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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 张晓丽​:包头,​记忆中的钢铁大街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03-12

作者简历

作者知青时代


张晓丽,六八届初中,1969年到内蒙古兵团三师二十六团六连,种地放牛盖房子,1975年底回城。经过两年师资培训,先后在包头中小学任教到退休。


原题
记忆中的钢铁大街




作者:张晓丽



01


我敢肯定,如果没有一个绵延宽阔的大街,就没有了城市发展的新旧座标。那么,城市的历史与未来从哪谈起呢?我们的城市幸亏有钢铁大街。这条街承载着无数人奋斗的足迹,青春的梦想,美好的记忆。

那个年代再没有比钢铁大街的自行车流更为壮观的景象了。“我们像双翼的神马,飞驰在草原上,啊啊啊嗬咿,草原万掀绿浪,水肥牛羊壮……”一年四季,准时准点儿,清晨六点半钟,伴随着包头人民广播电台的《草原晨曲》,白云路,三八路,林荫路,市府路……南北走向的道路上,上班的自行车行成跳跃欢畅的小溪,急匆匆奔向东西走向的钢铁大街。我的前轱辘顶着他的后轱辘,你的左车把蹭到我的右车把,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偶尔,两个工友窃窃私语,不经意间,传来轻轻时一声咳嗽,想快些么?不可能,你得有见缝插针的能耐,想慢下来么?更不敢,后面的逼上来啦,想停?你试试,瞬间就被吞没!“唰唰唰,”耳边只有车轮滚滚的声音。不时还能看见钥匙啦,手绢啦,五元,两元的面钞啦,历历在目,没有一个人敢停下来捡拾。

转眼间,钢铁大街就变成了汹涌澎湃的大江大河,汇向包钢这热气腾腾的海洋。

共和国钢铁骄子,尽管各方面条件都非常艰苦,建设者都那么朝气蓬勃,以机械总厂为例,入厂学徒工资18元,三年转正一级工,36元,第二年升二级工,42.41元,要想继续升级,那就要评比了,晋级条件非常严格,这样的情况从1958年一直持续到1978年二十年,所以,很多厂矿的主体工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称谓“五八二”,即58年入厂参加工作的二级工。后来才有了奖金。所以,你根本不用对包钢工人饭盒子里装的饭菜怀有好奇。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你去看吧,苞米碴子,上面一勺东北大酱;窝头,就着咸芥菜疙瘩。我决不叭瞎,就吃这些,人人一身健子肉,干起活来生龙活虎。

一九六八年春,钢铁大街宣传喇叭里播着《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人民日报社论,接着就爆出特大喜讯:钢产量突破三百万吨大关!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我想像不出,但从每个包钢人脸上洋溢的骄傲与自豪,我感到这一定是我们国家迈向工业化的重大转折,那时的我十五六岁,正值“少年不识愁滋味”,一心想“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但学校都停课了,想追随革命先辈去攻城略地,却没人搭理我,只能痴痴地站在钢铁大街边,看一辆辆自行车在我眼前飞驰而过,我什么时候能成为这滚滚洪流中的一朵浪花呢?一想到这些,无奈,迷茫,沮丧油然而生。

02


文革如火如荼,红宝书人手一册。大喇叭里每天都是“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单位,学校里的红卫兵组织像煮沸的饭锅,咕噜咕噜往出冒泡,抄家,批斗,游街,打砸抢,你方唱罢我登场,鸡飞狗跳地折腾。我也空有一身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组成的能量滋滋作响,不知怎样派上用场。对,我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我没能赶上枪林弹雨,震天动地的战争年代,错过了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不是吹的,如果让我去炸碉堡,堵枪眼,我也能做到眼皮都不眨一下冲上去,但是如果给我钉竹签,灌辣椒水呢?算了吧,我可坚持不了多一会儿,那样,我上级的姓名,地址,下级的姓名,地址都保不齐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那样的话,要给革命事业造成多大的损失啊!

走着想着,眼前一亮,东方红俱乐部门前,毛主席塑像下摆着一个长桌,桌上一个牌子赫然写着“内人党团登记站”不由心中一喜:共产党,咱不够格,红卫兵,人家不要我,这“内人党”的门槛看来很低,只要登记就可以参加。只要入了“内人党”,那我也是有组织的人啦,趁着现在没人登记,我要捷足先登,不一定过一会儿人多了,还得排队,更多了,还得筛选,也许我又不够格了。事不宜迟,我兴冲冲跑到长桌前,虔诚地说“我来登记……”坐在椅子上打盹的人像灵魂附体,定睛一瞧,像个泄气的球,把眼一瞪,“去,去,上一边儿撒尿和泥玩儿去!”

我爸爸学校里的大字报铺天盖地,校长张大生,马克他爸爸马进喜,我爸爸等在学校里如雷贯耳的大名,如今都打上了红叉、黑叉。这让我心惊肉跳。那些日子里,我总是茫然“我爸爸怎么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呢?”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共产党啊,在那白色恐怖的年代,他接受地下党的任务,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反饥饿,反迫害”的学潮运动,被国民党反动派列入逮捕的黑名单,地下党组织为了保护这些青年学生,连夜把他们送往延安……在建设新中国的火红年代,他刻苦钻研,著书立说,《材料力学》《理论力学》为了完成这些学术论著,他能把一条毛巾被折叠成的坐垫磨露磨穿,所获得的稿费,作为党费如数上缴。为什么那个年代,他上了黑名单,而到了这个年代,他反倒成了反动的人了呢?剪不断,理还乱,随它去吧。

晚饭过后,百无聊赖,磨蹭到太阳落下,洗洗涮涮,我们在做睡觉准备,忽听门外“嘎吱”解放牌汽车停在家门口,车上跳下手持大棒,头戴柳条安全帽的一帮人,杀气腾腾闯了进来,把我爸爸五花大绑押上卡车,一溜烟儿而去。这情景来得突然,我们一家吓得腿软成了一滩泥,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心咚咚咚跳得令人窒息。“估计你爸爸这回是凶多吉少啦!”我妈妈像是在跟我们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谁都没吱声,家里面死一般沉寂,压抑和恐怖把脑袋憋得要爆炸。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又一声“嘎吱……”还是那辆解放牌卡车停在家门口,另一群不拿大棒,没戴柳条安全帽子的人先跳下卡车,伸手扶着我爸爸跳下车,然后走了。我们奔过去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一下,我爸爸竟然毫发无损!

总有人说这辈子有“十大幸福的瞬间”:大病初愈,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转危为安,虚惊一场,双喜临门,如约而至,来日可期,不期而遇,不言而喻。这十大幸福中,我总觉得“虚惊一场”不值一提。这天晚上的一波三折,着实让我由衷地感到“虚惊一场”才是最幸福的瞬间。当时,我们都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一个多小时我爸爸都经历了什么。

原来,市委瘫痪后,政府大楼(现钢铁大街达丽雅商厦)成了整打队办公地,各单位,学校,由革委会提供整打名单,逐个由整打队教训,我爸爸学校革委会提供的名单里,他首当其冲,赶巧的是那天的打手都是我爸爸的学生,他们一看,押进的来人竟然是自己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师长,几个人对了对眼神,支走了不相干的人,悄悄地把我爸爸送了回来。“活着,努力地活着,心怀热望地活着,捱过恐惧,勇敢真实地活着,倍受摧残依然饱经沧桑地活着……眼下,我们把老师的话回赠给老师。”原来如此,一家人长出了一口气,深感万幸。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老师是一个非常神圣的职业,神圣在于不能把它仅仅当成谋生的工具,获得金钱的手段以及实现自己其它目标的过程,教师要传授给学生怎样具备健全的人格,切不可做“买椟还珠”的蠢事,别听那些急功近利的人在我们耳边磨磨唧唧,“人品好有什么用。”做个好人是起码的自律,“不信因果有报”,不信“三尺之上有神明”,不信“人在做,天在看”那你就去肆无忌惮,无所不为去吧,最起码的,学生们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不是非白即黑的,他们的眼睛里闪着人性的光辉,闪着圣杰的光芒。

03


《皇帝的新装》里面的小男孩儿,后来不知怎样了,估计是被皇帝咔嚓了。想起来我都为那个小男孩儿的率真扼腕叹息。他在警示芸芸众生,和生命比起来,真像算个屁呀!所以谄媚者飞黄腾达,指鹿为马者鸡犬升天。

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物以稀为贵,我就可愿意当傻子了,一当,这辈子也就过来了。当这样的傻子很上瘾,骨子里的傻,谁劝也没用。即使出生在古代,大宋年间,上了水泊梁山也不会有我这样人的立锥之地,你说我扒瞎,那咱就演绎一下:军师吴用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不解。我就敢问他“那你怎么没考取个举人?”那他听了一定会焦躁不安。这个发怒的级别可称为“内外诸夷胆敢称兵者皆斩!”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火烧草料场被逼上梁山,我也不等他落座,也敢好奇地问“高衙内是咋欺负你家娘子的呀?”那林冲听了一定会胸腔点燃。这个发怒的级别可称为“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子死社稷,退出长城,保尔全尸!”血溅鸳鸯楼的武二郎那钢刀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拭,我忍不住问“你拔刀斩向潘金莲时,心里是不是有一丝丝的痛?”他听了一定会眼珠血红,我把这个发怒的级别称为“一寸山河一寸血,吾纵亡国灭种,誓不与贼共立。“

时空遂道带我来到大渠东,那年和地瓜面窝头比起来,玉米面窝头可是美食呀,拳头大的窝头每人两个,三下五除二,还不够塞牙缝呢,指导员把窝头切片烤焦装起来随时享用,韩光宇把那装窝头片的包连锅端,分给了盖房子的弟兄,指导员知道不仅是我告的密,还把他用刮牛皮癣的小刀切窝头片的料理技术泄露,当时的反应该是丹田燥热脑门充血。

连长打下只天鹅,徐亚东心有灵犀,备好了五星啤酒,还没等开饭,我就把有啤酒的消息透露给孙吉彦,一瓶没剩卖给了男排。等指导员屁颠屁颠奔小卖部,空欢喜一场。当时的他应该是岩浆欲喷。

至于那次尽人皆知的我当众怒斥徐亚东一事,更是突破了他忍耐的底线,令他硫磺气盈,一路咆哮。饭后把我叫到连部,上演他的独门绝技:嘴里叼根牙签,嘬着牙花子,斜愣着死鱼眼,仨手指熟练地挫着胸脯上的汗泥儿,向我宣布:经党支部研究决定,不把你送交军事法庭了,只给你留团察看两年处分,至于你入党的事,这辈子甭想了。我看着他那“庄严崇高”的形象,心拔凉拔凉的,脖子一梗,腰板挺直,甩门走人!

球场上郉建和几个大个子在打蓝球,围了一圈人看热闹,我没心思注意他那天穿了一件好看的白衬衫,我只觉得“蓝蓝的天上飞老愣,我在边疆遥望北京……”

如果那时候算我年轻,不谙世事,过了而立之年,不惑之年,该改改了吧?甭想!学校里的活,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就掐头去尾说说复习考试前的那一段,我是怎么过的吧。简直就是堂堂上演“别惹我,我要炸毛演习啦!”

“看我干嘛?看黑板!”
“看黑板干嘛,看书!”
“看书干嘛?看我!”

别怪我不温柔,只是我讲了100遍,他能给你错102次,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把温柔烧成灰烬,本以为复习是查漏补缺,复习了才知道要“女娲补天,”补着补着又发现得“精卫填海”,最后才发现应该是让“盘古开个天地”你要问我,你靠什么力量支撑才挺过每学期放假前时光的,我向大家推荐几本书:第一阶段《教育学》,第二阶段《莫生气》,第三阶段《心脏病高血压防治》,最后阶段《活着》。

校方也很体谅我们的死去活来,校长在教工会上喜气洋洋地宣布,“鉴于大家的辛勤付出,从今天起,提前半小时下班,让老师们回去洗个澡。”我也没过脑子,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冒出来一句:“半小时,洗澡还是洗脚!”旁边的老师拉拉我衣角,小声说“别蹬鼻子上脸啦,八小时工作制,还不是咱校长开恩?”散会,气得七窍生烟的校长把我这个教职工代表的头衔也给撸了。撸就撸吧,我也不想操那份心。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都四十多岁了,受聘于包头师专,放暑假了,我突发奇想,跟历史系主任孔令君老师建议,咱们以社会实践为理由去趟西藏玩玩呀!孔老师点头称是,我叫上几个放假不回家的中文系学生,他领着几个历史系学生到了西藏。

离布达拉宫不远的一片青稞田里,我们帮藏民收青稞,抬头看见一个老乡蹲在地边面无表情,我也想趁机直直腰,就对孔老师说:“咱俩跟他聊聊吧!”孔老师也尾随其后向那个藏民走去,只见那人随着我俩越走越近,脸色由尴尬变阴沉接着焦躁不安,我视而不见,也蹲下来套近乎搭讪:“年景不错呀”?没理我。“干了半天累吧?”还不理我,我正要接着没话找话,那藏人呼地一声站起来,蹬蹬蹬走了,我懵圈,不知哪里说错了,破坏民族团结还了得!疑惑间低头一看,眼前赫然一坨屎,盘旋着几只绿豆蝇。孔老师说“这事儿干的,咱俩来得多不合时宜!”我不这么想,要不是孔老师拉着,我一定追上去问他个究竟:“你还没擦屁股呢。你大袍子里面怎么不穿裤子呢?”

04

熟悉我的人都说别人缺少理解,缺少爱,我呢?缺一根筋。

不过,“老天饿不死瞎家雀。”一条道跑道黑也有咸鱼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进入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打开国门,思想活跃的年轻人再也不愿禁锢自己的灵魂,《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一篇潘晓的文章《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引发了国家对青年思想教育的反思,曲啸、李燕杰等名校教授的演讲风靡一时,演讲比赛成了时尚。

一天,校长在教研室说包头市也要搞演讲比赛,问我们有想法没。很多老师说,那阵仗没两下子也许下不了台。我没心没肺地接了一句:“你只要把听众当教室里的学生就不怕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校长通知我,这次演讲比赛,教育系统就派你参加,啥也别说了,准备吧!我一听,谁让我嘴没个把门的,大话吹出去了,再当缩头乌龟,丢不起那人。

比赛那天,上完第二节课,课间操还没结束,我匆匆奔赴赛场。坐落在钢铁大街繁华地段的东方红俱乐部里,比赛正在进行,我气喘得像狗,台上的选手一水儿年轻,男的帅呆,女的酷毙。主持人宣布:请教育系统选手上场!我往台上走,听众席上有人窃窃私语:也不倒饬倒饬,就这样破马张飞地上来了。我一听,嫌我老,没你们靓?多年的委屈,苦闷,迷惑,无奈一齐涌上心头。

我改主意了,我激励自己,我特么不破釜一次,怎么知道我是沉舟了,还是坐上了驶向远方的快艇。我指着向我发出嘲讽的方位,针对他们的话题滔滔不绝:十几年前,我比你们都年轻,如潮水般涌入农村,我们把最好的年华留在了穷乡僻壤,十年后,又如潮水般退去,大潮的周期十年,我们扔掉了棉胶鞋、烂袜子,也带了些葵花籽、大蚕豆、胡麻油,更多的人什么也没带,慌不择路,出来一个身子,回来一个身子,却苍老了十岁。(会场上没有了走动的人。)

我继续滔滔不绝:回来后的我们大多沉淀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就像被错过了节气的庄稼,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想当年,我们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们也有理想,有追求,我们也想要明天啊,有谁能为我们的现状撒下几滴同情的眼泪呢?(会场上鸦雀无声,异常安静。)

我接着慷慨陈词: 我们是心有伤疤,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人,我们都是一群刻苦耐劳特别喜欢聚会的人,什么青春无悔,别给我来那个假大空,陈词滥调!坐在台下的有些人,你们除了对成功,名利以外,有多少人像我们这群人那样对知识的追求如此热衷?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维护“知青”这个群体的尊严,争取获得公平公正的机会。(会场上安静极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像《老兵新传》里的傻狍子,笨拙、幼稚、夸张,很多人不喜欢我,这很正常,但我觉得人人都假话、套话,装孙子,这个社会还有救么?

十分钟的时间,分秒不差,戛然而止。评委亮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8分,去掉一个最高分100分,最后得分100分”我得了冠军!

比赛结束,获奖选手在毛主席塑像前合影,一个评委悄悄说,其实我扣去你的那两分也是因为你不修边幅,理解万万岁吧。我望着煕煕攘攘的钢铁大街,嘴笨得说不出一句话。

回家后,二兔子正在厨房奏响锅碗瓢盆交响曲,我说今天的比赛我得了冠军!二兔子切着土豆丝的手没停,头也没抬问了句“美出鼻涕泡没?”我有点失落,“美出来啦,不过照像时又擦掉了。”“擦了嘎哈?噹哴着多好,晶光闪闪亮的,到了晚上,钢铁大街省得点路灯了。”


张晓丽专页
张晓丽:你把我的心掏空了
张晓丽:汗水流尽肉磨烂,
剩身骨头也要干
张晓丽:内蒙古兵团,
那些战友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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