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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丨邢仪:山云,山云,陕北那朵布堆的云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4-04-25

作者简历
邢仪


邢仪,油画家。1969年延安插队,1973年西安美术学院上学。北京市美术家协会、北京女美术家协会、油画协会会员,副研究馆员。出版著作《知青·陕北速写集》《我在陕北延川插队的日子》。油画作品《三八节留念》被中国美术馆收藏。作品内容多以知青生活和陕北风俗等题材为主。


原题

山云, 山云, 山边的云




作者:邢仪


 

你生长在黄土高原。你一生用画笔描绘着你的黄土高原。现在,你像一片云飘走了。黄土高原伸出千万只手挽留你。黄土高原伸出千万只手欢送你。



01

 

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急匆匆的身影。消瘦的中等身材。一张略显狭长的英俊的脸。风尘仆仆地从大山里赶来参加县文化馆侯老师举办的美术学习班。我们自此相识了近半个世纪。

 

你好像和路遥同级或者还是同班?文革时上到初中三年级。你在村里是能人。当过生产队长还是书记?可能都当过。你带领农民春耕、夏忙、秋收、打坝、修梯田。你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曾为村里乡亲们争取多留点口粮少交点公粮而与公社干部交恶。

 

但你先天心脏不好,不是干农活的壮劳力。上天又补给了你敏感的心灵和充沛的激情。你会画箱子。我们插队时见到大凡农村人家的窑里都有几只箱子,多半是娶婆姨的嫁妆。大红底儿的箱子,画上黄色的大牡丹,绿色的叶子,蓝色的小鸟。喜气洋洋。随着岁月的磨砺,箱子总会褪色。重新画箱子,是农家的大事。你就会在那些箱子上换着样地画些花草翠鸟和喜鹊等等,反正怎么讨喜怎么来。

 

你也曾多年在农村当教书先生。我还留有在你的教室里画的速写呢。那天我迈进你教学的小窑洞,见你正在课后辅导一个落后生。我把这个场面迅速地画了下来。你尝试了干了很多行,年纪不大社会经验已经不少。试来试去,你还是喜欢画画。你想在绘画上有更大的发展。你想有更大的舞台和空间展示你的雄心和抱负。你不甘于自己一个农民的命定。你们陕北青年像路遥那样有抱负的不乏其人。你真的像路遥。你勤奋又进取。


画在山云的教室

 

记得我还在县文化馆那些年。你每周末都会来文化馆串门。你拿着自己的木刻画向侯老师请教。你还在文化馆看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比如你看到一孔窑洞前垒着一堆粗木材,你找来斧子,脱下外衫,抡起臂膀就劈开了。

 

窑里的人闻听赶忙出来: “山云,山云,快放下,我自己来。”


你说:“哎,这点活,我帮你干。”


你提着自家种的红薯送给文化馆的每一位。你手捧四五只陕北那种长长的紫红色的红薯。微低头轻声笑说:“我家里自己种的,给你放窗台上了啊。”你按着季节送。夏天送甜杏,秋天送大枣。人们常说什么“礼轻情意重”。可是你的礼物不轻呀。背着那些红薯,从你的村里到县文化馆十几里的山路!进沟爬山我去过不止一次啊。

 

那一次是馆长接到地区的通知已是下午,通知上说是第二天要在延安召开业余农民美术工作会议。馆长急急地找我:“你马上去山云的村里通知他一下。”我出发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拐进一条山沟,心急火燎地赶路,十多里要走一个多小时呢。终于到了你们村。我站在崖底下冲上面的村民呐喊:“快去叫山云。”不一会儿你出现在崖畔上。我的传达任务完成后,掉头往回赶,走到一半天色已漆黑。我无法看清前方的路,高一脚低一脚的。一路上没遇见一个人。通讯不发达的时候,传送一个信息只能靠两条腿。

 

山云你在这条山沟里走了多少个来来回回啊。但你是认准了自己要走的路,舍得出力舍得拼舍得鞠躬尽瘁的人。你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在我离开文化馆后你得以有名额当上了一个公家人。

 

02

 

山云。我在这里写着你。我不想费劲考证时间、地点的精确。关于你的记忆是从我心中顺流而出。

 

好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你拿着你兴致勃勃制作的布堆画(陕北大娘发明的用碎布头粘成的画)送给靳之林老师看。而靳老师似乎并不感兴趣。但你没有泄气。一鼓作气你接着又创作了一大批布堆画。

 

你学着农村大娘。把本色的粗布剪成块状,用各种颜色沁染上浆晾干。待粗布变成像硬纸片似的以后。你把它剪成想要的形状。你再用一幅大布做底子。在上面把彩色的布块们拼贴起来成为一幅画,然后在下面粘上浆糊,这样便完成一半的创作。第二步制作,交由你那贤惠的婆姨,她帮着你用针线把布块与布块的边缘锁缝在一起。我常见她埋头在一大幅你拼好的花花绿绿的布上飞针走线,她的针脚如绣花般的细密。我不知道锁缝完成需要多长时间?但我知道你们的心血点点滴滴都用在了布堆画的创作上。

 

你的人物造型有特色。那是位蹲在地头抽烟的老汉,他的手脚格外宽大,甚至五枚灰白的指甲历历在目。你要诉说什么?你要替农民呐喊什么?画面告诉了人们一切。你的布堆画色彩强烈,造型极具视觉冲击力。在你狂热地付出和锲而不舍的努力后,你的布堆画被广泛认可,你的代表作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山云布堆画代表作,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其实,我对你的黑白木刻评价更高。你生长的年代经过大炼钢铁、大锅饭、大饥荒。你用木刻记录了这段农村生活。我被你的木刻深深触动。你刻画了送公粮、农村的小炼钢炉、围在一起吃食堂、生产队开学习会和批判会,哎呀太丰富了。说也说不过来。在你的木刻里更让人心动的是那些细节:奔跑的小狗、坐在磨盘上纳鞋底的婆姨、捧着大饭碗的光屁股小孩。


生产队吃大锅饭


提马灯分玉米

 

山云。在陕北农村,你是有文化有见解有思考的当代文化人。用绘画记录我们这个民族的当代史,记录陕北人民的近代生活史。你更有优势啊。可遗憾的是,你的这批版画至今还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没有被很好的宣传,或者是压根没有幸遇慧眼识珠的评论家和收藏家。

 

在艺术殿堂里。陕北大娘的剪纸带着她们基因中的审美造型和神秘的色彩还有那天人合一的品格,属于人类的艺术隗宝。你欣赏并崇拜陕北大娘们的剪纸。你十分清楚地知道陕北大娘的剪纸无人能取代或者能够模仿。作为文化馆的美术干部,你经年累月地帮助靳老师收集陕北剪纸。你努力地把大娘们的剪纸送到各种展会甚至送到国外展览。延川县的高凤莲等剪纸艺术大师被世界惊现,你功不可没。


高凤莲的布堆画


03

 

那年,记得我们一起去看乾坤湾吗?

 

那年我回延川去为路遥妈画写生暂住在你家里。你的好友和邻居李晓存正当职县民政局长。李晓存对我们说:“明天是周末。我带你们去看一个好地方。”咱俩忙问,什么好地方呀?李晓存神秘兮兮地说:“保准你们去了就知道,那个地方在别处绝对看不到,那里叫你们看了就忘不掉。”李晓存曾在黄河边的土岗公社当过许多年书记。土岗公社是延川县最偏僻最穷困的公社。李晓存当然是走遍了土岗的边边角角,熟悉那里的山山水水。


在山云家炕头。左起:山云婆姨、我、李晓存、山云

 

第二天,李晓存带着民政局的公车和司机来接我们。要知道,那时没有小车绝对是去不了土岗的,或者说无论拖拉机或是毛驴车当天肯定回不来。延川县城离土岗到底多远?现在修成了漂亮的盘山公路畅通无阻,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吧?可那时,汽车艰难地行驶在颠簸的小山路上。一会头朝下,直戳沟底。一会又向山顶攀爬。我们四个人早早就向土岗出发了。一路上满眼的深山大沟。

 

整整行车四个小时。午饭时赶到土岗公社所在地。李晓存被熟人和曾经的下属围住拉了半天话。饭后,我们再一次坐上车去看乾坤湾。那时其实这里不叫乾坤湾。乾坤湾是靳老师给起的名字。靳老师认为这一个黄河大转弯像极了一幅阴阳八卦图。

 

我们小心翼翼向下挪着走向黄河岸边。我们从悬崖上方伸头向下探望那滔滔的黄河水。现在我想不起来这第一次的乾坤湾之行对我有什么震撼有什么感想。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只感到敬畏之心由衷而起。站在崇山大河之间,我们人,就如一只只小蚂蚁啊!

 

第一次见到乾坤湾


在乾坤湾大坡上休息。左二靳老师、左三李晓存

 

回到北京后我把照片拿给靳老师看。没想到靳老师激动得大叫:“啊呀!这可是比美国大峡谷都壮观的呀!我怎么以前不知道呢?”更没想到的是年逾七十的靳老师从此一头扎进了乾坤湾边的小程村。

 

山云。是你。陪着靳老师把你的后半段生命献给了延川县的旅游事业。献给了开发宣传乾坤湾的“宏图大业”。你陪着靳老师在乾坤湾的大山上指点规划。你陪着靳老师在小程村办婆姨剪纸学习班。你陪着靳老师游说县领导。给小程村拉上了电线,用上了自来水。你们在小程村口树立了大石牌。乾坤湾、小程村渐渐闻名全国。旅游者纷纷慕名而来,婆姨们的剪纸有了销路。向来被男人视为撇履的婆姨们骄傲地斜视着老汉说:我一年卖剪纸的钱比他一年挣的还多!

 

靳老师把四米长的大画布架在乾坤大湾的高坡上,他的心被大山大河所融化,他忘我地用油画大刷子挥毫泼墨。你陪在旁边一天天用双手撑着画布,以防画布被大山风吹走。

 

终于有一天,大风真的把靳老师的画布刮倒了。扶起来一看,新鲜的油画沾满了泥土。靳老师不知向谁发泄才好,竟把自己手中的油画刮刀也甩了出去。于是靳老师更加生气啦:“不画了。”他扔下油画气呼呼地下山回村了。你留下来替他收拾残局。你和村里放羊的老汉猫腰在山坡上寻找着油画刀。我想象着你那谦恭的身影。那身影融进渐渐变深的天色时越加让人感动。我不知我为什么这么被感动。


靳老师支在乾坤湾的大画布

 

我也随靳老师多次到小程村画写生。那时你不会画油画。但你一直鞍前马后。为我们安排食宿。帮我们提油画箱。你一边看着我们画画。一边跟老乡谝闲传,还时时与婆姨们“打情骂俏”。我们就在这一派乡音中,完成了自己的写生。那是怎样的一种和谐呀。

 

你还记得我们的破车在山顶抛锚,那让人难忘的一夜吗?我们和靳老师一行五个人,开着一辆破吉普车(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在山里转着画画。当汽车开到山顶,当西方的天空罩满夕阳的时候,汽车罢工了,是因为被酸枣刺扎破了它的轮胎。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轮胎,前面已经破了一只啦。我们的第一个想法是去附近的村子借打气筒。小司机跑着下山去了两里地远的村子。但他只借来了一个自行车的打气筒,几个人轮流打,使上了吃奶的劲儿,没打进一点点。

 

那时已是半夜十二点了。四月初的大山顶冷得令人颤抖。大家又决定派人去公社求援。公社离此处十里地。山云。这个任务又是你当仁不让的。你和小司机一去两个小时,我们剩下的三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见你们俩人从山下冒出头,但你们说:“公社不管。”

 

我们一起画画,一起吃苦,又只好一起抛车山顶,顶着冷月下山进村去老乡家投宿。现在想起这一幕幕。虽然苦涩,但是丝丝甜蜜在心头,因为与朋友们一起,干什么都甜蜜啊。

 

汽车坏在山顶

 

山云、我、靳老师


山云扶靳老师拍照窑洞窗棂

 

山云和我

 

而世间之事充满了悖论。十多年过去。再看乾坤湾和小程村。让靳老师捶胸顿足。当乾坤湾不为人所知时,“她”壮美,苍茫,浑然。人们来了。在“她”的腰上修起了一排排水泥阶梯。在 “她”的乳房上盖起了俗气的亭子。“她”已不是“她”。当小程村不为人知时。“他”温馨自然得让人忽略。但又熟悉得像我们远古的家。人们来了,竟然把自然形成的上山下坡的村形,夷为平地。竟然在四周盖起了豪华山地酒店。小程村已不是我刚识“他”的模样,“他”已面目全非。叫我如何再爱“他”?

 

在靳老师年事更高后已很少能再去乾坤湾了。你开始了自己的最后梦想和追求。你用油画画写实的人物。你家的三层楼,就是你的展室。你画了那么多的你的乡亲们的大头像。你为你喜爱的知青们画像,比如你画了孙立哲,比如你画了陶海粟。虽然你没有经过素描训练,虽然你的写实肖像显得颜色单调,但是你的造型能力很强,画的很像。

 

还有那年,你一定记得我们俩一起去山西沁县,看望我们俩的美术启蒙侯老师吗。我们在太原车站下车后。我见你的衬衫实在破旧,我们路过一个服装市场。我建议我送你一件衬衫。你坚决拒绝。哎,我为什么不考虑你的男人的自尊呢。

 

侯老师住在他教过学的学校宿舍。年已七旬的侯老师坐在学校大门口的传达室等我们。侯老师老了,侯老师见到我们后,他那长满老人斑的脸笑开了花。侯老师带着他的两个老学生在学校里显摆。他把我们介绍给校长。校长决定请我们给高年级(中专)学生讲课。这时我才真正惊异到山云你的口才,滔滔不绝,抑扬顿挫,还激情洋溢。


左起:我、侯老师夫人、侯老师、山云

 

04

 

山云。你这一生有着崇高的抱负“心比天高”。但是却没有一副好体格。你做了两次大手术。一次是在北京阜外医院做的心脏缺损修补手术。手术后我们去看你时,你躺在病床上扭曲着身体,欲言又止,痛苦已难言。第二次是你患了胃癌。其实你一直有胃病,在你闯荡北京的日子里,吃不好胡乱吃。睡不好老搬家。几年下来身心俱疲。你已有很长时间的黑便,你自欺欺人地想拖过去。直到你已胃痛得不得不去医院后,被诊断为胃癌晚期。医生将你的胃全部切除,没有了胃,医生将你的食管直接连到小肠上。就在手术顺利完成把你送回病房的当口,你突然大口地吐血。儿子们站在一旁吓坏了,他们以为这次他们的父亲真的没救了。

 

我们又在病房见到了你,你已经瘦得脱了形。但是你在笑,你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你告诉我们,你做了一个梦,你梦见了你的妈妈。你的妈妈用母爱包裹着你。她告诉你,你死不了,你还要在画画上有更大的成绩。你会活到86岁!另外,你妈妈又跟你拉了许多家常,你的妈妈居然还知道你的一切“隐私”。她为你指导了每一件应该怎么处理。我听得“神了”。而你也就是神了。

 

很快你就康复出院。虽然你再也无法正常吃饭,少吃多餐,半碗面汤,一口稀饭,甚至有时只嚼几粒黄豆维持。但很快你又开始画画。你尽力不落地参加每一次朋友的聚会和公共活动。你把三个儿子教育的十分优秀,你的大家庭被延川县树为典型。我们知青都是你的朋友,你的家里经常高朋满座。你的婆姨仍然用她蒸的大豆包招待客人。你虽不能陪着吃,你却在旁边看着笑。


你还在北京世纪坛举办了自己的个人画展。


我们在山云画展留影,中间是靳老师

 

我算不准也不想算,这一回合又是近二十年吧?一个人的精神力量有多大。怎么估量都不为过呀!但是我还有疑问,到底是你妈妈没说准?还是你自己太拼了?你离86岁可还差得远呢呀!

 

山云。我还想给你爆一点小料,想必你不会生气。因为你是一个充满激情的艺术家,所以,你肯定还是一位性情中人。那天,你在我家的楼下喊我。我让你上来,你偏不上来,非让我下去说有话要拉。我陪着你在马路上遛。你艰难地吐露着心声,你正在为情所困,你不知如何是好?写到这,我要告诉读者们我当时的看法,我知道我身边走着一位真实的男人,一位坦诚的朋友,一位激情四溢的艺术家,他有一颗热情的敏感的浪漫的心灵。


当年在县美术班的四个朋友


山云画的乡亲们的头像

 

山云。我们几乎一起走过了长长的一生。我在这里写写你。是由衷的。但是,我只能挂一漏万。漏就漏吧,写那么多,繁忙的现代人也没耐心看不是?


最后,我一定要说说你的笑。

 

山云。我们永远记得你的笑。你从来不会不笑。你年轻小伙子时那种略带羞怯的笑。你成熟后那种“卑谦”的笑。你带着病体时满脸皱纹的笑。你是一片笑的云,云是一定要飘的。你轻轻地飘走了。但你不会走远,你将永远飘在黄土高原上空的那片瓦蓝色的天空之中。一会变成雨滴落下,一会又变为轻轻的气体升上去。如此反复,永无终期。 


于2022年4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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