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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易躲,流浪汉难防?留学生遭遇“铁打”的流浪汉,这道“火坑”该如何跨?

视角学社 2024-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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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靓
转载:国际教育视界


【写在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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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留学路上,也许你没有被抢劫过,更没有遭遇过校园枪击,但是一定会和流浪汉们或多或少产生过摩擦。


有些是在街角被堵住要点钱,破财免灾;有些是毫无征兆地突然被骂,心有余悸;还有些会被残忍地推下地铁,命丧海外。


9月23日的晚上,多伦多地铁上一名低龄留学生被流浪汉锁喉30秒,虽然已无生命危险,但是这次经历,给了才开启留学生活的未成年人当头一棒。


而在美国,数据显示,大约有60万流浪汉,其中纽约有7.6万,旧金山则有8000多人,他们都集中在市中心和大学城附近。


面对近在咫尺的流浪汉,面对随时潜伏的危机局面,留学生们该如何跨过这道“火坑”呢?


01

组团去看流浪汉,

好奇心引发的流血冲突



对于流浪汉的好奇心,劝留学生们快止住吧!两年前,在纽约读大一的小李就和流浪汉来了一场正面“交锋战”,起因就是这该死的好奇心。


对于北美和欧洲流浪汉“文化”,小李在国内已是有所耳闻。初高中时期,他去过伦敦和纽约等流浪汉“胜地”。但都是跟着父母旅行或者是参加夏校的比赛,根本没有机会近距离和流浪汉接触。


当坐在大巴车上,看着街上一个个流浪汉的帐篷,他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感,特别想看看流浪汉的生活。第一次在伦敦看到很多穿着邋遢、举止怪异的流浪汉在街边晃悠,我就想外国满街都是流浪汉,还不如国内好呢!为什么我爸妈要把我往国外送呀?


我开始在网上看流浪汉的视频,发现很多艺术家也在做流浪汉,例如我比较欣赏的西班牙画家丽塔·卡贝鲁特,就是通过流浪发现灵感,创造了很多优秀的作品。我想等我去留学了,一定要去流浪汉聚集地走一走,说不定能够偶遇个先锋艺术家呢!”



小李的这一想法实在幼稚,当他真的和一群留学生闯入流浪汉“阵营”,就狠狠吃了教训。


当时他拿着单反对着流浪汉拍照片,引起了流浪汉们的不满,不仅把他的相机和钱都抢走了。撕打之中,小李和一个流浪汉都受了伤,头部的伤疤至今都清晰可见。


这次事件后,小李还在因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却收到了校方的警告和约谈。


老师告诉他,在美国流浪汉也是享有平等权利的,不得随意伤害和驱赶。他们也理解很多留学生会感到好奇,但是流浪汉并非景点,不是想参观就能参观的。流浪汉的破帐篷也要遵守“风可以进、雨可以进,但是国王不能进”的规则。流浪汉的存在虽然让街道看似有些混乱,但是他们绝大多数是不会主动有过激行为的。


每年学校接到最多的案件报备就是流浪汉和留学生之间的冲突,留学生迎“难”而上,招惹流浪汉成为了问题爆发点。特别是在各种节日时,群体出行的留学生在遭遇流浪汉的“挑衅”时,会仗着人多,和他们正面冲突。


而美国流浪汉分为三种:一种是有精神问题的,第二种是没有钱的,第三种是有犯罪前科或者是在逃的。无论哪一类都属于情绪敏感的群体,不是留学生这样漂泊在外的孩子们该去惹的。


02

如何与流浪汉相处的培训班,

火爆了整个学生圈


流浪汉事件之后,小李花了1千美金报了一个培训班。这个班的名字很有意思,是如何与流浪汉和睦相处。


听完一期四节的课程之后,小李对于流浪汉的好奇被解开了。他说,通过培训课,他知道了很多关于流浪汉群体的“潜规则”,今后走在大街上,也能够处变不惊了。


而办这个培训班的正是小李的房东 Gary ,一个来纽约30年的老移民,也曾经是警察局的退休心理辅导师。他在纽约拥有几套公寓,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是出租给留学生的。


小李说,Gary的培训班在留学生群体里非常火爆,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学员几乎清一色都是留学生,而且基本上都是从亚洲国家来的。其中还有不少是来了纽约好几年的老留学生,他们已经被流浪汉困扰到快崩溃了。


培训班的主办人Gary认为自己不仅了解流浪汉群体的生存状态,而且还能一眼看出所面对的流浪汉是否有杀伤性。他自己曾经也是留学生,对初来乍到的孩子们受不了流浪汉非常能共情。



他说:“我这个培训班纯属是帮助身边的朋友,总是有留学生房客来跟我求助:怎样才能绕开楼下的流浪汉?遇到流浪汉跟你打招呼是无视还是say hi?这些问题把他们弄得焦虑又急躁。


我发现我接触的绝大多数留学生都是因为被流浪汉吓到之后,才开始寻求帮助的。他们在来留学之前,都没有做过如何应对流浪汉的培训。所以,当从一个完全没有流浪汉的环境中来到美国,稍微的碰触就会让很多学生崩溃。我曾经辅导过一个留学生,她一遇到流浪汉就会大哭,说自己太害怕了,根本停不下来。她快被流浪汉击垮了,甚至还会梦到被流浪汉追打,经常哭着醒来。”


Gary几乎每天都会在网上回答留学生的提问,其中很多问题都是如何克服对流浪汉的恐惧。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浪汉都会让留学生感到害怕,不是因为他们太脆弱,而是需要时间适应。


他也给很多大学、社区写过邮件,建议他们一起帮助留学生走出流浪汉问题的困扰,但是效果非常一般。他们是不能理解的,几所纽约的大学也只是建议学生们远离流浪汉,尽量不要单独出行。而对于情绪问题,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03

只能一切靠自己,

解决无法消失的流浪汉



虽说在外靠朋友,但在克服流浪汉的骚扰这件事上只能靠自己。Gary提及的那个见了流浪汉就哭的女孩叫九九,今年在纽约大学读大四。她说,看见流浪汉就哭已经是陈年往事了,现在她已经可以不慌不忙和流浪汉擦肩而过了。


但是九九曾经因为流浪汉差点退学,纽约大学本身就是个开放型的大学,有些流浪汉甚至会跑到教学楼下面的公园搭帐篷或者乞讨。他们有时候会跟幽灵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你身边,伸出手来要钱。


九九说:“我就是这么被吓到的,坐在公园里吃午餐时,会有流浪汉突然问我食物好吃吗?回家坐地铁会有人在你面前突然大声尖叫。这种突发状况每天都会遇到,精神很容易就被弄紧张了。在北京生活时,我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出门都是爸妈车接车送。并且我在北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街上有流浪汉,所以到了纽约完全适应不了。”



为了克服对流浪汉的恐惧,九九寻求了很多人的帮助,从留学生学生会到公寓保安。有个学长听说她因为害怕流浪汉想退学,都快笑背过气去了。


他告诉九九,流浪汉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不是病人就是疯子。如果不能适应和他们共享同一个世界,也就只能灰溜溜回国去。美国警察是没有能力让流浪汉彻底消失的,这就是人家的国情。


九九说,既然流浪汉消失不了,那她就消失在流浪汉容易出没的地段。她做了一项汇总,把自己经常遇到流浪汉的地点都标注了出来。


教学楼下的公园里有流浪汉,她就改在餐厅里吃午饭,哪怕是阳光再好,也不去晒太阳;公寓楼下的银行ATM机边上有流浪汉,她就换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取钱;爱吃的中餐馆临街流浪汉太多,她就直接外卖点餐。


大二的时候,九九买了车,搬到了没有流浪汉的街区。虽然离学校远了不少,开车上学需要一个小时,但她觉得有了车的阻隔,她的内心平静多了。她说,哪怕是遇到不讲理的流浪汉,就立刻躲在车里,无论是找警察求助还是赶快逃离都很便利,也是相对安全的。


虽然现在九九依然是提流浪汉色变,但是她觉得自己能顺利熬过四年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也算成功拯救了自己。


04

靠学生提升自我保护意识,

是留学大国的悲哀



留学生是大学附近流浪汉重要的经济来源,在这里要钱、要吃的都比别处更容易。


Gray认为,留学生都以为自己能够躲得掉流浪汉,殊不知他们都是非常专业的。他说:“我接触了上百位流浪汉,他们每周都能从不同的留学生群体那里要来至少一百美金以上。有些有组织的流浪汉,通过惊吓、威胁等手段,一年就能轻松捞上几万美金。一般来说,留学生都会比较畏惧流浪汉,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都会拿钱了事。但是越是这么妥协,越是让留学生身边的流浪汉越聚越多。这么大块的‘肥肉’,没有人愿意放弃。”


作为流浪汉眼里的“肥肉”,留学生们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自我保护,并且非常乐意将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


在留学生扎堆的小红书上,有至少上万篇关于流浪汉的帖子。其中90%以上都是来自留学生的亲身经历,一半都有非常详细的攻略。留学生们不仅仅只是吐槽发牢骚,更多的是在寻求解决的办法。



一个网名为“过一天”的留学生发帖把自己乘坐地铁遇到流浪汉的故事分享了出来。他写道:“在出国留学前,我总是在幻想着浑身肌肉,手拿重型机枪的警察会从天而降,拯救自己于危难。但是等到美国才知道,懈怠、冷漠的执法者,会让我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已经小命不保。所以,留学生都得有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而且警惕性得是在国内的十倍。”


在他的其他帖子中,都是满满的干货。他还把自己和流浪汉多年的“斗争”经验都写成了段子,搞笑的同时,也发人深省,诸如“今天又活了一天,遇到个红发的高个男,他远远就看见了我,问我要钱,我点了一只烟给他,他很高兴。给流浪汉递烟也成了我自保的一种招数。花点小钱,买个平安”


Gray看了“过一天”的帖子后很感动,有些应对流浪汉的经验他都没有过。不过看到最后,他也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远渡重洋来留学的孩子们,还没有开始进入学习生活,就得先学会自我保护的技能。


虽然大家都在说要提升留学生自我保护的意识,但是处处都要小心加小心,谨慎加谨慎,又何尝不是号称“世界第一留学大国”的美国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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