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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丨李霄霞:我家有个小中医

2017-02-08 李霄霞 新三届

        作者简介:

        李霄霞,1976年到北京昌平黑山寨插队。1978年入读中国人民大学政经系,毕业先后在解放军总后军医学校和北京师范大学工作。现已退休。

本文作者李霄霞。

 

作者前言: 


        中医是一座丰富宝藏,因为儿子学中医的经历,让我如窥针孔般感受到妙不可言。可是因为现行医疗体制,我对中医发展基本悲观。在儿子毕业准备做一名好医生的时候,根据国家规定要各科轮岗三年。他现在恶补西医,因为医疗上基本按西医制度去做。我准备写下儿子在校研究生时的一些有趣医案,当然侧重常见病,供喜欢保健的朋友们参考。

2016年北京中医药大学毕业典礼上,李霄霞与获得针灸学博士的儿子合影。

 

一、入门

 

        儿子学龄前有个特别爱好,就是抄写公共汽车站牌,很快就认识了好多字。你要以为靠他给你指路就错了,多半让你绕半天才能到达目的。有次在书店,他指着《本草纲目》要买。被我训了:“你看得懂吗?”

 

‌        高考前,他天天都看一集韩国电视剧,是讲中医的,特逗,特神。比如用鸡比赛针灸术。本是正剧,但插科打诨不少。给他乐的,完全被迷住了,志愿就报了中医药大学。气得他爸好几年的时间,想起来就怨我,因为当时最时髦计算机和财经,他觉得挺没面子。但现在他最受益,所以轮到我俩取笑他了。

 

        ‌有次程氏传人程凯讲扎鼻炎,问谁上来挨一针,他就跑上去体验了。我笑他,他说这针50块钱呢!好像他赚了似的。其实我知道他想学习扎鼻炎,因为我就是个老鼻炎。

 

‌        有次老师说,要想给病人扎针,先得自己练习至少一万针,才算及格。我和他拿上800块钱就去批发了一万针。回来先在我身上开练了。

 

        ‌先练扎鼻炎,扎得我鼻涕眼泪一起下来,忒难受了。别看儿子现在狂的,当时可是追着给我扎针呢!一听说我鼻炎犯了,拿着针就来要扎。我就说,能不能换个穴位呀!别老扎鼻子了,受不了。

 

‌        我们脚踝处有个穴位叫太溪穴,传说有个名医叫张太溪,一生主要用这个穴位治病。这个穴位确实神奇,扎准了感觉像树枝分叉穿行体内从腿到脚,速度超快,当然瞬间难受,一般会情不自禁地“啊!”出来。他边扎还问:“树杈了吗?”如果我说没有,他就会调整到树杈的感觉。有时就是偏一点点。

 

‌        有次扎上针就问我:“麻到哪个脚趾了?”我说,无名指。他说:“错了,应该小脚趾。”于是立刻拔了重扎。

 

        ‌最疼的是扎脚底涌泉穴。第一次练习,我紧张他也紧张,就没扎到位,连续扎了三次才扎进去。后来他扎过万针以后,我还特意让他又给我扎了次呢!真是熟能生巧,进针很快,不怎么疼了。

 

‌        别以为他光在我身上练习,他自己也经常扎得跟个刺猬似的。有次先生悄悄把我拉到儿子门口说:“你看看这小子,双手,双脚都是针。肯定一只手带针扎的另一只手”。


        ‌现在的灸艾一般用盒子或手持艾条,离皮肤有一定的距离,但传统的灸艾是直接灸在皮肤上的,当然我们一般人受不了。儿子腿上自己灸了个比一元硬币还大的疤,深得老师赞赏。

 

‌        我公公在301住院的时候,儿子去给按摩了几次,还给陪他爷爷的大姑针灸,笑言自己在医院非法行医。公公非常享受,就说,你们什么按摩啊!看人家KK(儿子小名)的。我儿子就笑了,说,我这专业的。


        儿子还有一技术,一只手按另一只手上,震动每分钟300次以上。我问,是老师教的吗?他说,老师讲,自己琢磨出来的。

 

        ‌还有飞针,放血,拔罐,各种推拿按摩手法,中医技术真让人开眼。儿子工作了,科室里别的毕业生都不愿意好好学气功,老的气功师很快要退休,就让突击俩月传授,接下气功摊子。有次竟然头天晚上熟悉气功八段锦,第二天就去讲课。真如他自己所说,日理万机呀!


 

2、初露锋芒

 

        当儿子扎到一万针以后,他给我和先生针灸时,我们都会评价进针的质量。通常用百分,比如,这次进针没感觉,直接就酸胀麻了,非常完美100分,这针60分,这针太疼了,不及格……

 

        过一阵子他又练飞针,有时飞不好,我说,你就好好扎吧!飞什么飞,效果好就行了,别非得弄花架子。他也不听,有时还飞,现在高兴就飞。

 

        就这么练,估计在两三万针以后我觉得他才可以给别人扎了。你要问怎么能扎那么多针,因为先生和我老爸老妈都加入了实验行列。

 

        儿子在家一高兴就说,我是神医。为了鼓励他,我就说他是小神医。先生就讽刺他,你以为你真是神医呀?又转对我,你以为他真是神医呀!先生按儿子的说法是没有中医信仰的人。急了儿子就说,“你有病就像我爷爷那样301躺着吧!”是的,先生有病依赖301,不过现在他越来越依赖儿子了。

 

        有次儿子几个研究生同学要来我家玩,先生爱面子,就从早上6点起床开始收拾,一直到晚上6点才歇下来。他跟我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说,你以为你20岁小伙子呢!神经!然后我说,找你儿子去。


        儿子给扎了几针。第二天早上先生正经八百地跟我说,“还真是,我夜里起来上厕所就感觉好多了。”白天就全好了。这是先生对儿子医术认可的转折点。


        以后他那些小毛病,什么脚后跟疼,迎风泪,睡不好觉,牙疼,胸闷……对针灸来说统统不是个事儿。扎起来立竿见影。


        再说我老爸老妈吧,都80多岁了,真是一对可敬的老人。生活自理,尽量不麻烦儿女,看我儿子很忙,怕他累,怕耽误他时间,就周末坐公交来我家扎针。


        每次先号脉,然后从头到脚地穴位调理,经常50多针,老人毛病多啊!


        我儿子称我妈是老太太病,一般就是哪儿都不舒服,不落停。本来她就怕针,结果还得扎特多。她跟我说,我一说哪儿不舒服,KK就给我补两针。就这么碎嘴子,有时还说不全。有次扎完针说,牙不疼了。我问儿子,扎牙疼了吗?儿子说没有。这就是中医的神奇,全面调理。


        我老爸经常旅游,没那么多毛病,就是多年的高血压。有次高兴地说,去街边摊量血压特正常,估计是向老人推荐保健品的,肯定失望。每次问老爸,扎完针感受如何,就说,“我身轻如燕了。”


        对于儿子学中医,他俩特高兴,说真借着力了。我爸说,学中医真好,什么病都能治,不像西医,一个个科的挂号。


        我也不知道怎么好像儿子什么病都知道呢?内科五脏,外科,耳鼻喉,骨科,牙科,皮肤科,血液,肠胃,营养……这几年都涉猎到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在广泛基础上的简单归纳:


        我爸:早年体力透支。这是事实,为了家里,他年轻时干过不少重体力活,比如伐木,扛250斤枕木。所以建议不要太累,要注意休息。可我爸就爱逞,我老得劝。


        我妈:一句话,吃得太差。缺营养,缺活动,缺晒太阳。现在她说她增加营养了,每天一个鸡蛋。他们觉得兴寿的肉有味,我就给他们买,熬骨头肉汤配蘑菇山药什么的。


        先生:也是一句话,吃得太好。他平时喜油腻。所以毛病基本与血液有关。头晕,高血脂,脑供血不足,皮肤癣,刚得了很轻的带状疱疹。基本放血疗法。


        我:基本可以,从深的说,虚。我除夏天外,每天最理想的睡眠在8个半小时最舒服。爬山几天我非歇几天。


        慢慢地,亲戚们、驴友朋友们也加入到中医粉中。


 

3 、号脉小神奇


        我妹当年为了出国,结婚生孩子晚,生乐乐时都38岁了,所以对孩子那叫上心。乐乐十来岁,是新加坡人,他有些虚胖。儿子号了脉,问我妹妹:“你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人工合成的东西?他的肾有损伤。”


        果然,我妹给他吃了安利保健品。乐乐立刻跟他妈闹去了,说再也不吃安利了。以后我带他爬山几次,就显得瘦了些,也结实了。从北京飞到新加坡的时候,下了飞机,我妹说他脸上跟高原红似的。


        我觉得挺神奇,居然这也能号出来呀!


        有次院里孩子结婚,我们去参加婚礼。就有朋友让儿子号脉,一家子都号。过两天朋友见了我先生就说,你家儿子真可以,号脉说得都准!这小子今后前途无量啊!估计我先生心里乐开花了,不是那时急哧白脸反对儿子学中医的时候了。


        我一驴友朋友的儿子叫豆丁,刚上高中,个子高高挺帅的。就是脸上有些青春痘。儿子号了脉说,有火,是两种火,得在两个地方放血拔罐。先放的后背,到放胳膊时,豆丁不干了。他说要打篮球,放血要拔罐,有大紫印子太难看了,同学会笑话。


        孩子挺拧就算了。两天后他妈告诉我,痘很快下去一些,还就是没放血的鼻子嘴那里痘没下去。豆丁服了,说下次让放哪儿就放哪儿,让扎哪儿就扎哪儿。


        大约10年前,我弟妹怀老大时,我弟心里想要男孩,可人家都说是女孩。我妹就给找了个中医朋友号脉。这中医40来岁,看病还行。比如乐乐小时候老咳嗽,我妹以为是感冒就老给他吃感冒药,结果咳嗽更厉害,这医生说不是感冒是胃的事,开了温胃舒挺对症的。


        这次他号了脉说,男女概率各百分之五十,没号出来。我一听,更坚信只有老中医才有这号脉辨男女水平。后来生了个男孩我弟挺高兴。


        最近放开二胎,弟弟弟妹这次特想要个女孩,可大家又都说像男孩,气得弟妹跟我说,非生女孩不可,不行找地方生三胎去,还真策划一番。我们就随便逗着说让我儿子号脉,号了说是女孩。


        果然生了个女孩。我就跟儿子说,你蒙的吧!反正概率各百分之五十,人家老中医才号得出来呢!没想儿子很淡定地说,脉象不一样,根本不搭理我的质疑。


        他还告诉我,曾有个女中医要跟西医B超打赌辨男女,后来说是影响不好什么的就没打这个赌。估计西医不愿意打,输了那谁还B超呢!我楼下朋友,B超两次说是男孩,结果生了个女孩。


        儿子给姥姥姥爷扎针多了,就爱逗逗。他跟姥姥说不要急,不要生气。有次来扎针,儿子号了脉指着姥姥笑着说,你又急了吧?我妈就笑了说,“我也不想急,也不想生气,但控制不住,我一想起过去的事就生气,就越来越气。”后来儿子让她灸头顶百会穴。


        有次我大款表弟来号脉,儿子一边号一边问他,你大便溏稀吧!表弟说,没有吧!反正没注意,不知道。第二天,竟有些激动地打来电话说,KK还真说对了,我注意看了,真是。他就有点中医粉的感觉了。他和弟妹还几次说要赞助儿子,也不知要赞助什么!


 

4、远程确诊


        我有个表妹在黑龙江黑河种地,那地多的,以公顷计量。赶上好收成,得六位数收入吧!


        有天她给我发条微信,说让我帮个忙,给一起种地的朋友在北京找个大医院,找个专家大夫看病。这表妹对我妈特好,感恩我妈对她的帮助,有情有义的。有次还托种地的朋友带来一大篮子东北香瓜,特好吃。这忙我不能不帮。


        表妹说,这种地的人手上起了好多疹子,就是要看这个病。我就去问儿子。儿子说,发个照片过来看看。我就微信表妹发照片。一会儿就传过来一只手,上面黄呼呼的布满密密麻麻的疹子。


        儿子一看说,是不是手上抹药了?我就又微信表妹,说是涂了药。我就问儿子,要不要洗了手再拍个照片,他说不用了。我想起儿子说过,有的女的来看病,抹脸涂唇的,脑子有毛病呀!


        然后儿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年龄,健康状况,什么时候,什么季节开始起的疹子。我就忙着来回微着。表妹说,这人50来岁,比较瘦,身体不大好。起疹子是近两年的事,秋天起,主要手上,脚上起的很少什么的。


        很快,我就给表妹回复了儿子的意见:他是农药过敏,以后拌农药的时候戴上胶皮手套就好了。为什么以前不起疹子现在才起是因为年轻时身体抵抗力强,能抗住。现在年龄大了,身体弱了就抗不住了。不用治疗也行。


        如果他非要治的话,应该去化工专业医院,在北京香山附近有一个,可以自己百度地址。另一个是中医调理,增强体质。表妹就不提他来北京看病了,并表示感谢。


        我惊讶,儿子怎么知道这皮肤科范围的医理呢?而且相距千里之外,都没见这人面就能确诊!


        后来,又一表姐的女儿为儿子治病也加入我微信咨询。她儿子十来岁,特爱吃肉,肥胖,嗓子里有问题,要决定是否手术,当然她不想手术了,孩子还这么小。于是就来微信了。


        按她的表述,她儿子的状况挺严重,儿子愣着,大眼珠子转着一时也判断不出来。就说,把检查片子发过来。一看,儿子说,“嗨,中医有这病的案例,有治的法子,不用手术,中医针灸能治。”


        当时她又在同仁医院挂了号,隔天就去看了,结果和儿子判断一样,不用手术,开了药。说回去让儿子少吃点肉。然后万分感谢,因为家里挺有钱,又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想而知多么重视。当然,按我儿子的观点应该中医针灸,但她还是选择了西药。


        小姑子家也有一独子,他跟我儿子挺亲的,我们经常逗。他有段时间头晕,就来号脉。我儿子说他,“去,去!你没病,把觉睡好就行了。”


        他老熬夜,让他10点前睡觉,他就做痛苦状,“那么早,睡不着啊!”有时到我家他刚要开口说号脉的事,自己就笑着说,“我知道了,我好好睡觉,好好睡觉。”


        有天小姑子打电话说孩子腰因打篮球出了问题。儿子接电话了解了情况说,让他挂个普通号,拍个片子,然后找专家看。这孩子拍了片子就去找专家了。专家还带着四个学生,有模有样的,看了一会片子说看不清楚,还得再拍片。


        这孩子挺生气,就拿着片子找我儿子来了。我儿子说,能看清啊,就拿着片子给他讲怎么回事。然后就按摩,又说他,生活习惯太不好。这次因为他平常老坐电脑前,突然猛的打篮球,把腰墩了。


        我大姑子的女儿在上海,这孩子坚持丁克,谁劝都不行。在大姑子去上海的时候,孩子肚子疼,手脚凉,就去看了中医,但是没什么效果,就微信我儿子了。我儿子就给他大姑讲了。撂下手机说,她生个孩子什么都好了。我就想起儿子说的,中医有时挺八卦的。


        当然近在北京的老爸老妈是电话咨询,远在新加坡的妹妹微信咨询。我弟弟定期针灸,我和先生外出有什么不舒服电话咨询。驴友有什么问题也微信咨询……

 


5、治未病


        前些天和先生外出旅游,在火车上收到了一条令我们惊讶的消息,院里的老刘因心脏病去世了!他也就70岁吧,前几天还遇见打招呼呢!要说老刘,他背不驼,腰不弯,人就偏瘦点,看不出什么毛病。


        先生就感叹,他没歇多久,退下来还干了几年。我感叹他俩儿子还没结婚呢!我就问先生,没体检吗?先生说,不可能。是啊!他们部队退休的每年都组织体检呢,怎么可能没有体检呢!


        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她的先生在50多岁时感冒发烧就心脏病去世了。当时我也问她,体检了吗?她说之前不久刚体检了,心脏都是正常的。


        那天,表弟和弟妹来我家,他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毛病,就是开车顺路到我家,因为表弟很欣赏我家小院种的纯天然有机菜,第二天他还微信晒用我家菜做的烧茄子什么的!


        当时儿子号脉后对弟妹说,你将来可能会得心脏病。弟妹好像根本没有想到,就一言不发地听着。儿子接着说,开始你会觉得胸闷,然后会犯心绞痛,再往后人就不行了。我在旁边听着觉得这是挺严重的警告,要相当注意了。不知她听明白没有。


        弟妹问:那我怎么办?儿子说:第一,你不能累。第二,冬天不能早起。


        表弟和表妹都是穷苦出身,表弟小时候看见舅舅有煮鸡蛋吃,跟舅妈要,舅妈都舍不得给亲大儿子吃,穷啊!他夫妻俩辛勤创业,弟妹把高校教师的工作都辞了,办了好几个工厂,能不忙吗?虽然他们现在成了千万富翁,但我儿子的警告不知放在心上没有,我还真有点担心。


        有天先生接到一个电话,是院里一个女同事打来的,说请我家儿子帮忙。她去301治耳聋和头晕,医生让针灸,但每周要去好几次呢!她觉得受不了,太远了,就想出钱请我们儿子给针灸。我们就答应了,也不要她的钱。


        这耳聋在40到50多岁挺常见的,先是耳鸣,通常伴有头晕,儿子老师有治好过几个的病例,在网上有评论。


        儿子给她扎了几次头晕就基本好了,可是耳聋时好时坏的,就继续扎。有次扎到一个穴位就不舒服,是和肝联系的。儿子是很谨慎的,就不扎那里了,马上去问他老师。


        他老师说扎的穴位没错,让她去检查下肝看有没有问题。检查结果是正常的。我就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题呀?儿子说,在癌症三年前,中医就可以知道,西医的仪器是检查不出来的。我明白了,要不一查出癌症通常就中晚期呢!中医本身不是非要看见病灶。


        其实,从中医号脉的角度看,是有治未病路子的。只是我们一般都是有病才去号脉的。如果我们能像体检一样,隔半年或一年去号下脉,预防疾病就更全面了吧。 


 

6、老年腰腿疼


        前几年我老妈在下一个高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蹲了一下,那时她已80出头了。


        这下蹲的,就疼啊疼,最厉害时晚上吃两片止疼片。弟妹一看,就给她找了好多膏药,糊得满腿,但膏药时间长了过敏,也不行。然后去医院看,拍了片子。医生说,你腿里有水,得烤。一次200元自费。


        那就烤吧!烤了几次,感觉越烤越疼。想这以后怎么走路呀!正好,我老爸会点木匠活,就给她做了个挺好的拐杖。准备以后就靠拐杖了。


        那时我儿子医术功力还浅,不敢说给姥姥治腿。就说,把片子拿来给他老师看看。老师看了片子说,骨头缝变形了,一边宽一边窄,压力不同产生疼痛,可以针灸。


        于是儿子就每周给他姥姥针灸。大概扎了20至30次吧!虽然中间也时好时坏的,但老妈一直坚持着,居然就好了,不用拐杖了。到现在几年过去了,走路都没有问题。


        那次我们去古北水镇,景区走到头,我妹累得说,我一步也走不动了,就坐景区车返回了。我妈说,她还能走。去年我妹带老爸老妈欧洲游一个月也没事。


        后来我问儿子,针灸能使骨头缝物理复原吗?他说不能,但是就能不疼。真像人们说的,中医就是这么神奇,稀里糊涂就治好了。


        前一阵子,我老妈早上起床一个来小时吧,腰特别疼,疼得都不能叠被子。我老妈跟我说,现在你爸每天叠被子。你们不知道,我老爸通常在家是不会干这种小事的。


        但是,奇怪的是,起床慢慢活动一个多小时就好了。


        跟我儿子说了后,给揉了一次,挺舒服的。但儿子对姥姥说:“我给你揉没用,你这是肌肉没有力量了,晚上睡觉拽不住骨头,骨头就错位了,就疼。活动一个小时肌肉恢复力量就拽回去了,所以就不疼了。”然后儿子就建议,要晒太阳,要出去走,要补充营养什么的。建议吃大枣,山药。我们又问,枸杞行吗?儿子说,对枸杞有争议,还是吃山药肯定好。


        果然,就揉了一次,老妈按照外孙说的去做就好了。


        我在想,第一个例子吧!看病得有耐心。一般人扎到十几次就没耐心了,时好时坏的,咋回事呀!儿子说有时候医生没耐心,有时候病人没耐心,我有俩熟人扎耳鸣几次,时好时坏的就没耐心就不扎了,可耳鸣的结果一定是耳聋。


        不是什么病都能那么快治好的。你得病不是一二天的事,治病就需要耐心。有的病比较快好,像失眠,还有刚得的。一般中老年腰腿疼得慢功夫吧!另外扎腿可是挺疼的呢!


        有次一驴友30来岁,把腰扭了,去儿子宿舍一次就揉好了,架不住人年轻,人刚伤着就去治了!


        第二个例子吧!不是揉好的,是自己活动和饮食调整晒太阳的综合作用。老妈是儿子说的有中医信仰的,她能坚持,尽管80多岁了,竟然基本康复了。


        现在腰腿疼的人很多,也有各种方法推荐,这俩例子就是个参考吧!

  


7、灸艾保健


        我家卫生间架子上有五六个灸艾盒,上面赫然8个大字:针所不为,灸之所宜。好气派呀!它出自《黄帝内经》。也有说,药之不及,针之不到,必须灸之。这说明灸艾有它独到的作用,还不可替代呢。


        儿子的老师是逢针必灸,以加强疗效。我问,这艾烟不是霾吗?答曰,可能还有好处呢!至少无害。


        灸艾可以独立使用,通常我们就用艾盒,很方便。我儿子特喜欢灸艾,只要有点疲劳不舒服的就一盒子灸上了。现在,我也喜欢上了,只是我不如他放那么多的艾条,我只要温热舒服就行。


        农村插队两年,我的胃有了很大的弹性。本来肠胃就不怎么样,但只要是想吃的,就会尽情胡吃海喝一通。


        有次,从凤凰岭摘了好多杏,我就吃啊吃,都快吃吐了。我问儿子,怎么办呀?我还想吃呢!儿子笑着说,你灸了再吃。


        我一试,果然胃不难受了,还挺舒服的。以后有空,天好我就灸着。这比针灸我更乐于接受。因为,针灸疼,而且现在儿子日理万机的,我自己操作就不打扰他了。再说,我的肠胃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估计也得慢慢保养着。


        这灸肚子呀可以一举三得:


        刚才说了胃,把盒子往下,就是肚脐部分。这个位置对拉肚子有缓解作用,因为它明显促进肠蠕动,排气顺畅。


        再往下就是小腹了,它可是基础保健部位。对虚弱引起的慢性病都有疗效。就我的感受,睡眠,轻度便秘都可以明显改善。后来,我打算翻身灸腰的时候也灸这里了,虽然效果差点,但翻身灸腰趴着太不舒服了。


        当然,腰疼或补肾应该灸后面腰部,作用更强,还可以并排放两个灸盒。若一个灸盒我自己可以操作,两个就得有人帮忙了。


        话说我家十来天就会去凤凰岭接矿泉水。每次我和先生背90多斤吧!原来我背40多斤,觉得没事,结果有次下山一边拉胯了,腰疼。回来儿子给抻了抻,说不能彻底好。我就灸艾腰部。现在一般没有感觉,也不影响爬山,就是特别累的时候有点隐痛。


        还有就是最常见的腿疼了。很简单,灸膝盖。比较合适的灸盒两边有弧度,正好可以扣在腿上,然后看电视,玩手机都不受影响。


        以上是几个我家人常用的安全的灸艾位置,其实灸艾还有专治失眠的,固神志的……挺多的。但我不是专业医生,犹犹豫豫还是不介绍了,因为有一件事情。


        我班的徐平大姐曾经去儿子老师那里治病,她是有中医信仰的。有次她问老师,我能不能灸足三里,老师说不能。她看老师很严肃,就让我问儿子怎么回事。儿子说,她气血向下,再灸不就……


        这个事情告诉我,中医是特别讲究因人而异的。足三里这个穴位本是非常推崇的大众保健穴位。但对徐姐就不适合。所以,最好去中医号下脉,咨询下最好。


        我们喜欢灸艾大约是:方便,随时,可以自己操作;节省去医院的时间精力;它既没有药苦,副作用,也没有针灸疼,还舒服;经济,目前人工方面的挂号费、针灸费呈直线上升趋势。


        它的特点是日常保健。防病于未然,尤其适合老年人。缺点就是效果慢点,坚持吧! 


 

8、放血疗法


        有天早上,儿子6点多上学校去,先生就去插门,回来躺床上说头晕,过了会儿也不见好。我说,叫个救护吧!他说不用,躺会就好。然后说吃点东西再躺着。结果把喝下的牛奶全吐了。我果断打了120,十来分钟就敲门了,真快。因为我家不远有个急救站。


        量了血压,打上吊瓶就上了救护车,没去301,怕远堵车,直奔近的309了。


        医生就让在大厅输液,监测心脏血压。我就赶紧去缴费。共7000多元,大半天就全套检查完了,开了一种红参,输几天液。我还问急诊前台,怎么回事,说是脑供血不足,我说为什么脑供血不足,那医生就跟我急了,脑供血不足就是脑供血不足,你还想让他怎么着!


        输液以后,过了一些天,我问,还晕吗?说好多了,但有时还小晕,没去根。我说,找儿子治。


        通常我儿子说他爸是没有中医信仰的人,定期301拿药。我和儿子都劝他不要吃那么多药,他不听。这下他没辙了。


        我在家就是一护士,做好准备伺候着。儿子麻利的先用采血针剁几下,把血挤出一点,用95度酒精药棉,打火机点上加热灸罐,迅速扣上五分钟,罐子会嘬出一些血,背上的血呈黑红的跟大粘鼻涕似的。


        每次大约用七八个罐子吧,有时还要在胳膊肘和后脖子那里放血,这俩地儿罐子挺不容易吸住的,儿子就得反复几次。我还问,放这么多血啊!儿子说,五毫升以内。加上针灸,治了数次,还真彻底不晕了。


        儿子说,血压高盲目降压可能会有危险。我琢磨着,因为血液粘稠,流不通畅,造成供血不足,再降压,不妙啊!确实,先生吃的降压药量大,后来血压都挺低的了,犯晕时血压也不高。


        有一天,先生突然发现后脑勺下边两溜皮肤变色像白癜风似的,耳朵下边还有俩硬币大小的,吓得赶紧去301看。医生一看说,皮炎,给了两管药,回家就抹,我还得帮着抹。


        几天后儿子从学校回来,就仔细看这药,说,别抹了,这是激素。而且病是由血引起的。老师说过这样抹会更不好。


        于是又放血,我还把治的过程拍了照片呢!开始那长溜子就缩成跟小细龙似的,然后消失了。我记得那两块硬币样的扎了挺长时间的,围着它们各扎圆圆的十几针一圈。本来那美容针是我让买的,结果我没美容两次,都给先生用了。没办法,健康还是比美容更重要啊!


        最近四川一圈玩下来,回家先生胳膊上起了一堆疙瘩,医院一看是带状疱疹,是很轻的。但先生惜命啊!说这病有后遗症,神经疼,要治彻底。到医院跟医生说,不要用伤肾的药,医生说,你住院吧!


        我还跑去301给他送身份证,结果住院也不知道有没有不伤肾的药,就给儿子打电话,然后不住院了,找中医看。国医堂有个专门治这病的,300元一个号还不好挂,而且这专家出诊很少。看了,开了好多药,1800元。拿药医生笑说,真能开,光蝎子就10个,占了一半钱。


        喝着药,儿子又给放血扎针,很快好,药就吃了一半。


        我算看出来了,先生的病都是血引起来的。他平时喜欢油腻,买咸菜都是辣椒红油汪汪的,怎么说都不成,把我和儿子气的。还不爱活动,常躺床上看手机报。我就想方设法拉他出去爬山,不容易呀!


        先生的一系列病就是吃出来,呆出来的。这类病就要放血疗法。


  

9、疑难杂症


        有次儿子跟我笑着说,“经常有老女人来看病吧,总说不清楚,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落停的,反正浑身哪儿都难受,我们管这叫老太太病。我姥姥就是这样的,典型的老太太病。”


        有段时间,我妈说喘气不得劲,喘不透,不到底。儿子也好像琢磨不出是怎么回事。我儿子这点真学了他老师。他老师看病就好琢磨病因,然后很有条理地讲给学生,分析得头头是道。


        扎了几次,不大见效,这天老妈又来扎针,儿子自言自语说,好像治错了,不是内脏,可能是骨头的事儿。因为我妈不爱活动,不怎么晒太阳,缺钙,个头缩了好多,再驼背,骨头可能变形了,对内脏有压迫。这次,儿子就给按摩了后背,果然,我老妈就觉得舒服多了,还连说,对,对。


        这样的治疗,儿子笑言是探索性治疗,研究性治疗。


        有一段时间,老妈总吃不下饭,人急剧消瘦,她和我爸都有些害怕了,毕竟都80多岁的人了,衰老也是正常的吧。


        那时我妈来我家准备扎针,床上一躺,肚子上一个大坑就出来了。我心里好笑,这不就是减肥的最佳境界吗?再加上我老妈絮絮叨叨的老太太病,儿子真就琢磨不出来了。


        治了几次,儿子悄悄跟我说,也不知道姥姥什么病,没准是癌症。我就瞎治吧!也别跟她说,也别去医院检查,她这么脆弱受不了。


        儿子又建议喝小米粥,加大枣和山药。这小米粥还真给老妈喝开胃了,不几天就跟我说,这小米粥真好,我能喝两碗。然后儿子说还要加强营养,吃煮鸡蛋,肉菜骨头汤什么的,老妈还真慢慢胖些了。儿子又说,舒服了就出去走走,晒太阳补钙,好好睡觉。


        这个病,是我认为儿子治得最奇妙的,同时跟我老妈信奉中医,积极配合有关系。最终,儿子让老妈身体形成良性循环了。我真是服了人们说的,西医让你明明白白地死,中医让你稀里糊涂地活。


        最近,我和先生经常提到痴呆,开始是互相指责,后来就自我承认了。有次我问儿子,痴呆能治吗?他说,理论上是不可逆的,就是不能治的。我,“啊!”儿子接着说,不过自己家人吗?我有办法,能给你们治。看来,有中医信仰的人,无所畏惧啦!


        快春节了,老爸老妈已经在家里搞上卫生了,玻璃,灯什么的都擦了。这些活我都怵呢!


        这不,刚刚给娘家打了电话。老妈大声说,这几天你别回来,我们打扫卫生呢!


        我真幸福啊!


 

后记:


        春节临近,我匆匆完成了这个中医小系列,共九篇,表示无穷无尽的意思,算是给大家的祝福礼物吧!


        本来还想写篇医者仁心,这是做个好医生的基本标准。但和儿子相比,我做的真不行,就不现丑了。


        本来还想写篇我看中医,但觉得我太不主流了。概括想说的:就病论病看,中西医根本不是一路子;中医治疗,我喜欢灸艾、针、药的排序,但不绝对。有时间想学个气功。


        就在我写此文的这几天,院里两个70岁左右的熟人医院不治去世。一个本是肠胃病误诊癌症,治疗的同时,病人极度虚弱,最后推到中医院去了,但回天无力。


        另一个心脏病,医院先跟家属谈各种治疗风险,家属吓得不知所措,一天多没有采取治疗措施就……


        我想起,一个心脏病人去国医堂老师那里看病,老师惊讶地说,这人真大胆,都犯过一次了,还这么不注意,跑这来看,结果一针下去,就说,舒服多了。


        想起单位同事在西藏旅游,晕在庙里,被一个中医给救了。


        我不想贬低西医,因为这几个事可能是特例,我想要表达的是,救救中医!


        2017年1月

 

李霄霞(前左1)与大学同学饭聚。


(文章由作者供稿,照片部分由作者提供,部分来着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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