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烂问题震惊全世界，好样的，“新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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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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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巴黎奥运会记者提问名场面集锦（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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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潘展乐：“包括整个体育代表团成绩都不太好，你这块金牌可以说是乌云下起了一场大雨，你有什么想法”

答：“谁说代表团状态不太好，还有好几天呢，慢慢看”。

问孙颖莎：“（王楚钦拍子坏了）赛后会安慰一下王楚钦吗？”

答：“哪个赛后，我还要准备下一场比赛”

问全红婵：“你总说小小巴黎拿捏，我有一个问题要现在考一考你，拿捏你知道用英语怎么讲吗？”“我教教你好不好”

答：“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

#01

在巨人的肩膀上进行一场群体“自焚”

我想，在面对记者们如此令人大跌眼镜地提问时，所有被访者心里一定在想：我为什么非要接受这采访？

我猜，那些拿起话筒不过脑子就抛出问题的记者，也绝对不会回想起，他们今天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将话筒对准这些为国家赢得荣誉的人，是基于无数人数百年基于信念的不懈努力。

在关于新闻自由的历史中，总有着这样大同小异的叙述，讲18、19世纪以来世界各国的记者们为争取自由而付出的种种努力：讲无数人的奔走呼号，无数人的锒铛入狱，无数群众的游行示威，无数人的坚持和不退却......

于是才有了1803年英国国会允许记者旁听的决定、才促使1831年国会会议上正式设立了记者席；才有了1928年政治家爱德蒙特·巴克在国会会议上赋予记者群体“第四阶级”的称谓；才有了所谓的第四权力，才有了所谓的新闻发布制度和舆论的监督，记者才得以被称之为“无冕之王”……

于是，在漫长的百年的奋斗之后，今天的记者们才能够理直气壮地站在采访现场，然后洋洋自得地拿出他们精心准备的烂问题。

长久以来，大众眼中的记者似乎是正义的化身，即便是在当下，“找媒体曝光”仍然是手无寸铁的普通群众能够想到地最有效的维权方式；在国内外的重大事件中，给记者们专门设置的采访时间和采访地点也体现了这一点，回答记者们的提问似乎是不能够拒绝的问题。

但是，每一个学过新闻史的人都明白，这种所谓的“权力”并不是想当然的，也不是天然就有的，我们今天所能够提出的媒体的监督权、记者的采访权都是无数前辈们用一生建立起的“勋章”，它代表的不是权力，是理想，是嘱托，是信任。

所以，如果非要对本届奥运会上述记者们的采访进行评价的话，我想，他们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进行了一场群体自焚，他们凭个人的荒唐抹杀了几代人的努力，玷污了新闻理想，抹杀了新闻职业的崇高；让无数不明故里的人可以堂而皇之地嘲笑和讽刺那些因为他们被殃及到的真正的“新闻人”。

我们所高呼的新闻自由，不是为所欲为，也不是任性妄为，而是谨言慎行，是用一生践行新闻理想，用以祭奠那些用生命书写新闻丰碑的人。

在今年的5月3日，即“世界新闻自由日”，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在致辞中讲到：（如今）在世界各地，媒体工作者冒着生命危险，试图给我们带来从战争到民主等世间万象的新闻报道。我对以色列在加沙的军事行动中大量记者遇害感到震惊，为之骇然。

你说，奥运会上那些带着傻问题侃侃而谈的记者，在拿起话筒时，他们脑子里会记得这些吗？

显然不会。

#02

所以什么才是记者的初心？

我们常常说，提出一个好问题比提供一个完美答案更重要。提问意味着思考和判断。而这对于记者来说更是如此，一个优秀的记者，首先要学会提出一个好问题，一个有意义的问题，一个大众普遍关心的问题。

我们当然不会要求所有的记者都提出同样的问题，也不排斥记者的提问有自己的个人风格但我们在意的是，这个问题本身的出发点是什么，这个提问的价值何在？

在本届奥运会中，全红婵和陈芋汐两位小将为国家拿下了跳水的金牌和银牌，谁知记者在采访陈芋汐时竟然直接问“两次奥运会输给同一个人，心情怎么样？”这样的提问价值何在？除了凸显你落井下石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外毫无用处。

采访今年夺得巴黎奥运会首金的盛李豪和黄雨婷，主持人也是频繁引导，真的能看出来记者很想挖一些花边新闻，不过咱就是说想看矫情文学可以去梦里，少来恶心别人可以吗？

我们并不排斥记者提出犀利的问题，正如意大利杰出的女记者、作家奥莉娅娜·法拉奇在《历史访谈》一书的自序中说过的那样：“每次采访都包含一些我的思想和灵魂的碎屑；我全身投入我的所见所闻，似乎那些事和我有关，使我必须采取一定的立场。因此，我不是一个解剖学家型或冷眼旁观型的记者，我是带着千百种愤怒的感情和千百个问题去采访的。”

我们甚至会喜欢和欣赏那些一针见血提出关键问题的人，但我想，这次靠着傻“出圈”出圈的这些记者们，内心既无感情也无立场。他们有的，或许只是一颗想要引人注目、哗众取众的心。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他们倒也得偿所愿了。

#03

“不如离开”

有报道说，这次巴黎奥运会，我们国家的记者团有2000余人。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能去奥运会进行采访的，大多也是属于各家媒体中的佼佼者了，毕竟面对如此大的场合、如此重要的报道，一般人怎能hold住场面。

所以，我们不能否认他们的努力。退一万步讲，我觉得这些能够提出愚蠢问题的记者，还是做了功课的。他们可能也在绞尽脑汁的思考，是否能有那样一个问题，可以让网友们拍手叫好，可以让大家自发在互联网上转发点赞，可以为自己和自己所属的媒体赢得巨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他们只是为我们呈现了他们辗转难眠后认为是正确的那个答案，仅此而已。

想到这一点后，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悲哀，是那些身为打工人以为会一鸣惊人结果却收获骂声一片的记者，还是那些为了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为自己博眼球抢流量而忽略了采访真正目的的媒体，还是那些在此次事件中义愤填膺高喊心疼运动员但却被媒体工作者看作是毫无个性和思考能力，不过是一个个代表绩效的网友……

我想，大家或许都有错。

但我还是想说，那些记者，作为最能够跟运动员们面对面的人，他们本该代表千万人提出一些更有意义和价值的问题。

但他们却早已迷失在灯红酒绿的名利场和瞬息万变的流量池里，离最初的信仰越来越远。

不如就算了吧，请带着你所谓的努力还有那显而易见的烂问题，离开新闻界。

#04

写在最后

最近铺天盖地的对于巴黎记者的吐槽或多或少地让我有点脸上挂不住，甚至有一些关系好的朋友会转发给我看，然后半调侃道“哥们以后进入职场一定要去整顿他们”。我会表面上笑笑说“不敢不敢，人微言轻”，但背地里总想着，我将自己归属于的那个名为“新闻人”的群体，不能也不应该是这样。
所以？我能做点什么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曾经一位工作多年的记者跟我聊的时候会感慨，说学生时代的少年意气终将会被社会摩擦的斑驳不堪，新闻理想会在现实里的各种弯弯绕绕里变成一种空想，是一种偶尔想起时只留悲哀的挽歌。
但我想，不是的，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是的，总会有人会将“新闻”二字最初的信仰牢记于心，就像当初懵懂无知时面对“铁肩担道义，妙手铸文章”时的惊艳悸动，一瞬间足以回味一生。
有时候这样想想也觉合理，我们所有的理论学习，或许并非是为了真的指导实践，但它们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比如在面对这般困窘时，那些课本上和脑海里关于无数新闻人用生命谱写的“新闻圣歌”，会让我更加坚定。
哪怕未来我并不会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优秀记者，哪怕未来我甚至都不一定会成为一名记者。
但我想，我会永远忠诚于所谓的新闻理想——
用我的笔触，去捕捉时代脉搏，去记录每一个值得铭记的瞬间；以无畏的勇气，直面社会的阴暗角落，针砭时弊，为正义发声。

新京报《罐车运输乱象调查》文章插图
令人尴尬的现实并不会让心中有光的人堕落，
它只会提醒他们更加坚定和坚强。
哪怕是以一种再讽刺不过的现实主义的手法。
“那个属于新闻人的时代还会来吗？”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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