏显者,而又未尝有文章,有之自后峰先生始。”

何白小时候跟祖母住在一起。每天早上,祖母教他背诗、对句,并告诉他这些诗都是他舅祖所作。那时的何白年龄虽小,但精神意气亦稍稍知向往。

万历八年(1580),何白在张璁的孙子张东越家当家教。或许当时的永嘉县令陈其志与张家时有往来,陈其志看到墙上何白的题诗,很欣赏,于是两人成了“忘年交”。

陈其志与何白、王光美(王叔果之子)等人常有唱和往来,有同社之实,却无诗社之名,直到武陵人龙膺来到温州。龙膺(1560—1622),字君御,万历十五年(1587),因得罪权贵谪贬为温州府学教授。龙膺对何白的才华十分赏识,为他举办成人礼,“集诸名士赋诗而醮之,为延誉于海内,遂有盛名。”

龙膺《秀上人诗集序》云:“往己丑,余谪居瓯骆,与王季仲、何无咎诸子结白鹿社于中山……”万历十七年(1589),白鹿社成立,龙膺任社长,诸诗友聚集吟咏唱和,风靡一时。



  与友人相伴 孤屿共酬唱 


据考证,白鹿社设址应该就在温州卫治后的中山附近,那时的中山书院是官府办的书院(今广场路温州市实验中学内),其名来自城中小山——中山。“中山虽一小阜,而山势合围,水流环绕,形家咸谓灵气所钟,实郡城之主山。”


除了中山书院,江心屿也是社友们结集吟咏的胜地。他们在江心屿上演孤屿版“群英荟萃”,何白有《同杨木父、王昭粹、邵少文集孤屿,分韵各赋九绝》。


(其一)
烟屿微茫水国分,四天楼阁俯春云。
潮音欲沸摩罗顶,得似楞伽石上闻。

何白《汲古堂集》

何白的一生写了近两千首诗,著有《山雨阁诗》、《榆中草》、《汲古堂集》、《汲古堂续集》等。2005年,沈洪保把《汲古堂集》正、续集合并,校点出版《何白集》,当中提到“孤屿”“江心”的诗有数十篇。清代陈顺咨编的《孤屿志》,收录了其中三首诗。

同项叔定游江心寺乘月泛舟作

万古一片石,不与江流东。

孤根插鳌背,骨立沧波中。

珠林幻香界,涌出青莲宫。

林杪两宝幢,倒景生虚空。


清《孤屿志》中收录何白诗三首

题中的项叔定就是项守祖,字叔定,永嘉人,广东参政项乔的孙子,著有《潜蓬集》《曼衍集》。万历十七年,龙膺调离温州府学,任南京国子博士。不久,何白随之到南京游学,并寄住在项守祖的弟弟项敬祖家。项敬祖,字季舆,喜欢诗酒会友,接交甚广。

何白在《项季舆传》中云:“季舆兄叔定时过宿山中,文酒相倡和为常也。”相必何白和项守祖二人时常相伴游玩,且有诗文唱和。项守祖也有一首诗记录了两人应朋友邀请,赴游江心赏月。

同何无咎赴友人招游江心寺待月作
项守祖
江上灵邱控斗城,挈侣时能江上行。
惯涉蒿师慵击汰,帆樯风引一何轻。
窟深卧有鼋鼍稳,林静棲无鸟雀惊。
万里长江牵组练,宿雾浮岚时变幻。


  半生在游荡 一心为诗作 

何白一生经历了嘉靖、隆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六个皇朝,却从未进入仕途。为了生活,他四处奔走,依人作幕。

万历二十四年(1596)春,他应冯元成县令之招,在湖北郧城县署作客。同年夏应李洞南、沈华石两县令之邀,于竹山、竹溪、房县等处游历近月。

1877年的温州积谷山

万历二十七年(1599)冬,何白从积谷山麓搬到南郊的渚浦东村(现郭溪街道),筑山雨阁。他在《与陈眉公书》中描述山雨阁的环境和自己的心情说∶“移家东渚,行三溪之汇,背郭十里而遥。前有子晋之台,笙鹤时下,后枕子真之屿,丹灶犹存,每企先民高逸之风,颇协长林丰草之趣”。新家的景致虽好,但他依旧没有摆脱生活的困境。万历三十二年(1604),何白再次离家。应郑汝璧的聘请,何白在陕北榆林住了一年多。

从陕北归来后,何白便不再外出为仕途奔波。山雨阁与项季舆、王季中、王开先、郑世贞等好友的住所相近,何白常与他们相聚一起,会文论诗,过着“科头坐啸,课子抱孙”的田园生活。

何白向往陶渊明般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晚年的他像陶渊明那样自奉简朴,以诗书画自娱。他是陶渊明的一位狂热粉丝,竟写了二十首《和陶渊明饮酒诗》。

(其一)
五十愧无闻,稍得酒中境。
当其醉梦时,犹恐寤与醒。
达人赏此言,愚者殊不领。
仰天拊缶歌,淋漓命柔颖。
卧游一室中,吾师得宗炳。

除了写诗,何白善书能画,有《书谱》临摹卷、《兰石图》等手迹存世。晚清大儒孙诒让、乡贤刘景晨等为之作跋题词。

何白书法作品

何白一生不追求功名,一心只想着精研理学。他的次子何永年在天启元年(1621)中举,地方官打着仪仗上门祝贺,他也不肯一见。

如此有才却又如此低调的人,
或许只有孤屿这片净土,
能明白这些文人心中的那份纯粹。

编辑 | 连佳佳 刘曦
校对 | 郑凌
审核 | 江心屿改造提升指挥部文化组
参考资料:
《孤屿志》(清)陈舜咨
《何白集》沈洪保
《鹿城诗人寻踪录》朱烈
《明季温州白鹿诗社考》 潘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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