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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Biotech最接近舞台中央的一次

智药局 智药局 2023-08-18


东亚的卷,深深刻在基因里面。

早已跻身发达国家行列的日本,仍旧是世界上工作时间最长的国家之一,员工每年工作时间超过2000小时,而德国只有1300小时。


卷的侧面,是坚韧。


就在辉瑞推出的全球首款ADC药物Mylotarg因安全性问题撤出美国市场的2010年,第一三共组建了ADC团队,DS-8201就此立项,一干就是将近十年。


一生悬命。


2019年12月,头对头击败Kadcyla和化疗的DS-8201在美国获批,适应症为HER2阳性乳腺癌,此后一路攻城拔寨,从乳腺癌拓展至胃癌、非小细胞肺癌,不断拓展着适应症的边界。


更为重要的是,DS-8201这一划时代的产品,从连接子、毒素、偶联技术等多个方面进行优化创新,启发了一众后来者前赴后继。


在日语里,“82”的发音与“HER2”相似,“01”则是研发人员对它成为一流药物的期许。从结果来看,DS-8201无愧这个名字。


如今,接力棒交到中国企业手上,与PD-1相比,中外ADC领域的进度差急剧缩小。


据统计,国内企业ADC管线数量已占全球管线的35%,其中进入临床阶段的近60个。


历来药企座次的进退,背后都是技术与产品的更迭。


这一波ADC热潮,能否将中国Biotech推到舞台中央?


天时与地利

草蛇灰线,当下热点的爆发,伏笔埋于十年之前。


2013年,罗氏的恩美曲妥珠单抗(Kadcyla)于2013年在美国获批上市,用于晚期HER2阳性乳腺癌的二线治疗,次年大卖近6亿美元,此后销售额一路攀升,2022年全年收入为22.65亿美元,至今仍占据ADC药物年销售额榜首,而这一传奇的缔造者正是大名鼎鼎的基因泰克。


而就在Kadcyla尚处于临床阶段之时,一些卓有远见的中国药企便已迅速跟上


日后拿下默沙东118亿美元大单的科伦博泰,正是脱胎于仿制药龙头科伦药业在2012年启动的内部项目。


而中药起家的荣昌制药,旗下子公司荣昌生物也于2011年启动ADC项目维迪西妥单抗的研发。


除此之外,恒瑞、齐鲁、百奥泰、东曜等等也纷纷在那段时期杀入ADC领域。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Kadcyla带来的轰动效应并没有持续很久,拓展肿瘤适应症上的受挫、疗效和安全性上的质疑,使得全球ADC研发再一次黯淡失色。


直到Mylotarg重新上市以及包括DS-8201在内的多款新药接连获得FDA批准,ADC这个源自100多年前免疫学家天才构想的药物机制,再次来到聚光灯下。


这一轮由波谷到波峰的技术周期演进,正为中国的Biotech带来完美的时间差,以科伦、荣昌为代表的一些默默坚持的药企,怀揣沉淀多年的技术积累,迎来了登场时刻。


此外,ADC药物多模块的特质,使得其开发需要以一个系统工程开展,这正契合了中国医药在过去数十年来积累的全产业布局。


例如,ADC的研发涵盖抗体、小分子、连接子等要素多组合优化,更多涉及产品的工程化改造和系统集成,而这正是以仿制药起家的中国药企熟识且擅长的领域。


而到了生产层面,整合抗体、小分子毒素、生物偶联三方面能力缺一不可,涉及很长的供应链。


康宁杰瑞的CEO徐霆曾表示,国内长三角地区的CRO/CDMO企业就能满足各种类型ADC不同的工艺开发及生产要求,而国外的ADC生产线组建,集齐全球供应商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时间与空间上的契合,犹如在合适的季节里选择良田耕种,中国Biotech在ADC领域开花结果便也不足为奇。


MNC的合作,不仅意味着钱

除了内部因素,海外药企的青睐毫无疑问也是促成中国ADC火爆的重要推手。


自2019年起,中国ADC Biotech与国外知名公司合作的消息频频传来。



究其原因,一方面,在某些新兴靶点领域,中国的ADC Biotech已经成为先行者,临床进展处于世界第一梯队。

图:全球正在临床开发的CLDN18.2 ADC候选药物


资料显示,CLDN18.2 已经成为仅次于 HER2、TROP2、EGFR 的第4大ADC新药靶点,而在全球正在临床开发的14条CLDN18.2 ADC管线中,中国药企占据绝对多数,吸引包括阿斯利康、默沙东在内的MNC斥资引进。


作为截至目前全球首款且唯一获批IND的靶向GPRC5D的ADC药物,礼新医药的LM-305近日也被阿斯利康看中,以6亿美元的总交易额将LM-305的全球研究、开发和商业化权益收入怀中。


除了中国Biotech自身较强的竞争力外,海外巨头也有自己的考量。


业界认为,默沙东频频与科伦博泰达成合作,并不惜重金入股,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其在面对“K药”专利悬崖的焦虑心态。此外,开拓PD-1联合ADC疗法,也成为默沙东近年来在ADC领域多次出手的原因之一。


中国ADC Biotech的突破成就,遇到求药若渴的海外巨头,自然一拍即合。


而这样的合作,对中国的Biotech而言,意义是多重的


首先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资金的支持,招股书显示,得益与默沙东的合作,科伦博泰


2022年前三季度实现收入6.24亿,而2021年同期这一数字仅为2637万元,前三季度亏损3.21亿,同比缩小51.2%,大大缓解了公司的财务压力。


然而除此之外,对于科伦博泰而言,与默沙东的合作,还具有更加长远的价值。


科伦博泰首席科学官谭向阳曾表示:“第一个交易的成交并不是因为科伦博泰做得无可匹敌的好,其实在默沙东的标准里,我们仍然有不足。在尽调的过程中,默沙东对科伦博泰的研发、临床、生产团队,实验室记录、管线数据等都非常严格。”


在他看来,第一笔合作交易更像是学习的过程,“全过程中我们都保持着学生态度,这些因素建构了相互间的信任。”


对于中国Biotech而言,能够借合作的契机发现与国际巨头的差距和不足并及时改进,其实际影响,可能要比纸面上的数字更加长久和深远


ADC会步PD-1的后尘吗?

论内卷程度,ADC不输于PD-1,从结果来看,市场终会出清,但过程肯定存在区别。


ADC的机制,决定了PD-1的剧本不会原样上演。


由靶点、抗体、连接子、偶联方式、毒素五大要素构成的ADC,相较于PD-1,其在优化方式上更加多样,可拓展的能力更强,创新的潜力自然也就更大。


万物皆可偶联,不是说说而已。


这就意味着,中国的入局者面对的是一个空间更大、时间维度更长的赛道,在这样的赛道中赛跑,更加考验Biotech平衡短期与长期、创新与跟随、激进和保守的能力,在一场无限游戏中,相较于边界内的暂时领先,不断探索边界可能更为重要。


可以确定的是,与PD-1一样,ADC将给创新药行业带来巨变,可以想象的空间很大


只不过这一次,与国际领先水平差距只有半个身位的中国ADC Biotech们,眼光将不仅仅局限于国境线之内,借由出海的东风,向国外药物研发高地发起仰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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