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创志】测测集团任永亮：打造AI泛心理服务的普惠未来
任永亮：泛心理社区服务平台“测测”创始人&CEO，01级北大医学部校友，北大青年CEO俱乐部执行理事。
曾任IBM医疗解决方案行业专家，11年开始创业，泛心理社区引领者，认知AI领域创新者。
作者 | 孙玥在测测公司进门处的展示屏上，几组实时数据勾勒出测测平台的用户画像：今日新增性别占比、今日新增年龄占比、今日咨询、今日AI用户……。画面中间的世界地图上，被数千万用户点亮的地区犹如一颗颗闪亮的星星。
当下，世界正处于易变性、不确定性、复杂性与模糊性愈来愈强的“乌卡(VUCA)时代”，身处其中，人们的精神敏感度也在同时提高。针对这一现象和趋势，任永亮希望测测作为泛心理在线服务平台，能够慰藉用户的内心，“让大家的精神生活更好过一些”。
01
虚拟咨询师&3D心理沙盘
让心理服务走向有温度的未来
任永亮将泛心理领域的服务分为四个类别。
首先是专业医疗服务，主要面向需要到医院就诊的用户。在数字医疗领域，测测正在探索孵化辅助医疗系统，例如将已上线的3D心理沙盘系统内置到VR设备中，同时与生物电反馈及语音识别系统结合进行实时数据采集，通过沉浸式的场景帮助使用者发现并缓解心理问题，方便医生更快锚定问题，提出治疗方案。在数字医疗领域，测测在北医六院合作专家的指导下，不断研发和测试。
其次是以心理干预为主的心理咨询、康复服务，测测平台有部分服务覆盖。对这一服务的提供者，测测平台的审核管理机制非常严格，入驻时需以心理咨询相关的资质、专业为基础，同时平台也提供对应的培训管理体系，确保为用户提供服务的专业性、合规性、负责性。
第三类是以心理疏导为主的在线咨询服务，这也是测测服务内容之一。任永亮介绍，自己本科是在北京大学的预防医学专业学习，后又进修了心理学硕士，基于预防医学和积极心理学的应用理念，将情绪缓解、心理疏导对应服务提供给用户。所谓“治病于未病”，对用户在心理压力出现的早期进行预防和疏导，进行积极的心理引导，这也是测测一直以来秉承的信念——“让用户遇见更好的自己”。
第四类也是测测主要的服务内容，包括且不限于心理热线级别的泛心理服务，专注于线上，聚焦科技化。任永亮介绍，测测的服务不是正襟危坐式的。基于自身预防医学的学习经历，平台以预防和疗愈为主导，提供各类创新型的心理服务内容，比如替代型心理工具，包含星座等娱乐化元素，倾向轻松愉悦的体验而非痛苦诉说。
“3D心理沙盘”便是其中之一。用户可以选择沙盘的不同主题：原生家庭、自我探索、职业发展、亲密关系等，在沙盘中跟随心意选择不同的沙具进行创造摆放，最终根据所使用的沙具类型、摆放布局等因素，平台自动生成AI智能解读报告，从用户的心理状态、价值观、人际关系等方面进行适度解析。
任永亮认为，不同细分领域的泛心理企业，要在满足用户需求、合规运营的基础上，看谁的服务品质和效率更高。测测的愿景是通过科技提升人类的精神状态，而高效率的核心路径就是科技。“我们本身还是一个‘守正创新’的泛心理科技公司。所谓‘守正’，就是从心理行业出发，深度聚焦用户的泛心理需求。那‘创新’体现在哪里？就是把最先进的技术成果，和心理领域做定制结合。”
测测早期起步，处在PC到手机的过渡期，主要依靠移动互联网模式，测测得以在业内率先推出手机端产品；2016至2017年，国内移动支付兴起，在线音视频技术也已成熟，测测又第一个尝试将知识付费和心理领域结合。2011年企业成立至今，平台模式已有了质的飞升，团队研发的智能化、沉浸化产品，也是在心理赛道中不断结合认知AI、VR虚拟现实等最新技术，不断提高测测的服务品质、效率和科技赋能。
测测平台目前拥有超过1900万用户，近2万名咨询师，“小测AI”智能问答服务机器人每日服务8万人次。今年测测推出了平台第一位虚拟咨询师“俞今金”，通过AI虚拟形象，以直播、图文等形式传递治愈的力量。同时测测正在积累以AI驱动虚拟人直播的技术，以便后续推出多位虚拟形象的心理咨询师，足以解答用户的心理相关问题。
在专业心理专家指导下，测测产研团队以技术、产品、心理领域等专业人士为主导，人数占比超过60%。测测平台提供的产品服务是由应用场景驱动迭代与变革，因此沉淀了大量的交互数据，在符合数据应用规范，确保数据安全和用户隐私的情况下，基于数据基础可以提供更符合用户需求的泛心理服务。
02
自愈需求出发
漫路上的“慢服务”
选择以泛心理社区作为创业的落脚点，与任永亮自身的成长经历有关。
2001年，任永亮从外地升学进入北京大学医学部。面对陌生而激烈的竞争环境，一种很强的心理落差甚至应激状态也随之而来。任永亮隐约察觉自己和很多同学都有类似的心理上的需求，但却意识不到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因此，为了弥补当时的认知遗憾，同时让更多人关注到自身心理认知问题，任永亮在创业之初不自觉地倾向于泛心理方向。
互联网创业起步时，任永亮考虑从市场端、需求端入手，于是他想到，星座和性格测试可能是个切入点——“星座是一种年轻人喜欢的文化现象，不是显学，它是一种社交语言。比起私密的心理问题，星座文化的受众范围更广，把它作为切入点，大家也更愿意去谈论，从而不断延伸至多元化的泛心理服务。”
这样的切入方式也为测测带来众多女性用户，且尤以18~45岁之间的人群为主，大家主要谈论情感、职场、家庭等话题。任永亮对北大青年CEO俱乐部记者说，“其实平台很多用户都有和我当年类似的状况，比如从外地来到大城市求学、打拼，遇到困扰时意识不到问题所在，又或是难以诉说。拥有这些经历的人群都是我们平台的核心用户。”
初创时期，任永亮在产品以及管理方面都是一个小白。经历了两年的摸索期后，他发现“单靠自己是不行的”，于是找到一位与自己思维方式互补的合伙人杨菲。杨菲是北大软微校友，同时也是测测平台用户，从2013年开始，他们一起将测测项目做了起来。
2019年起，在性格测试、心理测评、星座文化交流社区服务基础上，测测逐渐推出各类泛心理服务，组建了包括心理学博士、心理咨询师、AI技术人才等专业的泛心理服务团队，还与清华大学、北医六院等专家、团队合作，获得研究支持和学术指导。
作为医学生，任永亮认为医学领域中包含了很多人文元素，它提供的是一种个性化的“慢服务”。
“总是安慰，常常帮助，偶尔治愈。”任永亮分享了这句来自著名结核病医生的话。“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一个人如果得了肺结核，医生可能也很难去治愈，但是作为一个医学者，他天生要去理解、同情别人。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有这样的内核，这个精神内核在我们打造产品的过程中也有一定体现。”
如此“慢服务”情怀，使测测脱离一般意义上的互联网模式。相比爆发式增长，测测更关注稳步发展的路线，而“慢”的好处则在于，测测会在行业里有更长的耐心，沉淀出好的产品。
-对话测测CEO任永亮-
（以下为部分访谈内容编辑整理）
聚焦“乌卡时代”泛心理需求
任永亮：有些地区的焦虑感肯定会增强，但同时也抑制了大家的消费能力，所以对我们来说只是觉得社会责任比较大。
Q：随着平台模式的升级，用户群体有没有发生一些变化？
任永亮：会有一些变化，平台聚集的年轻人越来越多，需要的心理服务以及类型也都有更多需求。
Q：在您看来，泛心理在社会上有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需求，这一趋势背后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任永亮：最核心的就是马斯洛的需求模型。为什么我们现在认为心理是一个问题，主要原因是人们对自我的重视度更高了，对自尊、自我实现的要求更高，需要去认可每个人独特的价值。现在主流社会对心理的认知还不够，大家需要经历了解心理、重视心理的过程，这个过程本身也会让社会进入到更加和谐的阶段。
Q：您如何看待性格测试、星座文化被赋予的包括社交谈资、身份认同以及安慰剂等等一系列的附加属性？
任永亮：对于心理问题，中国人普遍有一些病耻感，所以大家可能更希望找到一些宣泄口，或者有一些其他的话题去谈论这些问题。性格测试、星座话题就是一个很好的入口。
测测平台心理咨询，
为用户提供“出口”
Q：测测平台对于咨询师有哪些管理和规范？
任永亮：平台的监管是非常严格的，从最基本的平台规则要求，到咨询师的各类培训认证，入门到开展服务是有一定周期的。另外平台的智能风控，基本上能做到分钟级的检测，比如咨询过程中谈论的话题不太合适，后台是可以停止服务的——限于谈话中涉及到一些不好的敏感词、关键词。结束服务后管理后台也会有相应的举报和反馈，人工也会再去核查。对于咨询师的管理还是很严谨的，不仅需要具备一定专业性，咨询师更需要具备的是耐心、温度和同理心。
Q：咨询过程好与不好的标准是怎么界定？
任永亮：主要还是用户的评价。满意不满意或者有无投诉。
Q：测测咨询师提供的是比较宏观方向性的解答吗？
任永亮：我们并不是最终的标准答案，平台更多是作为用户的情绪或心理的出口，有困惑苦恼时有地方和心理疏导师聊一下，这个是我们所能做的。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当你经历一些事件的时候，有可以倾诉分享的出口，自身的焦虑感就会降低。按照后现代心理咨询的理念，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个人在交流过程中如何构建自己的故事并重塑各种事件的意义。
用技术解决社会问题，
实现泛心理服务普惠
Q：企业发展至今，最关键的战略决策有哪些？
任永亮：更多还是我作为创始人的基因所决定的。我更偏向于工程师的思维，所以我最主要的决策就是坚持用技术的方法去解决社会问题。其实我们也可以以泛心理服务为原点向外延伸，比如社交、电商又或是其他的东西，但是我始终认为心理是社会问题，还是聚焦在用技术解决社会问题这一点上。
Q：请介绍一下测测的AI心理咨询系统，以及搭建这个系统的技术难点和意义。
任永亮：技术难点主要是在数据的处理。随着数据的积累，在数据场景及应用上不仅要非常谨慎，同时也要保证合理性，在这方面我们做得还是比较好的。它的主要意义也在于解决供给端的瓶颈问题，实现心理服务的普惠。
Q：它对于促进行业的标准化有什么意义？
任永亮：技术可以实现产品的AI化，它的可迁移性是远高于人类的，从而促进行业的标准化实现。在产品的打磨过程中，要考虑到将AI和规则化的内容结合，所以我们研发了心理服务的后台编辑系统，可以将专家的观点做融合，通过用户的反馈不断优化。
借助后发优势长足发展
Q：您说测测未来会在电商、健身、教育等领域找到一些结合点，可以展开介绍一下吗？
任永亮：第一个切入点主要是成人教育，也就是成人心理咨询师领域。目前国内也在发展在线服务业，希望未来我们不仅是解决最多人心理问题的平台，也是培养最多心理咨询师的平台。任何对心理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利用他的课余时间、闲暇时间来学习了解，让更多的人把心理服务作为一个职业选择，这是我很想做的事。
Q：国内的泛心理行业对比国际的优势和弱点在哪里？
任永亮：国外心理服务行业差不多是上世纪70年代逐步发展，最早以线下形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到现在心理服务已经是相对成熟的行业了，包括行业规范、管理模式都经过市场的不断演变和打磨，对从业者的培训和管理也相对标准化。但是国内的心理服务业起步比较晚，这个是经济水平决定的，所以目前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供给端的质量和数量不足。2017年，国内取消了心理咨询师的职业认定，再结合一些原因，导致学习心理咨询的这些人是很迷茫的，这也意味着行业发展速度不会过快。
但是现在这一阶段也更容易将前沿技术和心理市场做结合，所以我们有很大的后发优势。如果单纯依赖人工服务，很难弥补国内心理服务市场的不足。
第一，人工心理服务的质量是不均衡的；
第二，即使服务质量达到一定水平，个人的服务半径是有限的，只能通过一对一提供服务，这样就会导致供给严重不足，心理服务的价格就会过高，普通百姓是很难承受的。即使在美国，大家也觉得心理咨询很昂贵，所以要提升服务的普惠性，那这个时候就可以发挥技术优势。我们希望通过数据积累、技术积累和团队的积累，未来能够逐步实现普惠化的AI心理服务。
Q：您对于测测长短期内分别作何发展规划？
任永亮：短期主要是将AI和心理深度结合，本身定位于“Al赋能的泛心理服务平台”。所以会从“泛心理化、Al化、社区化、国际化、可延展化”五个关键因素保障增长的持续性；长期规划主要是市场角度的拓展和覆盖，加大力度开拓海外市场、ToB市场和企业市场，同时在硬件方面也已做了相应储备。
Q：公司进一步发展面临的挑战有哪些？
任永亮：首先是产品层面，心理服务是典型的大需求、小市场模型，能让用户认可并愿意付费的产品还是有难度的，所以产品需要不断适应市场。
产品背后，还有一个人才的问题。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规划，都需要提前做好相应的人才储备，人才可遇不可求，真正懂市场、懂用户、懂管理的人才还是比较匮乏的。
Q：作为11年的资深创业者，您觉得青年创业者在投入创业前最需要想清楚的问题有哪些？
任永亮：多数创业者都是天生的，也会有执着的信念，必然想做的事，所以可以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一个天生创业者。
其次，我觉得青年创业者首先要去解决当下社会所面临的最真实的问题，问题越大，企业的价值也越大。
从精神层面来说，创业者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在一部剧里听过一句话——“时间是一个伟大的作者，它会为每个人写上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我觉得每一个青年创业者都不必着急，保持对未来的充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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