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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的酒事

2018-02-20 鑫士铭沙龙


文/王聪敏,山东鑫士铭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



【编者按】捧读大姐的“西区三部曲”之 “酒事”,会心处不觉莞尔。大姐作文,笔触平实,却富妙趣,帧帧画面跃然浮现。编者最不胜杯杓,却素喜肆意洒脱的酒仙气度。若不宿醉,酒实乃增色助兴的佳酿。酒中蕴含丰富的情感和故事。“莫笑农家腊酒浑”,酒是真诚的心意;“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是难忘的情谊;“一杯销尽两眉愁”,酒能解忧;“葡萄美酒夜光杯”,酒还能壮行。而酒品或许还可见人品。鑫士铭的饮者,酒品真正是极好的。饮酒时豪爽痛快,劝酒时宽宏体恤,挡酒时忠肝义胆,鲜有酩酊之醉态,多有畅饮之开怀。鑫士铭的酒事,谈理想论工作话生活,有惜别有欢聚有关爱有相知,有一起走过的日子。

西区的酒事由我来写,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因为我平时不大喝酒。但我还是信心满满的,理由有二:第一,我不讨厌喝酒,总觉得喝酒是件有意思的事,尤其是对“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的酒仙们充满了敬意,老想探索其中的奥秘。第二,在我年轻的时候,也尽情地喝过一回。那是我妹搬新家的一次聚会,我们四人放开胆子喝啤酒,我一面喝酒一面做菜。几杯酒下肚后,辨识能力大为下降,面对灶台上的盐坛和糖罐,就是区分不开。无奈,只好关上煤气,倚着灶台,静静地思考。什么物理性能、化学性能呀,什么两种物质的相同点、不同点呀,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还是没弄明白,此时基本抵达喝酒后找不到家门的境界,距离酒仙只有一步之遥了。

西区的酒事丰富多彩。曲主任、苗律师、张律师等大咖们经常找各种理由宴请西区的同仁们。接风宴、洗尘酒,二部聚会邀请西区全体参加等,他们以实际行动践行诺言:喝酒聚会时,谁挣钱多谁买单。我在聚餐的酒会中,见识到酒仙们喝酒后的不同风采。有的儒雅沉稳,笑眯眯地坐观酒桌风云;有的眼花缭乱,走起路来似乘船;还有的玉树临风,才华横溢,说起英语比中国话流利;更有人大气磅礴,高谈雄辩惊四筵。西区的饮中八仙就在眼前。

在西区的饮酒歌中,女声部也是高亢的。几位淑女的酒会,经常叫上我,那真可谓低吟、浅唱、微醺。有时说案子、说客户,有时谈家事、谈风花雪月。话题十分稠密,我是插不上话,只有细听的份了。曲主任优雅知性、阿威柔情似水,林娜温润如玉,林静干练大气、姜磊博学多闻,这些让我赞叹不已。我愿意参加这样的酒会,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那年的腊月,她们举行了一次小型的酒会,题目是:十种全汇。顾名思义是:一次酒会饮十种酒,听着都“波澜壮阔”。我因事不能参加,盛况是她们转述的。先说一下酒的种类吧:杨梅酒,梅子加韩国烧酒自制而成,喝起来有二锅头的味道;樱桃酒,阿威的婆婆自己制作的佳酿,颜色和口感让淑女们惊艳;米酒加冰糖、啤酒、葡萄酒,数来数去还差一种,姜磊赶回家中,把宁夏红拿来充数,地道的十种全汇。酒后呢?大家都处在微醺浅醉的状态,打车离开餐厅,在海风中、夜色里,静观一轮弯月和满天的星星。

西区的聚会,时常引起我们主任的关注。一次主任对大家说:今后聚会叫上我,我可以买单呀。大家听了自是高兴。那年的元月二日,西区加班的同仁不少。我记得有曲主任、张律师、阿威、李律师、姜磊等,东区也有不少同事在工作(当时南区还没有设立)。隆冬天气,风大雪急。我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真是应了李白的“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景色了。

十二点时,刘主任来到西区,邀请新年加班的同事吃饭。我们立即响应,穿上棉服,系上围巾,踏着满地的积雪,跟随主任来到韩餐厅。我们选择了席地而坐的房间,大家围坐在暖烘烘的炕面上,喝着辣酥酥的韩国烧酒,吃着清爽可口的韩国料理,主任的盛情、节日的欢愉以及“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意境全在杯中酒了。席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们一位小同事赶时髦,光脚丫穿雪地靴。吃饭时,打着赤脚走来走去的样子,成为那天吃饭的趣谈。

王仙波律师援疆前送行的酒会,是西区酒事中动人的一幕。那是2011年春夏之交时,西区“区长”(所里给仙波律师授予的职权是西区内务负责人,我们封其为”区长”)仙波律师参加司法部组织的1+1”中国法律援助志愿者活动,到新疆吐鲁番市的托克逊县做法律援助律师一年。从获得批准到仙波律师出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为仙波律师送行的酒会接连不断。

印象最深的是传良律师为仙波律师送行的那场酒会。所领导和西区全体同事都参加了。席间,大家轮番向仙波律师敬酒,此起彼伏,场面非常热烈。我想着仙波律师即将奔赴“火焰山”履行法律援助义务,心中充满了敬意,在和平的年代,这不失为一种英雄行为。我郑重地走到仙波律师面前,敬酒词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阿威接过来说:送一联高适的诗句给仙波律师“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此时,有人已经泪眼婆娑了。传良律师赶上前来,握着仙波律师的双手,然后右手一挥,不知说了句啥豪言壮语。我在啤酒的作用下有些恍惚,耳边似乎听到了班马的嘶叫声。“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不是说的此情此景吗?送行的酒会在王律师高亢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中结束。

八月份,仙波律师到了托克逊县,一下车,气温高达四十五度,真是进了火焰山。仙波律师的工作、生活、身体状况牵动着所领导和同事们的心。就像自家的兄弟去了艰苦的地方,时刻惦念成为了大家的常态。秋天到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火焰山的气焰也减弱了。仙波律师的工作进入佳境、生活也渡过了最艰苦的时期。冬日来临时,我们收到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那是仙波律师从西域快递过来的干果:葡萄干、黑加仑、红黑两色的枸杞子、大红枣,还有核桃和牛油果。大家抢着吃,嘴里不停地夸赞新疆水果、干果的品质。我记起一篇散文中对新疆水果的描述,大意是:要吃新疆马奶子葡萄,不能一个一个地摘着吃,要左手拎着葡萄串,右手用力一撸,把撸下的葡萄粒全部塞到嘴里,此时葡萄的甘甜沁人心脾。接着再吃两片哈密瓜,突然发现两只手变成鸭巴掌,手指使劲掰也掰不开了。这有意思的场面,估计仙波律师是体验过了。

一年很快过去了,仙波律师援疆归来。大家隆重地欢迎仙波律师,洗尘酒喝得恣意、喝得尽兴。边喝酒边听仙波律师讲述这一年的艰辛、收获和温暖。不大一会,大家就喝高了,个个变成了酒仙、酒神。我呢?在酒会热烈气氛的渲染下,也有些昏昏然了。“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的真谛似乎在那一瞬间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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