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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胡瑗的“千年IP”

湖轩 浙江宣传 2023-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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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2年,科举失利的胡瑗,作出了人生的一个重要决定:从此放弃科举,开启从教之路。不惑之年,才作出如此抉择,放在今天看,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要知道,有研究显示,宋代士人平均寿命只有61.68岁。


然而,胡瑗却从此走向“人生巅峰”,开创了“湖学”辉煌,为宋韵文化奠定了思想基础,还成为太学教授、国子监直讲、大理寺丞、天章阁侍讲。一介布衣,何以“逆袭”?


范仲淹题胡瑗像 图源:湖州发布




宋朝重文抑武,靠文士治国,“学而优则仕”就是那个时代士人的梦想之路。胡瑗的人生,自然也这样起步。


胡瑗从小天资聪颖,是名副其实的“别人家的孩子”。据记载,他7岁便跟随父亲学写文章,13岁便能读通《五经》,被人夸赞“此子乃伟器,非常儿也!”


40岁之前,胡瑗主要在干两件事:求学苦读、科举考试。不承想,无论是求学还是科举,都写满了坎坷。其间,他曾北上泰山,离家千里,一头扎进书堆,“攻苦食淡,终夜不寝,一坐十年不归”;他也曾参加科举考试,却名落孙山。


与其说这是命运捉弄,不如说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必经阶段。或许正是这一次次失败,让他对当时的科举制度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人生之路有了更清晰的路径。


很快,他迎来拐点。景祐元年,41岁的胡瑗到苏州讲学。彼时,范仲淹在苏州任知州,慕名于胡瑗的才学,便让其子拜胡瑗为师,并于不久后聘请其为苏州州学。其间,胡瑗的才华得以初步施展。


庆历二年,已近天命之年的胡瑗,又遇到了他的另一个“伯乐”——时任湖州太守、范仲淹的朋友滕子京。在滕子京的邀请下,胡瑗主持湖州州学。也就是在这个时期,胡瑗通过大胆改革实践,其教育思想终于形成了以“明体达用”为核心的“湖学”,名噪全国。他提出了“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学校”的至理名言。直到60多岁,胡瑗仍在完善他的教学理论和方法。

当时的“湖学”火到什么程度?“四方之士云集受业”,慕名前来从学的州学学生,在籍的与旁听的,常有数百人;全国各地纷纷效法“湖学”,官学、学院常悬挂“湖州法在”的匾额;朝廷派人到湖州学习教学之法,编为《学政条约》一卷,供各地教育参考。


胡瑗雕像 图源:湖州师范学院




纵观胡瑗一生,从创立“湖学”到苏湖施教,再到管理太学,“明体达用”贯穿始终,成为其从事教育实践的核心思想。


何为“明体达用”?所谓“明体”,即“明夫圣人体用,以为政教之本”。也就是说,要以圣人之道传授学生,令其通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所谓“达用”,是指在明圣人之道的基础上,把所学的儒家经义和才能运用于实践,使之“大则可以论道经邦,小可以作而行事”“能润泽斯民,归于皇极”。用我们今天的话说,“明体达用”就是要做德才兼备的有用之人、有为之士。


放在今天看,“明体达用”思想再正常不过,但在1000多年前,却有着开创性意义。


刚刚建立不久的宋朝,面临着社会和民族危机,亟需培养一批通晓儒学并具有

解决实际问题能力的治理人才。宋初城市发展迅速,较为富裕的太湖流域尤为如此,随着行业分工越来越细,对人才的需求也日益专业化。


而原本的教育模式已不能适应发展形势。宋初“尚辞赋而遗经业”,学风浮靡,科举取士注重诗赋文章的声律与浮华的辞藻,不看重士子的人品道德与治理国家、造福百姓的能力。


“明体达用”崇尚探求义理、经世致用的教育思想,改变了只重词赋、不重实学的浮华学风,致力培养一批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实用型人才。


有学者认为,宋代是一个有创辟的时代,各种学术思想勃兴,而“明体达用”则奠定了宋韵文化的思想基础。比如,后来以程颢、程颐和朱熹为代表的理学家强调的“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实质上也是对“明体达用”思想的另一种诠释。


清代黄宗羲《宋元学案》把胡瑗列为宋学第一等人物,认为胡瑗是宋代以后中国学术的开创者、先导者。钱穆更是把胡瑗“明体达用”之思想,直指为“宋学精神”。


据南宋《吴兴志》绘湖州州学平面图 图源:湖州发布




那么,胡瑗在多地都有其教育实践,为何唯独“湖学”能“出圈”,成为中国教育界的“千年IP”?


首先,“湖学”呈现出旺盛生命力,迅速流行开来,关键在于它切合了当时社会的需要。


“湖学”注重实学,强调让学生结合现实去读经,在理解应用方面下功夫。比如,“湖学”采用分斋教学、分科教学,不但把大一统的模糊的人才培养模式变得清晰了,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而且让学生“一人各治一事,又兼摄一事”,避免了学识的单薄,既培养专门人才,又培养复合型人才。再如,“湖学”革新教法,一改单一枯燥的讲解,把讨论法、直观教学法、快乐教学法融入课堂,给教学增加了活力。


更为难得的是,“湖学”对当时教育思想的破局。


比如,唐五代之后,受佛道二教大肆流行的影响,整个社会尚处在儒学萎靡而思想茫然无着的状态。“湖学”开唐以来风气之先,“使诚明者达,昏愚者励,而顽傲者革。故其为法严而信,为道久而尊”,使得学风归于正统,声名远播。


值得一提的是,“湖学”在中国教育制度史上开创性地把治民、讲武、堰水和历算等知识纳入官学体系之中,与儒家经典取得同等地位,堪称一项重大革新。


正因此,明代学士程敏政评价胡瑗:“自秦汉以来,师道之立,未有过瑗者。”


“湖学”的“出圈”,最终从学者提出的思想上升为社会尊崇的理念与制度,绝非偶然,这何尝不是“明体达用”催化下的瓜熟蒂落?


往事越千年。今天,我们该如何扛起“湖学”的大旗,重估“湖学”之价值,再现“湖学”之荣光?胡瑗的深邃思想里、改革实践中,或许就有我们可资借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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