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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的住宿生活如何改变我的一生?

王可 视角学社 2023-12-15

作者:王可


哈佛放榜,大陆offer为0,哈佛早申,公立国际部全军覆没……无数学生渴望进入哈佛,无数大学期望未来也能成为哈佛,无数人研究哈佛的课程、师资,无数学者关注哈佛的研究成果,无数申请者关注它的门槛、活动。


今天我们想从住宿生活这个角度,告诉家长们哈佛如何改变学生的一生。


几乎所有的哈佛本科校友都会告诉你,比起师从曼昆教授或者萨默斯教授,他们从彼此身上学到了更多的东西。


这是艺术——“混搭”室友


入学前的夏天,哈佛的新生要填写一份住宿申请表,内容包括希望有几个室友、自己的学习特点和社交习惯,以及一堆其他个人问题,来帮助新生主任安排住宿。


哈佛大学的新生主任会花一整个夏天的时间,亲自审阅这1650份申请表,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兴趣和背景不同的学生搭配起来,而不是把相同背景的学生放在一起。这是一件艺术工作。


如果不这样做,一个在田纳西州接受家庭教育的基督教学生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一个来自纽约最好的公立中学的犹太正教学生住在一起呢?华盛顿州一个华人家庭的女孩怎么可能与一个来自马萨诸塞州、热爱拉丁文的白人女孩每日交流呢?



新生入学后,几个室友一起住进哈佛园里的17栋新生宿舍楼中的一套房子,这些宿舍楼只有大一新生可以进入,每个单元都有一个舍监专门进行管理和监督。


迎新周,也被我们戏称为“哈佛营”,它为新生提供了一个互相认识、适应宿舍和了解哈佛的机会。比如,如果我挂科了应该怎么办?如果我想家了怎么办?图书馆怎么用?当然,我们也有很多社交活动——比如冰激凌狂欢和“初次亲密”舞会,是新生们第一次寻找男女朋友的机会,毕业时还有一场“最终幻想”舞会。事实上,大一一整年都感觉像是一场连续不断的迎新活动,因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让大家互相加深认识。每栋新生宿舍楼里几周一次的小聚也加强了宿舍圈的集体认同感。


我平生第一次结交了很多非裔和拉美裔的朋友。我既认识了在纽约上东区曼哈顿长大的公子名媛,也认识了第一次来到美国、接受全额资助的留学生。


埃利奥特楼——人生最坚定友谊的基石


大一快要结束时,学生们自由选择和另外7个同学组成一组,参与到分配新宿舍楼的抽签系统中去,通过抽签将每一个小组随机分配到11栋高年级住宿楼中,度过余下的3年哈佛时光。


在凌晨的时候,决定我们未来宿舍命运的神秘信封被悄悄地塞进寝室门缝。接到住宿楼分配结果通知的那天,简直是一场盛大的仪式,大一学生在餐厅里疯狂庆祝。


每一栋高年级住宿楼都给“大一毕业生”发一件特别的楼衫,欢迎新成员。那天,我们小组的成员在餐桌上手舞足蹈,披着楼旗,穿着楼衫,头顶楼帽。“欢迎加入埃利奥特楼(Eliot),哈佛最好的宿舍楼。”一个高年级女生边扔给我楼衫,边朝我喊道。至此,我已经不仅是一个哈佛大学的学生了,我还是埃利奥特楼的成员。


哈佛的住宿制受到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的影响。不同的是,每一栋楼仅仅承担住宿的功能,而不是一个大学的学术分部。大多数的住宿楼都建造于上个世纪30年代。当时的校长阿布特·劳伦斯·洛厄尔决定创造一个新的本科生住宿系统,不仅能丰富学生的生活经历,也能通过抽签让每一个学生都有机会平等地被分配到各个住宿楼中,每栋楼都有自己鲜明的特色。



在哈佛大学,有超过97%的本科生住在宿舍楼中。埃利奥特楼因为窗外有极其美丽的查尔斯河畔风光和春季豪华舞会而负有盛名。每一栋楼都有自己的特色和优势,但是每一个学生都觉得自己的宿舍楼是最好的。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住宿系统的魅力在于,它会让学生们对自己的宿舍楼产生强烈的认同感。每一栋楼都有两个“家长”——一个哈佛终身教授及其伴侣。


我的“家长”是里诺·培尔堤莱和他的夫人安娜·本斯特德。里诺是一个意大利人,他是意大利文学的教授;安娜是英国人,在波士顿一家广播电台工作。那个夏天,里诺记住了整整100个新加入学生的名字和面孔。正因为这样,在我们拖着行李箱进入埃利奥特那天,他才能站在入口处,一个个叫出我们的名字,热情地迎接我们。


里诺和安娜就住在埃利奥特旁边的一栋小楼里,那里经常举行茶会。楼里也有一群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导师,他们通常是哈佛各个研究院的博士研究生。他们的职责是给予我们关于本科学习、申请研究生和找工作的建议和指导。


秘密语言——我是××楼的


每一栋宿舍楼都有自己独具特色的餐厅,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公共场所,埃利奥特楼的餐厅是一个优美高贵的传统大厅,有雕刻的墙壁、精美的吊灯和长长的橡木桌子。


大家都非常喜欢玛丽娜,她是一个亲切的波兰女人,每天给我们刷饭卡,并温柔地告诫我们要好好注意身体。我早上喜欢吃一个煎蛋,跟厨师们拉几句家常,他们常常给我的煎蛋卷里塞很多火腿。大家都喜欢在餐厅里聊天,晚上我们也会带着作业坐到橡木桌前,你会感觉到你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属于一个更大的群体。


在这儿,我总能找到一群在餐厅里写论文的朋友,和他们一起熬夜码字,拼凑着第二天就要交的8页纸的哲学论文。第二天早上,经历了一夜的鏖战,我轻松地跟进来吃早餐的朋友们打着招呼,脸上挂着疲惫的胜利的微笑——他们总是拍一下我的背以示祝贺。


埃利奥特楼成了我的第二个家。在这个充满压力和挑战、甚至有些孤立无援的学校环境里,每天回“家”都带给我安慰和温暖。我记得,在“家长”里诺和安娜的家里帮忙组织茶会,然后我们把糕点偷回宿舍;我还记得里诺在正式的埃利奥特晚餐聚会上喝了几杯葡萄酒,发表演讲时已经口齿不清了……


至今,我仍然会这样向哈佛学生或校友介绍自己:“我是2007级哈佛的本科毕业生,是埃利奥特楼的。”其实,每一个哈佛大学的毕业生都会在介绍了他的毕业届次后,马上告诉你他的宿舍楼名字。因为我们认为,在哈佛大学接受的真正的教育来自于我们的朋友和同学,得益于哈佛大学的住宿系统带来的同学间的共同生活。


这就像我们发明了一种秘密语言,只有曾经生活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正是这个秘密语言,这种强大的凝聚力,将哈佛的校友们联系在了一起——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才互相认识30分钟,一个校友在毕业15年后还会热心帮助我介绍一份工作,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用休息时间,为一个正住在埃利奥特楼的本科生提供学术和求职的指导。我们都为这一段共同拥有的经历全身心地投入了感情,而这一段经历将持续不断地丰富着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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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可,毕业于哈佛大学本科生院,后在哈佛大学教育学院获得硕士学位。本科期间在哈佛大学招生办公室工作,曾任哈佛大学招收亚裔学生协调人。毕业后曾在中国、洛杉矶和芝加哥等地为哈佛大学做招生面试工作。转载:帝都出国资讯。本文版权归属作者/原载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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