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这项运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带金汤匙。从国家元首外交，到普通商务洽谈，很多高端场合、谈判甚至决策，都少不了高尔夫这个场景。

小小的白色高尔夫球所包含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体育运动本身，因为这项运动的社交功能几乎无法替代，特别是对于企业董事会成员和公司高管来说，认真打一场高尔夫球所带来的收益，很可能远高于打球本身。

不过，一直以来，高尔夫这样运动的主要参与者，仍以男性为主。但新加坡国立大学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商界的女性高管积极参与高尔夫运动，不仅可以扩大社交圈，积累社会资本，更有助于打破企业董事会的性别天花板。

教授简介

Sumit Agarwal

新加坡国立大学金融系、经济系与房地产系刘德光杰出讲席教授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经济学博士

研究领域：房地产金融、行为金融学、家庭理财、金融法规等

教授简介

钱文澜

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

金融系 副教授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工商管理博士

研究领域：家庭理财、房地产、投资、金融中介机构等

研究表明，女性董事在董事会占比超过10%的公司，平均来看，要比那些女性董事占比相对较低的公司，享有更高的资产收益和股本回报。这个研究结论来自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2016年发布的一份调研报告。

在亚洲，女性席位在公司董事会的占比相对较低，不具有规律性，且各国情况相差较大：这一数字在韩国为2.6％，日本为3.3％，新加坡为7.7％，而在印度则是8.6％。相比之下，澳大利亚的女性董事比例却高达21.9％，英国为26.1％，美国为18.7％。

董事会可能确实存在着限制女性晋升的“性别天花板”。但女性完全有能力打破这一限制，而且部分职业女性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女性用以克服高端管理层中障碍的机制，我们利用高尔夫球赛的数据，对社会资本的作用（the role of social capital）进行了研究。

高尔夫是一项由男性主导的运动，而我们对打高尔夫球的女性是否更有可能担任上市公司董事会成员的课题，进行了调查。

对于新加坡的企业来说，高尔夫是一种重要的社交手段。同时，研究表明社交网络经常会按性别划分。因此，由男性主导的高尔夫运动，可能会有助于男性社交网络的发展，但对女性用处不大。

性别天花板真的存在？

可能会有人认为，打高尔夫可以让女性进入重要社交圈，增加她们在高端人力市场中的参与度。通过参与由男性主导的活动，女性可以获得的额外的社会资本，甚至会比男性参与者收获更多。

换句话说，那些打高尔夫的女高管主动“参与男性运动”，可能会在男性主导的公司董事会受到认可。

为了阐释这一问题，我们对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的431家新加坡企业的董事进行了研究，时间跨度长达15年。这些公司最近两年股票交易十分活跃。不过，我们研究对象不包括REIT（房地产信托基金）、信托、风险投资以及共同基金。

我们从高尔夫球差点手册中，收集了同一时期的数据，并将这些数据与企业董事们进行了匹配。通过这两类信息源，我们建立了一个综合数据库，其中包括10,584名高尔夫球员和1,646名公司董事。

在我们的样本中，高尔夫球场上的男性占比，接近九成；而在企业董事会中，男性占比为90.6％。综合性别和董事会成员身份计算得出，女性的优势比值（odds ratio）为0.094，这意味着平均来说，女性成为公司董事的可能性低了90％。

这一数据也许并不令人感到意外，但我们想调查的问题是，打高尔夫球真的有助于打破董事会的性别天花板吗？

我们发现，总体上，参与高尔夫运动的人在成为董事会成员方面，优势比值为59.9。而我们把优势比与性别做比较时，就会发现爱打高尔夫的人更有可能在公司董事会任职，而这其中，女性比男性高出54个百分点。74%的女性高尔夫球手很可能担任企业的董事。

有意思的是，在市值更高的公司里，这一点更加明显。而对于小公司来说，打高尔夫并不会对董事会里女性成员造成影响。相对来说，比起大公司里的男性高尔夫球手，那些打高尔夫的女性在董事会任职的可能性为125％。

人际网络的进入障碍

这些研究结果，为调查工作中的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提供了一些证据。较大的公司可能更加等级森严。研究表明，在这一等级体系之下，为了能够进入董事会，社会资本也扮演着一定的角色。

当我们分行业研究时，社会资本的作用得到进一步强化。女性比例较低的行业通常人际网络的障碍高得令人望而却步。但是，比起女性比例高的行业，如果女性比例较低的行业的女董事占比却相对较高，且企业董事会女性都参与高尔夫运动，那么社会资本就可能存在。

我们发现，在女性占比较低的行业之中，如果她们会打高尔夫，那么她们加入公司董事会的可能性会比男性高出117%。

最后，我们还发现高尔夫水平的高低，在女性董事和非董事，以及男性董事与非董事之间，并不会产生影响。

我们的研究强调了两个重要问题：首先，“性别天花板”是存在的，但是我们也有克服它的方法。打破传统习惯，特别是参与异性主导的活动，可以让女性一定程度上冲破企业董事会性别天花板的限制。就像打高尔夫这类以男性为主的社交运动，就能够有效地提高女性在董事会中的比例。

其次，在高端人力市场中，社会资本和人际网络有利于提升职业成果。这一点对男女都同样适用，但女性参与以男性为主的高尔夫的社交运动，会提高她们在大型上市公司董事会任职的可能性。

文章英文版原载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Think Business，点击左下角“阅读原文”查看

原题为Golf buddies and board diversity

作者：Sumit Agarwal & 钱文澜

翻译：杨嘉铭 | 编辑：李嵩皎 | 制作：秦豪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本文观点来自作者，不代表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机构观点