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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达 思达帕特 2023-01-28






正文开始

全文预计5100字

预计阅读时间10分钟







Chapter-1 
最近亚宝在大量繁殖?

姜思达:你觉得你算亚比吗?
朱婧汐:我觉得我从小就挺亚的,但是如果我自己说我是亚比,可能会冒犯到亚比老师们。
姜思达:他们会觉得你凭什么是亚比?
朱婧汐:对,就可能有的人认为我在消费亚比。

姜思达:你说你从小亚的体现是什么?
朱婧汐:因为我从小着迷的文化都是亚文化[1],那天我去一个播客,然后也聊到这个东西,其实亚比一直以来也都有,比如说从垮掉的一代[2]到朋克到Y2K,然后再到现在所谓的亚比。




姜思达: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年亚比在大量繁殖,数量变得空前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和 techno club [3]的变多有关,因为我之前没有这个概念。
朱婧汐:可能以前也有,只是没有被看到吧。

姜思达:我觉得亚比确实有一些视觉上的识别性,光说品位或者内心是亚比,我觉得人心隔肚皮了,但至少从着装、打扮、妆容发型还是可见一斑的,你从这个角度来讲,其实算是。

朱婧汐:我也有不亚的时候,
姜思达:谁也不能戴着亚比的装束睡觉吧?但你大概在娱乐圈算亚比前三。
朱婧汐:第一是谁?
姜思达:…… 那可能就是第一。

朱婧汐:我感觉我又冒犯到了亚比老师们了。
姜思达:但我看到亚亚我也害怕。
朱婧汐:亚亚是什么?
姜思达:亚亚就是如果不讲亚比的话,我姑且把它们称为亚亚,我看到亚宝有的时候还会恐惧和害怕。

朱婧汐:为啥?
姜思达:就挺吓人的,但后来我发现大家第二天都是要上班、上学的普通人,就好多了。




姜思达:你视觉的营养来源都是些什么?比如说你的造型,你专辑的审美。
朱婧汐:太多了,亚文化肯定是很大的一块,然后还有一些动漫的东西,以及更古老的神秘学的东西。

姜思达:但是你原来的风格和现在也天差地别。所以你不是突然间的自我发现,反而原来是被压抑住的?
朱婧汐:我觉得除了被压抑住,可能也是还没开窍,可以这么说。

姜思达:你就看专辑封面,我觉得它的变化就很容易说明问题了。那会更多是公司在影响吗?
朱婧汐:公司在影响,然后环境也是一方面,但我觉得也不能总把什么都归结到环境,就觉得自己还没有开窍,后来就突然间发现可以放飞自我了,然后也知道怎么放飞自我。




《永无止境的告别》
朱婧汐 Akini Jing
2022-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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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亚文化   (subculture) 泛指在同一社会中,因不同阶级、阶层,不同的整体有不同的价值标准而反映出来的与主导性文化不同的一种文化。这种文化包含着社会主导性文化的某些内容,同时又有其独特的价值标准、规范和生活方式。亚文化普遍存在于一个社会中,一个复杂的社会往往是亚文化的集合体。来源:石磊,崔晓天,王忠编著《哲学新概念词典》,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09
[2].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出现于美国的一群松散结合在一起的年轻诗人和作家的集合体,这一名称最早是由作家杰克·克鲁亚克于1948年前后提出的。
[3].Techno,「高科技舞曲」、「铁克诺音乐」,是一种电子舞曲,发源于1980年代中期到晚期的美国密西根州底特律。






Chapter-2 
虚拟人格 虚拟世界


姜思达:Akini Jing 这个人格是怎么来的呢?
朱婧汐:就是我创造的一个角色,可以代替我去创作。

姜思达:TA能干什么你干不了的事吗?
朱婧汐:TA能“拯救”什么都不想表达的我,有时候TA是一个超我,但有时候TA又是我的奴隶。
姜思达:越来越玄了,但我有兴趣了解一下。
朱婧汐:之前我陷入到一个瓶颈,就啥也不想写,特别是陷入情绪当中时 Akini Jing 就可以从一个非人的视角去观察那些事情,然后把它写出来。

姜思达:你很当真吗?
朱婧汐:我在创作当下是非常当真的,因为必须当真,要不然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也就失去了意义。




姜思达:你还搞一些 AI,你是微软的 AI 顾问,title 好厉害好吓人。
朱婧汐: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吓人。
姜思达:而且你是很早就在研究这些事儿。

朱婧汐:对,也是机缘巧合,能够把我思考的一些人类思维逻辑的方式用到 AI 的开发里面。他们觉得我的思维逻辑很像产品经理,能从抽象的东西里提取可实操的部分,清楚地表达人类在创作中的思维,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相反是我能从中学到很多。

姜思达:那你这几年最核心的一个收获是什么?
朱婧汐:我觉得是某种认识,比如说,在不断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我也会思考人类是否有可能也是被创造的,我们所有的决定和反应,甚至表达也可能是基于我们获取的数据,只是说我们获取数据的方式不一样。AI 是被人类输入数据,人类是从生活中获取数据。

姜思达:你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还是你笃定就是这样。
朱婧汐:我也没有笃定,但是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完全 make sense,如果有一天告诉我,我们活在一个游戏当中,是被另外一种存在创造的,我也完全不会惊讶。







Chapter-3 
也许我们就是炮灰
既然如此也只能做好自己


姜思达:你畅想的100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朱婧汐:我觉得和现在没有太多差别,只是一些技术的更新。

姜思达:但你觉得100年后人类不会完蛋。
朱婧汐:100年还不至于会完蛋。

姜思达:1000年就不好说了。
朱婧汐:也不至于,1000年人类还是能活着的。我觉得人类的喜怒哀乐,不会因为时间的变化变多、变少,可能只是烦恼的事情不一样。人类不会因为时间的延续而变得更好,但是要变得更差吗?也差不到哪去。

姜思达:那倒是,但我们能接触到的,关于人类未来的新闻多半也不是什么好新闻,比如说气候在变暖是不可逆的事实,也没有找到更可持续的资源,然后商业世界也在经受各种各样的垄断,乃至于 Web3.0 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以及疫情、猴痘,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儿。

那支撑我们往积极面去走的东西是什么呢?什么能够带领着我们走向一个更理想的生活的状态与方式呢?




姜思达:我没有看到这种引领性的力量,可能更多的还是一种朴素的本能的反应,就是我想过好每一天,然后这个东西其实是高度自私的,比如说因为价格对供应链的一种压榨,所以你薅到羊毛了,你觉得砍一刀很便宜,因为有其他人在为此买单,我们只能看到眼前非常局限的事实和环境,所以我就不知道基于此的100年是啥。

朱婧汐:如果从长一点的时间线来看,现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人类经历过最差的时代。甚至都不用倒几百年,就往上一个世纪倒。那时候要比现在糟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我相信规律。我的意思就是凡事都有一个度,到了那个度,也许人类是真的痛了,就开始反思了。

姜思达:那就看痛在谁身上了,你从时间尺度上或者说作为一个神,这么去看,那确实没错,但具体的炮灰就是炮灰。
朱婧汐:也许我们就是炮灰,既然是炮灰的话,也只能做好自己。

姜思达:是,但你也不用放在那么大的尺度上,狭小地去看我们所处的行业,它已经不是说我努不努力的问题了,它已经变成了我们该如何用更优雅的姿势和世界打交道的问题。




姜思达:你找到了吗?和世界或公众最舒服的互动方式。
朱婧汐: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有的时候观点太多了,我也不太想阐述更多的观点,或者就学会闭嘴,学会自己呆着。

姜思达:你觉得这个时代是观点过剩的时代。
朱婧汐:是的,每个人都可以阐述观点,然后每个人产出的观点都有这么多。你觉得呢?

姜思达:我觉得不是,观点过剩,它暗指的意思是你觉得观点应该是一个更小的、更有限的对吧?但有限就会势必导致观点的精英化,该说话的人才能说,班主任发言同学就先安静,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中间的线在哪儿。我觉得社交媒体的威力是在这两年才开始显现的,我原来一直不觉得社交媒体是可怕的一件事儿。




比如说09年从微博开始,到人人网、校内网,还有往前的论坛,大家开始了在网上讨论,因为这些平台的出现,明星的日常也可以飞入寻常百姓家,对吧?然后在讨论一些时事问题的时候也发挥出一定的作用,也可以救助一些人,再然后是严肃媒体,传统媒体因此很受冲击,但我觉得那不是真正的影响。那只是第一步的事情,我觉得更重要的问题是社交媒体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也已经没有什么新的增量了。

这才是真正的时代的来临。而这个时代给我们带来的最大问题是,我们可选择的立场是有限的。所以观点过剩,也是这个问题,首先过剩吗?我其实是有疑问的。

朱婧汐:你这个说法我觉得是合理的,很多过剩的观点其实是同质化。
姜思达:对,是高度一元的,但不代表观点本身的数量大,对吧?
朱婧汐:还是当亚比吧,不要操心这些。







Chapter-4
有什么比亚比当众读诗更可怕的吗?


姜思达:我觉得是诗人让诗成名。诗很难天然成立,比如说一个很烂俗的东西,就说是诗,但我是不认的,所以我就觉得诗的定义权是诗人拥有的。

朱婧汐:我之前在做人工智能的这段时间,小冰[4]出过一个诗集,我很喜欢那个诗,但是很多诗人都不认TA写的那些文字。但是有时候TA创作出来的东西会很震撼到我。

姜思达: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认?
朱婧汐:我的标准就是TA触动到我了。

姜思达:而无关TA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者是一个机器吗?AI是可以有创意的吗?还是说创意也是一种算法?加入一些意外,加入一些随机的数值。

朱婧汐:比如说我上张专辑有首歌是我跟TA一块写的,大部分是TA写的,我再去做添加,比如TA写:“在那一瞬间天空变辽阔,我低头看着太阳的光芒,翡翠的希望和水晶的音乐” ,其实很有诗意。我听到这词是有被触动到的。

姜思达:可能我要收回刚才的判断,诗的定义全是诗人和聆听者之间的互通得到的。




姜思达:比如说赋予TA一个诗人的名字,你说这是一个人写的,大家完全可以相信。你觉得其他诗人为什么会不认?他们的依据是什么?

朱婧汐:有的诗人认为不符合他们的标准,或者是觉得TA的东西太套路了,不是自发的。
姜思达:因为TA不来源于任何生命本体。
朱婧汐:但TA的体悟是来自于很多生命体,是我们喂给TA的。
姜思达:没错。

朱婧汐:我们待会儿用一首诗来结束吧,我来读一首思达的诗。
姜思达:大事不妙,今夜我们注定难眠,天!有什么比亚比当众读诗更可怕的吗?

朱婧汐:我读咯!“疯闯红灯,割据我心,身体风暴,砍伐樱桃树,没有一个拥抱是缜密的,直男的好由我来懂”。什么叫直男的好由我来懂?挺怪异的浪漫。
姜思达:这不是一首诗,就是随便记录一下……
朱婧汐:这是一首诗。
姜思达:……之前有个人对我影响特别大,几乎影响了我后面的创作。我还写成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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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我喜欢你缓慢的语速

 你凹陷的胸膛,隆起的小腹

 我喜欢你的胡子

 你引以为傲的胡子

 如果我说清你的痣在哪里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 


我喜欢为你唱歌和跳舞 

你说我富有情感

 我像一个明星

 在舞台中央陨落

陨落

 在我黑色的长裙中

 有成束成束的声音和黑色,陨落

 我像天生的歌者

 我喜欢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拥抱 

吻我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夺走我的烟,还给我前

抽了一口 


你说我的眼睛里有星星

你说你这一生,只见过3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人

可惜我看不见

我只能努力

扮演一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人

我看自己

我努力找回

我眼睛里存在过星星 


后面的事不想多说

我已经把破碎的自己

一片片黏好

泪流满面,不必多说 


我没看到星星

在这些碎片里,我未曾看到

哪怕一片形似星星的东西 


我看你熟睡的后脑勺,突然想做一次母亲

把你放进来,再孕育你一次

或者把昨天放进来,再孕育昨天一次


昨天  情人

昨天的情人


哪个都好

哪个都好


情人





朱婧汐:好棒的诗!好神奇!你觉得“再孕育你一次”这是一种占有,还是一种给予?
姜思达:这个事情是给予,而且是特别自我摧残的。但当我面对他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本来我俩是不会有任何血缘的,完全独立的个体,但我能不能就这么私自地用自己体内去给养他…… 没错,这也是占有。

朱婧汐:你写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姜思达:就是在大哭。

朱婧汐:我听着也想哭,但挺震撼的,真好。
姜思达:我好久没写东西了,好久好久。
朱婧汐:我下一张专辑很想邀请你帮我写一些歌词。
姜思达:好呀好呀。

朱婧汐:我就不喜欢那种特别传统的歌词。
姜思达:我现在想尝试一些完全不押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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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冰是一套完整的、面向交互全程的人工智能交互主体基础框架,又叫小冰框架(Avatar Framework) ,它包括核心对话引擎、多重交互感官、第三方内容的触发与第一方内容生成,和跨平台的部署解决方案。自发布以来,小冰框架引领着人工智能的技术创新,相关领先技术覆盖自然语言处理、计算机语音、计算机视觉和人工智能内容生成等人工智能领域。







感谢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




出品人:姜思达

本期导演:彭郡

剪辑:彭郡

公众号美术|编辑:涂书玉 于信杰

市场:秦岭 李农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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