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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语X倪雪亭《九死一生》:中国“全景”与机器人叙事

老吕 in UK 科幻研究在伦敦 2021-12-17

朋友们久等了!再次感谢倪雪亭和念语老师参加我们的活动!这是我们上一期的研讨回顾,最近其他事情过于繁忙,耽搁了一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另外,由于圣诞假期,我们的研讨在12月暂停一期,谢谢大家!(没错,鸽一期也是需要有正当理由的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后台回复“九死一生”查看老吕的短评《后人类时代的“换生灵”》


老吕:

欢迎大家参加“伦敦中国科幻协会”第三十次活动!本次活动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两位嘉宾,分别是刚刚出版的中国科幻英文选集Sinopticon: A Celebration of Chinese Science Fiction的编辑、译者倪雪亭老师,还有小说《九死一生》的作者念语老师。Sinopticon共收录了十三篇小说,念语的《九死一生》正是其中一篇。新书出版,恭喜两位老师!

我们先与倪雪亭老师聊一下Sinopticon这本这本选集。“Sinopticon”这个名字非常新颖,也很传神,请问您可不可以介绍一下这个标题的含义?您当时是为什么想要出版一本这样的小说集呢?

倪雪亭:

感谢老吕和Angela的邀请,很高兴大家喜欢这个标题!通过“Sinopticon”这个词,我首先希望强调的就是关于“中国”的元素,以及从“中国”视角出发的科幻叙事,而我在整理Sinopticon的时候,希望文集的题目能够更加包容。“Sinopticon”的后半部分是“opticon”,借鉴于“panopticon”这个词,用以表示“全景”或者“视野”,观察者可以从各个角度,同时认识、了解某个概念或事物。当然,也有人问我说,这个词是不是来源于“synopticon”,这是挪威社会学家托马斯·马蒂森(Thomas Mathiesen)提出的概念,旨在表示社会学领域多数人对少数人的监管,但这并不是我想表达的含义。对我来说,“Sinopticon”为英语读者打开了许多扇窗户,帮助他们认识中国,从不同的的角度了解中国的科幻创作。而且,这个词听上去也很有感觉,我本人也非常喜欢这个标题。

老吕:

感谢倪老师的分享!您刚才说,Sinopticon这本书可以帮助读者从不同的角度了解中国科幻,这一点我很赞同,书中收录的作品非常丰富,风格也各不相同,请问您为什么会选择这些作品?

倪雪亭:

其实,选择这些作品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我在阅读这些故事的时候,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在编辑Sinopticon之前,我便已经与一些作者有过合作,并且一直保持联系,也时常关注他们的近况。能找到作品的其他作者我也尽量读过。同时,微像文化的王侃瑜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帮助我接触到了更多科幻作家,虽然他们不全是微像文化的签约作者,但在和他们沟通的过程里,我也了解到了不同作家对科幻的不同认识。而我在选择收录作品,以及设计Sinopticon的整体结构等方面,都得益于我与各位作者的不断探讨。

我在书中选取的作品各有各的风格和特点,写就于不同的历史时期,希望以此能够全面地展示中国科幻在过去三十年中的历史脉络,体现出“中国科幻新浪潮”的时代意义。所以,读者们可以在Sinopticon中读到三十年前的作品,比如韩松的《宇宙墓碑》和王晋康的《亚当回归》,同时也可以读到十年前马伯庸的《大冲运》和赵海虹的《相聚一九三七》,还有更加晚近的作品,包括阿缺的《彼岸花》、糖匪的《博物馆之心》、侃瑜的《月见潮》等等。所以,所有这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小说,共同勾勒出了中国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科幻创作的历史全景。

韩松的《宇宙墓碑》发表于1991年,是老吕印象最深的科幻小说之一,我也很高兴《宇宙墓碑》终于拥有了英文版,感谢倪雪亭老师!

Sinopticon之外,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目标,就是将中国的通俗和流行文学系统性地介绍给英语读者,这个想法我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酝酿了。在伦敦玛丽女王大学本科毕业之后,我去北京学习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看到一批新的类型小说,武侠和奇幻出版了,并且很流行,我觉得这个现象很有意思,似乎前所未有。我发现,中国流行文学中的很多题材都是中国所特有的,显示出了很强的地方和国家特色,所以我就希望有一天可以将这些作品用英文展现出来,增强英语读者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不过在那时,英国的出版业还并没有为此做好准备,他们对中国的古代和现当代历史更感兴趣,而我的想法也在十多年之后才引起了出版公司的关注。

在2019年年底,我终于签订了Sinopticon的出版协议,之后在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确定下了所有的收录作品,并与作者们取得了初步的联系。随后的小说翻译大概用了九个月,在2020年下半年就提交了文集的初稿。按原定计划,Sinopticon在今年3月份就应该能够出版,不过由于疫情带来的种种麻烦,直到11月这本书才得以和大家见面。在文集一开始的“简介”里,我也提到,我选择这些故事,并不意味着它们是过去三十年里中国科幻最好的作品,这十三篇小说也并不能够代表中国科幻的全部。我将它们看作“窗户”,希望读者们可以透过这些窗户,发现自己感兴趣的方面,从而以这些小说为引子,鼓励他们进一步关注中国科幻的其他作品。

按照Sinopticon的体量,从立项到出版只用了两年时间,简直是神速!

老吕:

再次感谢倪雪亭老师!下面我们来聊一聊《九死一生》这篇小说。《九死一生》是一篇关于机器人和仿生人的作品,请问在念语老师看来,故事主人公、仿生人乔伊与其它传统的战斗机器人有何不同?

念语:

非常感谢两位的邀请,也很感激雪亭在Sinopticon这本书上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说到机器人,在我看来,它们与人类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于“意识”。现在,我们在机器人领域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诸多仿生技术也有了实际的应用。但对于传统的战斗机器人来说,它们并没能产生关于“自我”的认识,它们所有行为也都是源于人类的代码命令。不过在《九死一生》里,乔伊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是“人”而非机器,他拥有所有的记忆,也展现出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在故事最后他发现自己是经过克隆和强化的仿生人,但我认为,即便如此,乔伊与人类有着同样的地位。

老吕:

故事里,“乔伊意识到,他在上校眼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活着的机器[...]一架存储着信息和记忆的机器。”在您看来,在特定的语境中,人类自身是不是也可以看做是“机器”?在机器越来越像人的同时,人类是不是也在向机器靠拢?

念语:

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人类已经被当做机器来用了。有一个例子我印象很深,关于迪士尼乐园。迪士尼一直向我们宣传他们的理念,即“保护孩子们的童话梦想”,所以,迪士尼乐园里扮演卡通角色的工作人员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这在园区眼中是最高机密之一。于是,在他们进行表演的过程中,他们不能摘下头套,也不能在互动过程中讲话。对于迪士尼来说,工作人员的真实身份需要遮蔽在“角色身份”之下,他们之所以被雇佣,也是因为各个卡通角色的存在。这些角色作为商业符号,自发地形成一种凌驾于劳动者身份之上的符号体系,取代了社会生产过程中个体劳动者的主体性和自我意识。当然,这种现象不仅仅局限在迪士尼园区之内,凌驾于个体之上的“符号”也绝非只有星黛露和玲娜贝儿。不知不觉中,人类的决策和行为越来越受种种外在符号的影响,其自身的主体性也因此渐渐消散。

玲娜贝儿又名“川沙妲己”,自今年9月出道以来,便立刻成为迪士尼顶流之一。

倪雪亭:

这一点我也很有感触,迪士尼是一个“造梦”的地方,但对迪士尼的工作人员来说,他们的工作压力和强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为了让游客们感受到的迪士尼宣传的热情和活力,他们需要保持微笑,营造一种又开心又有激情的人设,还不能够得到及时的休息。迪士尼一直致力于宣扬某种人文精神,但扮演卡通角色的工作人员却被挡在了这种人文关怀之外,这无疑是一种讽刺。除了迪士尼,很多的科技巨头公司也都在宣传“996”的工作模式,骤然之间,工薪阶层发现自己变成了某种生产线的一部分,成为了“机器”的一部分。《九死一生》中的乔伊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类,但知道故事最后才发现自己的“人类”身份只是一个幻想;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我们的人类身份在资本运作中显得摇摇欲坠。

Angela:

我对念语老师《九死一生》中的战争伦理很感兴趣,小说中的士兵乔伊成为某种战争机器,而他本身也因此被视为一种工具,可以随时被弃置,请问您如何看待故事中的战争伦理?

念语:

这样的“可抛弃性”实际上是为了制造故事冲突。故事前半段,乔伊以为自己是为了女儿而战斗,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都成为支撑他前进的动力。但最终他发现,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仿生人,并没有被赋予和人类同等的权利。这样一来,他在情感上受到的冲击就会非常显著。从更深刻的层面上讲,我们可以由此进一步思考人类与机器人的“边界”在哪里。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像“克隆人”这样挑战伦理的技术试验,那么,这种情况下诞生的“新人类”是否应该被视为“人类”呢?

关于战争中的道德伦理,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也同样是在发生的,我们时常可以在新闻中听到军事冲突中对平民的误伤,包括化学武器、生物武器这样违禁武器的使用等等。近些年经常引起争议的还包括军用无人机,以及不精准的定点轰炸,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我相信随着科技进步,这些武器的使用会越来越少,但这些进步自然也需要时间,需要所有人道德意识的提升,也需要不同国家的携手推动。

齐格蒙特·鲍曼在其《废弃的生命》中,讨论了现代社会经济体系中生产者的“可抛弃性”。

Xiuqi:

念语老师,我想请教一下您眼中机器人的权利。请问在您看了,机器人和克隆人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和人类享有同样的权利?我们在评判人类或仿生人是否拥有权利的时候,会不会有某种普适的标准?

念语:

这个问题的核心仍然在于“意识”本身。如果机器人和仿生人能够发展出与人类类似的自我意识和身份认同,那么他们自然就拥有了同等的权利。

倪雪亭:

《九死一生》有一个很有趣的主题,那就是关于“何为机器,何为人类”的辩论。机器人、仿生人、克隆人还有人工智能,它们最终可不可以与人类平起平坐?刚才我们也谈到,故事中的乔伊正式经过克隆的仿生人,而故事里的世界政府也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自然人”参与战争,乔伊则是“非自然人”的一员。与纯粹的机器人不同的是,乔伊被军方植入了记忆,由此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人类,拥有美好的家庭,同时也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怀。他由此产生的情感,促使他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拼尽全力,成为最优秀的士兵之一。从这一点来看,“拥有记忆”或者“拥有情感”,似乎并不能成为“何为人类”的定义。当然,我们也可以质疑这一点,来探寻刚刚问题中提到的“普适标准”。《九死一生》把读者置于一种两难的困境当中,由此得以鼓励读者进行进一步的思考。

著名电影《人工智能》便讨论了“情感”在定义“人”与“机器人”时的模糊性

Angela:

我看过《九死一生》之后,我也发现,故事中设置的“残酷”叙事,在人类历史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包括欧洲人对北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土著人的殖民掠夺,还有对黑人的奴隶化等等。所有这些行为都冲击着我们对于“人权”的定义。回顾人类历史,对“人权”的探讨绝不仅仅发生在人与机器人之间,这是自古以来便经过广泛探讨的命题。

我关注雪亭编辑的作品已经很久了,最早是从From Kuan Yin to Chairman Mao: The Essential Guide to Chinese Deities(2018)这本书开始的。我想问一下两位嘉宾,您当初的合作方式是怎样的?在倪老师翻译这篇小说的时候,二位有没有过比较细致的沟通?具体都讨论过哪些问题呢?

倪雪亭:

在编辑Sinopticon的时候,我的确和各位作者保持了密切的沟通,包括故事本身的行文和结构,还有需要签署的合同文件等等。具体到《九死一生》,我和念语的确讨论过很多有关翻译的细节。Sinopticon中收录了不同的风格,有哲理型的,有接近历史的,有的采用不寻常的叙事方式,但我也想收录一篇比较“典型”的机器人动作科幻。《九死一生》非常合适,它还是一部涉及到战争的小说。不过正因为这篇小说具有很典型的“动作片”风格,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也需要复刻出小说中的视觉效果,主人公乔伊具体如何逃离敌方的碉堡,他和敌方机器人的战斗都运用了哪些具体动作,这些都是我经常需要向念语确认的地方。

念语:

其实我很感谢雪亭,她在沟通的时候特地为了照顾我而选择了微信,我也能够感受到她在翻译过程中展现的热情,也特特别仔细,特别耐心,所以我在与雪亭合作的过程中也非常开心。

《九死一生》对战争场景的描写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David:

请问念语老师,在您看来,人工智能真的会像小说里那样发展出自我意识吗?

念语:

我个人觉得,目前来说人工智能距离产生自我意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有朋友现在在从事脑科学的相关研究,他和我说,人们现在还不能理解意识为什么可以产生,也没办法给意识下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义。所有的研究还都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现在所有的人工智能模式与人类的意识相比完全不同,这是基于“学习”构建额架构。我们尚不知晓人类的意识如何产生,也不知道如果暂停一个人的意识,还能不能完全恢复。机器的存储则是完全可以恢复的,本质上与人类的记忆完全不同。所以,我估计在我们有生之年,人工智能还不足以发展到那么高级的阶段。

Agus:

请问两位嘉宾老师,您对中国科幻在未来20到30年里的发展有何展望呢?

倪雪亭:

从我编辑Sinopticon以及平时阅读的经历出发,我感觉中国科幻正展现出越来越多的社会关切,关注过去几年中引起人们激烈讨论的焦点话题,比如整形手术、基因编辑、可再生能源、人工智能等等。我相信在未来几十年中,上面这些话题仍然会是中国科幻辩论的重点,毕竟中国在这些领域也已经取得了技术层面的进步,民用机器人也已经渐渐走入了人们的生活,由此衍生出的其它问题也会显现出越来越大的社会影响。同时,人们对于太空的想象也会成为中国科幻的重要主题之一,郝景芳的《流浪苍穹》便勾勒了一个后资本主义的火星社会。现在,中国也正在大力发展自己的航天工业,也落地了许多科技项目,所以“太空”的科幻叙事将会成为读者对中国科幻的进一步期待。同时,我也发现中国科幻的“未来主义”思潮,很多作者对针对未来提出了自己的构想,而我也希望能够看到更多的“中华未来主义”(Sinofuturism)小说。

郝景芳《流浪苍穹》的英文版已于2020年出版,译者刘宇坤

念语:

从整体发展来看,相信大家对刘慈欣的《三体》都不会陌生,它的影视化进程也在有序开展之中,在我看来,《三体》影视化的成功与否,会对中国科幻整体产生深远的影响,决定着“科幻”能否真正地走入大众的生活。在这方面,之前《流浪地球》的电影在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功,票房收入超过46亿人民币,这也证明了,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有很多人愿意去关注科幻,了解科幻。所以在将来的20到30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接触这个领域,而就目前来看,真正去进行科幻创作的作者群体还是比较固定,人数也比较有限。我也希望随着关注科幻的人数越来越多,能够有新的科幻作者加入这个事业,创作出更多有趣的作品。有人说2020年与2021年是非常科幻的两个年份,或许这也可能成为科幻作者们思考和写作的灵感源泉。

《流浪地球》也已成为现象级的电影作品

老吕:

再次感谢倪雪亭和念语老师参加我们本期的研讨!请问您接下来还有没有其它的写作和出版计划?

倪雪亭:

其实我目前正在筹划好几件事,现在可以透露的是在明年三月,另外一本中国科幻的英文选集The Way Spring Arrives and Other Stories会同各位见面,其中收录了我的一篇评论文章,谈到了我对中国女性网络文学的观察。之后,我或许会编辑、翻译更多的通俗小说选集,以及写作其它的关于中华文化的非虚构书籍。

念语:

我目前正在写一部长篇奇幻小说,这也是我之前一直想写的故事,但我现在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机会发表,毕竟在中国,奇幻还是比较小众的领域,发表的平台也比较有限,希望将来能够有机会出版。

再次预告明年三月即将出版的《春天来临的方式》!

研讨回顾汇总:
29. 燕垒生《瘟疫》:在黑暗中呼唤光明
28. 陈楸帆《假面神祗》:“后真相”时代的身份建构
27. 夏笳《汨罗江上》:科幻互文与“幽灵种种”
26. 赵海虹《一九二三年科幻故事》:科学奇幻与历史叙事
25. 提沙《毕业考试》:初探“后奇点”时代
24. 韩松《我的祖国不做梦》:梦游、巨怪与新时代的梦
23. 吴霜《捏脸师》:科幻中的神话与梦境
22. 未马《从前慢》:时间与情感的空头支票
21. 程婧波《倒悬的天空》:女性主义与文学“对称”
20. 颜歌《异兽志》:异兽、永安与边缘社群
19. 白乐寒《扑火》:赛博时代的“那喀索斯”
18. 慕明《涂色世界》: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17. 宝树《灯塔少女》:永生、异化与加速主义
16. 万象峰年《雾中袭来的远方》:互为远方的异托邦
15. 糖匪《无定西行记》:逆熵,复魅与空间叙事
14. 阿缺《宋秀云》:母亲、黑猫与地下室
13. 王侃瑜《语膜》:语言的围城与世界的割裂
12. 顾适《为了生命的诗和远方》:藏身海底的乌托邦
11. 陈楸帆《匣中祠堂》:复制的艺术与失落的“灵光”
10. 张冉《晋阳三尺雪》:丝绸朋克与复古未来主义
9. 夏笳《2044春节旧事》:总把新桃换旧符
8. 韩松《末班地铁》:瓶子、幻影和价值符号
7. 马伯庸《寂静之城》:灰色城市与彩色泡泡
6. 王晋康《转生的巨人》:资本话语中的价值量化和身体隐喻
5. 陈楸帆《荒潮》:嗜血资本与毒性话语
4. 夏笳《心理游戏》:AI与偏见
3. 刘宇昆《狩猎愉快》:猎物与猎手的生存困境
2. 刘慈欣《流浪地球》: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1. 郝景芳《北京折叠》:希望、幻灭与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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