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丨王骥：秋末冬初威尼斯，尽情地吃尽情地玩

Original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04-05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王骥，生于北京。1969年赴延安插队，1974年调回北京。上过学，当过运动员，做过医生、教练员；国家拳击队教练兼医务监督，奥运会医务仲裁，国际拳联技术代表，亚洲拳联医学委员会主席。1994年到中央电视台体育中心担任编导、节目统筹等工作，已退休。

原题

秋末冬初的

威尼斯随笔

作者：王骥

威尼斯（Venice）是意大利东北部著名的旅游与工业城市，威尼斯在历史上曾经是威尼斯共和国的中心，被称作“亚得里亚海明珠”，十字军东征时也曾在这里集结，还是世界最浪漫的城市之一。

我们中国人知道和了解水城威尼斯不外乎是两个途径，一个主要途径是通过旅游信息，另外一种是年轻时读过莎士比亚的著作《威尼斯商人》，莎士比亚创作这部戏剧时，五花八门的借款法则、利率和违约处罚等还没有严格的规范，基本上都是高利贷，十三年后才出现真正的银行。世界上第一个现代意义上的银行，是1609年成立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银行，那一年莎翁45岁，那时候，我爷爷的爷爷还没有出生呢……，那时间横向坐标是咱们中国大明朝的万历年，也就在那一年伽利略发明了天文望远镜，科学的发展提高了生产力，促进了金融业、银行业的发展。经济发展了，生活水准提高了，有了闲钱才促进旅游业的发展。

我因工作需要出差经常去欧洲，法国和意大利不少城市和乡村留下了我的足迹。遗憾的是有两个每年举办国际电影节的城市却一直没机会去，一个是颁发“金棕榈”奖的戛纳电影节举办地、另一个是颁发“金狮奖”的威尼斯电影节举办地。我去过意大利都灵的电影博物馆，也去过索菲亚·罗兰休假的海岛，在海水里泡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到索菲亚来游泳或来沙滩日光浴。

我和大儿子在威尼斯的运河桥上

大儿子也是因为工作关系多次去过威尼斯。根据他的经验，他建议我，不要在电影节去威尼斯，也不要在夏天去，7、8月份欧洲人都放假，去海滨和有水的地方度假，再加上外国游客，那可真是人挤人，是访问文化景点？还看人？参观景点冬天去是最好的，没有多少游人，留下完整的景点还不会被寒冬吓跑，外国人一般不知道意大利的冬天很暖和，其实秋末冬初威尼斯的气温白天最高温度在21和18度之间，夜晚最低在15度和13度之间，一种秋高气爽的舒适感觉。

疫情爆发前的几年，每一年的秋天我都是在欧洲度过的，入冬以后再回国。新冠病毒爆发前的2019年也是如此。恰逢大儿子有公务去意大利米兰附近，顺便邀上我在秋末冬初去威尼斯度过一个金秋时光。

前些年去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出差，我就喜欢住拉斯维加斯威尼斯人度假酒店(The VenetianResort Las Vegas)，在酒店大堂后面就有一条室内人工河，身着海魂衫的意大利水手唱着船歌摇着“贡多拉”小船在水中往返穿行。让每一位住酒店的客人都会心动。据说，住过这家酒店而尚未去过威尼斯的客人日后都去亲身领略威尼斯的风光，我就是其中之一。

航行在水面上的船

找一个干净、安静，最实惠的酒店。关注网上的信息很重要。找一家安全、卫生最适合自己的酒店、或者旅馆。小巷深处的民宿是最便宜的，而且也是很干净的，还赠送一顿早点。我们选择的是布拉加丁大街圣克罗斯小巷（Calle de Cà Bragadin al Cristo, Venezia, Italia）里的一个民宿酒店“天使住宅酒店”（Residenza degli Angeli）这家酒店距离市中心圣马可广场800米、圣马可教堂900米、大运河500米、叹息桥1KM……。相当于在北京旅游住在北京饭店逛王府井、游故宫同样方便出游。既不需要出租车，也不需要三轮车，想要，这地方也没有！

威尼斯是没有汽车的城市，除了船之外，我没有看到其它交通工具。代替汽车的是快艇和小船，已经翻译为中文的美国作家马可吐温的著文《威尼斯的小艇》其实就是当地历史悠久的两头翘起的小木船，当地人叫它“贡多拉”(Gondola)一直代替现代化城市的出租汽车。

在一个个用桥连接起来的水中岛屿上的大酒店不多，更多的是民宿酒店，一般只有三层楼或四层楼，季节不同报价不同。标准间在网上报价是140欧元一天，10月27日周日晚上十点到酒店，酒店老板女艾斯梅拉达（Esmeralda）和丈夫马里奥（Mario）一起经营管理，她是法国籍葡萄牙人，丈夫是意大利人，她们可以用欧洲几种常用语言和客人交流，就是不会讲中文。我们用英语进行简单交流，双方都感到很满意。来之前，她们在网上已经给予我们优惠价格。房间既干净又安静，早餐也不错，打扫房间的清洁工工作认真、勤奋，她们都是来自东欧的打工者。

威尼斯的旅馆酒店多如牛毛，一些酒店不仅历史悠久、陈设古朴，还有不少传奇故事。

离我们酒店不远的威尼斯莫罗戈纳托皇宫酒店就有个情感故事，这个酒店一层现在为影视人沙龙的美国酒吧，曾经是威尼斯莫罗戈纳托皇宫酒店的大堂，在1907年9月4日上午七时，就在这里发生过一起枪杀案。

发生情杀案的酒店

俄罗斯公共事务部官员尼古拉斯·诺莫坐着小船悄悄抵达新建成的威尼斯莫罗戈纳托皇宫酒店，找到妻子玛丽亚·尼古拉·杰维娜(玛丽亚尼古拉杰娃)和她的情人卡马罗夫斯基·帕维尔伯爵，掏出一支手枪对准她们，并以威胁的方式命令她们立刻分开，结束已经维系了长期的情人关系，遭到拒绝后，俄国人尼古拉斯·诺莫举起手枪，把子弹射向自己的妻子和帕维尔伯爵头部，枪声彻底结束了这对婚外恋人充满激情的情侣生活。当然这家酒店也成了一个凶杀案的现场。其实在全世界的高档酒店、旅馆中还有一些发生情杀的案例，被记录在案。

100年前的1921年在我国上海也发生过一起酒店情杀案，一位来自广东名为陈公博的年轻人，携着妻子来上海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在酒店的卧房里正相拥入睡，突然“啪”“啪”两声枪响，吓得陈公博立即拉上娇妻逃离上海，仓皇奔回广东，在返粤途中看到报纸才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发生的是情杀案，一对冲破封建家庭束缚的青年男女用手枪自杀殉情，陈公博一生后悔不迭，要是留在上海，不慌忙逃走，肯定会改写人生的，不会在抗战胜利后被判死刑。再说那一间发生过情杀案的酒店客房，酒店老板先是请和尚念经超度亡灵、再请道士驱魔……，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去住。

欧洲人和我们中国人的思维不一样，为情而亡是一种非常高尚的情感和举动。这家酒店从此后客房爆满，即便是二月份最冷的季节也从来没有过空房。现在，一层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美国浪漫风情酒吧，用咱中国话来讲，就是有情人来相会吧。回顾一下普希金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后面两句与此谋杀无关，就暂且不提了。

花钱少，玩儿得好。整个行程都开心，这才是出行的目的。在意大利旅行相对是很安全的。经常可以看到警察和宪兵在街上巡逻，也是我们这些外来人的安全保障。我个人感觉意大利的社会治安明显比法国好。为了保护中国游客，更好的为中国游客服务，几年前我亲眼看到40名中国警察应意大利政府邀请在罗马和意大利同行一同巡逻。从2016年起，中国警察已连续四年赴意大利与当地警方开展警务联巡，这一常态化机制为中国公民的海外安全起到保驾护航作用。2019年11月，我刚离开威尼斯准备回国时，新一批中国警察正巧抵达意大利，继续在罗马、米兰、都灵等城市与意大利警方开展了为期三周的警务联合巡逻。中国警察在外国巡逻，那是中国警察最牛的年代，厉害了我的国！厉害了咱们的中国警察！

中国警察在意大利

人身安全在意大利没有任何问题，更不存在食品安全问题，我住在旅游中心区圣马可广场不远处的酒店，附近有不少餐厅，在每一条小的街巷中，都有一家或几家规模不小的餐厅。我们找到一家中型餐厅，吃饭的人很多，餐厅内摆放了二十几张餐桌，就是冬天餐厅门外一字排开也摆放了七张餐桌，每个餐桌旁边都撑起了了一个大号的遮阳伞，伞已撑起来就告诉路过的行人“餐厅在营业中”，意大利人讲英语就是一个单词“OPEN”。

餐厅的厨房就在大门右侧，是开放式的，厨房面向街巷的那一面墙，仅留下一米五的高度，由此之上一直到屋顶都是向街面敞开的。年轻的厨师——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在忙于烹制食物的同时，频频向过往行人点头、微笑示意，来自东欧的穿着短裙的长腿女服务员同样不时地向过往行人微笑示意。

是为了更多呼吸户外的新鲜空气，到达威尼斯的第一顿正餐，我们选了室外的露天餐桌吃饭，这顿饭不仅吃得好，而且价格也便宜。我吃了一张意大利北部火腿披萨饼，感觉没有吃饱、又要上一个烤羊腿、一杯德国啤酒，才二十多个欧元，比在国内吃还要便宜呀！关键是正宗的威尼斯风味啊！每一顿正餐要选择不同的餐厅，不仅可以感受不同风格的烹制食物，还能在性价比上有个理性的比较，看究竟哪一家餐厅更适合自己。

我在威尼斯吃火腿比萨

威尼斯有许多小街，北京话叫小胡同。最窄的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过，相当于当年前门外的一尺大街。北京的小胡同好多都拆掉了，威尼斯的小胡同全部都保留了下来，人和人对面行走，遇上之后必须要侧身相让，否则谁也过不去。用不同的语言互相谦让，让对方先行，不同国家的游客都是擅长自己国家的礼节，又是点头、鞠躬，又是伸手示意，展示出不同的文明肢体语言，这才叫胡同旅游呢。

白天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是逛街或者是乘船在浪里行驶，以圣马可广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消费指数最高点。周围的几条小街巷，几乎全部都是商铺。橱窗里展示的各种艺术品琳琅满目，有雕塑、有被北京人称为“料器”的玻璃制品、玻璃制品猫头鹰是如此可爱、彩色的小猪可以跟巴塞罗那猫媲美。

和体育赛事有关的是国际象棋，其种类在这里可能已经达到了巅峰，不仅形状设计千奇百样，有人型、有动物型以及根据人们头脑中想象的国际象棋棋子在战场上的作用，而形成的那种固有印象形状。同样形状的棋子和棋盘还要分大、中、小三个号码。许多种类国际象棋只有在这里才能够买到，在全世界其它地方，很难看到有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国际象棋棋子和棋盘。

前几年我去过意大利北部的一个城市叫都灵，那里曾经多次举办过世界国际象棋锦标赛，在都灵的商店还真没看到几种有特色的国际象棋。都灵也是生产法拉利和菲亚特汽车的工厂所在地，汽车的种类明显多于围棋的种类。

早在1995年我负责中央电视台体育节目的《运动休闲》栏目。就关注收藏这一话题，专门开设了一个与体育有关的纪念品收藏板块，其中就有国际象棋的收藏，世界冠军谢军的教练王品璋就是一位国际象棋收藏家。体育界和收藏界的人送给他一个称号为“千瓶百副”就是说他储藏了来自世界各国的一千瓶酒和一百副国际象棋。当时他家住在东直门内，不幸的是，我采访他的时候，他家被盗了，丢失了不少收藏品。

除了品种繁多的国际象棋，吸引我这个体育工作者的还有不少与体育运动有关的艺术品，例如女游泳运动员塑像就很可爱，居然她还用美猴王孙悟空的手势行礼，这姑娘可能来过中国参加游泳比赛，就是没来过中国，也肯定看过《大闹天宫》动画片。

鹅毛笔

各种金属的小塑像，确实做的惟妙惟肖，夸张手法的雕塑让人有点犯晕，是狗还是熊？这个雕塑也让我分不出来。这个胖女人我还能看出来，确实很胖，而且还是个女人。绝不像是男人装扮的。转眼间，这个胖女人又站起来了，恐怕是在沙滩上趴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已经被太阳晒的黝黑了。

仿古的旅游纪念品也不少，书写用的羊皮纸和欧洲人最早写钢笔字用的鹅毛笔，就是当年马可波罗写《马可波罗游记》用的那种笔。买一支鹅毛笔摆在办公桌上，虽然不能用，也能营造一种写作氛围。

一些名牌商店，似乎不是我们一般中国人可以问津的地方，隔着橱窗看一下价目表，就不想进这个店了。有些超前艺术品的商店也是不敢进的。橱窗里这老爷们儿穿着女人的旗袍和高跟鞋，他们往橱窗里一站，严重影响了很多男人的生存观念呀？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要做变性人呢？包括2021年在日本举行的2020年东京奥运会上，新西兰大老爷们儿硬说自己使用了化学阉割，要参加女子举重比赛，组委会居然批准了。这“假女人”在比赛中还是输给咱们中国女运动员了，这个级别的金牌非咱们中国运动员莫属。一提到奥运会，我就兴奋，中国举重队只去了8位运动员，就拿了7块金牌和1块银牌，这举重队一直是咱中国在奥运会上旱涝保收的金牌大户。可是在威尼斯我还真没有看到与举重或拳击运动有关的工艺品人物塑像。

在威尼斯各行各业的展览也是不少，特别是一个展出时间比较长的人体科学展览，能够增长知识，从感官上了解人体解剖和生理知识，以及健康的生活方式及生育知识等。各种不同的美术展览就有好几处，街上还有中国美术工作者在创作油画出售，虽然价格可以谈，我不会在这里买画，我回国去通州宋庄买，相同作品的价格连这里价格的一半都用不了。

作为欧洲著名旅游城市威尼斯和阿姆斯特丹同样是欧洲水城，我个人觉得威尼斯人比荷兰人会做生意。也许是秉承了“威尼斯商人”的“智慧”。特别是圣马可广场附近的商家老板、服务生微笑迎客，走进咖啡店就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就是到家了的感觉，坐下喝杯咖啡，不问价钱，要一杯卡巴西诺或超浓咖啡坐下就喝，最后结账时发现会比其它地方咖啡厅高出不少钱。付款时再仔细看看价目表，明码明价没错，坐着喝咖啡和站着喝咖啡的价格也是不一样。当然，在远离旅游中心地带的咖啡馆喝杯咖啡只是这里的一半价钱。不同城区地段地价、房租的差异导致商品价格有所不同在全世界旅游点似乎都是如此。

威尼斯有“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的美誉，城市内有117条纵横交叉的水道，不要说乘船迎风破浪前行，就是在水边漫步、不断上下小桥，另外一番异国水城景象尽收眼底，也是快乐、开心的。秋末冬初上午有人很少，午饭以后，游人才增加，下午三点停靠船坞和岸边的船都航行在水面上，大多数的游船没有坐满人。

整装待发的水上“出租车”小船

在威尼斯水面上乘船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的最佳答案要借用马可吐温的感受告诉大家：“威尼斯是世界闻名的水上城市,河道纵横交叉，小艇成了主要的交通工具，等于大街上的汽车。威尼斯的小艇有二三十英尺长，又窄又深，有点像独木舟。船头和船艄向上翘起，像挂在天边的新月，行动轻快灵活，仿佛田沟里的水蛇。我们坐在船舱里，皮垫子软软的像沙发一般。小艇穿过一座座形式不同的石桥。我们打开窗帘，望望耸立在两岸的古建筑，跟来往的船只打招呼，有说不完的情趣。船夫的驾驶技术特别好。行船的速度极快，来往船只很多，他操纵目如，毫不手忙脚乱。不管怎么拥挤，他总能左拐右拐地挤过去。遇到极窄的地方，他总能平稳地穿过，而且速度非常快，还能作急转弯。两边的建筑飞一般地往后倒退，我们的眼睛忙极了，不知看哪一处好。”马克吐温描写的准确，我也有同感，人行水上，浪助飞舟。

11月上旬，我在北京有一个很重要聚会，我必须要赶回北京，于是匆匆告别威尼斯。

回国后，发生了全球性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重创旅游业。许多国际航班取消，我也很少出门，还想有机会重返威尼斯，谁料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疫情时第一年威尼斯的酒店根本没生意，现在恢复营业了，双人间房屋价钱是€70到€140，疫情限制放宽后，今年有大量游客涌入意大利。夏天的威尼斯一度人满为患。

玻璃制品猫头鹰

根据意大利旅游局的统计数据，2022年1月至7月，国际游客的人数比2021年同比增长172%，甚至比疫情之前增长了57%。意大利旅游产业被盘活，是一件大好事，为全球旅游业起了一个龙头作用，但也不得不承受由此带来的副作用，游客越多，出现不文明行为的几率也就越高。威尼斯首席专员詹弗兰科·扎兰托内洛（Gianfranco Zarantonello）说：“到今年10月中旬为止，威尼斯已经发生46起游客污染损毁古迹的事件；同时，威尼斯的警察已经处理了43起游客在运河里游泳的事件，其中有24人被捕，今年的人数差不多是2021年的两倍，而疫情前的2019年类似案件数量是37起，今年的游客违法现象比疫情之前还要多”。看看，没有咱们中国警察在意大利巡逻，镇不住来自世界各地游客中的不法分子。中国警察在国内很忙、很辛苦，经常节假日不得休息，抽不出人去意大利巡逻。我觉得其实派点城管去可能效果更好。

疫情肆虐三年了，盼望疫情尽快结束，有机会再去欧洲，尽情地吃，尽情地玩，老胳膊老腿的，也该伸伸筋骨，迈开大步，撒个欢吧！在国内憋了三年了，我居然没有走出过北京城，疫情结束后，咱们重返欧洲故地，撒欢的玩、尽情地吃！

王骥专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