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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少年:Just那么年少,Just那么狂

答自己问 在别处or在路上 2023-12-03
  1. 从New Boy到Forever Young:你曾经是少年

  2. 新一代New Boy:Just那么年少,Just那么狂

从New Boy到Forever Young:你曾经是少年

距离《New Boy》发行十八年后的2017年,已过不惑之年的朴树发行了第3张个人音乐专辑《猎户星座》。朴树重新演绎了那首《New Boy》,歌曲易名为《Forever Young》,也算是洗刷了一下当年的污点,弥补了一下草率的遗憾。

想当年,人不轻狂枉少年,Just那么年少,Just那么狂:

Just那么年少
还那么骄傲
两眼带刀
不肯求饶

叹如今,时光不再,所有你曾经嘲笑过的,你变成他们了:

时光不再
已不是我们的世界
它早已物是人非
让人崩溃意冷心灰

纵然年少不再,也要跟它干,绝不求饶,一直干到我们全都被干掉。

即使越来越少,即使全部都输掉,也要混账到老,没心没肺地笑。

Just那么年少
我向你招手
让你看到
我混账到老

朴树《Forever Young》

从少年New Boy的憧憬到迷茫,再到决意跟它干,绝不求饶,混账到老,朴师傅出走半生归来仍是Forever Young的老少年。朝气犹存的他就像毛姆笔下的查尔斯,“满地都是六便士,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2019年,朴树参加公益项目《行走的力量》,在行者招募报名表「二十个“我”」中,他超额回答了三十个“我”,真诚地解读了他眼中真实的自己,“我45岁。我确实还是少年,在我心里,天真热情还没泯灭。”

关于朴树,乐评人李皖曾写道,“我们都曾经年轻,但我们都忘记了。”

许多年前,当你和世界初相见,你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许多年前 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 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想看遍这世界 去最遥远的远方
感觉有双翅膀 能飞越高山和海洋


每一天一年 总是匆匆忙忙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曾经发誓 要做了不起的人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 站在寂寞的阳台

只想从这无边的寂寞中逃出来


当青春耗尽 只剩面目可憎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曾经发誓 要做了不起的人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 像被命运叫醒了
它说你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S.H.E《你曾是少年》(电影《少年班》主题曲)

一路走来,步履越来越仓惶。回望来时的路,你还是曾经那个少年吗?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眼前这个少年
还是最初那张脸
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Say never never give up
Like a fire

梦然《少年

新一代New Boy:Just那么年少,Just那么狂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长江后浪推前浪。
盘尼西林:中庸太容易了,变成我这样才是最难的。

2019年,在《乐队的夏天》第一季第3期,刺猬乐队演唱了《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歌曲结尾唱道:“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同赛季第5期,90后乐队盘尼西林改编翻唱了朴树的《New Boy》,唱出了梦回千禧年的少年气。

盘尼西林翻唱朴树《New Boy》

嘉宾张亚东说:“我看到盘尼西林,我觉得好吧,时光好像没有改变一样,永远都有人是年轻的,永远都有人是New Boy。”一代一代青春交接,总有人是新时代的New Boy。

其他乐队在台上表演时,盘尼西林主唱小乐在候场区总是将自己的感受和看法直白地说出来。因在节目中太“敢说”了,小乐被人质疑言行太过高调张扬,更有人说其故作姿态。节目前几期播完,围绕小乐的争议不断。

在第8期录制现场,一首歌唱完,坐在超级乐迷席的大张伟问主唱小乐:“有人说过你装吗?你做摇滚乐为什么要这么装呢?你一直是这样吗?”现场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戴着墨镜的小乐略作停顿后答道:“一直都这样。”两人言语交锋了几个回合后,作为“过来人”的大张伟语气略显无奈地劝诫这个年轻人:“以后你的人生路会很坎坷的。”

这期节目播出后,引发了网络上对这支年轻乐队及主唱的又一轮热议。讨论一度从言行蔓延到质疑其唱英文歌,偏西化的英伦范儿音乐风格,更有人翻出盘尼西林的代表作,与其他乐队的作品对比相似度,并由此质疑他们的作品涉嫌抄袭。

1927年2月16日,鲁迅在香港青年会做讲演《无声的中国》时,这样呼告:“我们要说现代的,自己的话;用活着的白话,将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地说出来。……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他呼吁中国人用自己的语言,好好说出自己的经历和感受。

争议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小乐身边的人都在劝他收敛,爸爸妈妈劝他要谨言慎行,学会保护自己。小乐对家人和好友的好意表示理解,但他决定听鲁迅的,坚定地做自己,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表达。他说:“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因为你佛了,你怕了。你这不叫成功经验,你这叫失败经验。成功经验应该是跟别人说,我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坚持自己,你也得这样。”

有过英国留学生活经验的小乐,喜欢游历不同的地方,去探索外面广阔的世界。对于不同的文化理念和音乐风格,他说:“真正的广阔,是尊重和理解所有不同的存在,而不是反对所有和你不同的见解。”在对比中西方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理念后,他补充道,“在西方的价值观里,很多人越老越有激情,我自己更喜欢西方的东西。”“在思维方式上,西方人更自由,更不管不顾,东方人考虑问题太多了,活得很累。我不想那么累,如果我有下一代,我也不希望他那么累,希望他能保持自己自由的思想。”

小乐说,现在大家喜欢拿年代说事儿,说90年代是中国摇滚黄金期。我不喜欢一代人一代人去衡量,每一代都有特别厉害的人,也有特别不行的。但在我接触的好多音乐人里,上一代人比我们这代勇敢多了。像虎哥(注:痛仰乐队的高虎)他们那一代,多少人在树村那样的地方生活,就为了音乐。什么都不管,我们就想玩音乐,死了都要玩音乐。90后还有这样的人吗?我们这一代,好多人不敢跳出这个环境。年轻人的出口被堵得差不多了,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在《乐队的夏天》第一季第12期总决赛上,朴树作为开场嘉宾演唱了其为电影《冈仁波齐》撰写的主题曲《No Fear In My Heart》惊艳众人。表演完毕落座后,马东CUE朴树:“你觉得盘尼西林翻唱的《New Boy》怎么样?”朴树磕磕巴巴地说:“唱得很好,很放松,比我要放松。”紧张进行一半时,朴树突然站起来说:“到点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临走之前,他还CUE了喜欢的几支乐队,评价盘尼西林道:“我喜欢盘尼西林,然后我觉得他们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

什么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两年后的2021年5月,在阿那亚夏日晴海毕业派对上,48岁的朴树坦承自己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我的印象里,年轻人应该是狂热的,应该是轻浮的,眼睛里应该闪烁着不靠谱的光芒。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我觉得这都是合理的。年轻意味着愿意为不切实际的东西付出任何代价,而且付得起。一代年轻人,或者很多很多的年轻人,如果被现实压得抬不起头来,我觉得那么我们所有人应该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人生是一场游戏,必须要全力以赴,但是不用太当真,如果当真你就输定了。最后祝大家拥有一个淋漓尽致的人生。”


人们喜欢朴树,不仅是因为喜欢听他唱歌,还因为他保留了最真实的一面,活成了我们活不成的样子。我们每天浸泡在谎言里,觉得说真话的朴树好好笑;我们每天活的得过且过,觉得较真的朴树没必要;我们每天混得如鱼得水,觉得拧巴的朴树好累。年届知天命的朴树,还是天真未泯,不懂人情世故,“不会做人”。其实,朴树还是原来那个朴树,只是我们被现实碾压得喘不过气抬不起头,进而心态老化,少年老成亦或未老先衰。唯有偶在朴树的歌声里,才会依稀记起自己曾经的少年模样。时间只不过是考验,只要我们心里有火,眼底有光,那么我们就能永葆年轻的“少年感”。

什么是“少年感”?冯唐在《如何避免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猥琐男》里写道,第一,不要成为一个胖子;第二,不要停止学习;第三,不要呆着不动;第四,不要当众谈性(除非你是色情书作家);第五,不要追忆从前(哪怕你是老将军);第六,不要教育晚辈;第七,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第八,不要停止购物;第九,不要脏兮兮;第十,不要鄙视和年龄无关的人类习惯。对于已过而立的中青年而言,除了永远不要停止学习,我认为最核心的一条,就是不要随意评判另一个人的生存方式,不要动不动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教,倚老卖老居高临下地指点Just那么年少的晚辈怎么做人。

朴树《No Fear In My Heart》(电影《冈仁波齐》主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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