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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轻音  图 | 知乎

中小城市最有才能

上进和自立的年轻人往往离开了家乡

留下来的少数有才能的人

在孤独而一筹莫展地

发展着当地的年轻人文化

——《谁是中国最普通青年》

今天是小寒节气，也是腊八。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想必大家一个个早就盼着回家了，票估计都抢好了吧！

小城市中的人们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邓丽君的这首《小城故事》风靡大江南北。在她甜美的歌声里，我们沉浸在每一个小城岁月静好的梦。

然而现在很少有人再说起小城，每年大批人涌向北上广深以及省会城市，在此求学或工作。而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就日复一日的活在被大城市遮盖的光芒之下。

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两个从小地方来深圳打工的恋人，他们一起在深圳奋斗了多年，有了些积蓄，准备回家结婚，过原来的日子。他们想，在深圳打工这么多年，却从未舍得这68元门票，登上地王大厦顶层，去感受俯瞰这个城市的那一刻。

俯瞰香港一隅

临行前，他们决定去一趟。地王大厦曾是深圳最高建筑，他们到了顶层，女孩遥望整个深圳市，不远处就是繁华大都市香港。心里瞬间被这番光景触动，随即对男孩说要留在这里，再也不打算回去。大概是女孩想到自己残破落败的家乡，在对比这日益崛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里发出誓要在这里出人头地，努力留在这座都市吧。

你有多久没回到家乡了？还对回家乡充满期待吗？

中国有8亿多城镇人口，北上广深总人口不过8000万，更多的青年还是生活在广大的三四线城市。听多了大城市青年的故事，让我们把目光转移到三四线城市的他们，莫再忽略这个亦能决定国家命运的群体。

昨天，北京雾霾爆表

北上广深以及各大省会城市，几乎占据着中国最好的社会资源，就业教育医疗文娱无一不是。所以在大城市享受这些，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房价、物价、拥挤、工作压力，甚至不可控的雾霾天气等因素。经常有人提出逃离北上广，回到小家乡。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抛开一切，回到家乡呢？

马上就要到春节，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返乡热潮。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回到我们熟悉的家乡，可是家乡却真的不那么“熟悉”了。许久不回家乡，会发现家乡的路有了变化，街边又多了一些商店。这座小城，与以往相比，确实是在发展。

很多小城青年用来消遣时间的方式

可是和大城市相比，显然还是太慢了。小城是相对闭塞、落后的、少了太多生活的便利，也少了太多生活的乐趣。

很多县城都没有麦当劳、星巴克、像样的shopmall电影厅，很多服装品牌都是中低端的，在小城很少有大品牌驻入商场。而在大城市不但能轻松拥有便利的生活，还能满足所追求的精神需求。

大城市，有博物馆、美术馆、独立书店、艺术影厅、主题咖啡厅……

小城里的娱乐  吃饭和KTV

而小城里，万年不变的两种娱乐方式，吃饭和KTV。无论是同学聚会还是家庭会餐，通常都是这样的套路。

过年，少不了亲戚朋友同学聚会，即使你再不想去，有些也是身不由已的。和父母走街串亲，从最初的问候学习，到如今的询问工作恋情。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家里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你几次。

但是经常在外的人，总会被当成全家人最热衷的谈资。他们津津乐道的盘问，多多少少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再过几天七大姑八大姨即将闪亮登场

在小城里，到了一定岁数还没有对象，会家人急亲戚笑的。在这里，结婚生子是头等大事，你所谓的稳定如果抛开这些不谈，在他们眼里亦是不够成熟。

随着年龄的增长，同学们越来越多走向了婚姻殿堂。而在大城市奋斗的你，或许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于是你越来越不愿意去所谓的同学聚会，因为觉得意义已经变化了。

比如你想说你感兴趣的电影或是好玩的事，别人却是讨论婚姻孩子的问题。最后话题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无聊，所有无话可说的不想说的，都化作几杯咕咕下肚的酒水，代替沉默空气里佯装热情的尴尬。

聚会上的饭桌

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现在留在小城市尤其是县城的，很多都是当地有点关系的孩子。像县城这种小地方，人际关系比起大城市的广泛，则像是一张网，更为复杂。地域和圈子的狭小，使自身的分量显得大而重要。

比如政府机构、医院、学校等都有熟识的人群，典型的熟人社会。一些在当地还算有点头目的人，通常会想办法安排自己的子女，一毕业就到其单位接班。这样的现象在小城市屡见不鲜，所以经常有人在网络上调侃，说小城市拼的是爹，大城市拼的才是能力和本事。

当然这种说法未必十分准确，不过小城市这种弊端，也的确是显而易见的。曾经看过一个段子，当年你们一起读书，你们班里学习最差的，亦或连大学都没上的，现在有可能坐在你们当地的某个局里，悠闲的喝着茶，审批着文件。

在大城市，个人能力更为重要

那些希望找到第三或第四产业的年轻人，必须选择离开家乡到大城市去。而优秀的学生到大城市上大学，多数也会选择留在大城市发展，另外那些在家乡没有人脉关系的年轻人更有可能选择去大城市谋生，因为在那里，个人能力最容易被肯定。

在小城市父母辈的观念里，希望子女有一份稳定工作，事业单位和国企最好，公务员是他们心里的铁饭碗。他们大多希望子女遵照自己的意愿，在当地安家落户。

曾经和一个高中同学聊天，他大学毕业后，家人让他留在当地，父亲给他安排了当地某事业单位。

小城青年的梦想是独自闯荡

他很苦恼，他也想去大城市闯荡一番。想去找个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工作，而不是每天例行公事的上班下班，工作中都是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打交道，整天掰扯一地鸡毛的事。

他坦言，除了这些，工资低也是他苦恼的缘由。作为一个男人，以后还要养家糊口，在老家赚这点钱，虽然和当地物价也成正比，但毕竟是年纪轻轻的，他不愿意以后的人生就是这样度过，就像一眼能望到人生尽头。

聊天过程中，他多次像我表示想离开这座小城，去到大城市闯荡一番。

怀揣梦想、义无返顾的时候

大概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样子

我并没有做过多言语相劝，因为我知道即使他有想去的意图，却难以放弃眼下的拥有，没有独立拥抱大城市的勇气。

想起顾长卫的《立春》这部电影，蒋雯丽饰演的王彩玲，是北方一个小城的音乐教师。相当清高，不甘像周围人一样过平庸世俗生活的她，一心想要扎根在北京。

无奈，人生不是只要有梦想，就能幸免不沦落成平凡人。

电影《立春》中

王彩玲憧憬地遥望着北京天安门

电影里有一幕异常深刻，当王彩玲和其他文艺老师，在广场上为大家表演节目时，小城的观众明显不懂欣赏，他们不愿意看男人跳芭蕾舞，认为是二姨子，更听不懂王彩玲唱的意大利歌曲，他们大概更愿意看的是大秧歌舞，听的是凤凰传奇吧。

人群越来越少，直至散场，只剩下王彩玲一个人身着华服站在广场中央。此刻的她就像在演一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可悲的却是没有站在合适的位置。

在小城，梦想似乎是件可笑的事情，特立独行更是要被嘲笑的。也许，在三四线城市的生存法则就是安分守己、随波逐流。

不想承认这是小城市的生存法则

真正心碎的经历，是你怀着思乡心切的心情回到故乡，却感觉到格格不入时，不是故乡变了，而是你变了。

如今的小城市，你我或者他的家乡，还能给我们多少归属感。出省求学、外出工作、移民海外。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方式离开小城，在新的城市安顿下来，努力生活。

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一文中说：“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

然而，人和城市是要相契合的，你适应哪里，喜欢哪里，就在哪里。关于人生抉择永远没有对错，你可以选择在小城安稳生活，亦可以选择去大城漂泊奋斗。即便你离家千里，也依然熟悉家乡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因为这是你心中永远的根基所在。

故乡离我们越来越远

关于故乡，罗大佑在三十多年前，就用一首颇具人文色彩的《鹿港小镇》诠释了这种乡愁，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

凡有人口的流动，就有乡愁的流动。很多距离，并不是地标到地标之间，而是自我至外部世界之间，你的精神支点，才是你真正的故乡。

我们是小城青年，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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