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神经多样性视角解构自伤OD叙事│ 疾病书写

症状网络 症状网络 Symptoms Network 2023-01-17
述情障碍与自我伤害 │ 文献导读
在11月28日症状网络举办了一场圆桌对谈(从心理健康视角更全面认识青少年OD圆角自残的困境【圆桌对谈】),主题为青少年的过量服药以及非自杀性自伤,圆桌对谈请到了原文中提到的新媒体工作者医生、社工、心理咨询师还有许多的亲历者报名。由于活动太过热烈,群体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思想激荡,并且报名发言的亲历者越来越多,于是在两天后的11月30日,再次举办了一场分享会,本文内容为两场分享会信息综合后所呈现出来的。
活动引起各式各样的声音,包括“分享内容与主题无关”、“强化厌女的刻板印象”等反馈。一些人反馈发言者说话听起来比较吃力,主题不明确,看似在讲不相关的事情,讲的内容容易回到看似和自己不相关的理论性的推论以及观察。甚至部分人反馈听的时候感到愤怒。
我自己本身在场没有这样的感受,综合了各方观点,感到这些反馈可能正是神经多样性群体社会上以及治疗中遇到最大的困难。
我们几乎在所有的课本都可以看到"自闭的儿童经常出现自伤行为”,“ADHD患者更容易出现自伤行为”等等叙事,但是当我们几乎对于青少年提到非自杀性自伤(NSSI)的叙事,却几乎讲神经多样性群体排除在外。

我们尽可能亲历者能够享有安全的空间表达,并且我们的工作是成为让亲历者的声音能够被更多人理解的桥梁。后续反思与讨论的过程中,80%报名发言的亲历者均在发言时“出柜”为神经多样性人群。并且随着已经报名发言的亲历者一个一个分享过来,有越来越多的神经多样性人群踊跃报名发言。
神经多样性是孤独症谱系障碍(ASD)、注意力不足过动症(ADHD)、妥瑞综合症(Tourette Syndrome)和特殊学习障碍(SpLDs:包含阅读障碍 dyslexia、运用障碍 dyspraxia、运算障碍 dyscalculia、书写障碍 dysgraphia)的总称。提出这一表述的意义在于强调这类神经发育障碍的社会职能方面的特点,而不是关注于固有的病理性。我们可以看出,神经多样性所描述的大都含有“障碍”一词,这是为了强调神经多样性者(Neurodivergent)生活在一个为大多数神经典型者(Neurotypical)设计的社会当中所受到的阻碍。--  https://sspai.com/post/70315#!
以上简介来自于:
“神经多样性”的提出,最大的意义在于其对“范式转换(paradigm shift)”——即从传统的“病理学范式(pathology paradigm)”转换到“神经多样性范式(neurodiversity paradigm)”——的推动作用。--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1191466



/亲历者/

也许我自己有没有解决的议题。我可能会想到之前,内心是很混乱的,没有解决问题结构,用客体关系来说就是很原始的人格结构。

就是很痛苦,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对于精神问题比较严重的时候的我来说,是很难有自由意志的,内在是很乱并且残破的,很难去组织起来,也包括人际关系上的问题,可能性格很差,很难相处。

我说一下我自己的经历。我从有记忆以来,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坏掉了,我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和别人相处,小时候经常被同学精神与身体上的攻击。我从小到去年,我的性格都是很恶劣的。

我从去年三月开始做心理动力学,有很好的效果,但是可能也是我比较特殊,因为我比较喜欢精神分析。所以可能像我这么严重并且没有那么好的人,需要一个长期的规划,很难去快速起效,尤其是前半年。

我曾经也有滥交倾向,那种感觉可能需要一些性的感受让自己好一些,特别是在有很高的精神压力的情况下仿佛是有魔力的,但是滥交是很难的,我要缓解自己痛苦只能去学习心理学,去心理咨询,用这些更困难的方式让自己好一些。

心理咨询价格是很耗费钱和精力的,一周一次要五百元左右,对于中产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价格。我最开始很害怕心理治疗把我变成正常人,那样会更加可怕,害怕变成这样的正常人,还有不被正常人群体理解接纳。也会担心咨询师,咨询师自己的人格是要能够涵容来访者的,咨询师是不是离自己太远了,所以无法去理解。

人和人的心灵差异很大,自己的经验只是自己的个体经验,尤其是和健全人的鸿沟非常巨大。我已经比较幸运了。我是可以看到其实很多人精神问题比较严重的人是很拒绝心理咨询的。

回应:我的一些感觉是相似的,世界的崩塌,秩序的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坠入万丈深渊,我从小对主流叙事特别抗拒,最让我痛苦的是我的环境要求我融入主流社会,你没有融入你就是社会底层loser,对于规训,上面分享者说的是站在边缘群体的感受,我不为我自己的堕落感到难过,我不为自己的堕落感到羞耻,是别人看我的时候认为我给他们带来了羞耻。

回应:感觉人的行为真的好难懂,我小时候过了好久才意识到我是被霸凌了....在当时的情况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很难受不清楚他们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有时会觉得,言语稀释掉情感的复杂性了。


/亲历者/

我觉得我内外是非常割裂的,无论怎么看,我都是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四周的人对我的期待都是你应该去过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女孩子该过的生活。

我没有办法让别人去看到我这个割裂,我一直处在这样生活,但是我不太对劲,我也不知道怎么才是对劲的生活。

说到非自杀性自伤,我自伤很重要的原因,是你觉得你身边所有人都和你不在一个世界里面。

你和谁说,别人就说你长得也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学历也不错,你不应该这么痛苦,但是我的痛苦是非常真实的,后来你的抱怨会引起嫉妒。我没有你这个条件都没你痛苦,你没有资格痛苦,这种感觉是非常窒息的。

为了逃避这种感觉只能自伤和自残,我也没有去买刀片,我把修眉刀拆了,拿在手上一刀一刀划,我不敢划的太明显。疫情期间在家,会被我妈看到,痕迹浅,但是不明显,四周人都说你没有资格痛苦,但是,你有资格自残。

我现在研究生毕业了,我接受了我没有办法融入主流群体这个事实,我当时痛苦是因为我还期待我能够融入主流,她们那种你没有资格痛苦的叙事已经内化在我心里了,这是当时我为什么痛苦很重要的原因。

我努力尝试过主流的生活,但是我不行。我就过上了被主流视为相对堕落的生活,我不想和别人比较我的痛苦,我只是希望我的痛苦能够被听到,你至少让我有表达痛苦的权力。

我研究生毕业之后找了比较安稳的国企,我不想干了,我跑了,找了一家工资待遇不错的外企,也是不适合,我就走了。这种状态我觉得我才是相对完整的,之前我在主流叙事和痛苦之间撕扯,我现在不撕扯了,我承认我的独特性,但是这点依然让我痛苦,是因为我爸妈是不太能体会的。和家人沟通也是带给我痛苦的一面,总体还是表达你没有资格痛苦的观点。我现在已经不自残了,我好一些,未来会不会好我也不知道。

回应:痛苦已经先于“应不应该”存在了qwq

回应: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jpg

回应:我时间不够忘了说。所谓健全人也不过是在防御自己残缺的健全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所谓健全人没同理心。

回应:实际上觉得不对劲儿时我也不会找到更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了。好像在做语文卷子,硬想别的词汇很难。

回应:一个分别,“和别人“相处的能力,也可以仅仅指“和自己想要相处的人”相处的能力,而不是“和所有人”相处的能力。


/亲历者/

*文字投稿

我是一名顺性别女性,确诊了OCD和BD,有ASD的特质,是从高中开始休学的状态,有过OD和自残。发言只代表我自己看到的,我自己感受到的,希望对大家的讨论能有帮助。

想说一些上一次会议没太提及的厕所相关,就是本次会议主题提到的人群聚集的bot。其实有顾虑,因为有过大v暴露出这些事,有很多恶意的人进行骚扰和辱骂。

其实我认为比起求取关注,更多确实是寻求一种认同感,为什么自残会专门发照片,互相夸赞伤口,其实也是一种消解罪恶感,接纳自己的行为,因为很多人被发现做这种事,会被家人打骂,或者被学校遣返的。比起求取关注,她们根本在不想被不相关的人看到,所以投稿之类的也都是粉丝可见,私人号也都会防搜索。

关于治疗方面,就我感受到的其实大家很多都是没有足够经济能力去接受治疗,或者治疗效果不好的。很多问题更多来自于原生家庭,所以被问为什么不看医生时,很多人会说打钱就去看。

离开不了那个圈子也是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归属感,有种舒适圈的感觉。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有人格障碍的,会自觉价值感低,容易物化自己。像之前多次提到的游戏主播女孩重度依赖,其中的主角也是表面是光鲜亮丽的主播,其实会开小号吐黑泥。在日本,这一类的相关账号有个专有名词叫病垢,就是疾病的污垢的意思。

在昨天的会议中有老师提到,OD行为也有从众的因素。的确在这一个圈子待着的话,会容易模仿别人做同样的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那种体验,我会觉得一个人是因为什么认识我的,或者喜欢和我玩,我就得一直保持那个特质,如果我没有了她肯定就不喜欢我了,然后包袱就很重。其实也是一种“你成绩不好我就不喜欢你了”这样被打压出来的思想,因为难得有一个自己可以融入的地方,才会越陷越深。

像模仿日本“地雷女”的装扮,给伤口加粉色滤镜或者制作漂亮的手作美工刀之类的,对于精神状态比较差的人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就算是很糟糕的状态也是有变得可爱美好一些,也是有受人喜欢的可能性的。

不知道别人进入一个圈子是因为什么,但我沉迷的可能是这种地基一样安心稳固的感觉,对未成年人来说,这种感觉或许原本应该是由健康的家庭环境带来的。

在圈子里恶劣的互相影响也有,情绪就像交叉感染一样。但是也有互助的成分,大家会分享怎么更安全地消毒,或者力所能及地給经济困难的稿主提供帮助等。

因为就我的个人经历来说,在我活得痛苦的时候,是不会想去接触太多他人(或者说所谓正常人健康人)的美好生活的,内心不自觉的对比和自卑也是一种伤害。但是一直待在这样戾气比较重的有些极端的环境下也很痛苦。

但其实人和人没法做到完全共情的,就算是在bot之间也会有互相的不愉快,大家好像执着于给自己打一个标签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地方。但是人和人不可能完全一致,就算是一群健康的人在一起也会有人因为不够健康被觉得有病,穷人在一起也会有因为有一点小钱被排挤的人。但没有人能复刻另一个人的人生经历和环境,也不存在能够俯视着看到所有人一切的神明,所以我们只能从小小的眼睛去看这个很大很大的世界,人类太小了,我的眼睛能看到的也很少。

在更早一些的时候,自残的人甚至会开始内卷,觉得割得不够深或者不够多就不算自残,现在这种情况好了很多。人和人的痛苦是无法互相比较的,那一刻的难过就是真实的,我们不应该指责自己不配难过,大家都可以难过都有掉眼泪的权利,每个人的痛苦阈值也不同。

虽然一些客观上的差距确实存在,被纸割到手的人不该去让断了腿的人共情痛苦,但是就像游戏里主角的两个形象一样,我们很难通过社交网络片面的文字去看透了解一个完整的人,我不想去妄自评论他人的痛苦,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傲慢,一些恶意和嫉妒心,在互联网上则表现为这种有些极端的攻击性。今天的主题是如何帮助,我不会从太大的方面去分析,但每个人能做到的,就像游戏里说的,我觉得要是大家互相都少说一点难听的话就好了。

回应:我有些时候会羡慕OD地雷圈子,因为这个圈子的人彼此还算是比较相似的,但我的自我认同相当罕见,找不到相似的......

回应:我也是双相、OCD、ASD,我觉得我AS是轻度的,我觉得刚刚说的在不同社群有根据你的情况还是会有奇怪的等级,看你能做的事情、自残的程度更深,还有你在双相里面可能会有老病人、新病人那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甚至有看过,双相反而不是不承认你的病,而是这个病人很特别,发作躁狂发一年,所以创作的东西就好,你朋友有双相,就会觉得另一个朋友不像双相,就会奇怪的把人分成组外组内的感觉。你能够更多意识到大家不是比惨,而是一种痛苦和另一种痛苦不能做比较的这种说法会比较舒服。

回应:我们诊断抑郁症是没有生理指标要求的,我身边有一些人,男生也有女生也有,提前在家拿到量表,拿到量表,都会去提前做,提前看含义只是为了拿到抑郁症的诊断,有些人也会透过划手、药物滥用的方式,去谋求他人的关注,但是会让自己获得关注,让自己获得同情,我当时和咨询师说,咨询师回应,一个人会用这种伤害自己或是作假的方式本身就意味着ta是有困扰的,只是或轻或重,这时候需要帮助,免得从药物滥用获得同情,变成真的药物滥用

回应:量表与症状是一种想要产生连接的方式,很多青少年虽然也会说话,但是他的语言和世界难以产生连接,一个人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牢笼里面一样,没有办法出来,花了好多年的时间,可能需要先把语言培养起来,才能和世界有连接,然后进一步才能去具体讨论细节。


/亲历者/

我是一名跨性别女性,同时我也有做一些类似于社工或是志愿者的活动,然后我们主题聊的,其中每一项我都是一个亲历者。我大概说一下自己的经历,再举一些朋友的例子,我都和ta们沟通过,ta们答应在这里分享。我自己在非自杀性自伤有一段时间比较多。有朋友提到,对于抑郁的朋友来说,自伤会提供一些多巴胺,还有可以让自己的痛苦具象化出来。

我比较privilege的部分是我的自知力比较强,有时候我依靠自伤行为来阻止自己进行自杀,其它时候有些时候是抑郁比较严重的时候,那些感觉不是痛觉,是比较虚无到达极限,包括一些躯体化症状,可能我在床上,僵住动不了,我还是有一些自知力的,我还是能吃两片药物,还是能够缓和一下。

ADHD要是没有经过药物治疗,其实更容易出现各种物质滥用的情况的。我自己是阿斯伯格,我明确我父亲是ADHD混合型,他就是一个酗酒者,所以我对烟酒非常排斥,完全不给自己碰到这些的机会,甚至苯二氮卓类的药物我也是有意管理自己,我在滥用药物方面已经到了反方向了。

我自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OD行为,OD里面也偏自残行为的OD,这些朋友不会从里面获得快感,可能超说明书剂量多吃了一些二代抗精神病药,或是其它的安眠药物,吃这些是不会获得什么快感的。还有一些是能够从中获得快感的是,我分享一些朋友的经验,OD右美沙芬很多人并不会有欣快,每个人的剂量差异很大,有些人是偏致幻或是解离,少数是真的使用这些会获得欣快感。还有是OD思诺思,ta是家族遗传的双相患者,是艺术生,别人认为只是为了致幻获得灵感,其实OD一些思诺思之后,ta的自信增加了,之前极度自卑,OD之后自卑消失了,能够去工作学习。

国外一些研究发现右美沙芬也有一些抗抑郁效果,就像服用其它药物一样,每天固定时间服用,量也不是很大,对ta也是确实有抗抑郁方面的正面效果,这是之前其它药物给不了ta的。

我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在精神问题上,更多是所谓圈外人归结为潮流,但是其实也并不是。在这种潮流之前,这些人就不自伤或是就不OD了吗?只是之前没有形成一个圈子,没有形成一个亚文化。包括有人提到地雷系文化,在日本时间已经很长了,说一些妆画得比较浓,这些地雷女都是双相或是BPD。到国内的惨圈或是厕妹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精神类的问题,受到外界影响,例如前一阵子《主播女孩重度依赖》,厕妹或是跨圈甚至圈外的群体都出现模仿行为。

对于有精神问题的跨性别女性或是这些厕妹来说,这些地雷系文化只是拍照换了一个滤镜。在那些没有精神问题的健全人,模仿地雷系就只是模仿妆容,甚至受伤化妆一些伤口模仿潮流,还有假胶囊,和真正有精神问题的群体差距还是挺明显的。现在国内医疗的问题,在现在这个群聊里面还没有进入公众号的关注群体,要不就是自己有精神疾病,要不就是相关的从业者医生咨询师社工,目前国内对精神方面还是差了很多的,不同医院水平差距也非常大。

除了开药,还有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咨询师的水平,还有他们对于性多元群体、神经多样性群体,普通人的共情程度并没有那么高,水平差距非常高,心理资源非常稀缺。我是找了国内前三的CBT专家,因为共病太多,被以其他的方式打发了。即使如果我继续去看,每周也要花800的心理咨询价格。他婉拒了我之后,推荐了我很多心理类的书籍,让我自学,还给了我一个卡片,我还以为是他的名片,一看是医院的危机干预热线。

对于自伤和OD的群体,包括跨性别有这些行为的群体,边缘型人格障碍(BPD)是不可能绕过去的问题。我自己了解针对BPD比较有效的治疗很少,相对来说只有辩证行为疗法,但是这个资源在国内更难找,全国只有这么几个科室可以提供这个治疗,你还要长期住在这里的打算。更别提对于边缘型人格障碍来说,个人配合也是很重要的,你的朋友如果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他没有主动去找医生的动力,可能找了一两次就挫败了。

回应:一些od相关的厕其实经常会有人拿od和喝酒做对比...感觉好多人都因为原生家庭有人酗酒所以反而对饮酒是很排斥的。

回应:好多中年男一周三四次饭局灌酒,其实已经算是有酒精依赖了,以工作作为借口。有些人去酒局灌酒就是自己喜欢去。

回应:酒精依赖大概是中国最不被自知的病了qwq

回应:我就是原生家庭有人抽烟酗酒导致对这两样很排斥

回应:其实ADHD药物也是 一方面管制严开药难 一方面存在滥用现象...。答:滥用的更多是一些没有ADHD的群体,可能吃了没有这种效果。国外可能有ADHD过度诊断,而在国内要开ADHD的药,可能比跨性别要开到激素还要困难,要是没有家长陪着去,医生会说得好像你是滥用毒品一样,反复强调这是毒麻类药品,尤其是是你有焦虑,会说你注意力不集中是焦虑。其实焦虑的注意力不集中和ADHD的注意力不集中是两回事。


/亲历者/

*文字投稿


我觉得OD、自残这些东西,背后常常是一种全或无的情感,某种程度上是口欲期的,或者说是偏执分裂心位的。性高潮和OD的时候人都是晕的,是忘掉自己存在的。包括暴食的情况也有种全或无的幻想和口欲期的幻想。另外这些东西还会和一种受虐的快感相关。而我自己其实也存在这样的情感,但是别的人可能会用嗑药、自残来表达,可对我来说却是精神的自残。我对新柏拉图主义感兴趣,又在这下面整出来缝合了文化女权主义、精神分析等等一大堆东西的理论,但这样一来,我想要充分表达我的情感就必须借助这一套理论体系,别人想要真正理解我的情感也只能进入这一套理论体系。强迫症的情况到我这里也复杂很多,我强迫症症状也是很罕见的,其它人强迫的东西我就觉得这没什么好恐惧的,有些人担心自己是同性恋或是恋童癖,我都觉得很无聊没什么意思,我最后就栽在了强迫担心自己想要变成残疾人这个症状上,我到现在都没有遇到第二个人出现这个主题的强迫症。我的语言功能好像“太发达”了,导致我与他人的交流反而严重受挫。被强迫症防御的边缘,或是边缘人格结构的强迫症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忽视的状态,这样一种状态我觉得应该引起某种程度上的重视。这一类人的思维某种可能会比典型的边缘型人格的思维复杂得多,但是还是用很曲折的方式在表达相似的情感。我觉得我想当长一段时间都处在这种情况。我个人直到最近才终于有点有了自我认同的感觉,或者说渐渐脱离了这种全或无的情感状态。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是作为人类而活着,而并非是我作为我自己而活着。我在解释我自己的行为的时候,要么把它看作一种全人类的实然,认为这件事情全人类其实都想做,只不过最后只有我真正突破社会的压力做了出来;要么就是把它看做全人类的应然,认为全人类唯一符合道德的做法就是我最终的做法,只不过他们也是在社会的压力下无法表达出来。到最近,我才会把一件事看作是自己个性的表达,是我的自由,感觉到我作为我自己而活着。



/亲历者/

我药物滥用或自伤,我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为了填补自己。这是一种下意识填补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我第一次药物滥用的时候,到药物的症状反应到身体上了,才真正意识到我在吃药。

更深层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虽然是偏远的城市,但是我父母仍然受到了鸡娃思想的影响,我母亲在我上幼儿园之前就带我去上幼儿早教,当时我幼儿园的时候身体一直很不好,后来上完幼儿园之后有段时间没上小学,带我去上幼儿早教,现在放眼望去,是利用父母焦虑来挣钱,确实对我造成影响,我母亲因为幼儿早教的宣传所以很焦虑,从小他们都是把学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小学的时候我会生病,小学老师说应该让孩子回去休息一下,我父母都说你应该好好学习,所以我是很缺乏朋友的,我曾经以为是同学对我的冷暴力,后来我有更多的思考,我意识到我父母对我学习的要求超出我年龄能够承受的上限,我的社交功能就没有得到很严格的发展,这也导致我后来也没法交到朋友。我是很孤独很空虚的,我迫切需要有正常人能意识到的行为来证明我自己是存在的,所以我就有药物滥用或是自伤的行为。我父母更多是倾向于“叛逆”,认为孩子没有那么多东西,只要听话就好。他年龄比较大,比较遗憾我父亲是一个保守的原教旨主义的宗教教徒,他们想法非常保守的,仅仅较中国大山深处认为女孩子13岁要嫁出去的父母要开放一点。我想到一个事实,我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父母都会做一大桌的菜,让我一个人面对满满一张特别大的桌子,让我坐着。他们只关注于物质,物质基础打好了,没有想到人需要心理的关怀。


/从业者&亲历者/

其实我也是亲历者。当我们没有办法把价值和这个世界整合在一起,会遇到很多困难。为什么人会有价值,会感觉到一种自己重要的价值。先有价值感,再作出价值评价,感觉先于我们的评价,而不是我们拿出来就说我们是有价值的,如果只有价值感,而没有价值判断。抑郁症的无价值感、无意义感,正好对应的就是价值连接。

价值和力量像是硬币的两面。价值评价是一种思维认知功能,是复杂多元的,不是非黑即白的。而价值感我觉得就是一个二元评价,人们会避免灰色地带,要不就是真,要不就是假。克莱因的客体关系将妈妈分为好妈妈和坏妈妈,母亲和爱的方面要保持纯洁,一面受到杀戮、愤怒、仇恨的污染。

我从2014年开始,我是双相亲历者,我开始吃心境稳定剂,吃了六个月对我心脏造成影响,当时候我知道这个药是没有成瘾性,虽然双相这个诊断还留着,但是我不吃药了。

后来又经历了一个困难的时期,我又开始过量服药了。所以我开始过量吃维生素B,是不会有伤害的,但是似乎我非得这么做。

你在什么时候你会“口服大量的东西?”。觉得自己想要修补,这不是婴儿时期口欲期的行为回到和母亲的联系,所以有些人成瘾。

自伤我小时候也有,家里人没有人理会我,我就有这种行为,当时我很痛苦,在痛苦中我要表达自己,使我内在和外在的体验一致,内在这个东西要不就是落地,要不就是和外在的体验一致

回应:去看医生是一种常识教育中对的选择。如果换个时代,或许不是


*以上记录来自于11-28日活动内容节选,本次活动内容将分为数个不同主题分开发布。

*本篇内容节选自活动中部分内容涉及神经多样性人士(主要为ASD或/与ADHD)亲历者,同时具有自伤话题相关经验的匿名个人分享的部分文字节选。部分个体同时具有抑郁、焦虑、双相、强迫、创伤等合并的情况。

*叙事对部分读者来说可能并不“紧扣主题”,看似在讲别人的事情,或是分享类似的事情,但是讲自身直接经历的经验省略。

*本次主题进行分享的人,仅仅发表自己的观点,不可推广至所有的具有相似标签的人。能够在这里进行分享的成员,能够主动关注公众号、自学、获得同辈支持、经历心理咨询与治疗等资源,本身已意味着具有一定的资源。


症状网络其它关于精彩科普: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