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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成都,平的城市中心




从诞生的那天起,成都就是一个“平”的城市。


一只乌龟在蜀地的平原上缓慢爬行,画出了一个圈,于是便有了锦官城的城墙。圈外是平坦缓慢的府南河水,圈里是平坦宽阔的街道,生活是平坦安逸的舒适,成都人世世代代住在平坦的城头,扎进了这个灰色棉花般平坦的温柔乡。


它迷人的魅力源自于此,它的饱受诟病也源自与此。


平的成都



但也许,“平”就是生活最高级的状态呢?



平的街道


成都是平的,所以它的市中心也是平的。


这里的平,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低密度的平坦,更在于它衡量这座城市的尺度是“平”的。


一切温柔的,激烈的,古老的,摩登的,传统的,叛逆的,精英的,平民的城市元素,都不再产生高低的分野,它们都能在这“平”的空间中得到一份最大限度的伸展。



正如上上篇文章《人间成都·上》里的四个章节所描绘的城市性格:融合、叛逆、市井、传统,关于成都最醒目的这四个方面,我们都能在东大街到惜字宫之间的这块平地中,找到与它们相对应的那个维度。



你有在午夜时来过这里吗?


那是一个用语言难以描述的城市夜景。黑夜里,整个人被宫阙、神像、银杏、橱窗、汉字所环抱,仰头便能看见大慈寺的屋檐上露着东大街的玻璃天幕,水池倒映着古塔和发光字,微醺的本地人和倒时差的外国人擦肩而过,那场面就像是一幅异化的中国水墨画。


这座成都引以为傲的城中之城就如同一个小成都,正在以一种逆城市化的姿态,浓缩着成都的全部精神内核。





 历史与城市和平共处


老人家们说,成都的一环内曾经遍地都是川西老房子、四合院、雕花大门头,那是一座真正的、平坦的锦官城。那时的人们就生活在这些比他们父辈还老的房子里,过着清贫但却满足的生活。


在后来的日子里,在成都的成长过程中,非常遗憾地,一些老建筑被彻底从这个城市的记忆中抹去。而它们所构建起来的那个迷人的老成都,也许在我们认识这座城市前,就早已分崩离析。


以至于当我们回望这个城市的昨天和过往,也仿若在蜀地的大雾中,朦胧而令人疑惑。


成都的老建筑


时至今日,仍有不少失落的老建筑埋葬在新成都的缝隙之中。如果你偶尔想起它们,它们依然在那里,承载着老市民们的童年旧梦,担负着新市民们的情感认同。在城市化革新的大浪潮中,如何对待这些苟延残喘的青砖灰瓦,真实地考验着每一座城市的态度和良心。


2014年秋天,纱帽街的围挡撤除后,人们惊喜地发现,纱帽街社区原有的六栋古院落和建筑被妥善地修复和保护,掩映在川西风格的现代建筑中,形成了一个奇妙但却融洽的画面。


在平的成都,城市中心最终选择了让历史与城市平和共处。


笔帖式街15号(清)

广东会馆(民)

古大圣慈寺(清)

字库塔(明)

欣庐(清)


马家巷禅院(清)


“如果中国城市的广场上也有方尖碑,那么我想它一定是焚字塔的模样。”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个说法,始建于明代的字库塔矗立在成都远洋太古里醒目的位置,试图以一种纪念碑的形态,唤起那份失落已久的、关于传统人文的城市荣誉感。


那些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老建筑,它们完全、彻底地融入了这座城市的运转中。清朝满族官员的私宅,广东商人修筑的会馆,大慈寺僧人修行的禅房,民国富豪的府邸,没有被灰尘和杂草吞没,而是以最新的功能、最骄傲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现在的东糠市街,博舍酒店大堂

上个世纪的东糠市街,摄/齐鸿老师


逝去的早已逝去,如何挽留幸存者,使他们“还能用”、“还有用”,是当前最有效的保护,它绝对不是简单的物质保育。 那些被圈地隔离和空壳保护、在无人问津中缓慢等死的老建筑,是我们的城市最惨痛的教训。


如何围绕深根于人们心中的文化与历史,围绕着先辈的体温与过往,营造出一种与我们日常生活贴近的场所感,才是消弭与历史之间隔阂的最佳选择。


而现在,这些容颜古老但拥有年轻灵魂的建筑,正在试图召集人们重新聚拢于此,聚拢在这片差点被我们遗忘的古老区域。它们使人们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真正属于中国人的城市空间。




 宗教与城市平等对话


“成都,就是一‘容’城嘛。”


它当然是一座包罗万象的城市,身处其中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能意识到被它包裹的舒适感。这种随意的城市氛围让它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各派宗教百花齐放的多元城市。


成都的宗教建筑


站在政治中心天府广场上,你能透过成都博物馆精心设计的缝隙看到皇城清真寺的绿色瓦片,而以无神论为基础的科技博物馆后面却站立着平安桥天主堂的圣母像,再往北走,还有文殊院连绵不断的大片红墙。成都是个神奇的地方,文化的交融甚至让人都忘了,它还是道教文化的一个源头。


城市与宗教平等对话,是成都的另外一种“平”。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闹市中的大慈寺。从魏晋建寺,到唐玄奘受戒,再到明朝毁于大火,再到1983年改为成都博物馆,最后重新开寺,它一直都位于这块成都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


如今的它禅坐于寸土寸金的成都远洋太古里中,佛陀的砖瓦倒映着城市的霓虹灯,“震旦第一丛林”的名号,在这一盛景之下也变得魔幻起来。


弥勒佛与圆一小和尚


寺庙门口总是熙熙攘攘,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人们对它纷纷侧目。无数的无神论者和反叛者从门口经过,但它却并不显得泥古而拘谨,而是以宽容的姿势拥抱着这个全新的城市。


我曾在人声鼎沸的橱窗前,看见寺里的僧人热心地帮助一对外地老人拍照留影;我也曾在低喃诵经的大殿前,看见满臂纹身的年轻人匍匐在天王殿的蒲团上。


神圣与世俗,从来都是统一体中的两个方面。


大慈茶社


在大殿庭院的鱼形钟锤之后,有一间大慈茶社。人们躺在竹椅上,嘬着茶水,捕捉着从天井里漏下的太阳,开水慢慢地在烧,茶也要慢慢地泡,人们都在慢慢地等待时间溜走。


这里就像是成都人在成都远洋太古里出现前就为它绘制好的蓝本,一方市民天井藏在神灵的殿堂之中,试图以这种共生的关系消弭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与隔阂。古刹的钟鸣声和着人们的谈笑声,两个小世界在里有趣地、和谐地并行着。


神圣和世俗,也许从一开始就模糊了边界。




 市井与城市平实共生


成都的市井气息是在“成都”两字中明明白白写着的,它是不需要赘述的。


假如你来过成都,就无法不被街头巷尾各种美食小店、茶馆、流动商贩所吸引——它们中的大多数明明看起来并不怎么精致,甚至还有点粗陋,但旺盛的人气和亲切的氛围却总让人跃跃欲试。开着豪车在苍蝇馆子门口排队并不是存在于网络上的段子,它真实地发生在成都的每个角落。


市井的成都


“平”意味着没有高低之分,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都能融洽地共处共生,这是从这座城市的骨子里散发出的柔和。


成都远洋太古里是从最市井、最温润的土壤中直接生长出来的,证据便是与成都远洋太古里一街之隔的东糠市街。这条狭小的街道保留着典型成都风格的人间烟火,它是我们最为熟悉、最为依恋的城市元素。


东糠市街


与市井文化的融洽,是这颗城市之心更温柔的一面。


历史上,大慈寺的庙前就是繁盛的街市。而东糠市街、西糠市街、南糠市街、北糠市街及相邻的和尚街、笔帖式街、油篓街,这些名字无一不暗示着这里曾经的熙攘和烟火。百年前,它们曾在这里共同构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大市场。


而现在,这个市井的大市场在以一种更优美、更现代的语言延续着。


漫广场,原和尚街


如今的它,将这些历史上的肌理脉络深刻在了自己的街道网络中,旧的里巷与新的街道交织,你依然发现那丝令人亲近的市井感、空间感。


如果你曾来过这些里弄街巷之间,你一定会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像是始终穿行在锦江区的老街之中,而非在一个高大冰冷的商场里。在这个24小时开放的城市“街区”里,你能真正体会到“逛”的意义,哪怕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买,也有一席之地属于你。


城市的生活美感和自由似乎唾手可得。



高楼林立的包围中,它也在尝试用街道这一方式和这座城市的灵魂进行对话。“城市之道,在于把民众生活、人文雅致与自然哲学升华为街巷的氛围。”


大慈寺的红墙青竹被一圈餐厅和茶馆环绕,那里是慢里,代表着成都自古以来的慢生活;寺庙之外的三条流光溢彩的购物街贯通东西,那是快里,寄托着成都对国际化的理解和参悟。


一快一慢,快耍慢活。有时候,弄懂一座城市的精神内核也许不是一件那么艰涩的事情。




 平民意识和平的城市


易中天在《读城记 》中写到 : “如果说北京是帝王贵胄 、文人学者 、市井小民共生共处的地面 , 那么 , 成都则更多的是平民的乐土。”


成都的文化内核中所具有的 “平民意识 ”, 其本质就是 “以人为本 ”。它蕴含着朴素的人本主义思想内涵和价值取向, 那是一种崇尚和尊重人的生命、尊严、价值、 情感和自由的精神。


这一意识是无法触碰的,因为它们早已从两千多年的历史缝隙与文化记忆中弥散出来 , 在说唱俑的笑脸中,在杜甫舒展的眉头中,在盖碗茶的无限续水中,在川菜的美味廉价中。


它们深深地融入到这座城市湿润的空气中 , 渗透到大街上行走人群的潜意识里。



就像是在成都远洋太古里,“人”才是街道上的主角,所以它的顶上是不加盖的。


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在释放着人本主义的关怀,无论是低矮的建筑,还是宽阔的街巷,这些谦虚的街区都在试图与步行其中的人们平等地对话。它把人们从传统的买卖行为模式中解放了出来,使他们更关注天空,关注文化,关注自我,更关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



如果你来过这里,就一定会记得西广场上端着长枪大炮的街拍摄影师们。他们站成一排,用长焦镜头穿过混乱的人流,捕捉穿着时尚、极具个性的街头潮人。


谁也无法否认,成都远洋太古里的到来大大助长了这座城市的街拍文化的气焰。这块平坦之地的魔力,在鼓励人们关注最内在的自我,并且释放它。



渗透性的开放街区,允许更多的人融入街区空间,进而包容不同年龄、社会阶层、族群。那些行走在里巷之中的多元人类是这个城市最迷人的城市景观,他们让人意识到人类内心的有趣和生动,而不再是一个生物学或者政治学上的词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欢迎所有人,它亦属于所有人。




 艺术与城市平行生长


它也不仅仅局囿在烟火人间中。


成都的“平”接纳万物。总是被视作艰涩难懂的当代艺术,在这座中国当代艺术重镇中,有着超乎想象的蓬勃发展。



而“平”的特质,使成都远洋太古里能像一幅空白的画卷般完全舒展铺开,装载这座城市文化的诸多细节。


除却古建、宗教、老街道这些沉默无言的历史物质,它还关乎着更广阔的视野、更前瞻的未来、更开放的思想。


风车

父与子

穿行

大花

成都樱桃


街区内的各个角落摆放着二十件由国内外艺术家们定制的作品,每一件的风格都完全迥异,却都是艺术家们对成都、对成都远洋太古里的独特解读。


把艺术作品从艺术馆搬出来,消除被围栏、橱窗束之高阁的距离感,艺术作品们自然地、不经意地与经过的行人发生联系。人们与艺术在这里不期而遇,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


漫想


正如不经意在某个转角就能撞上的艺术装置,那些未被绝对物化的、流动性的文化展览,也在这片土地上以一种时间上的线性叙事不断生发着。


广东会馆

Found MUJI 在广东会馆

ZIP新媒体艺术展和“成都花园”全球发布


“偶然经过广东会馆,看到FOUND MUJI的展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样朴实而震撼的展陈只会存在于民俗博物馆里。”


开阔的街道和亲和的空间布局,为这里的各种文化展览被看见提供了绝佳的先天条件。广东会馆、大慈寺的漫广场、各种破除了传统商场天花板桎梏的单体建筑,都成为了各类文化展陈的完美秀场。


成都远洋太古里举办的部分文化活动


在单纯地呈现设计、绘画、文学、电影、戏剧等艺术文化切面的同时,这里也不乏与各种商业品牌方合作开设的展览。


它们在被贴上“网红打卡点”、“品牌快闪店”等现代化标签的时候,无一例外地在谋求一种双全法:如何让一座城市的商业和艺术,在天平上达到精妙的平衡。


成都远洋太古里举办的部分文化活动


从一卷小小的胶带到一个奢侈品手袋,从中华鞋履的前世今生到一颗咖啡豆如何保证纯正——没有设置高不可攀的准入门槛,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平”其实也是一种行为风格,不惊不乍。


它正在以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滋养着这座城市的文化土壤。一切看起来都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





成都是平的,所以这座城市中心也是平的——这句话读起来朗朗上口,看上去也顺理成章。


然而,市民与街道的对话是如何展开的?佛陀与世俗的关系是如何调和的?快和慢的都市感是如何平衡的?文化与生活的融合是如何实现的?这背后严密的思维力和强大的掌控力,本文或许只是浅薄地呈现了它的冰山一角。


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在2014年的那个秋天后,成都远洋太古里为这座我们深爱的城市带来了更多关于“平”的可能性。






朱毁毁

白羊座,广告狗

爱好摄影

喜欢老旧的城市、河流和大雾

热爱成都



 拓|展|阅|读


人间成都·上


北京人在纽约,成都人在东京


2.35:1比例下的成都和成都人


在成都四年,我从未去过宽窄巷子


那些来成都工作的人,后来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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