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滇庆游记| 东欧纪行——难道让游客尿裤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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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滇庆

　　徐滇庆，1967年毕业于东北大学自动控制系，1981年获得华中科技大学经济管理硕士学位。著名经济学家，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休伦学院终身教授。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兼职教授。2000年任长城金融研究所所长、2003年获孙冶方经济学奖，发表著作《泡沫经济与金融危机》《危机意识与金融改革》《房价与物业税》等30余本。徐滇庆教授是中国民营银行的倡导者，主编有《民营银行二百问》。

　　徐老师还是一位热爱美景和生活的旅行家，著有随笔《山不转水转》，是他作为经济学家的思考与感悟，给景以新的阐释，给人以心的启迪。

徐滇庆游记——东欧纪行

(2017年7月14日)

难道让游客尿裤子不成

我们的旅游团从北京经由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堡飞达捷克首都布拉格，然后乘坐大巴从捷克经过波兰、斯洛伐克、匈牙利、奥地利转一大圈，再回到布拉格。王军平是我们旅游团的领队。小伙子精明强干，认真负责，不仅对东欧各国的景点和历史了若指掌，还特别熟悉沿途的厕所收费状态。进一次厕所，欧元5毛，捷克币15元。有些厕所最近还涨价了。你可以不买东西，可是你不能不上厕所吧！要上厕所就得先了解一下东欧各国的货币换算。

在车上，小王解释了欧盟、欧元和申根协议的异同。欧盟是政治概念，欧元是货币概念，申根协议是旅游签证专属概念，三者未必一致。

1985年，法国、德国、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五国在卢森堡边境小镇申根签订协定。只要获得其中一个国家的签证就可以在其他申根国家内旅行。哪个国家不想招揽更多的游客？于是，申根协议迅速扩大到26个国家。连不属于欧盟的瑞士、挪威和冰岛也加入了申根协定。只有英国、爱尔兰、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几个国家出于各种原因还没有加入申根协定。其结果很清楚，这些国家的旅游业受到很大的制约。我们参加的东欧十天五国游中绝对不会包括这些国家。

货币统一涉到很多因素，因此，货币统一往往滞后于旅游和政治。王军平再三强调，欧盟的国家不一定使用欧元，免签证的申根协议国也未必使用欧元。譬如，英国是欧盟成员却坚持只用英镑而不用欧元，也不是申根国家。去英国一定要另外签证。大家并不特别关心这一点，反正我们此行的计划中没有英国。

我们这一路经过的五国都是申根协议国，不必另外签证。在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海关检查，一路畅通。麻烦在于货币，只有奥地利用欧元，其他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波兰都不用欧元。几乎所有的人都听糊涂了。大家说，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跟着你走就是了。其实，在各个旅游景点你掏出欧元来，人家都收。只不过，找回来的零钱不一定是欧元。很快在口袋里就积累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硬币。

每到一个地方，王军平都要介绍一下，他们的厕所要收费，有的是要5毛欧元，有的要几十元当地货币。我在波兰的克拉克夫要去卫生间。门口的玻璃窗后面坐着一位小姑娘。我掏出口袋里的一把零钱，让她挑。她扫了一眼，摇摇头。我马上明白了，我手里的硬币不是欧元就是捷克币。人家不收。我问，怎么办？她耸耸肩，友善地笑了笑。我搞不清楚，她的意思是爱莫能助还是只当看不见放你进去就是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团友从厕所中出来，给了我一个硬币。这是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小姑娘找给他的。我顺手递了进去，小姑娘又笑了一笑,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看起来，这样的事情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真怪，东欧各国要发展旅游业，还那么在乎厕所收费。一天究竟能收几个钱？假定身上没有该国的硬币，难道让游客尿裤子？

王军平有一个布袋，装了各种硬币。他说，谁要急用可以借。我不怕向别人借大钱，却很不愿意借小钱。回头就忘了，借钱不还，多不好意思。后来，由于上厕所，不得不向小王借几文硬币，记不清借过几次。在告别的时候，我把口袋里的各种硬币都掏出来，放进了小王的布袋里。感谢秦始皇统一中国。否则，旅行时口袋里装满了河北、山东、河南各国的硬币，何其麻烦！我衷心感谢中国的市政当局，绝大多数厕所都免费。如果像东欧这样，上次厕所就要收好几个硬币，还不让老百姓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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