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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静默不语特立独行熟不起来的人在想什么?认识分裂型人格障碍 │ 文献导读

症状网络 症状网络 Symptoms Network 2021-05-06

症状网络文献导读


关于分裂型人格障碍,现有的文献较少,所以拉几篇文献看看。

文献导读:Pathogenic beliefs among patients withschizotypal personality disorder. Heliyon. 2020 May 1;6(5):e03870. doi:10.1016/j.heliyon.2020.e03870.



由于分裂型人格障碍与其它的人格障碍区别较大,在制定诊断标准的时候,将其归类于人格障碍章节或是精神分裂谱系章节一直存在争议。分裂型人格障碍的个体常常与其它人格障碍个体有显著差异,但是很难去准确评估发病率,分裂型人格障碍常常共病边缘型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可能意味着分裂型人格障碍可能与情绪不稳和焦虑有关

有人将分裂样(schizoid)、分裂型(schizotypy)和回避(avoidant)三种人格视为一类,这三者往往有很多共同的,且难以区分。

Raine[1]描述了两种类型的分裂型(schizotypy):(1)神经发育型schizotypy:具有相对稳定特征,明显易患精神分裂症的大脑发育和神经认知障碍的神经发育型schizotypy,以及(2)假性schizotypy(pseudo schizotypy),这是一种明显的社会心理实体,症状波动更大,与精神分裂症无关。

这两种之间的区别是什么?许多研究者认为是一种连续的谱系[2][3],遗传加上社会心理因素。在精神分裂症家族之中,未发病的个体常常可以见到分裂型的人格障碍,后者则是在许多童年创伤、忽视的家庭环境中,一部分的个体也会出现分裂型人格障碍。

鉴别与共病

分裂型人格障碍常常需要与其它精神障碍鉴别,或是被认为共病,例如边缘型人格障碍、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注意力不集中型)、社交焦虑症、自闭谱系障碍和恶劣心境[4]。还有一项研究报导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许多合并有强迫症和边缘型人格障碍[5]。有许多人认为,分裂型人格障碍与自闭谱系的关系是什么?两者在儿童时期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在成年人面临功能受损与痛苦来就诊的时候,两者很接近,在成年人来说没必要区分,也会面临相似的困难,同样可以使用相似的社交、认知等等的训练。

一项研究表明,分裂型以及边缘型的患者常常共病心境障碍[18]。边缘型人格障碍使用的认知-感知扭曲(cognitive-perceptual distortions)与情感症状,与分裂型人格障碍使用的混乱的认知-感知症状(disorganizedand cognitive-perceptual symptoms)相似。具有这些特征的人较正常人更可能经历童年创伤。分裂型人格障碍在幼年就开始发展,随后在人际学习中遇到一系列的问题,伴随着不良的认知以及感知扭曲,这些特点使患者以消极的方式误会别人的动机,导致更严重的分裂型人格障碍式的功能受损。

分裂型人格障碍被认为与B组人格障碍例如边缘、自恋、反社会要少见。大部分的药物治疗对分裂型人格障碍无效。心理治疗例如艺术治疗、身体意识或是职业疗法,还有各种取向的心理治疗均显示能对分裂型人格障碍者有一定疗效[7][8]。


分裂者的现象

根据患者思维,行为和外貌的不正常情况诊断为分裂型人格障碍。患有分裂型人格障碍的人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倾向和经历(unusual tendencies and experiences)(APA,2013):奇特的观念(peculiar notions),魔术思维(magical thinking),自证的观念(ideas of reference),幻觉(illusions)和非真实感(derealization)。

患有分裂型的个体通常会采用扭曲现实(distort reality)的防御措施,例如魔术思维(magical thinking),幻想(fantasy),高估的想法(overvalued ideas)和极端的扭曲(extreme distortions)[6]。

分裂人格与回避型依恋有许多重叠,这些儿童的养育者会拒绝孩子依赖的需求,对孩子的悲伤也缺乏回应。忽视孩子需求的父母,可能会养育出自我满足、回避他人的孩子,这些早年遭受过隔离和忽视的个体可能会避免与人亲近,并根据自己的内心想象去应对外部刺激。还有一部分父母对孩子教养过度紧密、期望过高、过度卷入的孩子(令人窒息的家长)也容易产生分裂特质的孩子。这两种情况不一定是对立,很常见是互补,家长一方不理,另一方过度卷入。沙利文(Harry Stack Sullivan本身也具有分裂特质,因此会更好地、更积极地去研究分裂体验。

分裂者的防御是退缩到内心世界中,一旦遇到压力会退回内心世界中。分裂型的个体相信“我与其它人不同,与世界其他地方隔绝,并且/或者不属于任何团体或社区”这个信念可能反映了分裂型人格障碍使用了不成熟的防御机制,例如自我过高的评价(overvalued ideas)、魔术思维*(magical thinking)、幻想卷入(fantasy involvement)以及极端扭曲(extreme distortions),这样的防御方式可能源于社交技能不佳所致的社会负面信息,但是也会导致更多的社交问题,但是在临床治疗上,很难确定这些防御方式是源于对哪些特定问题或是冲突的处理[14]。


分裂型人格障碍的一个冲突是“表达爱意是危险的”,这个信念可能在文化上得到建构,例如在亚洲文化中,个人可能较不愿意发表意见或是提供直接的回应。在个体关系很紧密并且相互依赖的文化之中,“压抑”此种防御机制的适应性较强,且有利于个体在相互依存的文化之中得到帮助[15][16]。


*魔术思维:是一种信念,即一个人的思想,思想,愿望或行动可以影响物理世界中事件的进程。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参与其中,许多宗教和民间仪式围绕着它。虽然魔术思维可能是人类非常正常的反应,并且它的某些方面可以带来心理上的好处,但有时可能适得其反,甚至表示对心理健康的担忧。魔术思维会妨碍正常的日常工作,这有时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如强迫症(OCD)的患者有时会表现魔术思维。患有强迫症的人可能会养成习惯,例如连续洗手,因为他们相信这样做会给他们对环境的非理性控制。2014年发表在《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Behavior Therapy)杂志上的一项研究表明,魔术思维可以通过介导由于对感官的不信任和对想象力的主要依赖而导致的认知偏见来支持强迫症患者的有害强迫行为[17]。



治疗思路

其它的人格障碍在心理治疗常可以聚焦于Bowlby依恋理论、Beck的认知行为的核心信念,或是Martin and Young的“图式”,但是在分裂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而言这些主题往往较难聚焦。Nancy认为,尽管许多人认为分裂人格治疗困难,但是分裂特质的心理的治疗师较能够够保有真诚和察觉,能够让分裂者受益。

在心理动力学的角度看,分裂型人格障碍的个体主要的病理特点为使用原始的防御机制,这些原始的防御机制会损害现实检验能力。Berman和McCann发现,分裂型个体常常使用转向自我的投射以防御有害的情感和想法,相信“其他人会伤害、虐待、侮辱、欺骗或操纵我”而不是“我虚弱,无助,易受剥削或创伤的影响”和“其他人比我优越有能力”这种可能导致低自尊的想法。

心理治疗中,现代结构理论方法(modern structural theory)被用在分裂型人格障碍的治疗,解释情绪缺陷、冲突和防御导致的分裂样症状。治疗中,帮忙处理患者怪异的反向形成,减少患者的自我边界混乱(ego-boundary confusion),并防止对自我的负担过大(overwhelming the ego)[9]。

还有一种心理动力学治疗方式被称为控制掌握疗法(control-mastery therapy)将重点放在认知的动力以及潜意识的信念,而不是性趋力。理论认为早期不良经历被内在化为有意识或无意识的信念[10]。例如,被虐待父母抚养长大的人会相信自己有缺陷,应该受到虐待,从而导致他们建立和维持虐待关系[11]。这些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严重情绪困扰的情绪和痛苦的信念被称为“致病性信念(pathogenic belief, PB)[12]”。

分裂型人格障碍在认知行为上可以聚焦在广场恐惧症、抑郁、梦魇、低自尊、悲观和情绪不稳,人际交往的顺从与敌对这与自我的消极感以及与他人交往能力的失望有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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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Raine A. Schizotypal personality: neurodevelopmental andpsychosocial trajectories. Annu. Rev. Clin. Psychol. 2006;2:291–326. doi:10.1146/annurev.clinpsy.2.022305.095318.
[2] Ettinger U, Meyhofer I, Steffens M, Wagner M, Koutsouleris N.Genetics, cognition, and neurobiology of schizotypal personality: a review ofthe overlap with schizophrenia. Front. Psychiatry. 2014;5:18. doi:10.3389/fpsyt.2014.00018.
[3] Fonseca-Pedero EDM. Schizotypal traits and psychotic-likeexperiences during adolescence: an update. Psicothema. 2017;29:5–17.
[4] Rosell DR, Futterman SE, McMaster A, Siever LJ. Schizotypalpersonality disorder: a current review. Curr. Psychiatry Rep. 2014;16:452. doi:10.1007/s11920-014-0452-1.
[5] Sobin C, et al. Evidence of a schizotypy subtype in OCD. J.Psychiatr. Res. 2000;34:15–24. doi: 10.1016/S0022-3956(99)00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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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artak A., Andrea H., Spreeuwenberg M.D., Thunnissen M., ZieglerU.M., Dekker J.…Emmelkamp P.M. Patients with cluster a personality disorders inpsychotherapy: an effectiveness study. Psychother. Psychosom. 2011:88–99.
[9] Ridenour J.M. Psychodynamic model and treatment of schizotypalpersonality disorder. Psychoanal. Psychol. 2016;33(1):129–146.
[10] Silberschatz G., Doorn K.A. Pathogenic beliefs mediate therelationship between perceived negative parenting and psychopathology symptoms.J. Aggress. Maltreat. Trauma. 2017;26(3):258–275.
[11] Weiss J. Clinical applications of control-mastery theory. Curr.Opin. Psychiatr. 1995;8:154–156.
[12] Silberschatz G. Routledge; New York: 2005. TransformativeRelationships: the Control-Mastery Theory of Psychotherapy.
[13] Neelapaijit A., Wongpakaran T., Wongpakaran N., Thongpibul K.Pathogenic beliefs among patients with depressive disorders. NeuropsychiatricDis. Treat. 2017;13:1047–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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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Intachakra S. Politeness motivated by the 'heart' and 'binaryrationality' in Thai culture. J. Pragmat. 2012:619–635.
[17] Goods NA, Rees CS, Egan SJ, Kane R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magical thinking, inferential confusion and obsessive-compulsive symptoms. CognBehav Ther. 2014;43(4):342-50. doi:10.1080/16506073.2014.941393
[18] Baryshnikov I., Suvisaari J., Aaltonen K., Koivisto M., NäätänenP., Karpov B.…Isometsä E. Self-reported symptoms of schizotypal and borderlinepersonality disorder in patients with mood disorders. Eur. Psychiatr.2016;33:37–44.



作者/编辑:Circle


本科复旦大学临床医学,辅修宗教学,2012年开始学精神分析,打酱油的人学爱好者,一直读到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博士。研究抑郁和焦虑的治疗。在学人本主义心理咨询。


排版:胡轩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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