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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是要吃掉你!”一个军种组建与撤销的台前幕后(下)|一位开国少将的战争与和平

丁剑乃辉 丁见印尼纪事 2023-03-23

(接前面发的两篇文章:他经历了一个军种的组建与撤销之台前幕后(上)|“史”出有因原来如此:一位开国少将的战争与和平(连载五)一个女兵的回忆:参谋长影响了我的一生|他经历的一个军种的组建与撤销之台前幕后(中),今天把这个话题说完)

率部赴朝轮训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在朝鲜北纬38°线上发生了一场战争。战争初始,原本是朝鲜半岛上的朝鲜与韩国之间,因意识形态不同而发动的民族内战,但随后,美国、中国和苏联等分别支持朝韩双方的多个国家,均不同程度地卷入这场举世瞩目,空前惨烈的战争。

1950年10月19日,中国派志愿军入朝作战,抗美援朝由此拉开了序幕。

10月28日,军委防空司令部派出高射炮兵14团的4个连队,作为第一批参战的防空部队开赴朝鲜。随后,防空部队轮番赴朝参战。至朝鲜停战,赴朝参战的防空部队共有二十一个高射炮兵团又十个营,一个探照灯团部又五个营,两个对空监视团和两个雷达营。这些部队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以高昂的士气英勇奋战,共击落(照落)敌机413架,击伤1559架,协同空军和野战高射炮兵部队给予美国空军以沉重打击,保卫了重要目标安全和交通运输线的畅通,为抗美援朝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华北军区防空部队于1951年4月开始,奉命以轮战的方式,先后组织五个高射炮团:一个对空监视团和五个探照灯连加入中国人民志愿军序列,入朝参战。 

同年9月,华北军区防空司令部司令员杨成武,被任命为志愿军第20兵团司令员率部入朝,刘秉彦代理过一个时期司令员。

随后,华东防空部队司令员成钧调任中央军委防空军副司令员兼华北防空部队司令员。仍在华北防司任参谋长的刘秉彦,已于之前开始分批分次地组织防空军干部轮流入朝,参与指挥或观摩作战。

刘秉彦当时作为防空部队赴朝轮训的组织者与指挥者,写过一篇文章,注重总结了该部的战术问题,文中多为专业术语,在此不表。

而这位尹少信老人对朝鲜清川江防空战的回忆,就有了更多的细节和现场感。尹少信解放战争时入伍,是刘秉彦领导的冀中十分区75团老战士。其所在团改装为防空部队后入朝参战,尹少信当时是513高炮团的一名排长,他说——

一天早晨,我正守在话机边,话机突然响起,侦察班报告发现敌机向江边飞来,我高喊“田玉柱飞机来了”,连长迅速摆动指挥镜,搜索目标。指挥仪、测高仪均没有发现目标,着急之中我向山下江边望去,突然发现远处六架飞机穿过山堑,顺着清川江向我们飞过来,我高喊“飞机在山下”,眨眼间敌机到眼前,一阵扫射一排排子弹打在我们炮位的边上,宋守田围着高射炮转一圈,就捡了一帽盔,真是危险哪!几分钟后,敌机转过来第二次俯冲,就被我们营打下两架,其他炮团打下两架,第五架F84战斗轰炸机直接向着我们冲来,被我连战士宋守田迎头一炮打中,飞机一头扎下来,掉在离我和连长只有30来米的地方迅速爆炸起火,我带几个人赶紧把火扑灭,将飞机残骸堆在一起,团部来人后,我手提美国飞行员左耳(带半个脑袋),站在飞机残骸前由记者照相,然后将残骸拉走。就这样,一早晨就被我们打下5架,只剩下一架敌机逃跑了。几个小时后又来了20架,当带头的一架刚飞到大宁江桥边,就被一营王亚琴他们连的37炮一梭子打下来,其余的飞机掉头就跑回去了。
一段时间由于敌机被我们接连打下来,损失惨重,志愿军的给养线没有全部掐断,所以美机对我炮阵地作为主要攻击目标,每天出动的架次增多,特别是对两江之间的我连轮番疯狂扫射、轰炸。在一次敌机轰炸中,我连的一个炮位被炸,76mm高炮被炸毁,8人牺牲,全班只剩下曹凤和一个人还活着,也被炸伤,班长王士臣被拦腰炸成两截,还有两个战士粉身碎骨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尸体……真正是血和肉渣子染红了大地!全连战士都默默无语、将他们裹好装箱运回祖国,回到日夜思念的家乡去看望他们那白发亲娘。

翻阅防空军历史,人们会发现一个特殊的名称:探照灯团——这是我军防空部队的一个已经消失的兵种。所谓探照灯团,顾名思义,就是配合高射炮兵进行夜战的一个辅助团队,当年本书主人公刘秉彦率部赴朝轮战时,他带领的人马中就有两个探照灯团。

奇怪的是,在志愿军防空部队战报上居然有“照落敌机4架”的字句,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抗美援朝,我军探照兵也曾大显身手,为美军飞行员的空中“杂技”表演,发挥出舞台灯光的效果,并创造了用探照灯直接照落美军飞机的奇迹。。

1953年3月15日22时22分,美军航空兵F-80C型战斗轰炸机1架,以4000米高度入侵朝鲜安州,企图袭击清川江桥。严阵以待的志愿军探照灯421团7连,采取近战战法,在敌机逼近6公里时,突然开灯照射,各个跟踪灯站迅速开灯交叉照射、迎头照射,数支光柱紧紧跟着高度急剧下降的敌机不放,美军飞行员在强烈光柱的照耀下,乱了方寸,飞机失去操纵,一头扎向地面,机毁人亡。7连首创我军探照兵直接照落美军的战例。

4月12日19时35分,美军航空兵F—84型战斗轰炸机1架,以3000米高度空袭清川江大桥。这次志愿军探照灯421团7连,在敌机离清川江大桥4公里时才开灯,强烈的光柱一下子把敌机锁住,美军飞行员做蛇形飞行并俯冲投弹,企图摆脱。7连各灯站紧紧跟踪,连续照射,惊慌失措的美军飞行员到处乱撞,不慎撞到山上,飞机的爆炸声响彻夜空,好像为7连鸣放了胜利的礼炮。

不到两个月,7连连续照落两架美机,探索出探照兵部队快速跟踪连续照射的战法,受到志愿兵司令部的通报表扬。志愿军探照灯421团7连的战法推广后,战果迅速扩大。5月3日20时04分,美军航空兵3架F—84型战斗轰炸机入侵郭山地区的志愿军高炮阵地,前2架被志愿军探照灯401团7连和8连照中,没来得及投弹仓皇逃窜。第3架被8连死死用光柱锁住,美军飞行员乱了阵脚,一个倒栽葱,与大地接了吻。

 6月10日20时55分,美军F—84E型战斗轰炸机1架入侵郭山地区,企图袭击志愿军运输部队。探照灯401团8连立即投入战斗,他们根据顶空敌机的轰鸣声,用散光捕捉到目标后,各灯站立即接光,5支光柱紧跟敌机,美军飞行员被照懵了,还没清醒过来,就连人带机坠地爆炸。

1952年,刘秉彦在朝鲜写下这首《七律·率防空军入朝守清江大桥》——

援朝抗美急东征,战士鲜花缀满胸。

歼击神鹰迎敌进,雷达慧眼透云层。

千束探光挥利剑,万排重炮吐长虹。

极目江天洋景现,“佩刀”▲⑴纷落倒栽葱!

1954年12月,从朝鲜战场回国的刘秉彦调离华北防空司令部,他被任命为中央军委防空部队副参谋长,次年2月被增补为中央军委防空部队党委常委。

1957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军委员会第三次全会扩大合影。中排左四为时任防空军副参谋长兼战斗训练部长刘秉彦。

当时在北京德胜门外西三旗的解放军高级防空兵学校担任译员的庄寿仓,也在此之后被调到军委防司训练部翻译处。庄闻讯后十分欣喜,因为又可以在他敬重的首长刘秉彦同志手下工作了。让庄寿仓对此次调动满心高兴的还有一个原因——高级防校远离城区,假节日期间十分寂寞,而军委防司训练部就在城里的鼓楼北大街,热闹繁华,令人向往。

庄寿仓写道:

这一次的调动,为我在几年之后有幸成为秉彦同志的秘书提供了契机,首先我能够经常见到秉彦同志了。那时的训练部设在鼓楼北锣鼓巷一处较大的四合院里,并不在附近的军委防司大楼。作为副参谋长,秉彦同志的办公室自然安排在大楼里。他当训练部长是兼职,不必亲临该部,而是把部处领导请到大楼他的办公室听取汇报。
训练部在司令部是新成立的,乃秉彦同志重视和擅长之业务部门。事有凑巧,他的住宅就在这座四合院的后面,上班步行,每日差不多都要穿过四合院的天井,可以从窗户里看到他,偶尔凑巧也能迎面碰上,对我来说是一份欣喜。正像前文所说他总是面带微笑匆匆而过。这时我们已经实行军衔制,我被授予中尉军衔,秉彦同志官拜少将,一个起码的礼节是,中尉见到将军总要止步举手行礼,他也必然在行进中举手还礼。
1956年底,一个寒冬,我与原配妻子结婚。那时的婚礼还保留着延安的风气,简单节约不请客不送礼,只是熟悉的亲友茶水糖果招待。临时邀一位会讲话的人当婚礼主持,然后喜欢讲话的人随意说几句祝贺的话或是开个玩笑,但有样东西是必备的,就是一方宽30公分的矩形红缎绸,凡到场者都在上签名,表示纪念。约莫晚七时左右,刘参谋长路过天井,看到厅内喧嚣热闹,好奇地在窗外张望,被室内瞧见,立时请他进屋。他很亲切随和,快步上前与我们两位新人一一握手道贺,跟着在红缎绸上签了名。这时婚礼已接近结束,红缎绸上几乎签满了名,我的老首长在缎绸的右下角找到一方空隙用行楷签上了他的大名。自然在座的同事均鼓掌向首长表示感谢,这一刻成为了婚礼的高潮。50多年过去,这方缎绸已由我女儿藏在箱底。
大概这次的偶遇也使老首长加深了对我的印象,后来跟随他调入国防五院,即挑选我做了他的秘书。

荣获少将军衔及防空军的撤销

1955年3月25日,中央军委任命副总参谋长、北京军区司令员杨成武为防空部队司令员,同时将原司令员周士第调任军委训练总监部副部长。

杨成武上任不到半年,中央军委便决定将防空部队的番号总称定名为防空军,使其从此升格为大军区级的一个军兵种——成为与陆海空军和公安军并列平行的解放军的五大军种之一。

杨成武一来,就大刀阔斧狠抓部队正规化建设,他在防空军成立了一个“战斗训练部”,并让老部下刘秉彦以防空军副参谋长之职兼任该部部长。杨成武这位对防空军感情深厚且兴趣浓厚的著名将领,此时正值盛年,又深受毛泽东、林彪和聂荣臻等人喜爱,他要拉开膀子在防空军大干一场。

这年7月,一个由杨成武率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代表团前往苏联访问,刘秉彦也作为代表团成员一起出访,并出席了莫斯科航空节,参观了苏联红旗空军学院等一些地方。这是刘秉彦第一次出国访问,开了眼界,增长了不少见识,但也多少感受到因中方将领尚未授衔,服装上没有军衔标志,而导致对方在接待过程中不好把握尺度的尴尬与不便。

1955年,是新中国成立后最好的年景之一,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第一个"五年计划"进展顺利,中苏关系正处于“蜜月”期间。这一年也是人民解放军正规化建设的一个重要年份,在全军范围内实行了军衔制、薪金制和义务兵役制,史称“三大制度”。

其中,最受人关注的莫过于首次实行的军衔制度。

1955年9月27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领袖人物与上千名高级将领,在中南海怀仁堂,共同拉开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军三军首次大授衔的序幕。

从元帅到将军,从将军到士兵,授予军衔,佩带勋(肩)章,共享巨大荣誉。

在此次授衔仪式上,刘秉彦以防空军副参谋长兼训练战斗部部长职位被授予少将军衔,并荣获“二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二级解放勋章”,因此成为我军抗战时期入伍的数千名高级指挥员中,极少数佩带了将星肩章的佼佼者▲⑵

1957年毛泽东接见防空军党委班子成员时与本文主人公刘秉彦少将握手。

再说刘秉彦所在的防空军。自杨成武当了司令员,并使其升格为大军区级的军兵种之后,防空军在此后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发展迅速。

资料显示:

从1955年8月至1957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军共组建有4个大军区防空军领导机构、1个防空军军部、11个高炮师师部、32个高炮团、6个探照灯团、25个雷达团、5个通信团又1个通信营。学校训练也初步形成体系,先后建立了高级防空、高射炮兵、防空、雷达、技术等9所学校。部队、学校总计近15万人,在共和国的蓝天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

然而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就在防空军势头看好,方兴未艾之时,突然于1957年5月被中央军委下令整编撤消了番号。

官方历史资料的记载如下:

1957年1月,中央军委在北京召开扩大会议,决定对全军实行精简整编。会议通过了《关于裁减军队数量加强质量的决定》。鉴于当时空军、防空军两个军种的任务相似,机构重叠,不便于指挥协同等情况,中央军委决定防空军与空军合并为一个军种,建立空防合一的新体制。同年5月17日,空军和防空军正式合署办公。此后,防空军的干部大部分合并到空军,一部分分配到国防科委工作。7月26日,中国国防部发布命令,正式宣布撤销防空军的番号。

从此,防空军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军种已不复存在。

在此次防空军被撤裁的背后,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2008年1月,中国青年出版社推出了一本畅销书:《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张爱萍人生记录》,其腰封标出:“毛泽东说他:‘好犯上!’,叶剑英说他:‘浑身是刺!’邓小平说他:‘惹不起!’儿子评价父亲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

作者张胜是张爱萍的次子,80年代曾任总参谋部作战部战役局局长,后来离开军队走入民间下海。因此,这本书所记录的,既是父亲与儿子的对话,也是老一代上将与新一代大校的对话。

张胜在这本书里,提到了他父亲张爱萍上世纪50年代在总参谋部抓部队精简整编的一些“内幕”,其中就包括了撤裁防空军过程中与另一位上将发生的矛盾和冲突。

按照这本书的说法:“彭德怀主持军委工作的时候,让副总参谋长张爱萍‘大刀阔斧’抓军队的精简整编。

张爱萍晚年回忆说:

那时的机关,是按苏联编制搞的,共8个部,除总参、总政、总后外,还有训练总监部、总干部部、总财务部、总军械部、武装力量监察部。此外,还有军委办公厅和总参办公厅两个办公厅。总参内部又有十几个部、局。’‘我还是认为按我们传统的司令部体制为好,提出撤销它5个,恢复到司、政、后三大部。总干和总政合,财务和后勤合,军械、装备合,军务部和队列部合,训练总监部合并到总参,监察部干脆撤掉,没什么可监察的!军委办公厅和总参办公厅合,没有必要搞成两个。’‘其他同志都赞成我,但粟裕不肯去汇报,说你去和彭说去。’‘彭老总基本同意我的设想,但还是有些顾虑,他对我说:总干正在评军衔,工作任务很重,合并会不会影响工作?训总部长是叶剑英,弄到总参下面是不是合适?最后,彭老总决定保留总干部部和训练总监部,其他部合并。

机关合并还是比较顺利,但牵扯到军种就遇到问题了。当时是陆、海、空、防空、公安5个军种,防空军是按苏联模式搞的,它分战略空军和国土防空军。但我们的防空军没有飞机,机场、雷达、气象、勤务都要靠空军,一旦要用都得向空军借,这样的防空军没有意思……

张胜在书中写道:

在议案上会讨论时,对方摔出话来:“吃我?历来是老子的部队吃掉人家!”张爱萍一听,顿时就炸了。他拍着桌子喊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吃掉你!”满座哗然。会议再也无法开下去了。后来,1957年1月中央军委扩大会议确定撤销防空军,将防空军并入空军,建立空防合一的新体制。历来“吃掉人家”的防空军司令员(笔者注:指杨成武)果然被张爱萍“吃掉”了。

回过头看,1957年防空军被撤消的往事,既有当时的国家经济实力与国防建设总体布局的考虑,也不乏老一辈将帅之间的个人恩怨。那个年代的将领都是战场上血火拼杀过来的,暴脾气的不在少数,开会争吵起来,文一点的装睡觉,武一点的,直接抢话筒敲桌子骂娘。

不管是谁,得知自己倾心打造,一手建立起来的部队,在它已经成长壮大的时候,却被撤消番号,合并到另一个军种了,都会难以割舍,心生郁闷,乃至愤愤不平。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不料七八年过后wg爆发,当年在防空军被“吃掉”一事中完败给副总参谋长张爱萍的杨成武,于1965年底接替下台的罗瑞卿成为代理总参谋长,一下子又成了张爱萍的顶头上司。没过几天张爱萍就倒了大霉,以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毛主席,反对林副主席”的罪名被逮捕下狱。两年之后,杨成武自己也被打倒关押,直到数年之后,两个人才先后被“解放”出来重登政治舞台。这是一言难尽题外话,那年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再说1957年9月,刘秉彦在防空军参谋部主持完与空军合并移交的手续后,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决定将他调到国防部,令其立即投入组建国防部第五研究院的工作。

对刘秉彦而言,这是一个他一无所知的全新的岗位。

9月31日,在离开防空军司令部之前,秋雨绵绵,刘秉彦独自坐在机关大楼后面的那间宿舍里,在昏黄的灯下填写了这首题为《调防》的“减字木兰花”词,如今读来,仍可从中感觉到作者当时惆怅而茫然的心境——

独灯独坐,独步独忧还独卧!雨细风清,奈何阶前落叶声。

此情谁领?又坐寒窗冷板凳。一切从头,反令白杨为我愁。

令人欣慰的是,防空军作为一个独立的军兵种虽然早在我军消失了,但防空部队却在中国军队中不断发展壮大。

防空部队改隶空军后,随着地对空导弹加入防空火器系列,地空导弹部队在高炮部队中脱颖而出,成为空军的一个新兵种,并在1959年10月7日,首开世界地空导弹击落飞机的历史。

与此同时,陆军炮兵部队中出现了高射炮兵。1989年总参谋部颁发《陆军防空兵战斗条令》,将陆军高射炮兵更名为陆军防空兵。这标志着防空兵正式从炮兵序列中分离出来,并成长为陆军中的一个独立兵种。目前陆军防空兵由高射炮兵和地空导弹兵组成。

1981年11月,地空导弹加入陆军高炮家族,实现了地空导弹和高炮混编,使陆军防空兵的编制体制和防空手段发生了历史性变革。

如今,空军地空导弹部队、高炮部队,陆军防空兵已在共和国的高空、中空、低空用导弹和高炮、高射机枪编织起了一道道强大的火力网,随时保卫着祖国的蓝天▲⑶

1957年国庆节之后,当刘秉彦告别了已经失去番号的防空军,前往国防部五院(初期由著名科学家钱学森任院长,刘秉彦任主持行政工作的副院长)报到的时候,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意识到,在今后长达20多年里将要负责的工作领域,对于未来的国防事业而言,有着怎样沉重的份量!

   注释:

▲⑴:诗中所写“佩刀”,系美制F-84(F-86)型歼击机的别称,该机又叫“佩刀式战斗机”。

▲⑵:1955年我军首次授衔时,评衔条件非常严格。据说当时评功授衔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不创不帅/不红不将/不抗不校/不战不尉。即参与创立红军某个方面军的元老级主帅,才可授元帅衔;红军时期参军的高级干部才可授将官;抗日战争时期参军的中高级干部才可授校官;解放战争或抗美援朝参加过战斗的干部,才可授予尉官。但对于战绩与功劳特别突出的军官,也有破格授予将官军衔的,55年授衔时即特选了16位抗日战争爆发后参加革命,并已走上军职岗位,军政双优的同志授予少将军衔。

他们分别是: 王兰麟、李震、仲曦东、李耀文、梅嘉生、刘春、张秀川、李曼村、马卫华、孙端夫、李福泽、殷希彭、黄远、张西三、高存信及本文主人公刘秉彦。


▲⑶:参见陈辉《共和国蓝天屏障:解放军防空军发展撤销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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